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引妻入帐:魅王枭宠小狂妃 > 第97章 雨夜借宿,神迷疯狂

第97章 雨夜借宿,神迷疯狂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生的高大健硕的男人紧紧搂着怀中的那软糯的身子,似搂着世间无价之宝,心中涌出不可名状的喜悦。

    他微微俯首,伸着拇指摩挲着她那柔嫩的唇角,长睫低敛,眸中的似水柔情溺的她心跳加速,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霆王说笑了,我先走了。”

    她轻咬着唇儿,正迎上他那双深潭般的黑眸,伸手推开他的手,迈着大步离开。

    “非儿,遇上这样的麻烦何须你亲自动手,记住,你是本王的女人。”

    韩非烟一愣,他的门生手下遍布各地,秦国皇帝御驾亲征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会没听说?

    “他已经退兵至百里之外,必是休养生息,等待粮草和救兵的到来,待赵国将士们修整完毕,会直攻秦国大营。”

    她娓娓道来,故意转身,不去看他。

    “等赢了这一仗,你有什么打算?”

    他强压心中震颤,规规矩矩的站在她身后,及腰如瀑般的青丝随风飘动,如被风吹拂的水波,潋滟生姿,漾的他心头发痒。

    她闻听此言,心头发烫,顾盼生波的水眸有些凝涩。

    “还不知道,或许会回去和他成亲吧。”

    话落,她忽觉得脊背一阵冷寒,扭头见他面色刚冷,深潭般的黑眸晦暗难明,虎狼一般的灼着她,真恨不得一口一口吞到肚里。

    “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本王。”

    他咬牙切齿的说着,伸手解了她的束发,一头墨发就此飘散开来,遮住半张柔媚韵致的脸蛋。

    樱红柔嫩的唇儿微微张开,就在她震惊之时,他动作迅疾的脱了身上外袍裹在她身上,扛起那娇软的身子大步走出此地。

    “你这个混蛋,你快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绸缎般的墨发遮住了眸子,她气息微喘,伸着如玉的指头揪住他的衣衫,张口咬上了他的背。

    身下的男人眉头都不曾眨一下,勾唇低声笑着,抬起大手拍了拍她那挺巧丰润的臀儿。

    韩非烟瞬间瞪大了眸子,浑身如过了电一般,愈发如滑不溜秋的鱼儿一般,在他肩头兴风作浪。

    他极其顾着她的面子,将头发一扯,用他那宽大的衣袍将人一裹,纵然走在街上,谁还能知道这里面的人是勇猛退敌的赵国军师?

    贺霆扛着她尽走些偏僻的路,七拐八拐的行至一处别院。

    她忽然觉得有些晕头转向,人已经被放在软塌上,他如虎狼一般倾身而来,勾唇朝着她笑。

    “霆王爷,你想干什么?”

    韩非烟眉头紧蹙,伸手脱了他披上来的外袍,接连推了他几下,那撑着手臂的男人却纹丝未动。

    瞧见她脱衣裳的动作,他耳根发热,俯首欲吻上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却被她偏头夺了过去。

    “是本王要干什么,还是你想干什么,你对本王做了那档子事儿就想跑,居然还想嫁给别人?”

    乍一听这话,她一时有些迷糊,细想之下才想起来他说的那档子事儿是什么,顿时面红耳燥起来。

    “我谁也不嫁了还不行吗?”

    她水眸含羞,漾起点点泪光,细滑柔嫩的脸蛋泛着一丝薄红,玉白的指头揪着他胸前的衣料,分不清是推还是拽。

    “不行!”

    这一声不行简直和她父皇母后一个口气,韩非烟听了这话,脸都绿了!

    她言出必行,回宫后果真提了悔婚的事情,结果直接被她的父皇母后给一口回绝了。

    “你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何必这般执着?”

