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穷游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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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果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应该是阿宾回来了，一会就见门里走进一个浑身发出臭味、头发脏得成一团的男人，衣服也脏得没了颜色，昨天晚上太黑，一照面就豕突狼奔的也没看仔细，现在看去泥麻在丽江刨垃圾的流浪汉比起他那就是有洁癖的处女座。
他一见我们，哇的就叫出了一声，蹭的就跑了出去，我感觉要坏事，知道他认出了我，也不知道昨天那么短时间那么黑怎么就看出是我打了他的闷棍，现在估计去找板砖啤酒瓶什么的准备开我的瓢。我有些紧张，一下站起来，四处乱望看有没什么趁手的凶器，一会好**。泥麻一着急说错了，是自卫。
我还没找到自卫的凶器，阿宾又蹭地跳了进来，手里拎着一把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柴刀。我一看坏了，村长说他一言不合就砍人，果然是这样，哥们今天会不会交待在这儿说不准啊，我五百万还没拿到手没花一分呢，这又连累了宾玛也跟我命丧荒山。心慌意乱下也没想到边上还站着一个能帮我们挡事的。
老头适时地站了出来，那一刻我感觉他就是天使般圣洁，他一下拉住了阿宾，然后用纳西话吼了阿宾几句，我没听明白他吼的是什么，但挺管用，阿宾似是很听他堂哥的话，渐渐安静了下来。我看他的眼神已从刚才的凶狠杀气平和了下来，看我的眼神也有了些温柔，我只有在男孩看到漂亮女孩时才会见到——和气温柔的阿宾叔又回来了。
“我跟他说了你们不是来抢他东西占他屋的，56年那次事件，他只要是认为有人要占他的地方夺他的东西他就会发狂。现在他挺听我的话，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说你们是帮我们的好人，他就信了。”
我点点头，紧张的情绪还是没有缓减，主要是阿宾手里的柴刀还明晃晃地对着我和宾玛，幸好老头看出我们的紧张源，把柴刀从阿宾手里夺下拿出了屋外。
老头又对着阿宾说了几句话，应该是在说我们的好话，阿宾居然跑过来抱了下我和宾玛，泥麻那身上的味道我无法用语言形容，我相信我回去后会用一包洗衣粉把我全身洗一遍，穿的衣服会扔进垃圾桶。虽是恶心人，我们俩却也感知到了阿宾的好意。
老头看情绪缓和了就说道：“我觉得重生的阿宾他不是疯了，而是智商倒退到我估计只有三四岁的样子，纯真直白，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你恶了他，他就要杀你，他眼里就只有好人坏人两种和黑白两色世界。现在你问他什么都不可能问得清楚了。唉，真不知道《东巴往生经》重生人为什么会成这样？”
我看那样子也是这情形，就试着跟阿宾沟通了下，颠三倒四没有逻辑，感觉上真不是疯了，他就像个幼童般简单直接，村里说他疯或许是因为他像幼儿般，又生活成这样肮脏。问起《东巴往生经》，看着他无辜的眼，我都痛恨自己用这么高难度的问题去为难他。
这样的人，我承诺要带去丽江，那我可要好好考虑下了，这一言不合就砍人的老小孩，该送去养老院呢还是送到幼儿园？泥妹谁见过一百多岁还力大无穷的幼儿？谁见过能摁翻熊腰大汉的百岁老头？在养老院里跟那些偏执狂的老头一言不合屠了城算谁的？
我跟老头说了我的忧虑，他也没在意，刚才没答应我们，估计也是考虑到这点了。但经过了这么一会阿宾却跟我亲近了，虽然一接近我我就忍不住想吐他一身。
