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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什么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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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巾、木剑、儒俊、南宫……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网络小说中的修行圣地?

    人神有别,仙界诡谲,我……我才刚刚踏向社会,还得回去上班呢,怎么能到这种地方来。世上哪有什么神,哪有什么仙啊。

    想到这里,憨喜急中生智,突然抱住头颅,哎哟哎哟的就地打滚,一副疼得肝肠寸断的样子。

    陆羽书低头看了看眼前这位憨小子,刚才的话果然灵验了,他暗自冷笑。

    只是他这副样子,如何弄回南宫去。

    就在陆羽书不知所措的时候,费东突然跑上前,对着陆羽书的耳朵嘀咕了几句。但见陆羽书脸色突变,回手用木剑指着憨喜道:“这家伙就交给你们俩了,为兄先走一步。”

    言罢,陆羽书急匆匆地回南宫去了。

    憨喜从指间缝里瞧着那位师兄走远了,只剩下两个随从,顷刻之间,才感到头疼铺天盖地的来。

    话说陆羽书走远了,咱们再悄悄地言语几句。这个陆羽书,来自腾花落,入住善恶园七年,习至五大境中的大圆智境。至于执事,大致相当于管家之类的吧。管家这类角色,大家都知道,时时处处依主子的口令行事,权利不大,管事不少,闷骚一个,易生牢骚。但是陆羽书这个人,还有一点,他天性敏感而高傲,不甘屈居人下。他不满足做一个小小的执事,他还想做禁主,经使,甚至园甲。

    所以这些话,当着他的面,是不能说的……

    刚才费东对他耳语,圣儒师在南宫殿叫他议事,所以他匆匆回去了。

    憨喜的头疼过一阵子,缓过劲来,心里安适了许多。陆羽书急匆匆地走掉,剩下两个随从,好对付多了。

    他忍着头疼,心里想着逃跑的主意。

    “磨叽!让你磨叽!”

    费东瞧着躺在地上的憨喜,狠狠地用脚踢着,每一脚都踢在憨喜的屁股蛋子上。头疼和腚疼相继袭来,疼得他咬牙切齿。

    “高个子,我操你八辈祖宗。”憨喜在心里骂道。

    启中担心费东再这样踢下去,会把憨喜踢死。到时候陆执事问起来,就不好交待了。

    启中上前制止费东,被费东一把推开,摔了个仰贝叉。和憨喜一样狼狈。

    “费东!”

    启中红着眼,叫嚷着,从地上爬起来。

    憨喜头疼顾头腚疼顾腚,一翻身子,将屁股蛋子压在了身子底下。

    费东一看憨喜的肚子,立刻想到他刚才吞下去的书信,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脚踢向他的肚子。

    只见憨喜嗷地叫唤了一声,像一个布口袋受到了重压,两头翘起来。

    憨喜并不知道,他吞下去的可不是一份简简单单的书信,而是儒林八阵图。儒林八阵图是恺瑟丹诺花费了八百年时间排列而成,由八大儒将组成,即谷舞、公孙熊、公孙已、姜汤、腾骧工、奄在、嬴后、旱将。包罗万象,无所不能。是穿行儒林,玩转儒界的金钥匙。

    没错,憨喜一路寻来的善恶园,就是一个习儒修行的圣地,一个玩儒世界。在这里,所有习儒修行之人被称作儒者,初级儒者称为儒士或儒生,最高境界则是儒仙。不过到目前为止,善恶园还不曾出现儒仙级的儒者,但这并不妨碍成千上万的儒生前赴后继,寻贤问道。

    当然,习儒修行之士也并不局限在善恶园,不齐地、腾花落、摇摇山,甚至卞卞街、冶城也都有儒者存在,他们广积德念,玩儒弄术,与民同处。不是道行中人,是不可能参透这个世界的。

    这么说吧,这个世界和现行世界就像油和水,混杂在一起又彼此不相融合。

    或许儒林八阵图太过庞杂,费东一脚踢下去,憨喜的腹内顿时翻江倒海,倒海翻江,最后竟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口污秽之物,状似脓血,黄中带红,红中带青。

    费东只觉得一股子腥臭味,直入鼻孔。

    “哎吔,什么东西!”

