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考伯林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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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是去了狼巢。”第二审讯室里，方逸平静地说。
“然后呢？”杰里问。
“哪儿有什么然后，就是去看看。”方逸说。
杰里无语。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毫无意义。狼巢是武者议事会无法插手的地方。这孩子真是拿准了他们无法查证他的话。
二号审讯室里，对梁小峰的审讯还在继续。
“……我，我真的不知道升灵剂里有毒！我就是不想让方逸提升光轮天赋。他，他肯定看出来我要这么做，所……所以才设了这个圈套害我！对，一定是他故意整我！求求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就算我们相信你，你也得告诉我们，他哪儿来的钱买升灵剂？”执法官接到考伯林的命令，问出了这个问题。
赫文查过方逸的账户。
上面的钱主要有两部分。一部分是每个月由行星议会发放的备选武者津贴。这笔钱根据光轮天赋分为若干等级，方逸拿的是最低一等，每月五十银币。另一部分是他打零工的钱，每月在数十银币不等。
算下来，如果他不吃不喝，一年下来，差不多有一万三千银币。海德拉星一年有十三个月。
一百银币兑换一个金币。方逸需要攒上一百万银币，才能凑够买升灵剂的一万金币。
这一万金币不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
梁小峰不知道方逸的钱是从哪儿来的。方逸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不过，他知道，方逸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失踪个一两天，回来后，就有钱了。上次方逸换光脑就是这样的。
“我明白了！”赫文突然叫道。
“明白什么了？”考伯林问。
“其实想要破解这个案子，关键是要证明方逸确实能够买到升灵剂。对吧？”赫文眼中闪烁着兴奋。
“没错。”考伯林点头。
“你记不记得他先前说过一句很有意思的话：‘如果我真能搞到升灵剂，我干吗不把我这个六级的天赋好好提升一下？’”
“你接着说。”
“他说得很有道理。天赋六级，怎么可能把升灵剂让给别人。除非……他有不只一剂升灵剂。”
“两剂？”考伯林皱眉，“那可是两万金币。”
“如果他能买得起一剂，就有可能买得起两剂。”赫文说，接着又补充道，“方家报案的时候就说过，方逸很可能手上拿着他父亲悄悄留给他一笔遗产。而且，我刚才翻了一下他的资料，我发现他是昨天上午搬进四季月光酒店的。而楚家找到他，是在昨天下午。四季月光酒店的公爵套房，一晚可是要五千金币的。”
“这样的话……倒是有可能。”考伯林思索着赫文的话，“他买到了两剂升灵剂，一剂用来引诱方宪上钩，一剂留给自己……但是，他怎么知道梁小峰一定会去找方宪？”
“姓梁的那个小子肯定撒谎了。你看他哭得样子，演技太夸张了。”赫文鄙视。
“嗯……”考伯林心不在焉。
“他和方逸肯定是一伙的。”赫文分析。“他负责说服方宪偷走方逸的升灵剂。但方宪很有可能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所以，他俩就想出了这个办法，梁小峰负责把所有的事都推给方逸，自己只是一时嫉妒昏了头，完全不知道下毒的事。而方逸呢，只需要一问三不知，我们也没法去狼巢查个清楚。
“但只要我们找到剩下的那剂升灵剂，我们就可以证明方逸撒谎，从而证明他有条件也有可能谋杀方宪。”
“但你没有找到升灵剂。”考伯林提醒分析得正来劲儿的赫文。
“不过，我知道它在哪儿。”赫文笑道。
凌晨，两点十三分。
冰冷的光线照在方逸的脸上。这个世界抽血的方式和上一世没太大区别，针与针管，从静脉取血。
“好了。”针拔出时，他几乎没感觉。
杰里把他带回了审讯室，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的。“我叫考伯林。”男人递给他一杯水。
他没有喝，眼中充满戒备。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想害方宪的。”考伯林开口，“如果他心术正，他就不会抢你的升灵剂，更不会中毒导致心魔暴动。这是他自找的，你只是顺势而为，在升灵剂上做了一点预防的手段。”
