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醉云楼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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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辛自然没像赵无双想象的那样逃走，他自始至终都藏在废墟下，眼睁睁地看着金刀门门人被屠虐。他的心很痛，很痛，那么多年朝夕相处的感情，可是万辛知道自己不是赵无双的对手，就算出去和他拼个玉石俱焚也是于事无补。
他有更重要的事，当年，也就是十五年前的事，不仅是他知道，当时还有幽州姬家，通州龙家，还有其他的四方势力都有人参与。如今姬家暴起发难，万辛不知原由，但有一点他知道，他不能让姬家的计划得逞。
从金刀门被灭就能看出，姬家这次是毕其功于一役，举全族之力要灭掉当年另外六方，如此孤注一掷，不考虑后果，甚至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万辛相信，只要给其他几方知晓，他们一定会有对策。
这就是他的想法，也是他躲在废墟里不敢妄动的原因。
门人的惨死，他无能为力，因为他不希望其他门派也遭受同样的事。就算这次赵无双大发慈悲放金刀门一马，可王沙通，林双青，毛锦瑞和郭丹都已毙命，可以说金刀门下能叫得上名的好手都已不在，光凭万辛自己是已经没有再重振门派的魄力了。
随着赵无双的屠杀令，万辛的眼睛已然湿润。每当倒下一位门人，万辛就会念一遍他的名字。他没有重振门派的勇气，却是已打定主意要让姬家付出代价。记住这些门人的名字，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为他们报仇。
目睹自己门派如山一般的两位长老毙命，金刀门人早已兴不起反抗的念头。这剩下的弟子本就是无家可归之人，郭丹的打算是让他们作为死士，可现在，就接过来说，也是郭丹求仁得仁。只是江湖上再也没有金刀门了。
赵无双带着姬家众人走出了金刀门，又过了很久，万辛才从废墟里爬出来。十五年前曾经一起有过合作，自然是知道赵无双是个什么样的人。
“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这就是赵无双和秦无敌最真实的写照。他们二人打小就在姬家，那时姬家还是国姓，皇宫中的藏经阁更是有天下武功的副本。这两人就在藏经阁里学会了所有门派的招牌武学。这些事情，万辛也是在十五年前偶然在旁听到两人的对话知道的。
可是好景不长，一朝天子一朝臣，姬家被刘家推翻了，周朝变成了汉朝。汉朝开国皇帝刘贤却并没有拿姬家开刀，他颁下皇命，“姬姓人永生不得离开幽州”。幽州之名由此得来。本来，这些事都不算什么秘密，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湖中渐渐没人知道这些了。到得今日，万辛甚至相信，除了十五年前一起的那些人，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走出很远，万辛才调转方向朝通州而去。如此小心的反应，万辛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刚遭遇了灭门，万辛也是打起了十二分小心，更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肩上有拯救江湖的使命。
离开金刀门，第一站自然就是通州龙府。当年的行动，七方势力当中最弱的就是金刀门的万辛，其次就是龙氏夫妇。金刀门被姬家灭了，万辛很自然的就想到是按照强弱的顺序。那第二个目标自然就是龙家了。
找到已经一个小镇，换掉了身上已满是尘土的衣服，甚至当掉了陪伴自己许多年的宝刀，换了把还算趁手的剑。为了瞒过姬家，万辛也真是煞费苦心。
就算知道水路更快，万辛也是花了十天才赶到通州。当他乘坐的船靠岸时。
“你是说通州的龙家？”
“除了那还有哪个。”
