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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发工钱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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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德闭眼躺在床上,摇晃着二郎腿,嘴里哼着皮皮虾“啧啧,这点数长的,真特么坑,大殿那么多人才给了1点的运气和柔韧度!我还以为可以吃老本了”等了半天也不见有系统消息,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起了个大早,堵住了要往外走的老吴“这么急干嘛去”看到了对方手里的纸,连忙改口“需要车么?”

    “你见过哪个太监敢在宫里驾车的”老吴抖抖手上的东西“见我去送这个,你就着急了?”

    “谁都是有上进心的”胡乱的摸着老吴身体“怎么没有啊?”

    “你干什么?那天耍流氓的就是你吧”

    “我要桂花糕”

    老吴打掉他的手“没有,早饭你去毓秀宫吃”

    “不去!”方德摇着脑袋“我就在这等调令,那地儿我呆够了”

    老吴被气笑了“你当皇宫我家开的,虽然我现在是首领太监,那调令岂是一时半会就下来的?你不去干活就等着在这啃树皮吧”说罢也不等回话,扭头就走了。

    看在你也是为我奔波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其实方德不愿意去毓秀宫不是因为怕了那几个太监,而是去了没什么用。教习坊才他的福地,而昨天那个叫玉姐的发话不让他再进门一步,听那语气也不像说着玩的。

    唱我的歌,跳我的舞,我还没沾到便宜,天下哪有这种事?今儿说什么我得拿点利息,最低限度也得把烤白薯还给我!

    不过为了防止被那几个太监找麻烦,从枕头底下抽出了块板砖。试着掂了掂,像这种国之重器,不到万不得已,方德并不想用。最好别来找我麻烦!

    还没走出多远,身后乌乌央央的冲过来一堆小太监。嘛呢这是,还一脸喜气洋洋的,国庆放假了?

    随手拉住一个小太监,一看有点面熟“你们这是干嘛去?”

    被拉住的正是那个矮太监“你拉我干嘛?哦,是你啊,怎么样?晚上梦见你娘了么?”

    说的都是什么啊“我问你,这么高兴要去哪啊?”

    矮太监才想起自己要干嘛“当然是好事了!你跟我来吧,你也会有的。”

    “皇帝发儿子了?那我得赶紧领一个!”

    矮太监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指着方德说不出话。直接被后面的人踢到在地上,瞬间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无数的人从他身上踩了过去,嘴里高喊着发工钱了,化作滚滚烟尘直奔毓秀宫。

    方德可怜的看了眼口吐白沫的矮太监,这么矮还敢蹲着,不踩你踩谁,发工钱就直说么,何必这么啰嗦呢。蹲在对方耳边悄声说“放心,你那份我会帮你领的”

    矮太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冒着断气的危险不断的交代“我叫小邓子,别忘了,还有我就在这儿,死等你,死等!”

    怪不得被踩,名字就不吉利“小桌子是吧,我记住了,在这乖乖的”看对方还想说什么安慰道“放心啦,我会早点回来的,再见!”

    小邓子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唉,还是老师说的好,锻炼身体,保卫自己,我的故事啊。方德随口感叹了一句,一摇三晃的跟了过去。

    毓秀宫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直接堵在了大门口。平时没见这么多人啊,怎么干活的好像就我一个。他这儿还有急事,要这么排不知道得到等到什么时候。直接双手捂着肚子,低着头,嘴里大喊“憋不住了,让一让,快拉裤子啦!”

    前面的人纷纷捂着鼻子让开了一条通道,队伍里突然一片混乱“早干嘛去了!”“千万别在这拉,我这新发的褂子!”

    直到前面只剩下几个人的时候,方德停下了脚步自语道“诶,怎么不疼了?”然后非常自然的站在那里,还是哥机智啊!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下他,一扭头“是你啊”正是教习坊坊那个值守太监“嘿嘿,夹个塞儿,今儿你不当值啊”

    那人友好的笑了笑“没关系,今天我休息,昨天我见你的表演了”竖起大拇指“很棒”

    “小意思”刚想自夸两句,后面的人发现了前面队伍不动了,知道被刚才的人骗了,顿时嚷嚷起来“你给我出来!”“刚才说拉肚子的那个,有本事你出来!”

