第二十二章 逆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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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激灵，脑子彻底清醒了过来，忙问什么是夺舍。这老头口中尽是些我听不懂的词语。
“夺舍，是阴阳家的一种说法。就是夺取你的血脉、根骨、命格，你的一切！”老竹竿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脸色阴沉如阴云密布。
我听得心惊肉跳，老头这句话我还是勉强能听懂的。突然间想到早上见到的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道就是这人夺了我的舍？
老竹竿看了我一眼，说：“你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罕见的命格，又或者你的血脉、根骨正好适合某些人。所以就千方百计将你夺了舍。”
我听得目瞪口呆。我根本不相信世上还能有这样的事！连人的命格、血脉、根骨、设置身体相貌都能剥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一般！在今天之前要是有人这么跟我说，肯定被我嗤之以鼻。
但今天早上，我确实见到了一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还占据了我的家，肆意地使用我的一切。
可要是世上真有夺舍这回事，那不就乱套了吗？我长这么大，也从来没听说过半点这方面的事情啊。
老竹竿却说：“你没听说过就对了。夺舍原本就是逆天而行，要想成功简直千难万难。”就连他也只是曾经听说过夺舍这回事，但对于究竟怎么夺舍，他就半点也不知道了。
他说夺舍极为凶险艰难，绝不可能在一天或者数天内完成。他推测，我应该是在多年前就被人设计，一直到昨天才终于被成功夺舍。
我回头想想，这些年我也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看了老头一眼，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失声叫道：“你不会是说我姐……”
“不可能！”我立即就用力地摇了摇头。我姐跟我那么亲，怎么可能会是她！但这念头一起，就再也挥之不去。
一系列片段在我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
“我跟我姐掉进祖地深潭，我昏迷之后丢掉的几个小时。”
“从祖地回来后，我姐就离奇过世。”
“前不久我连续收到我姐的遗物。”
“我姐随身携带的那只大铁盒，其实是一种用来养尸的灵棺。”
……
昨晚在卧室，四兽银棺开启，我昏迷前看到一条雪白的手臂从棺中伸出。我十分肯定那是条女人的手臂。因为手臂极为白皙纤细。
我姐虽然已经过世多年，但发生的这一系列事件，现在想想，无一不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还有之前我遇到的闵叔，他告诉我焦阳的老叶家，半年时间族里所有人都死绝了。到底闵叔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到底又跟我现在遇到的事有没有关联？
我把这疑问跟老竹竿说了。
老竹竿说他也无法推测叶家一族的死因是什么，但很有可能跟夺舍有关。因为夺舍是逆天而行之术，夺天地之造化，会牵连其他无辜人命也并不奇怪。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这些年来，我经常会想以前跟在我姐屁股后头到处游玩的事情，也经常在半夜想起我姐而偷偷抹眼泪。但现在我所要面对的，却是这个害我的人有可能是我姐的事实。
这让我完全无法接受。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假如叶家的绝户是跟夺舍有关，那就更不可能是我姐。就算我只是个寄养的孩子，跟我姐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硬要说起来，我姐或许可以下得了狠手。
但叶家上下老老少少那么多人，那可都是我姐的至亲啊。就为了夺舍，害死自己所有亲人？世上有这种道理吗？
老竹竿却不这么认为，他缓缓地说出一句话：“你真的能确定你那位姐姐是叶家人？”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我打小就在叶家长大，叶家的所有人我几乎都认识。但唯独我姐，她是直到我十四岁那年才突然从国外回来的。当时我只听说，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姐姐是已故三叔家的女儿，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焦阳。