    如果仅是一口,倒还好说。但是,憨喜的嘴巴大张着,没完没了地吐起来。

    儒林八阵图包含着大量的德念,这些德念,汹涌而至,足以涤荡憨喜身体里的污行浊念。

    费东受不了,闭着眼睛,急欲抽身。然而他的一只脚却被憨喜死死抱着,挣不脱。

    费东只有再踢,憨喜再吐。

    “启中,快过来帮帮你哥呀!”

    启中才不理他呢,掩着鼻子跑远了。

    费东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憨喜甩开。睁眼再看,吓了一大跳。原来,面前已是一座百丈高的山峦。他不知道那些秽物是怎样堆积起来的。

    像喷泉?像海啸?并且散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费东骇然。叉着两条腿,羚羊一般朝一条小河沟跳过去。

    他要洗一洗呀。

    其实他也没怎么洗,只是跳进水里,胡乱踢腾了几下,跳上岸追启中去了。

    费东和启中从未经见这样的怪事,不知所措。只是远远地看着憨喜和他吐出来的山峦一样的秽物。

    面对自己无法自控的呕吐,憨喜也大吃一惊。他不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更不明白自己的胃里竟然有这么多污浊的东西,就连他自己看着,都有些恶心。

    难道自己真的这么肮脏?

    其实,并不是憨喜肮脏,而是儒林八阵图,包含着难以计数的德念。而德行与恶行又针锋相对。儒林八阵图怎能容忍罪恶与肮脏与它并存呢。

    ……只不过此时此刻,憨喜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拍着自己的肚子,一声连一声地喊着“八戒!八戒!”因为他觉得自己像极了趟过荭柿山的猪八戒。

    不过,很快,憨喜就觉得浑身轻松起来。像经过一段时间超强运动,汗流浃背之后的畅快。每一个毛孔都那么舒展。也如同解决掉憋急了的一泡屎尿,浑身舒坦。

    憨喜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嘴唇,前后左右看了一遍,不见高个子与矮个子。

    幸好!幸好!

    憨喜再不敢打存留,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说是走,实际上是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恨不能坐上杨利伟的宇宙飞船往前飞。

    原因当然是害怕费东和启中再追上来。

    其实,憨喜哪里知道,此时此刻,费东和启中根本顾不上他了。

    却说费东在小河沟里洗呀洗,总算洗干净了。寻见启中,就像寻见了仇家,责怪启中不去帮他,以致于被吐了一身。

    启中不以为然,认为这是他自找的。陆执事只是让他们把他带回南宫,可没让打呀。

    为这,费东和启中拳脚相加,拼得鼻青脸肿。

    这场狗咬狗的撕扯,可惜憨喜没看到,如果看到了,一定得拍手称快。更重要的是,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慌慌张张地逃命,而是迈着四方步,权当明清时期求取功名后远途赴任的仕子,心无旁虑且志得意满。

    费东与启中撕扯累了,醒悟过来,重寻憨喜,但见一座山峦横亘面前,哪里还寻得见。

    “呀,这是怎么回事?”费东大叫。

    “我哪里知道。”启中回道。

    两个人,四目相对。

    一个明知故问,一个装憨充愣。

    “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费东问道。

    “回去呗,还能怎么办?”

    “人丢了,陆执事还不得把咱给劈了!”

    启中看了看费东,“笨蛋,你看你鼻青脸肿的,不会说被那小子打了,挣脱逃走了。”

    费东也看了看启中,同样青一块紫一块。一拍大腿,道:“我怎么没想到呢。”

    费东与启中哈哈大笑,从地上爬起来,一前一后,朝南宫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