    她瞪着盈盈水眸,趁他不备,刚要从他的腋窝下逃跑,却被他生生的拎了回去。

    “你何时见本王身边有别的女人了?活了二十二载,就只被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折磨的死去活来,睡了本王,还不认账!”

    “你随便勾勾手指,不知要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继了。”

    她躺在软塌上,挣扎间气息微喘,衣带松垮,贺霆咽了咽口水,抬手勾起那柔嫩的下巴。

    “本王若是想那样,儿女早就满地跑了,非儿,咱们今日就将话说开,你心里有什么不满或者难过的,你都说出来,生死咱们都经历过了,还怕什么。”

    “总之我现在还不想嫁你。”

    她抬腿踹向他,未料被他捉住了脚踝,他坏心的除了鞋袜,竟俯首亲了上去。

    “也罢,你不想说咱们就不说了。”

    如同蜻蜓点水般的动作却激起她心底的千层浪,她羞愤的瞪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与他扭打成一团。

    守在门外的喜鹊和周元听见里面那地动山摇的声响,红着脸对视一眼,虽然两人是没经过事儿的,却也猜想王爷终于享福了。

    约莫着一炷香的功夫,房门突然从里面推开,只见那生的高大健硕的男人黑着一张脸出来,龙行虎步的离开了。

    喜鹊猜想事情不妙,连忙进去。

    “主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韩非烟正整理着衣衫,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浑身一震,立即转过身去。

    喜鹊当初被她男装的模样迷得神魂颠倒,一眼便认出了她。

    “喜鹊!千里迢迢的,你怎么过来了?”

    散落开来的墨发已经被她高高束起,眸似清泉,面若桃瓣,俨然又成了那翩翩佳公子。

    喜鹊面颊一红,扑通跪在地上,仰着头泪眼汪汪的望着她。

    “主子,您必定还不知道呢,这一年来我随着王爷走南闯北,沿着那条江水找寻你的下落,可是一直无果。如今终于得见您平安无事的归来,真是王爷之福,更是我这做奴婢的福气。”

    “快快起来。”

    韩非烟心中酸楚,任凭她怎么拉她,她都不肯起身。

    “主子,我们后来都听说了,是那个叫韩盈的坏女人将你推下悬崖,冒名顶替了你的身份,她还狠心的推你入江,真是坏透了!不过王爷已经将她杀了。”

    喜鹊泪流满面,抱着她的大腿哭的一抽一抽的。

    “地上冷凉,快起来坐着。”

    韩非烟拉着她的肩膀,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喜鹊抬袖抹了抹泪,“主子,这回是不是不走了?”

    “还是要离开的。”

    她眼帘低垂,眸光潋滟,语声甜脆,带着七分感伤,三分绵软,听的人心头发酸。

    “既然是那女人顶替了您的身份,您和王爷本就有婚约呀!皇后娘娘自从知道了真相,日日拜佛诵经,盼着您平安归来,早日和王爷团聚成婚呢!”

    “时光不能倒流,只当是有缘无分吧。”

    “这一年来,王爷中了魔障一般,吃不好睡不安,整个人都憔悴了,主子您好不容易安然无恙的回来,怎么就不要他了呢?”

    喜鹊红着眼圈,仰着头看她。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如今恢复了记忆,其实我是有心上人的。”

    她眸光一凛,颓然坐在椅子上叹息一声。

    “原来是这样,只是可惜了王爷的情,但有了您这一声叹息,也不枉王爷痴恋一场。”

    喜鹊攥着她微凉的指尖,眸光呆滞的望向门口。

    “以后还是不要这么称呼我了。”

    “您就是我主子,我这一辈子就只认你。”

    喜鹊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的像兔子似的。

    韩非烟不想再她哭鼻子了,便没再说什么。

    “对了,刚刚王爷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你们是不是闹不愉快了?”

    何止是不愉快?她一脚踹了他的要害!