这样说起来，不管是我还是当时叶家的人，又有谁能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是叶家的血脉，是不是三叔家的女儿叶梓欣？
如果我姐，其实不是真正的叶梓欣呢？
我悚然而惊，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房间里一阵死寂，老竹竿也不说话。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这背后的真相就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忽然想到当年在叶家祖地的遭遇，那离奇丢失的几个小时，潭底游起的红色丝线。按照老竹竿的说法，夺舍是夺天地造化，是逆天改命的行径，艰难万分。必然是要经过数年甚至数十年的筹备。
如果假设我姐就是那个夺舍的人，那么很有可能当初在叶家祖地，就是夺舍的开始。然后我姐回去就离奇身亡。当时我就对我姐的突然离世感到奇怪，现在想想，有可能只是夺舍的一个步骤。
而其中很关键的一样东西就是我姐带回来的那只大铁盒子。现在我知道这东西其实是一种传说中的灵棺——四兽银棺。我姐下葬之后，就被人偷龙转凤装进了灵棺之中，以其养尸，保证身体不腐不败。
而这个人或许就是近些日子给我寄快递的人。十年过去，可能就是到了夺舍的收尾阶段，于是这人又把灵棺寄到了我家中。而且当时，我姐或许就躺在里面！
至于前面寄过来的鞋子、长裙、镯子等等，现在想想，应该都是铺垫。让我认定寄过来的东西跟我姐有关，这样当我再收到那个大铁盒的时候，就不至于当场给扔出去，或者报警处理。
但老竹竿说还不止如此。这种接二连三的奇怪快递，势必会引起我的好奇，让我疑神疑鬼，心虚胆怯。人心一乱，就会导致我阳气衰弱，而阴气大盛。只是这样一个精巧的小手段，就大大有利于夺舍的顺利进行。这人实在是太可怕。
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讲究，老竹竿的分析是合理的。但我想不明白的是，后面的两个包裹是怎么回事？
小六子和王阿姨根本跟我没半点关系，为什么要把他们也牵扯进来，而且还要让他们惨死？
难道这也跟夺舍有关？但逻辑上说不通啊？
老竹竿沉思了片刻，说：“他们两个的死，应该也是因为你。”
我不明白。
老竹竿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说过，这两人的死是属于李代桃僵，做了你的替死鬼。”
这话我当然记得。可是这跟夺舍有什么关系？我正想发问，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难道是……”
老竹竿看了我一眼，点头道：“还有人盯上了你。”
我脑袋里轰的一声，简直难以置信。开什么玩笑，我就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平时还宅，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给这么多人盯上？
“可能是因为你独特的命格、根骨或者其他什么，这里也有人看中了你这一点。”老竹竿推测。
我忍不住失笑，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抢手了？难不成这人也是想要夺我的舍？
老竹竿摇头。
“这人对你下的是杀咒，是想要至你于死地，所以绝不会是夺舍。而且夺舍千难万难，哪有这么简单。”
我就不明白，那这人图的是什么？我跟他无冤无仇的，为什么非要我的命不可？
老竹竿古怪地笑了笑，说：“如果你的命格真那么罕见，别人不一定非得夺舍，还可以拿来做些别的。就比如……”
“炼尸。”
老头这话一出口，听得我抖了一下。这他妈的听起来就邪门，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我突然想到，当初那个罗三，他自己说他不仅是个游方术士，另外还是个养尸人。
难道他就是那个给我下死咒的人？为了把我杀掉来炼尸？
但这念头才一冒出，就被我给否决了。从当晚的事情来看，并不像。这罗三好像是冲着灵棺去的。他八成看中的是躺在灵棺里的那位。而我，只是被他当成打开灵棺的血牛。
老竹竿说我被人下死咒的事，应该让主持夺舍的那人察觉了，为了保证夺舍顺利进行，所以临时寄了两个包裹，用李代桃僵之法暂时破了我头上的死咒，救了我两次性命。
这样说起来，我是不是还要多谢这人的救命之恩？
我就问，那我到底是什么命格，什么变态根骨，能让这么多人惦记？老竹竿说他只是个阴阳先生，不懂命相之术，问他也不知道。
我很是沮丧。又问起之后寄过来的盘子和那面铜镜是怎么回事。老竹竿说那两件东西可能都是一种法器。
我没去问法器是什么。在电视和许多小说里，我也经常见到“法器”这个词。大致上就是用特殊方法制造，可以降妖伏魔或者驱鬼辟邪，有特殊能力的器物。我原以为这些都是杜撰的，没想到真的存在。
想想那盘子和铜镜的奇异功用，还是挺神奇的。可惜的是，自从发生昨晚的事后，那两样东西就给我弄丢了。