“不可能吧。”
“最开始我也是不信，可这些是我从龙府附近的乡亲那听到的。”
“看来是由不得我们不信了啊。”
“龙氏夫妇那么好的一对人。”
“是啊，他们不是还有个女儿吗，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那两个水手说着话渐渐走远了，万辛没敢上去详加询问，只是从他们交流的话语中听出了龙家可能有变的意思。当下也不打尖住店了，在市集上买了匹马，辨明方向，朝龙府赶去。
他不敢想龙氏夫妇到底遭遇了什么，只求一切都还来得及。万辛一路上都受着焦虑的煎熬，一天一夜后，终于到了龙府。
大开的府门。
一阵不安涌向心头。
万辛心想坏了，也不栓好马匹，一拍马背，人已经如鸿雁般飞进了龙府大门。
惨。
已经不是惨可以形容的。
万辛看着眼前的情景，知道自己来迟了。如果说姬家屠虐金刀门还是杀的习武之人，那对龙家的这场，就根本是灭绝人性的事情。
地上的尸体更多的是老人和孩子，从衣着上不难看出，都是龙家的下人。姬家竟然做出这种事，万辛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让江湖中其他门派知道，姬家日后必将寸步难行。
只从门口的情形，万辛已经知道龙府的遭遇，甚至都没必要再看下去了。他自己也不是圣人，更不是神，埋葬这所有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万辛选择了最简单也最可靠的方法。
站在龙府大门外，万辛凝视良久，还是下定决心一把火烧掉了龙府。
既然姬家已经对龙府动手，万辛想着姬家下一步可能的动向。
不难看出，姬家这次是多线同时行动。这从沙州和通州同样的事情就能知道。万辛才不信赵无双能够日行万里，从沙州赶过来。就算赵无双真的已经神功盖世，他带的那些人也不可能。
那对龙家动手的就只可能是秦无敌了。
万辛想到那个不苟言笑，目空一切的中年人。可是他的武功，却真的很高。当年和赵无双一起，两人都是不用冰刃，只凭一双肉掌，就敢和手持利刃的江湖中人正面抗衡。
想到又过去了十五年，赵无双都已经强到那种地步，当年强赵无双一线的秦无敌，只可能更强了。
万辛想着这些，漫无目的的在通州走着。通州地界很大，人文名胜也很多。万辛这两日只是走着，对于路过的那些名胜，却是兴趣缺缺。
姬家下一个目标还是没想到，算算日子，已经在通州呆了两天了，万辛也不禁急躁起来。
他甚至觉得龙家的事，就是因为自己赶路太慢了，才让龙家遭此大难。他这么浑浑噩噩地走着，竟是来到了一座酒楼，酒楼上此时正坐着秦无敌和另两个黑衣人。掌柜在一旁陪着笑，看那桌上摆满了好酒好菜，再看那一层，竟是被秦无敌三人包了。
“掌柜的，这通州地界，你这酒楼应该是最大了吧。”
一个黑衣人夹了颗花生米嚼着问道。
“嘿嘿，那都是江湖上各位英雄好汉抬爱。”
掌柜在一旁陪着笑，胖脸上的肉已经堆了起来，一双小眼睛都有点看不见了。
“你也不用太过谦虚，你这醉云楼确实称得上通州第一。”
吃花生米的汉子停了停，接着道：“既然是通州第一，你可与我们说说，通州还有什么厉害的。”
“这位英雄，我看几位也是江湖中人，那要说咱通州数一数二的自然就是龙氏夫妇，龙天云和曲晴了。”
掌柜说话声音很大，万辛又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到掌柜在说龙氏夫妇，便站在楼下听着。
“龙氏夫妇，好像听说过。”另一个黑衣人看着秦无敌道，那表情颇为玩味。
“恩，在我通州，龙氏夫妇的大名那真是如雷贯耳，几位应该是初来乍到，他夫妇二人平常也会结交一些江湖豪杰，几位如果有兴趣可以去龙府拜会一下。”
“那还真要去拜会一下才行了。”
“对了，龙天云有一手刀剑同使的武功，端的是变化无穷，威力非凡。”
听到掌柜的话，两个黑衣人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秦头，你听到了吗，他们竟然说龙天云的那什么刀剑很厉害。”
“哈哈哈哈，是啊，真是要笑死人了。”
掌柜怔怔地看着这几个人，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掌柜啊，你说龙天云的刀剑很厉害，那个曲晴呢。”