    韩非烟面红耳燥的点点头,开始担心起他的伤势来。

    “喜鹊,快去把随行的太医叫来,王爷受伤了。”

    周元站在门口,叩响了房门。

    喜鹊闻听此言,心里咯噔一下,安抚的拍了拍韩非烟的手,立即开门出去了。

    韩非烟心跳加速,手心湿润一片,在屋内来回踱步。

    良久,她终是受不住内心的煎熬,迈出房门朝他的房间寻去。

    此时,太医已经退了下去,喜鹊和周元全都立于门外,见韩非烟来了,立即将门打开。

    “你怎么样了?我不是有意的,还疼吗?”

    她盯着侧身而躺的男人,柔嫩的双唇抿成一条线,缓步试探着朝他走去。

    话落,他并没有任何回应。

    韩非烟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此时他衣衫半敞,隐约露出精壮紧实的肌肉,她红着脸替他将被子盖好。

    这男人不知是怎么生的,肌肤白皙细致,貌美惊人,却没有半分书生气,虽是睡着,却依旧刚毅阳刚,周身泛着股子萧杀霸气。

    她伸着柔嫩玉白的指头,欲抚平他眉眼间的愁绪,岂料刚伸出手就被他握在掌心。

    正当她震惊,侧躺在榻的男人突然睁开涌动的黑眸,劲臂一拽,绵软娇柔的身子已然倒在了他身上。

    “你何时醒的?”

    她左右扭动着身子想要下去,却突然感受到他的异样,就那样僵直着身子,睁着一双潋滟的眸子瞪他,不敢再动了。

    “没睡。”

    “你,你伤势好些了吧?”

    她面带一丝薄红,柔嫩的唇儿吐出黄鹂出谷般的动人话语,娇羞的模样当真让人喜欢的紧。

    “不知道,不如你帮本王试试看?”

    他勾唇,延展出一抹魅惑的邪笑,强劲有力的大手带着无尽温柔,搂着她肆无忌惮起来。

    “你!本以为你是个面冷的,想不到这么不正经。”

    她挥着粉拳砸向他的胸膛,好似胭脂染就的唇儿轻轻抿着,一咕噜从他身上下来。

    “本王说的可是实话。”

    他半撑着身子起来,身上的锦被话落,纤薄半敞的中衣欲掉不掉,白皙紧实的肌理泛着盈盈诱人的光泽。

    韩非烟后退两步,侧身而立。

    “那日,是我故意灌醉了你,想必你也看出我的心思了,你是困不住我的。”

    这座别院清幽干净,远离闹市喧嚣,真将她藏在此处,怕也是没人知道的。

    “你怕本王故技重施,将你困在这吧?”

    贺霆轻笑着,从踏上起来,迈着稳健的步子凑到她跟前。

    温热的气息吐在嫩涓的耳畔,她缩了缩脖子,偏过头去,默认了他的言语。

    “本王就是想你了,想见见你。你一个柔弱的姑娘家,只身与秦国大军斗智斗勇,吃不好睡不安,身子哪里吃得消。”

    他一招手,立即有丫鬟端着各色各样的美味佳肴鱼贯而出,摆好后躬身退了下去。

    “如今见也见了,霆王的心意我领了,只是当前情况紧急,不能与你共饮了。”

    她水眸迷离,眸光恍惚的望着对面那身如玉树,挺拔如山的男人,见他这般细心体贴,一股酸楚迎上心头。

    韩非烟抿抿唇,朝他拱手一抱拳。

    “本王知道你不胜酒力,你坐下来吃点东西,瞧你都消瘦了。”

    这丫头向来说一不二,生怕她这就走了,他三两步窜过来,心疼的捧住那温软韵致的小脸儿,灼热的眸子透着心疼和担忧。

    “多谢霆王关心。”

    “咱们俩用得着这么生疏吗?”