    宫门外顿时混乱了起来“嚷嚷什么!不知道规矩么?惊扰了贵人你们担的起责任么?”众人见惊动了金令侍,不再大声喧哗,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瞄,试图找出那孙子。

    方德也一脸好奇的往前看“到底是谁啊”

    后面那人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挺机灵的一个人,要不要把他介绍给干爹,说不定有什么用呢。

    排了没多久,方德就来到门槛后面,门里一个太监正在说着什么,负责发工钱的是两个老太监,一个在写,另一个在点银子,由于离的有些远,听不清在说什么。直到那个小太监捂着胸口匆匆离开,方德知道该自己了。

    负责记的老太监头也不抬“名字”

    “小德子”

    老太监翻着书页,找了半天没见“应该是不足一月,下月再来吧”也不抬头,不管能不能让远处的人听到直接喊“下一个”

    居然没有我的,虽然宫里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但谁会嫌弃银子多啊,刚想离开,前面的老头突然开口了“名字”

    方德看了眼低头数银子的老太监,几乎没看过自己,可能是怕发差了,银子数了好几遍。

    试着答道“小邓子”

    那太监找到名字的位置,拿笔一划“杂事太监,碎银1两3钱”旁边的老太监随手把银子递了出去。这也行?方德咂吧下嘴,身体没动,想再试试。

    “名字”果然,老太监又问了。方德扫了眼名单“小桂子”直到领了四五个人也没被发现。心里乐开了花。刚想再接再厉,那老太监突然抬头了“怎么声音都一样?”

    方德连忙把银子王怀里一揣“你听错了,那个,你忙,再见,呵呵”

    出门拐了个弯,拿出银子一数,不多不少正好5两银子。在手里店了掂,想着要不要再排一次,手上突然一空,银子被人给拿走了。

    “嗨,是你啊,吓我一跳,算了,都送你了”来人正是那个面善的小太监,毕竟帮自己一次,就当还人情了。

    那人明显楞了一下,把钱还了回去“本想抓你个小把柄,既然这样,就还给你”

    还有不喜欢钱的?“给了就是给了,我要这没用,什么也买不了”方德觉得这人挺有意思“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刘晋”

    “什么?你再说一遍”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大太监刘瑾么?

    “刘晋”那人可能觉得方德没有听懂,拿起树枝在地上写出了名字,想想不妥,又用有脚给擦了。

    “原来是晋啊!”吓老子一跳!还以为在明朝呢。

    “你居然识字?”刘晋也惊奇不已,这宫里识字的太监实在太少了,只有进入司礼监的人才能受到教育。

    方德撇撇嘴,真当老子是文盲啊“入宫前上过大...蒙学”

    这无疑加重了刘晋想要推荐他的欲望“你现在是在?”

    “毓秀宫扫院子,哦,忘自我介绍了,方德。”向对方伸出了一只手。

    刘晋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也伸出了手,被对方抓住后晃了晃。“以后咱们就算是认识了,今天这件事可不要外传哦”对方露出一个贱贱的笑容。刘晋点着头笑了笑,表示明白了。“那以后我去教习坊你得放我进去,不过说不定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呢”

    同事?见刘晋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方德又解释了一下“就是一个锅里搅马勺,说不定我就在你那开伙咧”

    想调到教习坊值守?刘晋略微一想大概明白了,他就是那个新来和吴太监住在一起的人,吴太监最近升首领太监了,可能是想靠着对方的关系给换个地方。不过....想起自己的对班,那人也是个有背景的主,说不定我还得帮帮忙。

    要说俩人算是第二次见面,要不是发现他识字,他根本不会帮对方,这事还得靠干爹。宫里的每个大太监几乎都会收干儿子,一方面培植势力,另一方面也是怕以后失了势或有个病灾的能有人伺候个汤药,甚至送终。刘晋的干爹正是这里的总管太监。

    “那我就静候你大驾光临了”

    “你可真客气,真要是去了,你可得照顾照顾我”俩人互相客气了几句就准备分手道别了。

    “刘公公!”

    见有人喊他,刘晋一看,这不是应该在教习坊值守的崔勇吗“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就想着先把工钱领了,嘿,人真多,我先排去了”一溜烟的就跑了过去。

    刘晋并不喜欢这人,听说靠着孝敬海大富并认了祖宗,算是得了这个差。平时喜欢收那些大臣家丁们的红包,很多大臣喜欢去结交一些宫里的人,入宫女,太监甚至舞女。尤其在有了联系后,如果那些人能接触到皇后,妃子,那打听一些消息就更方便了。

    就在方德俩人准备道别时,毓秀宫那边突然传出来骚乱声,并传出了打斗声。俩人好奇的拐了回去,直接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门口居然发生了群殴事件。

    “又特么来这套,能不能换个借口!”

    “不能再放这孙子过去,刚才有人冒领我的饷银,这肯定跟他一伙的,揍丫的!”一时间群情激奋。

    人群里传来崔勇虚弱的叫声“你知道我是谁么?海公公可是我祖宗。”

    被冒领那人上去就是一脚“爷们今天就送你去见祖宗!”

    崔永被踢的直翻白眼“别打了,我是真的肚子疼!哎呦喂!”

    “呀!他真拉了,快散开散开,太味儿了!”

    “我的新褂子,真是晦气!”

    方德俩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我去,这可不能赖我。对着刘晋做了一个我也很无奈的手势,拍拍屁股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