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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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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十月,天气彻底凉了,宋眉山在她的黑夹克里面穿了一件羊毛衫,而莽天骄终于也脱下了她的短裤,老老实实地穿了一条不漏缝隙的牛仔裤。只是莽天骄不爱穿袜子,她天天的光脚穿鞋,这不,今天又光脚穿着一双粉色铆钉高跟鞋来了。宋眉山瞧她那鞋子,最少有7厘米?

    等莽天骄坐定了,她从口袋摸出两张创可贴出来,宋眉山问她:“你受伤了?”

    “没有,我是预防受伤,贴脚后跟的,没事。”

    林觅雅在后头说:“华伦天奴的鞋子不好穿,只得拍照好看。”

    莽天骄手脚很利索,她一手贴一只脚,显见是贴惯了的,她回林觅雅,“是的。但我穿不了平跟,我个子矮,我爸爸说看见我就跟七个小矮人似的。”

    林觅雅在后头笑,“哪里就这样了,你爸爸夸张了啊。”

    “那谁知道呢?反正我喜欢高跟鞋,我爱高跟鞋。”

    莽天骄话音刚落,吴磊就拿着三小盒子牛奶过来了,莽天骄抬头看他,“干嘛?”

    吴磊说:“请你们喝的。”

    “可算了吧,无功不受禄。”莽天骄完全不领吴磊的情。

    宋眉山抬头,“班长,你是不是有事要找我们?”

    宋眉山也是觉得吴磊无事不登三宝殿,就同班这两个月里,吴磊在最开始吃了莽天骄的瘪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是这样的,圣诞节呢,我准备组织一个小型的party,就咱们班的同学,都是预科生。”吴磊说出了来意。

    “就这样啊?早说不就完了。”莽天骄最爱热闹,十个聚会她必须去十个,一个都不落下。

    “嗯,还有一个事儿,就是,”吴磊略一犹豫,他说:“平安夜是柔曼的生日,我希望你们能对她好一点儿,就是,就是你们能一起交个朋友。”

    莽天骄没说话,宋眉山叹一口气,正要说话,林觅雅在后头回了一句:“班长真是二十四孝好男友,但是这是女孩子的事儿,男生不懂。”

    吴磊又吃了瘪,他搁下三盒巧克力味的牛奶,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莽天骄拨拨头发,“啥玩意儿,谁跟她做朋友,脸真大。”

    宋眉山觉得莽天骄和顾柔曼之间的恩怨不简单,林觅雅已经问出声了,“莽大小姐,敢问你和班长夫人究竟有什么仇啊?”

    莽天骄转过身去,说:“不共戴天之仇,她抢我好姐们的男人。”

    “你确定是你好姐们的男人,不是你的男人?”林觅雅神回复。

    “谁能和她看上同一个男人啊,”莽天骄望天,“不瞒二位,我莽天骄自出生以来,认识顾白莲已经十七载有余,我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和她一个幼儿园坐着。她除了哭就是抹眼泪,她看见一坨屎,她就站在屎的旁边,喊我过去和她说话。结果......”

    “结果你踩屎上了。”林觅雅摸摸鼻子,“真是一段有味道的人生。”

    “何止,我在一边用树叶擦鞋,她又跟别人玩去了,不理我了。”莽天骄连连摇头,“信了她的邪,我从没见过如此邪气的女子,自私自利,坏到极点。”

    林觅雅用手撑着头,说:“听说顾柔曼是跳芭蕾的,她以后是不是要专门学舞蹈啊?”

    “她?”莽天骄摇头,“她跳芭蕾,我还会跳伦巴呢。她那三脚猫功夫,她是学了三年,不过三年都没到头,说受不了苦,天天在家哭,她妈心疼她,不让她再跳了。”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莽天骄仰天长叹,“我就是败在我爹手里了,我亲爹,慈父也多败儿啊。”

    宋眉山低头笑出来,莽天骄撞她一下,“眉山,你呢,你爹疼你还是你妈疼你,说说。”

    林觅雅也看过来,“是呀,从来没听眉山说过家里,你家里......”

    “我爸死了,在码头上搬运,心肌梗塞。我妈,我妈改嫁,我在福利院住了十年,我妈今年才认回我,她送我出国上学。”宋眉山言简意赅。

    “啊!”莽天骄张着嘴,宋眉山捏她嘴巴,“闭嘴吧你,嘴大能塞鸡蛋。”

    林觅雅道:“那你的哥哥?”

    “嗯,不是亲的,没有关系,没有血缘,纯属意外。”宋眉山说:“不过我很知足了,如果我妈不来认我,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莽天骄将头靠在宋眉山肩膀,“眉山,我会对你好的,真的。我以后要对你很好,很好。”

    放学的时候,林觅雅要请宋眉山去她家吃饭,莽天骄又要请宋眉山出去吃饭,宋眉山笑,“做什么,当我没饭吃?”

    几个姑娘相视一笑,下了楼,冷风袭袭,宋眉山让莽天骄多穿点衣服,她自己则拉紧了皮夹克,林觅雅说:“眉山,那人是不是找你的?”

