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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百闻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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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嫣,你可是昨夜没睡好,怎的如此憔悴?”尚天泽方至叶无漾门口,见殷雪嫣开门出来,便问。

    殷雪嫣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低头似在思考着什么,又快速抬头看眼前的尚天泽,见他一副要追其究竟的神色,殷雪嫣努着笑一声,道“估计是昨夜睡的太晚,尚未睡饱?”说完,她紧着将手搭在嘴边打了个哈欠。

    “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尚天泽略带责备地说一声,向屋里探探,“人呢?”他问道。

    “怎的,一夜不见竟如此惦记我?”叶无漾在酒楼门口招招手,笑道。而后上了楼,进客房时顺手拉住一旁的殷雪嫣,后丢开她的手,扭头看她一眼,眼神中稍带责备,更多的,是担忧。

    趁着尚天泽出门,月娥与星茹下楼找酒楼伙计准备早饭的时间,叶无漾抓着面色憔悴的殷雪嫣,两人一番举止较量,殷雪嫣终不敌叶无漾,将藏在袖筒里被血浸透的两块方巾拿出来。

    叶无漾看着殷雪嫣手中的方巾,抬眼看着殷雪嫣,神情紧张。

    “公子!”

    见月娥进门,殷雪嫣将拿方巾的手背在身后,月娥见殷雪嫣一副紧张相,又见一时失神的叶无漾,说了句“早饭已备好!”便善解人意地退了回去。

    殷雪嫣目光随着月娥而去,见她将跑上楼梯的星茹死拉硬拽地拖走,叶无漾顺手关了客房的门。

    “我已替自己施了针,你不必为我担心!”殷雪嫣折叠着手中的方巾,背身对叶无漾道。

    “你可知那毒,正是慕千雪的夺命五行?”叶无漾抓住殷雪嫣叠方巾的手,担心道。

    “那又如何?”殷雪嫣微微一笑,从叶无漾手中抽回手,继续叠她手中的方巾。

    叶无漾看着殷雪嫣,眉头紧锁。

    “什么,夺命五行?就是那最毒的五中毒物与毒草炼制而成的毒药?”尚天泽破门而入,紧张地看着殷雪嫣道,月娥与星茹也在门口。

    “慕千雪向来擅长用冰器杀人于无形,但是她的冰器又全数是喂过她独门毒药夺命五行的!”

    “雪嫣,你怎会中了那慕千雪的毒,难道?”尚天泽担心道。

    “是我,她是为我吸了毒!”叶无漾打断尚天泽的话,说道,一脸歉疚地看着殷雪嫣。

    叶无漾将前夜在醉生梦的事一一地讲于大家,原来,那在醉生梦扮鬼吃人的女子,正是慕千雪的弟子。

    “这个毒妇,我找她去,若不交出解药,我定叫她生不如死!”听了这一切的尚天泽怒不可遏,当即提了剑要去寻那慕千雪与她的女弟子拼命。

    说是容易,这天下之大,他要去何处寻她师徒?更何况,这慕千雪的手段,虽江湖中罕有人知,知其之人,却个个闻风丧胆。

    “天泽兄,休要莽撞行事,如今,只有尽快赶往邯山院才是正事!”

    尚天泽一听叶无漾此话,自是怒从中来,“雪嫣如今因你中了那妖妇的毒,生死难断,你却只在乎自己的名誉!”他冲叶无漾吼道,怒目圆睁。

    叶无漾并非自私至此,只是他知道,那慕千雪此次出山,也是冲着那邯山院的武林同盟大会而来,只有早日至邯山院,才能有把握见到慕千雪,从她手中拿到解药。

    “匹夫之勇,有勇无谋,没闹姊的笨蛋!”

    不知何时,那当日随着殷雪嫣入了酒楼的男子已在客房门口,光着一只脚,手中把玩着一只鞋,轻蔑道。

    尚天泽哪里还有理智,只是提剑冲那门口的男子去了。叶无漾见状,将他从胳膊处拉住。

    “怎么,看我孤身一人又想以多欺少?”那男子丢下手中的鞋套在脚上,跑到殷雪嫣身后,拉着她的两只胳膊,从她身后探出头来冲尚天泽贫道。

    “你就少说几句,没人拿你当哑巴!”殷雪嫣扭过头,皱着眉头不耐烦道。那男子看看殷雪嫣,努着嘴恹恹地“哦”一声,便又坐回凳子上抱起一只鞋继续自娱自乐。

    “拿,这个呢叫做避毒散,虽不能讲她体内的毒素逼出来,也不能解了她体内的毒,却可以延缓毒性蔓延,三日之内,不会有事,不过要是在七日之内,你们还拿不到解药,恐怕是华佗在世也是爱莫能助喽,别说那回生阁的巧手神医!”

    那男子从鞋里掏出一比筷投稍长一点的药瓶,拍在桌子上,又冲尚天泽说道“那慕千雪的夺命五行,普天之下,除了她,无人能解,加之那无影冰针,你还是听他的,速往邯山院去才是正道,蠢货!”。

    那男子说完,便出了客房,至楼下大声唤来酒楼的伙计,点了好大一桌酒肉,对那伙计道“将银钱算在他的账上”,他手指的,正是门口看着自己的叶无漾,那伙计见叶无漾冲那胡吃海喝的男子微笑点头,便笑着应了。

    “回生阁?巧手神医?”殷雪嫣一时神经一紧,“他如何知道?”

    除却殷雪嫣,在场的每个人都惊讶于眼前这男子所说,他究竟是何人,竟对实时如此明察秋毫?

    叶无漾回过神,将那男子流下的药打开闻了闻,紧皱着眉头,递与殷雪嫣,又顺手揭开茶杯,添了水递与她。

    殷雪嫣本就介意那药是那男子从鞋里拿出的,如此也就罢了,毕竟还有一层药瓶隔着,但是待她将药送至嘴边时,她才明白叶无漾闻那药时的表情。

    说也奇怪,这世间,竟还有比夏日艳阳高照下的茅坑还臭的药,难怪殷雪嫣一将它送至嘴边,便作呕了。

    都说良药苦口,那药不但奇臭难忍,味道也是比那黄连苦上好几成。虽如此,尚天泽与叶无漾也守着殷雪嫣皱着眉头,忍者呕,将那药喝下了。

    几人在酒楼匆匆地吃了些,叶无漾又找酒楼的伙计弄了辆马车,让三个女子上了马车,他与尚天泽做起了车夫,一路直奔邯山院去。

    行至半路,却逢上阵雨,来势汹汹。无奈,几人找了个避雨的地方架起火堆等待雨停。

    那男子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手中抱着几只烧鸡与烤鹅,凑在他们一处,嘻嘻哈哈地自顾自地吃起来。一直到雨停,他又将烧鸡与烤鹅包起来,自顾自地走了。

    “敢问兄台,是何方神圣?”叶无漾起身朝他喊道。

    “坐不改名行不更姓,乃粪叉子拨屎通也!”那男子背着身子边走,便举起一只手在空中绕着,说道。

    “粪叉子?拨屎通?这世上竟有如此恶心的名字?”尚天泽疑惑道。

    “百事通,稚博通!”叶无漾看着那男子渐远的背影,说道。

    末了,几人又匆匆地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