方逸一言不发。
考伯林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抽你的血吗？”
“不知道。”
“帝星大学新近研究出了一种方法，可以查出一个备选武者是否服用过升灵剂。化验的过程需要一刻钟。你有一刻钟的时间自首，我向你保证，你不会被判死刑，我会以误伤向武者法庭起诉，你最多只会流放五年。”
“如果我说不呢？”方逸问。
“死刑。”考伯林回答，“根据帝国法律，蓄意毁坏备选武者圣泉和先天光轮的行径，一概以死刑论处——”
“不。”方逸打断他，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滑上唇角，“我对方宪的遭遇一无所知。我没什么好说的，更谈不上自首。”
考伯林一怔。
难道这孩子以为他在骗他？以为还像过去一样……没有办法查出一个人服用了升灵剂？
他错了！
这项技术是一周前才由【圣殿】派专人送往海德拉星，目的就是为了在这次大测试上试试效果。
“你还有十二分钟。”考伯林看了看时间，说。
方逸没有说话，很安静地坐着，直到最后一分钟到来。考伯林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方逸突然开口：
“前辈，您知道被家人和朋友背叛是什么感觉吗？”
“不知道。”
“很无力。很绝望。”
这就是他的动机吗？考伯林问自己。他知道，当方逸说出这句话时，也意味着他绝不会自首的。
他来到走廊上。
赫文几乎是飞奔着冲了过来：“结果出来了！你猜怎么样？”
“他的体内没有升灵剂的成分。”隔着玻璃，考伯林望着方逸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突然明白了整件事。
一个原本希望靠着升灵剂改变未来的少年，却被朋友背叛，方家和柳家一家是强行从他手里夺走升灵剂，毁灭了他的希望。所以，他才会在五月二日那天搬出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住进了博卡夫人旅馆。
毒药极有可能是一个意外。
自己刚才的话打动了这个少年，所以，他才会把动机告诉自己。
“这都猜到了。你太厉害了！”赫文嚷嚷，“他确实没服用过升灵剂，但梁小峰用过！这小子，简直是个撒谎精……喂，你干吗？”
考伯林推开门，回到了审讯室。
他双手撑在审讯桌上，双眼盯着方逸。“是你帮梁小峰买到升灵剂的，对吗？”
“前辈，您想多了。”
“对，我是去了狼巢。”第二审讯室里，方逸平静地说。
“然后呢？”杰里问。
“哪儿有什么然后，就是去看看。”方逸说。
杰里无语。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毫无意义。狼巢是武者议事会无法插手的地方。这孩子真是拿准了他们无法查证他的话。
二号审讯室里，对梁小峰的审讯还在继续。
“……我，我真的不知道升灵剂里有毒！我就是不想让方逸提升光轮天赋。他，他肯定看出来我要这么做，所……所以才设了这个圈套害我！对，一定是他故意整我！求求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就算我们相信你，你也得告诉我们，他哪儿来的钱买升灵剂？”执法官接到考伯林的命令，问出了这个问题。
赫文查过方逸的账户。
上面的钱主要有两部分。一部分是每个月由行星议会发放的备选武者津贴。这笔钱根据光轮天赋分为若干等级，方逸拿的是最低一等，每月五十银币。另一部分是他打零工的钱，每月在数十银币不等。
算下来，如果他不吃不喝，一年下来，差不多有一万三千银币。海德拉星一年有十三个月。
一百银币兑换一个金币。方逸需要攒上一百万银币，才能凑够买升灵剂的一万金币。
这一万金币不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
梁小峰不知道方逸的钱是从哪儿来的。方逸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不过，他知道，方逸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失踪个一两天，回来后，就有钱了。上次方逸换光脑就是这样的。
“我明白了！”赫文突然叫道。
“明白什么了？”考伯林问。
“其实想要破解这个案子，关键是要证明方逸确实能够买到升灵剂。对吧？”赫文眼中闪烁着兴奋。
“没错。”考伯林点头。
“你记不记得他先前说过一句很有意思的话：‘如果我真能搞到升灵剂，我干吗不把我这个六级的天赋好好提升一下？’”
“你接着说。”