    他指尖下滑,勾住她的下巴。

    几缕墨发贴在汗湿的香腮旁,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更添几分妖娆魅惑。

    美人如利剑,伤人不见血,已然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

    “我当初落难,多亏王爷相救,你既是我的恩人,又曾是我的主子,我是敬你,不是生疏。以前我摔坏了脑子,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望王爷念我年幼,放过我这一介女流。”

    小姑娘语气感伤低沉,活脱脱一个历经沧桑的人。

    平日里,她一个眼神看过去,他的心都化了,哪里还听得了这样的话,如今却偏生出逗弄她的心思。

    贺霆勾唇一笑,忽然目光炙热的上下打量。

    “自古以来,英雄救美,美人皆会献身报答。”

    “除了我,什么谢礼都可以。”

    她虽心有不舍,却故意冷着一张脸,握着他的腕子,将其拿开。

    “你觉得什么是齐国有,而楚国没有的?”

    贺霆话落,回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

    良久,她终于开了口。

    “王爷,我如今实在分身乏术,我先回去,待我得了空闲,自然满足你的心愿,如何?”

    她面带一丝薄红,皓齿明眸,歪头轻笑,如何二字被她咬的软绵,贺霆一时受宠若惊。

    他只是逗逗她而已,只要她肯笑一笑,好好与他说说话便好,哪里有过那样不齿的心思。

    “好!”

    他浑身肌肉紧绷,脊梁骨都酥在那里,喉结滚动,语声颤抖的应了一句。

    见他终于应允,却生怕他反悔,韩非烟立即出了房门,匆匆离去。

    “韩先生,您终于回来了!”

    韩非烟刚回帐内,便有一名将士尾随其后。

    见着他面色凝重,得知必是和秦国敌军有关。

    “秦国的援军和粮草到了吧?”

    “先生神机妙算,前方刚刚得来消息,有大批人马跃了边境,正朝秦军的驻扎地而去。”

    来人抱拳禀报,忧心忡忡,冷汗涔涔。

    论兵马富强,秦国不是最强大的,但实力却在赵国之上,新帝秦鸿暴虐好战,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场杀伐来的这样快。

    “莫急,全军待命。”

    她勾唇嫣然一笑,这里的一山一石,一景一物,顷刻失了颜色。

    “是!”

    那人一抱拳,匆匆离去。

    今夜乌云遮月,夜色浓稠的似要滴墨一般。

    一阵急促的喘息和紊乱的步伐声踏破寂静,盘膝坐在帐内的韩非烟缓缓睁开了瞳眸。

    “讲!”

    夜已深,不知军事是否已经熟睡,冒失的叫醒怕惹恼了他,不叫醒却又是紧急军情。

    正当他犹豫,帐内传来了说话声。

    “禀先生,今夜突然有一队人马趁着夜色火烧了秦军援助而来的粮草,秦军乱了站脚,已经全军撤退了。”

    闻听此言,韩非烟惊大于喜。

    这夜,赵国举国沸腾,她却眸光迷离的望着远方,耳边回荡着他先前说过的话,这男人当真言出必行,一夜间消灭了秦军。

    贺霆手下有一员猛将,姓白,名少天,夜间视力超乎凡人,昨夜乌云遮月,旁人瞧不清事物,他却如同穿梭于白昼之中。

    他领着一队人马,快去快回,清晨之时返回复命。

    “主子,秦军已经撤退,属下归来时在门前遇见一辆马车,据那车夫所言,这是赵国军事送您的礼物。”

    白少天躬身抱拳,跪地禀报。

    站在一旁的周元不解看向自家主子,贺霆眼帘低垂,摩挲着扳指的拇指一滞,回味这话心头一颤。

    昨日,他要她以身相许,她同意了,莫非?