但寄给我这两件东西的用意是什么？那面铜镜还可以理解，是做了一次障眼法，让那口四兽银棺不被钟队长他们发现。
那个盘子呢？起了什么作用？
我一个激灵，脑子彻底清醒了过来，忙问什么是夺舍。这老头口中尽是些我听不懂的词语。
“夺舍，是阴阳家的一种说法。就是夺取你的血脉、根骨、命格，你的一切！”老竹竿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脸色阴沉如阴云密布。
我听得心惊肉跳，老头这句话我还是勉强能听懂的。突然间想到早上见到的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道就是这人夺了我的舍？
老竹竿看了我一眼，说：“你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罕见的命格，又或者你的血脉、根骨正好适合某些人。所以就千方百计将你夺了舍。”
我听得目瞪口呆。我根本不相信世上还能有这样的事！连人的命格、血脉、根骨、设置身体相貌都能剥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一般！在今天之前要是有人这么跟我说，肯定被我嗤之以鼻。
但今天早上，我确实见到了一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还占据了我的家，肆意地使用我的一切。
可要是世上真有夺舍这回事，那不就乱套了吗？我长这么大，也从来没听说过半点这方面的事情啊。
老竹竿却说：“你没听说过就对了。夺舍原本就是逆天而行，要想成功简直千难万难。”就连他也只是曾经听说过夺舍这回事，但对于究竟怎么夺舍，他就半点也不知道了。
他说夺舍极为凶险艰难，绝不可能在一天或者数天内完成。他推测，我应该是在多年前就被人设计，一直到昨天才终于被成功夺舍。
我回头想想，这些年我也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看了老头一眼，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失声叫道：“你不会是说我姐……”
“不可能！”我立即就用力地摇了摇头。我姐跟我那么亲，怎么可能会是她！但这念头一起，就再也挥之不去。
一系列片段在我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
“我跟我姐掉进祖地深潭，我昏迷之后丢掉的几个小时。”
“从祖地回来后，我姐就离奇过世。”
“前不久我连续收到我姐的遗物。”
“我姐随身携带的那只大铁盒，其实是一种用来养尸的灵棺。”
……
昨晚在卧室，四兽银棺开启，我昏迷前看到一条雪白的手臂从棺中伸出。我十分肯定那是条女人的手臂。因为手臂极为白皙纤细。
我姐虽然已经过世多年，但发生的这一系列事件，现在想想，无一不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还有之前我遇到的闵叔，他告诉我焦阳的老叶家，半年时间族里所有人都死绝了。到底闵叔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到底又跟我现在遇到的事有没有关联？
我把这疑问跟老竹竿说了。
老竹竿说他也无法推测叶家一族的死因是什么，但很有可能跟夺舍有关。因为夺舍是逆天而行之术，夺天地之造化，会牵连其他无辜人命也并不奇怪。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这些年来，我经常会想以前跟在我姐屁股后头到处游玩的事情，也经常在半夜想起我姐而偷偷抹眼泪。但现在我所要面对的，却是这个害我的人有可能是我姐的事实。
这让我完全无法接受。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假如叶家的绝户是跟夺舍有关，那就更不可能是我姐。就算我只是个寄养的孩子，跟我姐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硬要说起来，我姐或许可以下得了狠手。
但叶家上下老老少少那么多人，那可都是我姐的至亲啊。就为了夺舍，害死自己所有亲人？世上有这种道理吗？
老竹竿却不这么认为，他缓缓地说出一句话：“你真的能确定你那位姐姐是叶家人？”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我打小就在叶家长大，叶家的所有人我几乎都认识。但唯独我姐，她是直到我十四岁那年才突然从国外回来的。当时我只听说，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姐姐是已故三叔家的女儿，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焦阳。
这样说起来，不管是我还是当时叶家的人，又有谁能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是叶家的血脉，是不是三叔家的女儿叶梓欣？
