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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老屋血棺,铜盆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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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做量寿尺?

    我当时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响,骇然地看着阴十三离开的方向,转过一个屋角,他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一时间,我脑子里登时一团乱麻,不是解决我断魂鬼头的事吗?为什么要给我做量寿尺?

    忽然,我想起之前赶尸匠给我做的那杆量寿尺,不知道为什么,浑身就麻了,难不成阴十三……才真正有问题?

    或者说,我之前对昨晚那一系列事情的猜测,全都猜错了?

    可也不对,如果阴十三真的要害我的话,他干嘛当着我的面说这话,这不是明摆着提醒我,他要害我吗?

    “坐下吧,等他回来。”耳边,响起闷倒驴的声音。

    我回过神,闷倒驴就站在面前,依旧是板着一张脸,可当时我看他的时候,脑子里不停地浮现出昨晚他在土地庙里的异常。

    而且刚才阴十三话的意思,闷倒驴应该确实出了问题,而且还没彻底解决。

    下意识地,我扶着昏迷的云雅往后退了一步,闷倒驴皱了皱眉,说:“昨晚的事情,抱歉。”

    “你记得昨晚的事情?”我有些诧异。

    闷倒驴点点头:“记得一部分,断断续续的。”

    我当时就愣住了,忽然想起昨晚闷倒驴临跑出土地庙时塞给我的字条,他说他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那给我塞纸条的时候,难不成是他清醒的时候?

    我问:“你记得昨晚跑出庙给我塞的纸条吗?”

    闷倒驴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确实有问题。”说完,转身就走到院子门口坐了下来。

    我整个人都僵在原地,闷倒驴一句话又让我对阴十三的信任动摇起来。如果闷倒驴昨晚给我塞字条的时候,人是清醒的,那他当时一定是发现了阴十三什么问题,甚至他当时跑出去的原因,也是发现了阴十三有问题。

    可是,阴十三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一件件事像是一张大网将我狠狠地包裹住,我本以为我找到了一个豁口能够挣扎出网,可转瞬间,又进入了另一张大网。

    等等,有问题!

    忽然,我浑身一震,想起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我凭什么验证闷倒驴当时给我塞字条的时候是清醒的?还有,他现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就一定是清醒的吗?

    我确定闷倒驴有问题,阴十三之前说闷倒驴的问题的时候口气也带着一些犹豫,证明闷倒驴的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依旧存在。

    而我,没办法分清闷倒驴到底有问题还是没问题。

    既然这样,那闷倒驴这话的可信度,就立马下降了,如果他现在“疯了”,那他的话,就肯定是假的。

    下意识地,我看了一眼闷倒驴,他盘坐院子门口,双目紧闭,重剑无锋也放在了他的双腿上,一动不动,就和昨晚在土地庙里一样。

    紧跟着,我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如果现在闷倒驴“疯了”,阴十三又不在,那他会不会趁机对我动手?

    我感觉脊背一阵阵发凉,一股强烈和紧张涌上脑门,下意识地我扛着云雅往后退,可刚退了两步,盘坐在院门口的闷倒驴忽然睁开了眼睛,冰冷的盯着我:“想死,你就退。”

    我登时扶着云雅停在了原地,有种进退维谷的感觉,被闷倒驴盯着,浑身的汗毛子都立了起来,我暗自将镇灵匕抽了出来,反握在身后,一旦闷倒驴有任何异动,拼命也得上了。

    闷倒驴见我没再动弹,也不理我,再次闭上了眼睛。

    四周静的可怕。

    甚至连风都没有。

    无形中,一股压抑席卷我的全身,像是无数虫子爬满了全身一样,每一秒,都是煎熬。

    “进屋吧。”

    忽然,阴十三的声音传来,一下把我从压抑中解救了出来。

    我循声看去,阴十三扛着约莫两米长的竹竿走过来,见我发愣,阴十三瞪了我一眼:“瓜皮,发愣干嘛?进屋。”

    说完,阴十三就扛着竹竿率先进了老旧破败的院子,这时,门口的闷倒驴也睁眼站了起来,他却没有立刻跟进去,而是站在院门口看着我,像是在等我的意思。

    我深吸了一口气,扶着云雅走向院子,到院门口的时候,我还看了一眼闷倒驴,他依旧板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盯着我,愣是盯得我发毛。

    可就在我跨进院门的一刹那,耳边忽然响起闷倒驴的声音:“十三确实有问题,小心。”

    我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响,变得一片空白。

    你们应该也有过这种感觉吧?就是当你们认定一件事是对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跳出来对你说这件事错的,那种落差和怀疑,能直接让人疯掉。

    我当时就是那种感觉,我不确定闷倒驴现在到底是不是“疯了”,我也不确定阴十三到底是不是有问题,这又像是回到了昨晚我疑惑的那一步。

    阴十三和闷倒驴,到底谁有问题?或者说,谁真谁假,我该信谁?