    思及此,他立即出府相迎,白少天与周元紧随其后,出门便瞧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外面。

    周元立即上去掀开帘子,一个见惯了生死杀伐的男人竟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

    贺霆见他面色怪异,心中猜想着里面坐着的八成不是那没心肝的小东西。

    周元一时语塞,只是摇摇头。

    “既是送来的礼物,那就搬下来吧。”

    “属下,属下搬不动。”

    周元看了看众人,结结巴巴的说着,随后朝着车内勾了勾手指。

    正当贺霆不解,四名环肥燕瘦,姿色动人的女子先后从马车上下来,娇羞跪地。

    贺霆合上眸子,绝艳俊美的面容冷硬如铁,冰与火在胸臆间强猛激荡,一股难言的滋味儿袭上心头。

    周元与喜鹊对视一眼,脊背寒凉的垂下头去。

    “真是一片良苦用心,这些赵国姑娘真是美艳动人,回去告诉你主子,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他心中又气又恼,咬着牙说道。

    车夫一拱手,“公子您喜欢就好,小的先行告退。”

    话落,他驾车绝尘而去。

    他心中气恼尤盛,好端端的燥热天儿瞬间变得冰寒刺骨,跪在地上的几个女人偷瞄他一眼,立即垂下头去。

    “主子,这几个女人怎么办?”

    周元傻头傻脑的问了一句,遭了他一记白眼。

    “送你了!”

    贺霆负气进了院子,周元立即将跪在门口的几个女人遣散了。

    韩非烟深知他会有这般反应,却没想到当日就收到了他的回礼。

    “先生,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是送您的礼物。”

    闻言,她捏着茶杯的手一抖,唇边却绽放出一抹温软的笑。

    “知道了。”

    她起身出了房门,见站在马车外的周元掀开了帘子,那高大挺拔的男人从里面走出,龙行虎步的朝他走来。

    真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他竟也学会了这招。

    “霆王爷,昨日听你说喜欢赵国美女,我特地命人寻来几名,不知可否合心意?”

    “合心意,各个沉鱼落雁,将本王伺候的舒坦极了,为表谢意,特来送上厚礼。”

    他满面春风,紧抿的薄唇延展出一抹意味不明的邪笑。

    她微微颔首,柔嫩的唇瓣被紧紧咬着,心口被生生的扯痛。

    “王爷这份礼太大了,我受不起。”

    “本王要你,你却一股脑送上来四个,本王还怕还不了你的人情呢。”

    他伸着强劲有力的臂膀,一把提住了她那嫩柳般的蛮腰,将人拽进了马车内。

    “正好听闻你喜好这里的美人,就寻了几个送你,你喜欢便好。王爷想要的,我实在做不到,若真是从了你,岂不是伤了他?”

    她妩媚纤弱的靠在马车一角,仿若冰雪堆砌的肌肤泛着动人的光泽,柔嫩的唇瓣轻启,慢语轻声,已然让人丢了半条命。

    “谁?”

    他将信将疑,明知故问。

    还未及韩非烟开口,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焦急凌乱的脚步声。

    “非烟,非烟?”

    贺霆眉头紧蹙,强压心中震荡,挑帘望去,一名体态魁梧,五官端正的年轻男子正站在那里呼喊。

    韩非烟连忙下了马车,风一般的跑到他的跟前,拉住了他的胳膊。

    “非烟,原来你在这,急死我了。”

    男子温柔的笑着,满目柔情静静流淌。

    “没事,我又不会丢了,只是见了一个老朋友。”

    两人四目相对,情意交缠,坐在马车内的男人劲拳紧攥,周身寒气涌动,深潭般的黑眸泛着血雨腥风。

    “周元!”

    他咬牙唤了一声,周元吓得浑身一抖,立即跳上马车,驾车而去。

    他刚走,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扑通跪在地上,双肩发抖,连连叩首。

    “公主,卑职方才多有冒犯。”

    “不,你帮了我大忙。”

    她勾唇一笑,行尸走肉的回了房间。

    此人是她从齐国带来的侍卫,她深知那么做了,他定会找上门来,这才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

    此时赵国已经安定,她收拾了一些东西,与赵国皇帝辞行,匆匆踏上了归途。

    她心烦神倦,行了约七八十里便停了下来,寻了一家客栈落脚。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店小二热情相迎,韩非烟寻了一处靠窗的地方坐下,难掩一身的失落与疲乏。

    “都要,先来一些清淡的小菜吧。”

    “好嘞,您稍等!”