“额……这……这个……”被两人一通取笑，掌柜也不知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了。
“完了，掌柜被你吓着了。”
“哦，是嘛，掌柜啊，你是不是想说曲晴有一手连绵不绝的剑法。”
听到对方一口道出曲晴的武功，掌柜也明白这几位怕是来闹事的，脸上的表情塌了下来，配合着那张胖脸，说不出的沮丧。
“几位爷，算我求各位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各位给点面儿……”
“哎？你这掌柜怎么了，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
吃花生米的黑衣人放下筷子，大声道。
“掌柜啊，你觉得我们这位秦头和龙氏夫妇相比，谁更厉害。”说着，手已经摸在腰间的匕首上，如果掌柜一句说的不对，就要了他老命的架势。
“这……这个……自然是这位秦头更加厉害了。”
掌柜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精，看到对方的架势，哪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咦，你这胖老头还挺精的嘛。”
黑衣人见掌柜说的不错，也把手从匕首上拿开了。
“龙氏夫妇是通州数一数二，我们秦头又比他二位强，那是不是可以说，我们这位秦头是来到你们通州就是最强的呢。”黑衣人这几句话越说声音越大，整个二层都被他们包了，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完全没必要说这么大声。
“通州武林不行啊，就被我们这几个外来的踩在脚下了。”
另一个黑衣人也是大声说着，声音从楼上传下来，几个路过的江湖打扮的汉子听到有人要踩在通州武林头上，立时就不爽，几人也不多话，看出是在醉云楼上，就要上去找那几个说大话的理论。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之人本就好争强斗胜，在通州竟有人敢说把整个通州踩在脚下，说这话的还是一个外地人，通州江湖好汉如果再不出头，那就真是被踩在脚下了。
“喂，你们几个gouniang养的哪来的。”
“TMD，这么大的口气，可问过爷腰间的刀。”
这几个汉子平常应该都是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主，几个人你骂一句爷，他骂一句娘，手上的刀却都是已经出鞘。他们把秦无敌三人围在中间，当先就有三个人分攻秦无敌三人。
“哎哟哟，通州软脚虾来了。甘九，你不是说你的剑快吗，这几个人可别麻烦我动手。”
叫甘九的黑衣人等三个汉子冲入三步以内，突然一道光从三个江湖人眼前闪过，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已经是每人喉咙上都打上了一个窟窿。
后面原本也打算冲上去的几人，一时间进退两难。
一旁的掌柜在江湖人冲上来时就已经躲在一旁，一边心疼着自己酒楼要损失多少，一边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些杀千刀的江湖人，换个地方打啊。把我这小酒楼拆了可怎么办。”这些话掌柜也就只敢想想，开了这么多年的酒楼，一眼就看出那个秦头气质不凡，手底下可能真有几手很厉害的功夫。
待到三个江湖人冲上去，还没等掌柜心头转过几个念头，冲上去的三人已经倒在了地上。那喉咙上猩红的苦，窟窿兀自流着血。
“掌柜啊，你也不用怕，我们不会损坏你这酒楼的。”
甘九转头看见蹲在桌子底下发抖的掌柜，笑道。
几个江湖人也看到掌柜孬种的样子，其中一个见自己同伴被杀，自知打不过那个黑衣人，为了出口气，便挥着刀朝掌柜砍去。
“啊啊啊啊！救……”
掌柜还没喊出救命，甘九人已经带着一阵劲风在江湖人身后飘过，再看那个准备砍了掌柜的江湖人，一颗大好头颅已经滚落在地。怒目圆睁，表情狰狞地看着掌柜。
掌柜哪曾见过人头，一下就下晕了过去。