    宋眉山抬头,萧启庆就在街灯下站着,如今天黑的早,男人穿一身黑色系带风衣,光打在他脸上,半明半暗的,他正看着她笑。

    “眉山,你可以啊,你对象啊?”莽天骄将宋眉山往前一推,“去吧,亲爱的,加油!”

    莽天骄评价:“质量不错。”

    林觅雅回头又看了一眼,附和道:“身材是好,那风衣一般得欧洲男人穿,他穿得也挺好看。”莽天骄和林觅雅笑着走远了,宋眉山没有动,她仰起头,“来找我的?”

    萧启庆向她招手,宋眉山没有动,她想,这是头一回一个男人向我招手,我得矜持点儿。

    萧启庆看了她一眼,一副准备要走的样子。

    “诶”,宋眉山的行动永远比思维快,她的思维告诉她要矜持,可她的脚已经先一步迈出去了。

    萧启庆扭头,“不是不来吗?”

    “我那个......”

    萧启庆低头看她,“脸红了?”

    宋眉山抿着嘴,不说话了。

    宋眉山第二次和萧启庆坐下吃饭,并且举杯共饮的时候,她就直觉大事不好了。因为萧启庆也摆出了一副不醉不归的样子,那模样就是,萧启庆一句话不说,自己先来了一杯酒。

    “你有心事?”

    男人将手肘搁在台上,又用手撑着下颌,“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宋眉山偏头,“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假话就是,很不怎么样。”

    “嗤嗤”,萧启庆笑起来,他笑起来真好看啊。宋眉山叹口气,“你失恋了?”

    “恋都没恋,失什么恋。”男人靠在椅背上,长长叹气。

    宋眉山也叹气,她也仰着头,“给我也来杯酒。”

    男人站起来,在宋眉山的杯子里倒了小半杯红酒,宋眉山将他的手用力一压,“多倒点,小气什么。”

    宋眉山抓着萧启庆的手,男人抬眉看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喝酒啊?”宋眉山去夺酒瓶,“放手,我自己来。”

    萧启庆就着宋眉山的力度,给她倒了满满一杯子红酒,“这酒后劲大,你别以为你在喝果汁。”

    “我知道”,宋眉山挥挥手,“我心里有数。”

    男人笑,“还心里有数,小小年纪,心里有个什么数。”

    宋眉山一手撑着太阳穴,“不小了,我年底就十九了。”

    “十二月?”

    “十二月三十一。”

    “元旦前一天?”

    “嗯,我妈在家里生的我,我爸说我们太穷了,那时候没掐好日子,也没提前住院,我妈在自家床上把我生下来了。我爸说他命不好,天生不能给人带来幸福,所以我八岁那年,他也离我而去了。”

    “你母亲呢?”

    “不知道,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可能吊大款去了吧。我爸爸死后,我就进了孤儿院,我爸的葬礼我也没去,大人们说怕我受不了。其实我没什么受不了,不就是往火葬场一推,出来烧成骨灰,最后还分不清谁是谁的,反正往坛子里一装,也就完事了。”

    “眉山。”

    宋眉山仰着头,换了个姿势,“不要跟我感情攻势,我不想哭,我也不会哭。所以你们这些人啊,别动不动就难受心伤的,你女神嫁人了?你女神拒绝你了?你被你女神伤害了?”

    宋眉山手一挥,“庸俗。”

    “朝朝暮暮的等待可以领悟说不出来,生生死死的伤害可以感受写不出来,你说红尘男女为什么相爱,头发花白随着雪花飘下来。”

    宋眉山竟唱起歌儿来,她将萧启庆一指,说:“痴情的人最无聊,别再跟我谈感情这回事,狗屁,都他妈的是狗屁!”

    萧启庆笑,他站起来,宋眉山扭头,“你要干嘛?”

    男人走到钢琴前站定了,他看她,“要不要一起来?”

    “我不会弹琴。”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萧启庆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宋眉山站起来,心道,死就死吧,反正丢人也不是丢我一个人的人。

    “朝朝暮暮的等待......”,萧启庆的指尖真是流畅得很,宋眉山坐在他身边,唱:“是是非非分不开红尘男女为什么要相爱,相思有害随雪花飘下来。别来为我叹息,我的眼泪有它的经历,别以为我心里......”

    “没有秘密。”宋眉山嗓子一扬,她朝周围一看,人都已经空了。还是说,他们进来的时候,里面本就是没有人的。宋眉山想不起来了。

    萧启庆的钢琴弹得真好,宋眉山有点想哭,男人抬头看她,换了一首曲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

    “国色天香、任由纠缠,哪怕人生短。”宋眉山唱了两句,唱到“待我拱手河山讨你欢”,萧启庆就笑了。

    “诶,你包场了?”宋眉山看他。

    男人边弹边笑,“这是我开的餐厅。”

    “你开的?”宋眉山四周扫视了一圈,她想起那回她和陆长安吃饭那次,看见萧启庆弹钢琴那次,也是在这家餐厅。

    “你独家经营?”女孩道。

    “合资企业,我入股。”萧启庆笑。

    “和女人合资,入身体股份?”宋眉山不知她怎么会说出这种混账话来。

    “对......对不起”,宋眉山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她慌忙道歉,准备离开。

    萧启庆却捉了她的手,“想要什么礼物?”

    “嗯?”

    “生日礼物。”

    “我想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