“他说得很有道理。天赋六级，怎么可能把升灵剂让给别人。除非……他有不只一剂升灵剂。”
“两剂？”考伯林皱眉，“那可是两万金币。”
“如果他能买得起一剂，就有可能买得起两剂。”赫文说，接着又补充道，“方家报案的时候就说过，方逸很可能手上拿着他父亲悄悄留给他一笔遗产。而且，我刚才翻了一下他的资料，我发现他是昨天上午搬进四季月光酒店的。而楚家找到他，是在昨天下午。四季月光酒店的公爵套房，一晚可是要五千金币的。”
“这样的话……倒是有可能。”考伯林思索着赫文的话，“他买到了两剂升灵剂，一剂用来引诱方宪上钩，一剂留给自己……但是，他怎么知道梁小峰一定会去找方宪？”
“姓梁的那个小子肯定撒谎了。你看他哭得样子，演技太夸张了。”赫文鄙视。
“嗯……”考伯林心不在焉。
“他和方逸肯定是一伙的。”赫文分析。“他负责说服方宪偷走方逸的升灵剂。但方宪很有可能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所以，他俩就想出了这个办法，梁小峰负责把所有的事都推给方逸，自己只是一时嫉妒昏了头，完全不知道下毒的事。而方逸呢，只需要一问三不知，我们也没法去狼巢查个清楚。
“但只要我们找到剩下的那剂升灵剂，我们就可以证明方逸撒谎，从而证明他有条件也有可能谋杀方宪。”
“但你没有找到升灵剂。”考伯林提醒分析得正来劲儿的赫文。
“不过，我知道它在哪儿。”赫文笑道。
凌晨，两点十三分。
冰冷的光线照在方逸的脸上。这个世界抽血的方式和上一世没太大区别，针与针管，从静脉取血。
“好了。”针拔出时，他几乎没感觉。
杰里把他带回了审讯室，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的。“我叫考伯林。”男人递给他一杯水。
他没有喝，眼中充满戒备。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想害方宪的。”考伯林开口，“如果他心术正，他就不会抢你的升灵剂，更不会中毒导致心魔暴动。这是他自找的，你只是顺势而为，在升灵剂上做了一点预防的手段。”
方逸一言不发。
考伯林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抽你的血吗？”
“不知道。”
“帝星大学新近研究出了一种方法，可以查出一个备选武者是否服用过升灵剂。化验的过程需要一刻钟。你有一刻钟的时间自首，我向你保证，你不会被判死刑，我会以误伤向武者法庭起诉，你最多只会流放五年。”
“如果我说不呢？”方逸问。
“死刑。”考伯林回答，“根据帝国法律，蓄意毁坏备选武者圣泉和先天光轮的行径，一概以死刑论处——”
“不。”方逸打断他，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滑上唇角，“我对方宪的遭遇一无所知。我没什么好说的，更谈不上自首。”
考伯林一怔。
难道这孩子以为他在骗他？以为还像过去一样……没有办法查出一个人服用了升灵剂？
他错了！
这项技术是一周前才由【圣殿】派专人送往海德拉星，目的就是为了在这次大测试上试试效果。
“你还有十二分钟。”考伯林看了看时间，说。
方逸没有说话，很安静地坐着，直到最后一分钟到来。考伯林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方逸突然开口：
“前辈，您知道被家人和朋友背叛是什么感觉吗？”
“不知道。”
“很无力。很绝望。”
这就是他的动机吗？考伯林问自己。他知道，当方逸说出这句话时，也意味着他绝不会自首的。
他来到走廊上。
赫文几乎是飞奔着冲了过来：“结果出来了！你猜怎么样？”
“他的体内没有升灵剂的成分。”隔着玻璃，考伯林望着方逸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突然明白了整件事。
一个原本希望靠着升灵剂改变未来的少年，却被朋友背叛，方家和柳家一家是强行从他手里夺走升灵剂，毁灭了他的希望。所以，他才会在五月二日那天搬出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住进了博卡夫人旅馆。
毒药极有可能是一个意外。
自己刚才的话打动了这个少年，所以，他才会把动机告诉自己。
“这都猜到了。你太厉害了！”赫文嚷嚷，“他确实没服用过升灵剂，但梁小峰用过！这小子，简直是个撒谎精……喂，你干吗？”
考伯林推开门，回到了审讯室。
他双手撑在审讯桌上，双眼盯着方逸。“是你帮梁小峰买到升灵剂的，对吗？”
“前辈，您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