“额，晕了？”
甘九从离开凳子，到斩杀江湖人，再到回来，这中间的过程那几个江湖人完全就没看清。只觉得眼前有片黑影闪过，再看时，自己的同伴已经脑袋搬了家。
万辛自然没像赵无双想象的那样逃走，他自始至终都藏在废墟下，眼睁睁地看着金刀门门人被屠虐。他的心很痛，很痛，那么多年朝夕相处的感情，可是万辛知道自己不是赵无双的对手，就算出去和他拼个玉石俱焚也是于事无补。
他有更重要的事，当年，也就是十五年前的事，不仅是他知道，当时还有幽州姬家，通州龙家，还有其他的四方势力都有人参与。如今姬家暴起发难，万辛不知原由，但有一点他知道，他不能让姬家的计划得逞。
从金刀门被灭就能看出，姬家这次是毕其功于一役，举全族之力要灭掉当年另外六方，如此孤注一掷，不考虑后果，甚至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万辛相信，只要给其他几方知晓，他们一定会有对策。
这就是他的想法，也是他躲在废墟里不敢妄动的原因。
门人的惨死，他无能为力，因为他不希望其他门派也遭受同样的事。就算这次赵无双大发慈悲放金刀门一马，可王沙通，林双青，毛锦瑞和郭丹都已毙命，可以说金刀门下能叫得上名的好手都已不在，光凭万辛自己是已经没有再重振门派的魄力了。
随着赵无双的屠杀令，万辛的眼睛已然湿润。每当倒下一位门人，万辛就会念一遍他的名字。他没有重振门派的勇气，却是已打定主意要让姬家付出代价。记住这些门人的名字，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为他们报仇。
目睹自己门派如山一般的两位长老毙命，金刀门人早已兴不起反抗的念头。这剩下的弟子本就是无家可归之人，郭丹的打算是让他们作为死士，可现在，就接过来说，也是郭丹求仁得仁。只是江湖上再也没有金刀门了。
赵无双带着姬家众人走出了金刀门，又过了很久，万辛才从废墟里爬出来。十五年前曾经一起有过合作，自然是知道赵无双是个什么样的人。
“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这就是赵无双和秦无敌最真实的写照。他们二人打小就在姬家，那时姬家还是国姓，皇宫中的藏经阁更是有天下武功的副本。这两人就在藏经阁里学会了所有门派的招牌武学。这些事情，万辛也是在十五年前偶然在旁听到两人的对话知道的。
可是好景不长，一朝天子一朝臣，姬家被刘家推翻了，周朝变成了汉朝。汉朝开国皇帝刘贤却并没有拿姬家开刀，他颁下皇命，“姬姓人永生不得离开幽州”。幽州之名由此得来。本来，这些事都不算什么秘密，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湖中渐渐没人知道这些了。到得今日，万辛甚至相信，除了十五年前一起的那些人，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走出很远，万辛才调转方向朝通州而去。如此小心的反应，万辛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刚遭遇了灭门，万辛也是打起了十二分小心，更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肩上有拯救江湖的使命。
离开金刀门，第一站自然就是通州龙府。当年的行动，七方势力当中最弱的就是金刀门的万辛，其次就是龙氏夫妇。金刀门被姬家灭了，万辛很自然的就想到是按照强弱的顺序。那第二个目标自然就是龙家了。
找到已经一个小镇，换掉了身上已满是尘土的衣服，甚至当掉了陪伴自己许多年的宝刀，换了把还算趁手的剑。为了瞒过姬家，万辛也真是煞费苦心。
就算知道水路更快，万辛也是花了十天才赶到通州。当他乘坐的船靠岸时。
“你是说通州的龙家？”
“除了那还有哪个。”
“不可能吧。”
“最开始我也是不信，可这些是我从龙府附近的乡亲那听到的。”
“看来是由不得我们不信了啊。”
“龙氏夫妇那么好的一对人。”