    店小二麻利的下去准备,并将随从们的马匹牵去喂了。

    她心不在焉,如同嚼蜡的用了饭,一直眸光呆滞的靠在窗边,直到天黑才起身上楼歇下。

    夜色浓稠,屋外一道黑影浮动,榻上的人儿许是累着了,双手揪着被子,丝毫未动。

    黑衣人轻易的推开窗子,飞跃而入,蹑手蹑脚的来到床榻前,抖开袖中已经浸好迷药的帕子,欲捂住她的嘴巴。

    正当他快要得逞,岂料躺在榻上熟睡的人突然睁开水眸,一把握住了他的腕子。

    “深更半夜,鬼鬼祟祟,想要送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骤然被戳中了心窝子,黑衣人一惊,眸光一凛,硬是拿着那帕子要往她嘴上捂。

    韩非烟旋即起身,迅疾凌厉的挥起身上的棉被,将那黑衣人蒙住。

    黑衣人剑花一甩,屋内顿时棉絮纷飞。

    “公主,多有得罪了,但你放心,上头有令,我并不会杀你伤你。”

    想着他竟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韩非烟上下打量着,瞥见了他腰间那明晃晃的令牌,一个秦字赫然入目。

    韩非烟眉头微蹙,想起秦鸿的卑劣手段和禽兽行为,一股火气和仇恨袭上心头,还未及那黑衣人出手,一掌过去,便立即解决了他。

    她俯身向下望去,果真不出她的料想,客栈周围已经布满黑衣暗卫,将这里团团围住,随身带来的几名侍卫正与他们拼杀着。

    “烟儿,好久不见。”

    浑厚沉闷的嗓音骤然传来,韩非烟一挥广袖打开了房门,见秦鸿正眉开眼笑的站在那里,目光痴缠的盯着她。

    “最好此生不见。”

    她眸光嗜血,玉白纤手一拍桌子,笼中的筷子呼啸生风的朝他袭去。

    秦鸿来不及的躲闪,身后的几名护卫立即挥剑斩断她的攻势。

    “一年没见,想不到你还是如此绝情。”

    “从未有情,何来的绝情一说?”

    她合了合眸子,暗暗抽出了袖中长鞭。

    “烟儿,当年都是本王的错,朕实在是太在乎你,太怕失去你了,所以才用计强占了你。朕知道你心里难受,如今朕就站在这里,你要打要杀都好。”

    秦鸿语气和缓,视死如归的合上了眸子。

    “你这个人残暴无情,别再惺惺作态了,你若真有悔意,何必要劳师动众的攻打赵国呢?何必要派人深夜潜入,用上迷药呢?”

    “烟儿,朕不怕你不肯相见,所以才想了这等下策,还望见谅。”

    正说着,他俯身朝她作揖。

    “我本想叫你滚出去,但是现在并不想你出去。”

    她勾唇轻笑,却不知媚眼如波,勾走了多少男人魂。

    秦鸿看着她笑,也跟着笑了起来,试探着朝她走了几步,却忘了她早已不是当初任人宰割的弱女子。

    “你!”