不能带去丽江，却也不能不管，我想了想跟老头说了，下山我就出钱给村长他们，让老头带上村长他们买些生活必须品带上来给他，每月再出点钱，时不时让村长驼上些柴米油盐上来给他们，让他们吃得舒服住得适宜，既然遇上了，就要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好些。当然主要是给阿宾，阿玛这老头生活滋润鲜活得让我都要嫉妒，这一粒米都不会给他！
这把事一说清楚，又是一天黄昏时，就在老头子这儿弄了点山野东西吃吃，却也让我们感觉新鲜，晚上又在老头这儿烹茶长谈，聊了聊当年趣事，阿宾也没有回自己洞里去住，也在这儿陪着我们，我俩呆在阿玛这儿随便挨了一夜。
第二日到阿宾的山洞里跟他作别，又教会他怎么用帐篷裹睡袋，看他对我很是依恋，我暗暗想，以后经常要来这儿看看这哥俩，再过两年看情况还是把他们带丽江去，当然首先是把汉斯的钱忽悠到我账上。
下山稍快了些，到村里跟村长一说，我把汉斯给我的钱留了两万给村长，说清楚我的打算，村长爽快地答应了。
与村长又扯了半天，村里没有手机信号，只通固定电话，想着还要给扎西和汉斯电话说清楚这次的一些事宜，明天一早须离开村了。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餐，我们即乘坐上骡子回乡里，到了温泉又是差不多天黑，累得我骨头都要散了，这温泉乡有一眼温泉很是不错，当年还是一个往生的契机所在，是要好好泡泡澡去去乏。
结果却大失所望，这个温泉比之天然野温泉稍好些的就是多了栋房子，但却破旧不堪，进去见有几个当地人在泡着澡，泉水看着倒是烟雾缭绕，硫磺味很大，也没管是脏是净，两人脱了就泡进去。
一进去人就软了，实在舒服，水温也刚好，泡在里面骨得都酥了，再想着以前这儿泡温泉是男女混浴，心思不由得有些迷乱。
忽然听到另外一室有人说话，却是女的那室的，似是在争论着什么，我舒服得迷糊，也没注意听，争论了半天，到最后就听到有女声发出一句：“你们不走我自己走，再见。”这声是喊出来的，声音很大，我迷糊着也听得清清楚楚，也没在意，反正不关我事。
穿好衣服出来，想着要给汉斯和扎西把电话问问情况，到了招待所里先给汉斯电话说了这儿的事，汉斯也没啥好说，就勉励了下让我们继续寻访，他也说了他在丽江的情况，基本也没啥新鲜的，我让他留意下那叫木成的丽江人或者是他的后代什么的。他沉吟了下答应了下来。
给扎西电话前想到美丽的小木姑娘，我先给了她一个电话，结果电话一直没人接，看来她有够忙我也就作罢，收起色心还是给扎西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扎西就说道：“毛驴，如果你在永宁没有太多线索的话你来木里，我这儿估计有线索，而且有些事有你在方便去弄，你来大家一起找事伴功倍啊！”我想着现在在永宁对于《东巴往生经》最了解的人估计就是阿玛阿宾两兄弟，现在他们成了这样，想必再问再找也不可能更多消息，遂答应了他，明天我就赶去木里。
说完这个，我又让他在我去之前也留意着洛克的翻译尼玛扎西，又闲扯了下挂了电话。之后给汉斯打了电话说明我也去木里，并把永宁情况通报了下，他也觉得我去木里在现在会更有用也就答应了我。
乱七八糟的扯完，又要跟宾玛说我要离开的事，他不可能再跟我赶去木里，我当然不会勉强他。开上大吉普连夜把他送到泸沽湖他家里，然后在他家过了一夜，第二天就与宾玛道别沿环湖公路向木里赶去。
泸沽湖到木里只有两百多三百公里，但路太烂，我不敢开快，估计着要走一天的时间，也就没着急，先给扎西说了，让他晚上不要等我，我慢悠悠的沿216省道开了近两小时才过了盖租乡。
过了盖租不远，就见一个人在路边举手拦车，我开近了看去却是个短发的姑娘，也没注意长成啥样，背着一个好大的包，她个不高，一米六上下，那包却够大，五六十斤的样子。
这样拦路的多是背包客，我有心不理，车都驶过百来米了，烂好人的脾性又发作，自己叹了口气，把车倒回去停到了姑娘面前。