如果我姐，其实不是真正的叶梓欣呢？
我悚然而惊，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房间里一阵死寂，老竹竿也不说话。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这背后的真相就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忽然想到当年在叶家祖地的遭遇，那离奇丢失的几个小时，潭底游起的红色丝线。按照老竹竿的说法，夺舍是夺天地造化，是逆天改命的行径，艰难万分。必然是要经过数年甚至数十年的筹备。
如果假设我姐就是那个夺舍的人，那么很有可能当初在叶家祖地，就是夺舍的开始。然后我姐回去就离奇身亡。当时我就对我姐的突然离世感到奇怪，现在想想，有可能只是夺舍的一个步骤。
而其中很关键的一样东西就是我姐带回来的那只大铁盒子。现在我知道这东西其实是一种传说中的灵棺——四兽银棺。我姐下葬之后，就被人偷龙转凤装进了灵棺之中，以其养尸，保证身体不腐不败。
而这个人或许就是近些日子给我寄快递的人。十年过去，可能就是到了夺舍的收尾阶段，于是这人又把灵棺寄到了我家中。而且当时，我姐或许就躺在里面！
至于前面寄过来的鞋子、长裙、镯子等等，现在想想，应该都是铺垫。让我认定寄过来的东西跟我姐有关，这样当我再收到那个大铁盒的时候，就不至于当场给扔出去，或者报警处理。
但老竹竿说还不止如此。这种接二连三的奇怪快递，势必会引起我的好奇，让我疑神疑鬼，心虚胆怯。人心一乱，就会导致我阳气衰弱，而阴气大盛。只是这样一个精巧的小手段，就大大有利于夺舍的顺利进行。这人实在是太可怕。
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讲究，老竹竿的分析是合理的。但我想不明白的是，后面的两个包裹是怎么回事？
小六子和王阿姨根本跟我没半点关系，为什么要把他们也牵扯进来，而且还要让他们惨死？
难道这也跟夺舍有关？但逻辑上说不通啊？
老竹竿沉思了片刻，说：“他们两个的死，应该也是因为你。”
我不明白。
老竹竿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说过，这两人的死是属于李代桃僵，做了你的替死鬼。”
这话我当然记得。可是这跟夺舍有什么关系？我正想发问，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难道是……”
老竹竿看了我一眼，点头道：“还有人盯上了你。”
我脑袋里轰的一声，简直难以置信。开什么玩笑，我就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平时还宅，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给这么多人盯上？
“可能是因为你独特的命格、根骨或者其他什么，这里也有人看中了你这一点。”老竹竿推测。
我忍不住失笑，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抢手了？难不成这人也是想要夺我的舍？
老竹竿摇头。
“这人对你下的是杀咒，是想要至你于死地，所以绝不会是夺舍。而且夺舍千难万难，哪有这么简单。”
我就不明白，那这人图的是什么？我跟他无冤无仇的，为什么非要我的命不可？
老竹竿古怪地笑了笑，说：“如果你的命格真那么罕见，别人不一定非得夺舍，还可以拿来做些别的。就比如……”
“炼尸。”
老头这话一出口，听得我抖了一下。这他妈的听起来就邪门，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我突然想到，当初那个罗三，他自己说他不仅是个游方术士，另外还是个养尸人。
难道他就是那个给我下死咒的人？为了把我杀掉来炼尸？
但这念头才一冒出，就被我给否决了。从当晚的事情来看，并不像。这罗三好像是冲着灵棺去的。他八成看中的是躺在灵棺里的那位。而我，只是被他当成打开灵棺的血牛。
老竹竿说我被人下死咒的事，应该让主持夺舍的那人察觉了，为了保证夺舍顺利进行，所以临时寄了两个包裹，用李代桃僵之法暂时破了我头上的死咒，救了我两次性命。
这样说起来，我是不是还要多谢这人的救命之恩？
我就问，那我到底是什么命格，什么变态根骨，能让这么多人惦记？老竹竿说他只是个阴阳先生，不懂命相之术，问他也不知道。
我很是沮丧。又问起之后寄过来的盘子和那面铜镜是怎么回事。老竹竿说那两件东西可能都是一种法器。
我没去问法器是什么。在电视和许多小说里，我也经常见到“法器”这个词。大致上就是用特殊方法制造，可以降妖伏魔或者驱鬼辟邪，有特殊能力的器物。我原以为这些都是杜撰的，没想到真的存在。
想想那盘子和铜镜的奇异功用，还是挺神奇的。可惜的是，自从发生昨晚的事后，那两样东西就给我弄丢了。
但寄给我这两件东西的用意是什么？那面铜镜还可以理解，是做了一次障眼法，让那口四兽银棺不被钟队长他们发现。
那个盘子呢？起了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