    秦鸿刚走了两步,突然口吐鲜血,浑身奇痒难耐,身子一软,半跪在地。

    “你什么,你这个十恶不赦的人,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韩非烟咬牙切齿的说着,早已泪眼婆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朕已经得到你了,此生无憾。”

    他森寒的眸中漾着蜜意柔情,心有不甘的朝她伸手,却虚软的落在地上。

    闻听此言,她顿如五雷轰顶,一年前的一幕幕回荡眼前,令人呼吸一窒。

    “其实,那晚的人并不是你。”

    她喉咙凝涩,心头发紧,面色惨白,试探的问道。

    话音落,半跪在地的秦鸿仰天大笑。

    “你不就是想找个理由回到贺霆的身边吗?朕骗你容易,可是说了哄你的话,你自己会相信吗?”

    是,她自己都不相信,即便贺霆百般解释,可她心里仍是七上八下,她是不信的,毕竟睁开眼第一个瞧见的便是他。

    “如此,你便非死不可了。”

    话音落,门外的那些护卫摩拳擦掌,却没有一个敢上来。

    秦鸿来时便下了命令,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他们上来插手,更不准碰她一根汗毛。

    韩非烟掌心运起内力,刚要朝他发顶拍去,一道黑影突然闪过,拉着半跪在地的秦鸿纵身跃下二楼,骑着快马狂奔而去。

    虽然将人从她手上救下,可是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秦鸿的人马立即朝着那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天色已晚,但此地不宜久留,韩非烟带着几名受了轻伤的侍卫匆匆离开了这里。

    刚过子时,天空乌云密布,惊雷滚滚,瓢泼大雨奔腾而下。

    “主子,车轮坏了,您稍等一会,小的这就找人去修。”

    大雨浇的人睁不开眼,车夫和那几名侍卫将车轮从污泥里推出来,却发现车轮已经松松垮垮,不能再前行了。

    “好!”

    她应着,从马车内取了伞,递给那车夫。

    车夫受宠若惊的接下,连忙跑着去找人。

    虽让秦鸿中毒,可这一行几人都挂了彩,如今又成了落汤鸡,狼狈不堪。

    她正想着办法,想让外面几人如何避避雨,耳畔突然传来马儿的嘶鸣。

    “快上车避雨,你们主子与我们主子是旧交。”

    周元探着身子唤着那几人,那几人互相对视着,却不敢动弹。

    韩非烟挑帘一瞧,顿时一愣。

    “你们去吧。”

    “是!”

    话落,几名侍卫上了周元后面的马车。

    风雨之中,高大挺拔的男人撞破雨帘,脚下似生出迷烟,如金甲战神般阔步而来。

    贺霆走到马车前,四目相对,他顾不得她是否愿意,伸着长臂捞起那软绵的人儿背在背上,朝着自己的马车而去。

    一切动作一气呵成,他明显感觉到背上那一团儿的颤抖瑟缩,心被扯动的发疼发酸。

    “是不是冷了?”

    “不冷。”

    她脑子嗡嗡作响,全是秦鸿方才说的那些话,此时雨大,温热的泪水混着冰凉的雨水,顺着惨白柔嫩的面颊滚滚而下。

    他来时匆忙,不曾带得什么雨具,生怕雨打风吹背上的娇人儿,不禁加快了步伐,小心翼翼的将她放进了马车里。

    “王爷,雨大路难行,只能先找沿途的农户家里避避雨了。”

    “好!”

    贺霆应着,目光却一直盯在她身上。

    粉雕玉琢的人儿双肩抖动,瑟缩在马车的一角,冰冷的雨水顺着韵致细嫩的面颊流进雪颈,一路延伸。

    车内实在没有干衣裳,他深吸一口气,伸着臂膀刚要抱她,却被她别扭的躲开。

    韩非烟咬咬唇,睁着潮湿潋滟的眸子看他,柔嫩的红唇颤了颤,却要说什么,却又硬生生的咽下。

    两人一路沉默,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

    周元已经下去和人家打过招呼,并给了些银子,这家人十分热情,立即帮忙清扫了房间,让他们住下。

    贺霆率先下了马车,刚触碰到她的腕子时,见她浑身一抖。

    “我自己可以的。”

