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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趁圩(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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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地方每个镇一般都有自己固定的不同的赶集日。方便大家买东西。有些是1、4、7,有些是2、5、8,有些是3、6、9。

    唐家所在地赶集日是农历2、5、8、12、15、18、22、25、28。

    圩(集市)日,周围几个村的村民一般都会去,去采买些自家需要的生活用品。或者挑些自家产的农作物去卖。

    圩日很热闹的,毕竟90年代商店不是很多,买东西没后世方便,大伙都是趁圩日购买自家需要的物件。

    圩上很热闹,那些做生意的村民都会自发地分类集中。阉鸡的手艺人则去阉鸡那区域,算命先生则去算命先生那片。卖菜的在一片,卖衣服的在一片。卖咸菜的在一片。理头发的一片等等。圩上还有修鞋子的,修雨伞的,修锑煲的,应有尽有。

    …………

    今天唐杏就是过来找回忆的。

    她和唐金分道扬镳后,阿金找道公佬,唐杏自己则慢慢悠悠地逛。津津有味地看着,场景有现代版清明上河图的既视感。

    唐杏站在阉鸡档那里。

    鸡分母鸡,公鸡,熟鸡(被阉过的公鸡)。阉鸡是一个古老的行当,有3000年历史。公鸡仔大些,毛色变得发亮时就需要来阉割。公鸡阉过后,长得快,肉质纤细。

    阉鸡不容易,得师傅手把手教,手艺好的,阉过的鸡不易感染,存活率高。回头客就多,口碑就做出来了。

    只见阉鸡匠动作老练,动作快、狠、准,一气呵成。

    他先用脚按住公鸡仔的翅膀和脚。再用锋利的手术刀小心割开一个口子,用扩张器撑开伤口,用牵匙上的绳子割开GAO丸,用小勺子舀出来,放一边积攒起来,有人会买来吃。撒药,灌药给鸡仔。一个鸡就阉割成功,剩下的就等它自己复原了。

    阉鸡匠将工具重新放进清水里泡。

    …………

    看完了,唐杏继续逛,看到好吃的就买来吃。

    什锦菜,用萝卜菜头青瓜腌制而成,硬硬脆弱的。就着粥吃,特开胃。

    唐杏买了好些,准备回家大家一起吃。她忍啊忍,忍不住了。她直接用手拿一块出来吃。“嗯,记忆中的就是这个味道”,说起来唐杏已经好久没吃过了。后世找也找不到了。到处充斥着老干妈,韩国泡菜,四川辣菜。本土的什锦菜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

    …………

    不知不觉,逛到粉摊。此时的河粉还是纯手工做的,用菜刀切成条,将韭菜炸出来的油浇上,搅拌下,就可以吃了。一个字“香”。

    这些河粉可以用钱买,也可以用大米换。不是圩日时候,店家会将做好河粉挑到村里叫卖。小孩子嘴馋了,会偷偷拿自家的大米来换。大人也不会说什么。

    不光河粉可以物与物交换,连豆腐,豆饼也可以。豆腐则需要黄豆与之交换。

    后世的豆腐也只是剩下滑嫩了,根本没有90年代的豆腐味。

    唐杏走到豆腐摊位,花了一块钱买了四块豆饼(豆饼比豆腐紧实,水分少),准备回家煎来吃。随口问了下豆腐价格,三块钱一斤。觉得价格还行,唐杏买了一块钱,就着塑料袋直接吃了起来。小时候都是这样吃的,唐爸买豆腐回家,孩子们就直接用碗装点,加上白糖,搅碎着吃。

    唐杏一边走一边吃。有五毛钱一个的捶捣籺(家乡音@),是糯米蒸熟后,用木锤使劲捶打,直至变成粘稠的粉团。扯一小团下来,放手掌上按一按,摊平,加上已经炒好的用糖花生馅料,包制而成。

    唐杏一口气买了十二个,家里一人两个。唐杏吃着捶捣籺,眼睛四处张望,哗,在那里。唐杏惊喜地赶紧过去。

    白白嫩嫩地簸箕炊,褐色的发籺@,看到唐杏垂涎三尺。尽管已经很饱了,唐杏还是忍不住买了。吃的唐杏直打饱嗝。

    唐杏这么不顾形象,这么能吃,早被同学陈鹏飞看到了。他觉得不可思议,瘦小的唐杏这么能吃。养一个她,不是很费钱?

    对于此唐杏一无所知。她继续买买买。

    褐色的发籺不但是食品,有时候还可以充当药品。小孩子要是有谁炸腮(腮肿大),吃上一顿发籺,那肿块就会慢慢消掉,神奇的很。

    吃饱后的唐杏决定去找唐金。

    …………

    此时唐金在算命先生这片。

    他已经打听好了,起坟要挑日子,得找人算。起坟仪式要请懂行的道公佬,他不知道哪些人是。但来算命这片找准没错。

    唐金找到算命这片,傻眼了,好几家,该找谁。他想了想,好东西都是人人争的,顾客多的,准是好的。他硬着头皮走到人群中。

    大伙都略显惊讶,哪有小孩来算命的。唐金尴尬地笑笑。

    路人甲好奇地问到:“小娃娃,你家大人呢?怎么是你自己?”

    “呃……我只是来找找道公佬的。不需要大人也可以的。”唐金说到。

    他的话引起了算命先生的注意,只见他对面前正等他算命的妇人说到“妹子,你先等等,我问问那小孩有啥事”毕竟做道公佬比算命挣钱多。

    “孩子,你过来”算命先生向唐金招手。

    人群自发让出道,阿金走了过去。

    算命先生摸了摸他那把浓密的胡须,“找我做道公佬准错不了,你们知道那乱葬岗吗?”神神秘秘的样子果然引起众人的兴趣,阿金也不例外。

    村民窃窃私语“那地能主住人,也不怕压到鬼”“要钱不要命”“要是出事活该”“哎,你说,那孩子也在那买了地,不能吧,也忒小了。”

    算命先生看到已经引起大伙的兴趣,欣慰地摸摸胡子,点点头,一派高人的样子。

    “老人家你到底是不是道公佬,我忙呢”阿金不耐烦地说到。

    “年轻人不要急躁,我是,那片地十个有六个是我主持的。”算命先生说到。

    “那好,你现在能过去看看吗?”阿金问到。

    “不成,不成,我都排队半天了”

    “没规矩,先来后到”

    “就是,可不能插队”

    算命先生看了看,直接说“孩子,你给个地址,我去找你吧,现在是走不开了。”

    唐金想了想,说“好,你到某某村,说找阿富,就准会找到的。”

    “好吧”算命先生点点头。唐金打声招呼走了。

    等唐杏找来,阿金已经离开多时,又错过了。唐杏也不找了,提着一大堆吃的,直接骑车回家,一路灰尘相送,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