“是啊，他们不是还有个女儿吗，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那两个水手说着话渐渐走远了，万辛没敢上去详加询问，只是从他们交流的话语中听出了龙家可能有变的意思。当下也不打尖住店了，在市集上买了匹马，辨明方向，朝龙府赶去。
他不敢想龙氏夫妇到底遭遇了什么，只求一切都还来得及。万辛一路上都受着焦虑的煎熬，一天一夜后，终于到了龙府。
大开的府门。
一阵不安涌向心头。
万辛心想坏了，也不栓好马匹，一拍马背，人已经如鸿雁般飞进了龙府大门。
惨。
已经不是惨可以形容的。
万辛看着眼前的情景，知道自己来迟了。如果说姬家屠虐金刀门还是杀的习武之人，那对龙家的这场，就根本是灭绝人性的事情。
地上的尸体更多的是老人和孩子，从衣着上不难看出，都是龙家的下人。姬家竟然做出这种事，万辛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让江湖中其他门派知道，姬家日后必将寸步难行。
只从门口的情形，万辛已经知道龙府的遭遇，甚至都没必要再看下去了。他自己也不是圣人，更不是神，埋葬这所有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万辛选择了最简单也最可靠的方法。
站在龙府大门外，万辛凝视良久，还是下定决心一把火烧掉了龙府。
既然姬家已经对龙府动手，万辛想着姬家下一步可能的动向。
不难看出，姬家这次是多线同时行动。这从沙州和通州同样的事情就能知道。万辛才不信赵无双能够日行万里，从沙州赶过来。就算赵无双真的已经神功盖世，他带的那些人也不可能。
那对龙家动手的就只可能是秦无敌了。
万辛想到那个不苟言笑，目空一切的中年人。可是他的武功，却真的很高。当年和赵无双一起，两人都是不用冰刃，只凭一双肉掌，就敢和手持利刃的江湖中人正面抗衡。
想到又过去了十五年，赵无双都已经强到那种地步，当年强赵无双一线的秦无敌，只可能更强了。
万辛想着这些，漫无目的的在通州走着。通州地界很大，人文名胜也很多。万辛这两日只是走着，对于路过的那些名胜，却是兴趣缺缺。
姬家下一个目标还是没想到，算算日子，已经在通州呆了两天了，万辛也不禁急躁起来。
他甚至觉得龙家的事，就是因为自己赶路太慢了，才让龙家遭此大难。他这么浑浑噩噩地走着，竟是来到了一座酒楼，酒楼上此时正坐着秦无敌和另两个黑衣人。掌柜在一旁陪着笑，看那桌上摆满了好酒好菜，再看那一层，竟是被秦无敌三人包了。
“掌柜的，这通州地界，你这酒楼应该是最大了吧。”
一个黑衣人夹了颗花生米嚼着问道。
“嘿嘿，那都是江湖上各位英雄好汉抬爱。”
掌柜在一旁陪着笑，胖脸上的肉已经堆了起来，一双小眼睛都有点看不见了。
“你也不用太过谦虚，你这醉云楼确实称得上通州第一。”
吃花生米的汉子停了停，接着道：“既然是通州第一，你可与我们说说，通州还有什么厉害的。”
“这位英雄，我看几位也是江湖中人，那要说咱通州数一数二的自然就是龙氏夫妇，龙天云和曲晴了。”
掌柜说话声音很大，万辛又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到掌柜在说龙氏夫妇，便站在楼下听着。
“龙氏夫妇，好像听说过。”另一个黑衣人看着秦无敌道，那表情颇为玩味。
“恩，在我通州，龙氏夫妇的大名那真是如雷贯耳，几位应该是初来乍到，他夫妇二人平常也会结交一些江湖豪杰，几位如果有兴趣可以去龙府拜会一下。”
“那还真要去拜会一下才行了。”
“对了，龙天云有一手刀剑同使的武功，端的是变化无穷，威力非凡。”
听到掌柜的话，两个黑衣人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秦头，你听到了吗，他们竟然说龙天云的那什么刀剑很厉害。”
“哈哈哈哈，是啊，真是要笑死人了。”
掌柜怔怔地看着这几个人，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掌柜啊，你说龙天云的刀剑很厉害，那个曲晴呢。”
“额……这……这个……”被两人一通取笑，掌柜也不知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了。
“完了，掌柜被你吓着了。”