    她嗓音虚软,意志消沉,眼睛左右看着,却并不往他这瞧。

    他解开衣带,顾不得她的反对,将人裹在怀里,抱进了院内。

    “霆王爷。”

    “借宿在外,别这样称呼了,叫夫君吧。”

    说完这话,背上的人儿安静了,没叫王爷,但也没叫夫君。

    他抱着她进了屋,将她放在了地上。

    风雨交加,早已将她身上的衣袍打湿,纤薄的衣料紧紧贴在肌肤上,一切美好,一览无余。

    韩非烟环抱着手臂,背过身去。

    这里条件有限,喜鹊将烧好的水舀到盆中,又取来了两套干净的衣裳,喜滋滋的敲了房门。

    “进来吧!”

    贺霆应了一声,便出去等候了。

    “主子,这里没有浴桶,用热水擦洗一下也是好的。”

    喜鹊见她没说什么,便帮她将身上的衣衫脱了。

    冰肌玉骨,身段窈窕,喜鹊忽然红了脸,便有些不敢看了。

    她家主子太美,怪不得天下英豪都为之神迷疯狂。

    待喜鹊给她换上了衣裳,她对镜一看才发现这是一身新嫁娘的衣裳。

    “主子,您先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你就在这里睡吧。”

    “房间不够用,我和这家的女主人挤在一张床铺上,待天亮雨停了咱们就走。”

    喜鹊笑着出了房间,她拉起一旁的被子刚要躺下,却听见房门再次被拉开。

    高大挺拔的男人身穿喜庆的新郎装,她眸含春水,怔怔的望着他。

    恍然间,竟觉得这就是两人的洞房花烛。

    思及此,她眼前突然闪出秦鸿张牙舞爪的模样,所有美梦尽碎!

    屋内氤氲着她身上的甜丝丝的香气儿,娇媚的人儿抿唇儿坐在床榻上,只是扫了那么一眼,三魂七魄已然不知飘到了何处去。

    良久,贺霆收回肆意的目光,坐在了桌前。

    “你睡吧,雨停了便启程。”

    “你不睡吗?”

    韩非烟咬咬唇,见他如此疏远,心中涌出丝丝酸楚。

    贺霆摇摇头,面无表情,坐在桌前像一尊神。

    她忐忑的侧过身去,诸多烦心事已经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一路舟车劳顿,终是累到了了她,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她幽幽睁开眼睛,见他正坐在桌前运功调息。

    院中传来阵阵说话声,她蹑手蹑脚的推门出去,正说话的几人立即跪在行礼。

    “主子,都是我们护主不周,害您受苦了。”

    “天有不测风云,哪是你们干涉的了的,快起来吧。”

    韩非烟一抬手,那几名侍卫纷纷起身。

    此时雨已经停了,她的马车已经修好,是时候该上路了。

    韩非烟叹息一声,正想回屋与他道别,不料一转身差点撞到他的身上。

    居高临下,他单手提着她的腰肢儿将人拉进屋,生猛的摁在床榻上。

    “你先前是怎么说的,你有心上人了。”

    她偏过头去,试图躲开他的禁锢,却被屡屡抓回来。

    他痴缠的捧着她那粉雕玉琢的脸蛋,真恨不得一口吞噬入腹疼着爱着,就此便再也不用担心她逃了丢了。

    “对。”

    她轻声应着,心跳如擂鼓一般,浓密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

    “你这没心肝的女人,到底有多少花样?是不是想折磨死本王?”

    铁骨铮铮,掩藏不住他内心激荡的狂热和煎熬,贺霆伸手摩挲着她的香腮,嗓音低哑。

    “他,他就是个侍卫。”

    话还没说完,只见身上虎狼一般的男人赤红着双目,狂风暴雨般的吻席卷而来。

    “回到本王身边。”

    ------题外话------

    哈哈哈,持续求票中,待瑞统计一下,一会给你们发奖,明天真相大白,咱们一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