车窗摇下，我问了句：“姑娘你是要去哪儿啊。”
“去木里，不好意思，能不能行个方便搭你的车？”姑娘一下笑得眉眼都不见了，估计拦了半天车就我停了下来。
小麦的肤色看着挺干净，应该是长期在户外造成的。小嘴小眼，鼻梁直挺，笑起来眼睛眯成一弯月亮，不算好看却让人感觉舒服。我头一次感觉到小眼睛的女孩也挺美的。
我头一偏：“把包扔后面上车吧。”
姑娘赶紧把包扔后备箱里，嘴里一直说着谢谢谢谢。然后拉开副驾驶位坐了上去，门关上，我油门一轰开着走了。
我扁了扁嘴道：“先别谢我，坐我车是收费的，说说，给多少钱？”
姑娘一下傻眼了，期期艾艾半天才哼出一句：“啊！您……您……收钱啊？”
“你这不废话嘛，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坐我的车不给钱？你去客运站坐车难道也这样包一扔上去就走？”
姑娘没话说了，欲言又止，想必是想说下车的话又不想下去，或者是想说我不怜香惜玉抠门，最后这个包摸摸，那个兜里掏掏，弄出二三十块钱的零碎钱递我面前：“我就这么多钱……”
中午时果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应该是阿宾回来了，一会就见门里走进一个浑身发出臭味、头发脏得成一团的男人，衣服也脏得没了颜色，昨天晚上太黑，一照面就豕突狼奔的也没看仔细，现在看去泥麻在丽江刨垃圾的流浪汉比起他那就是有洁癖的处女座。
他一见我们，哇的就叫出了一声，蹭的就跑了出去，我感觉要坏事，知道他认出了我，也不知道昨天那么短时间那么黑怎么就看出是我打了他的闷棍，现在估计去找板砖啤酒瓶什么的准备开我的瓢。我有些紧张，一下站起来，四处乱望看有没什么趁手的凶器，一会好**。泥麻一着急说错了，是自卫。
我还没找到自卫的凶器，阿宾又蹭地跳了进来，手里拎着一把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柴刀。我一看坏了，村长说他一言不合就砍人，果然是这样，哥们今天会不会交待在这儿说不准啊，我五百万还没拿到手没花一分呢，这又连累了宾玛也跟我命丧荒山。心慌意乱下也没想到边上还站着一个能帮我们挡事的。
老头适时地站了出来，那一刻我感觉他就是天使般圣洁，他一下拉住了阿宾，然后用纳西话吼了阿宾几句，我没听明白他吼的是什么，但挺管用，阿宾似是很听他堂哥的话，渐渐安静了下来。我看他的眼神已从刚才的凶狠杀气平和了下来，看我的眼神也有了些温柔，我只有在男孩看到漂亮女孩时才会见到——和气温柔的阿宾叔又回来了。
“我跟他说了你们不是来抢他东西占他屋的，56年那次事件，他只要是认为有人要占他的地方夺他的东西他就会发狂。现在他挺听我的话，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说你们是帮我们的好人，他就信了。”
我点点头，紧张的情绪还是没有缓减，主要是阿宾手里的柴刀还明晃晃地对着我和宾玛，幸好老头看出我们的紧张源，把柴刀从阿宾手里夺下拿出了屋外。
老头又对着阿宾说了几句话，应该是在说我们的好话，阿宾居然跑过来抱了下我和宾玛，泥麻那身上的味道我无法用语言形容，我相信我回去后会用一包洗衣粉把我全身洗一遍，穿的衣服会扔进垃圾桶。虽是恶心人，我们俩却也感知到了阿宾的好意。
老头看情绪缓和了就说道：“我觉得重生的阿宾他不是疯了，而是智商倒退到我估计只有三四岁的样子，纯真直白，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你恶了他，他就要杀你，他眼里就只有好人坏人两种和黑白两色世界。现在你问他什么都不可能问得清楚了。唉，真不知道《东巴往生经》重生人为什么会成这样？”