“哦，是嘛，掌柜啊，你是不是想说曲晴有一手连绵不绝的剑法。”
听到对方一口道出曲晴的武功，掌柜也明白这几位怕是来闹事的，脸上的表情塌了下来，配合着那张胖脸，说不出的沮丧。
“几位爷，算我求各位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各位给点面儿……”
“哎？你这掌柜怎么了，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
吃花生米的黑衣人放下筷子，大声道。
“掌柜啊，你觉得我们这位秦头和龙氏夫妇相比，谁更厉害。”说着，手已经摸在腰间的匕首上，如果掌柜一句说的不对，就要了他老命的架势。
“这……这个……自然是这位秦头更加厉害了。”
掌柜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精，看到对方的架势，哪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咦，你这胖老头还挺精的嘛。”
黑衣人见掌柜说的不错，也把手从匕首上拿开了。
“龙氏夫妇是通州数一数二，我们秦头又比他二位强，那是不是可以说，我们这位秦头是来到你们通州就是最强的呢。”黑衣人这几句话越说声音越大，整个二层都被他们包了，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完全没必要说这么大声。
“通州武林不行啊，就被我们这几个外来的踩在脚下了。”
另一个黑衣人也是大声说着，声音从楼上传下来，几个路过的江湖打扮的汉子听到有人要踩在通州武林头上，立时就不爽，几人也不多话，看出是在醉云楼上，就要上去找那几个说大话的理论。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之人本就好争强斗胜，在通州竟有人敢说把整个通州踩在脚下，说这话的还是一个外地人，通州江湖好汉如果再不出头，那就真是被踩在脚下了。
“喂，你们几个gouniang养的哪来的。”
“TMD，这么大的口气，可问过爷腰间的刀。”
这几个汉子平常应该都是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主，几个人你骂一句爷，他骂一句娘，手上的刀却都是已经出鞘。他们把秦无敌三人围在中间，当先就有三个人分攻秦无敌三人。
“哎哟哟，通州软脚虾来了。甘九，你不是说你的剑快吗，这几个人可别麻烦我动手。”
叫甘九的黑衣人等三个汉子冲入三步以内，突然一道光从三个江湖人眼前闪过，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已经是每人喉咙上都打上了一个窟窿。
后面原本也打算冲上去的几人，一时间进退两难。
一旁的掌柜在江湖人冲上来时就已经躲在一旁，一边心疼着自己酒楼要损失多少，一边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些杀千刀的江湖人，换个地方打啊。把我这小酒楼拆了可怎么办。”这些话掌柜也就只敢想想，开了这么多年的酒楼，一眼就看出那个秦头气质不凡，手底下可能真有几手很厉害的功夫。
待到三个江湖人冲上去，还没等掌柜心头转过几个念头，冲上去的三人已经倒在了地上。那喉咙上猩红的苦，窟窿兀自流着血。
“掌柜啊，你也不用怕，我们不会损坏你这酒楼的。”
甘九转头看见蹲在桌子底下发抖的掌柜，笑道。
几个江湖人也看到掌柜孬种的样子，其中一个见自己同伴被杀，自知打不过那个黑衣人，为了出口气，便挥着刀朝掌柜砍去。
“啊啊啊啊！救……”
掌柜还没喊出救命，甘九人已经带着一阵劲风在江湖人身后飘过，再看那个准备砍了掌柜的江湖人，一颗大好头颅已经滚落在地。怒目圆睁，表情狰狞地看着掌柜。
掌柜哪曾见过人头，一下就下晕了过去。
“额，晕了？”
甘九从离开凳子，到斩杀江湖人，再到回来，这中间的过程那几个江湖人完全就没看清。只觉得眼前有片黑影闪过，再看时，自己的同伴已经脑袋搬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