    “走吧。”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闷倒驴大步流星的进了院子,往废弃的堂屋走去。

    我下意识地循着闷倒驴的背影看了过去,这时我才发现,这间院子的堂屋大门居然是紧闭着的,而且,那两扇堂屋门居然是崭新的,就好像是新装上去的一样。

    我当时就愣住了,整个封门鬼村已经废弃几十年了,外边的那些废弃房屋也说明了问题,可为什么唯独这堂屋门焕然一新,和整个封门鬼村格格不入?

    吱呀……

    走在最前边的阴十三把竹竿放在了堂屋门口,然后推开了两扇崭新的木门。

    随着木门打开,一阵刺耳的声响传进我耳朵里,像是无数针尖扎在耳膜上一样,我双眼紧盯着缓缓打开的木门,隐约看到里边有什么东西。

    可就在我看清堂屋里摆着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响,扶着云雅差点摔在地上,同时一声惊叫。

    棺材。

    堂屋里摆着一口血色的棺材。

    那棺材被两条长板凳支起,悬空平放着,棺材头冲着外边,硕大的寿字正好对着我。棺材通体血色,像是被泼上了鲜血一样,阳光照在上边,无比刺眼。

    当时我看着堂屋里摆着的血棺,脑子里一片空白,恐惧疯狂蔓延到全身,浑身更是一阵阵恶寒。

    这封门鬼村不是已经废弃了吗?怎么会有一座棺材摆在这里?

    “鬼吼鬼叫干嘛?进来。”堂屋门口,阴十三回头对我喊了一句。

    我恐惧的看着他,之前本就对他动摇的信任,这一刻动摇的越发厉害了。我的量寿尺,一口血棺,这场面,怎么看都是要埋了我的意思。

    说实话,之前我经历过被活埋的事情,更经历过被搭车老太太推到坟坑里的事情,对于我的量寿尺和棺材,我潜意识里就无比恐惧。

    我慌忙问阴十三:“不是来给我解决断魂鬼头吗?”

    “废话。”阴十三瞪着我骂了一句“瓜皮”,顿了顿又说:“这里能解决你的断魂鬼头。”

    我当时犹豫了起来,没有回答阴十三的话,就像是得了梦魇一样,耳边不断回响着闷倒驴说阴十三有问题的声音。

    下意识地,我看向闷倒驴,却发现他板着一张脸对我点点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扶着昏迷的云雅往堂屋里走,当时我确实不知道阴十三和闷倒驴的好坏。但是我能确定,既然阴十三说闷倒驴的问题还没彻底解决,闷倒驴又说阴十三有问题,他俩算是相互指证着,至少证明他俩不是一伙的。

    只要不是一伙的,那他俩的意见肯定就会有差别,一旦相同,就证明事情没有危险。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一进堂屋,我就感觉屋子里温度格外的低,像是摆了五六座大空调,全都把温度调到最低状态。

    我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堂屋,这堂屋很大,比之前我和白莺待的那个堂屋还要大一些,可整个堂屋都空荡荡的,除了正中间摆着的血棺外,什么都没有。

    这时我才发现,血棺下的两张长板凳并不是直接摆在地上的,而是每个板凳叫下边都用铜盆垫着,铜盆里还盛着水。

    我登时头皮就麻了,说:“铜盆盛水,挡地气,阻尸气?这里边的东西……”

    “尸。”没等我说完,阴十三就脸色凝重地说。

    “僵尸?”我顿时感觉浑身的汗毛子立了起来。

    让我没想到的是,话刚出口,阴十三白了我一眼:“瓜皮,就是普通的尸。”

    我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这话说的是真是假,可我清晰记得《量寿总纲》里提过:凡有起尸征兆或尸者,铜盆盛水,垫于撑棺板凳四角,绝地气,挡尸气。

    “猛哥,外边把风呗。”阴十三也没和我多说,对一旁的闷倒驴说了一声。

    闷倒驴点点头,皱眉看了我一眼,就拎着重剑无锋走到了堂屋门外的院子中间去了。

    可就在闷倒驴走出去的时候,忽然,阴十三凑到我身前,低声问:“闷倒驴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我愕然地看着阴十三,他却笑了笑:“瓜皮,老子砍棵竹子回来就发现你看我的眼神不对劲了,一定是闷倒驴告诉你什么了。”

    顿了顿,阴十三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紧皱着眉,把声音压低到了最小声:“你小子走运,刚才闷倒驴应该是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