我看那样子也是这情形，就试着跟阿宾沟通了下，颠三倒四没有逻辑，感觉上真不是疯了，他就像个幼童般简单直接，村里说他疯或许是因为他像幼儿般，又生活成这样肮脏。问起《东巴往生经》，看着他无辜的眼，我都痛恨自己用这么高难度的问题去为难他。
这样的人，我承诺要带去丽江，那我可要好好考虑下了，这一言不合就砍人的老小孩，该送去养老院呢还是送到幼儿园？泥妹谁见过一百多岁还力大无穷的幼儿？谁见过能摁翻熊腰大汉的百岁老头？在养老院里跟那些偏执狂的老头一言不合屠了城算谁的？
我跟老头说了我的忧虑，他也没在意，刚才没答应我们，估计也是考虑到这点了。但经过了这么一会阿宾却跟我亲近了，虽然一接近我我就忍不住想吐他一身。
不能带去丽江，却也不能不管，我想了想跟老头说了，下山我就出钱给村长他们，让老头带上村长他们买些生活必须品带上来给他，每月再出点钱，时不时让村长驼上些柴米油盐上来给他们，让他们吃得舒服住得适宜，既然遇上了，就要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好些。当然主要是给阿宾，阿玛这老头生活滋润鲜活得让我都要嫉妒，这一粒米都不会给他！
这把事一说清楚，又是一天黄昏时，就在老头子这儿弄了点山野东西吃吃，却也让我们感觉新鲜，晚上又在老头这儿烹茶长谈，聊了聊当年趣事，阿宾也没有回自己洞里去住，也在这儿陪着我们，我俩呆在阿玛这儿随便挨了一夜。
第二日到阿宾的山洞里跟他作别，又教会他怎么用帐篷裹睡袋，看他对我很是依恋，我暗暗想，以后经常要来这儿看看这哥俩，再过两年看情况还是把他们带丽江去，当然首先是把汉斯的钱忽悠到我账上。
下山稍快了些，到村里跟村长一说，我把汉斯给我的钱留了两万给村长，说清楚我的打算，村长爽快地答应了。
与村长又扯了半天，村里没有手机信号，只通固定电话，想着还要给扎西和汉斯电话说清楚这次的一些事宜，明天一早须离开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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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沽湖到木里只有两百多三百公里，但路太烂，我不敢开快，估计着要走一天的时间，也就没着急，先给扎西说了，让他晚上不要等我，我慢悠悠的沿216省道开了近两小时才过了盖租乡。
过了盖租不远，就见一个人在路边举手拦车，我开近了看去却是个短发的姑娘，也没注意长成啥样，背着一个好大的包，她个不高，一米六上下，那包却够大，五六十斤的样子。
这样拦路的多是背包客，我有心不理，车都驶过百来米了，烂好人的脾性又发作，自己叹了口气，把车倒回去停到了姑娘面前。
车窗摇下，我问了句：“姑娘你是要去哪儿啊。”
“去木里，不好意思，能不能行个方便搭你的车？”姑娘一下笑得眉眼都不见了，估计拦了半天车就我停了下来。
小麦的肤色看着挺干净，应该是长期在户外造成的。小嘴小眼，鼻梁直挺，笑起来眼睛眯成一弯月亮，不算好看却让人感觉舒服。我头一次感觉到小眼睛的女孩也挺美的。
我头一偏：“把包扔后面上车吧。”
姑娘赶紧把包扔后备箱里，嘴里一直说着谢谢谢谢。然后拉开副驾驶位坐了上去，门关上，我油门一轰开着走了。
我扁了扁嘴道：“先别谢我，坐我车是收费的，说说，给多少钱？”
姑娘一下傻眼了，期期艾艾半天才哼出一句：“啊！您……您……收钱啊？”
“你这不废话嘛，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坐我的车不给钱？你去客运站坐车难道也这样包一扔上去就走？”
姑娘没话说了，欲言又止，想必是想说下车的话又不想下去，或者是想说我不怜香惜玉抠门，最后这个包摸摸，那个兜里掏掏，弄出二三十块钱的零碎钱递我面前：“我就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