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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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堂弟。”方逸盯着方宪，面无表情。
当初买升灵剂时，弗雷泽专门提醒过他，如果接触了寒鸦沼泽的毒素，一定要等体内毒素清除干净后才能服用灵药。
方逸和柳眉进入他的房间翻找升灵剂，擅自拆开了盛放甲衣的密封袋。
甲衣上残留着还未净化的沼泽毒素，虽然毒性很弱不会产生幻觉，但顺着皮肤浸入血液的毒素与升灵剂混合，就会产生严重影响。
如果当时柳家人不那么仗势欺人，如果叔叔不那么无情，他或许会一时心软提醒他们。但现在……
他只是想起了上辈子听到的一句老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江老“哦”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他并不认为方逸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方逸面对强敌，依然肯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出头，已经说明了他的本性。他和这个叫方宪的堂弟之间，应该是另有隐情。
很快，医务室派人送来了清灵剂。
清灵剂直接注入方宪的血管，被解除禁制的方宪发出痛苦的低吼。方逸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即，握紧了拳头。
但他的声音却很平静：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以德抱怨，何以抱德。如果作恶的人不但不受惩罚，反而总能得到好报，那世上还有什么公平可言？我这人心胸狭窄，只想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害我的人，哪怕等上十年，我也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方少爷是真性情。”江老赞许道。
江老在帝国的上流圈子里见多了尔虞我诈，以德报怨这种事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权力而做出的妥协。那种真正想用自己的善意感化别人的，现在坟头的草大概已有一人高了。这少年行事干净利索，毫不矫情，很合他的脾气。
方宪很快被学校派车送往专门的医院。
江老也没有久留，和大导师、方逸闲聊了几句，便客气地告辞了。
有了江老的出现，大家看方逸的眼神就大为不同了。有羡慕嫉妒的，也有有荣与焉的，还有昨天没组他队的人，琢磨着是不是应该组上他。但又想着他就算有楚家人当后台，终究还是天赋六级。
大家纷纷向方逸打听事情的原委。方逸当然不会说。江老代表楚家来致谢，那是楚家做事光明磊落，不等于他可以拿着楚云的事到处去吹牛。
梁小峰好几次凑上来想说话，方逸都借故走开。
他还清了老爹欠叔叔的债，所以方宪就是死在他脚下，他也不会伸手拉他一把。
他也欠梁小峰的债。
梁小峰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他。他不明白梁小峰为什么这么做，他也没打算去想。这件事，就当他还了梁小峰的债好了。
离开学校，方逸直奔【向川馆】。
其实，他之前已经去过那里。对方很客气地拒绝了他，“我们是会员制，不接受非会员”。而会员的要求则是每年五万金币的会员费，并且要有会员介绍才可以入会。门槛高得吓死人。
向川馆装修得很有前一世唐风的格调，非常清雅。
方逸一走进前厅，前台接待就认出这是之前来过的少年，正想婉言劝退，方逸自报家门：“我姓方，江老介绍我来的。”
“是方少爷啊！”接待的脸上立刻换上热诚的笑容，“您请稍后，我马上通知经理过来。”
经理几乎是小跑着过来。
一阵寒暄过后，方逸真切地感觉到宾至如归是什么意思了。经理推荐了一位叫费成的导师。方逸来之前在网上查过，费成的口碑相当不错，是向川馆的最好的导师之一。
费成是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人，待人诚恳，并不浮夸。
“方少爷，江老已经给我说过您的情况。您是光轮天赋六级，这次试炼最大的问题就是阿戈洛维秘境对灵念的压制。可以这么说，以您现在的状况进入秘境，您几乎感受不到灵念的作用。
“所以，我们安排的课程里，以强化灵念为主。这包括开发灵念的潜力和提高灵念的控制精准度。这个过程可能会相当辛苦，对身体的消耗也很大。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营养剂补充方案，您先看一下。”
营养剂套餐方案瞬时经由光脑传递至方逸的收信箱。
方逸略微看了一遍，吓了一跳。
单子上罗列的全是价格昂贵的高级营养剂，而且每次都不是服用一剂，而是至少三种不同类型的营养剂的配合服用。
方逸决定还是先问一下价格。
结果，经理一脸受伤地埋怨他：“方少爷，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您是少爷器重的人，您就把这儿当自己家就是了。想要什么您就说，哪儿不满意您就提，千万不要和我们客气。您要再提钱，那就真是在打我的脸了。”
方逸：“……”
大叔，先前你们拒绝我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说的啊！
吐槽归吐槽，方逸也知道这是江老的安排。这点钱对于楚家而言，有如九牛一毛，自己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于是，再次致谢后，也就坦然接受了经理的好意。
费成向他讲解了各种营养剂的效用和搭配方案。方逸听得大开眼界，想要用光脑的快速记事本将要点记下，费成却阻止了他。
“想必您的老师已经提醒过您，阿戈洛维秘境不仅压制灵念，而且光脑设备也会失灵。进入秘境后，处处暗藏危机。我强烈建议您从现在开始习惯把细节记在这里。”费成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如果您实在记不住，一本手写的小册子可能会更容易帮到你。”
“是。”方逸答道。
费成很满意他的态度，站起身，微笑道：“请跟我来，方少爷。”
两人穿过一片优雅的庭园，来到古色古香的练习室。一进门，方逸就看见地上布置在黑色大理石地板上的神纹阵。
费成示意方逸在神纹阵中的中央盘膝坐下，自己则在神纹阵外与他面对面而坐。
“我们先来测试一下您的灵念强度。”费成将双手平摊，举在身前，“方少爷，请合上双目，调匀气息，放空你的思绪，不要想任何东西，也不要试图引导你的圣泉灵息。释放灵念，正如神道所示，它会自寻其路。”
方逸闭上眼。
灵念放出。它无形无色无味，像一缕轻风，飘飘荡荡。
费成的声音继续着：
“……现在，我将利用神纹阵释放数目不等的气刃攻击您。一旦您的灵念感知它们，它们就会自动瓦解。反之，它会刺入您的身体。不过，请放心，不会很疼。好，我们开始了。第一次，我将释放两枚气刃。”
他话音刚落，神纹阵亮起，两支一指长的气刃在空中凝聚，带着冰冷的光芒向着方逸无声飞去。
“他是我堂弟。”方逸盯着方宪，面无表情。
当初买升灵剂时，弗雷泽专门提醒过他，如果接触了寒鸦沼泽的毒素，一定要等体内毒素清除干净后才能服用灵药。
方逸和柳眉进入他的房间翻找升灵剂，擅自拆开了盛放甲衣的密封袋。
甲衣上残留着还未净化的沼泽毒素，虽然毒性很弱不会产生幻觉，但顺着皮肤浸入血液的毒素与升灵剂混合，就会产生严重影响。
如果当时柳家人不那么仗势欺人，如果叔叔不那么无情，他或许会一时心软提醒他们。但现在……
他只是想起了上辈子听到的一句老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江老“哦”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他并不认为方逸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方逸面对强敌，依然肯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出头，已经说明了他的本性。他和这个叫方宪的堂弟之间，应该是另有隐情。
很快，医务室派人送来了清灵剂。
清灵剂直接注入方宪的血管，被解除禁制的方宪发出痛苦的低吼。方逸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即，握紧了拳头。
但他的声音却很平静：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以德抱怨，何以抱德。如果作恶的人不但不受惩罚，反而总能得到好报，那世上还有什么公平可言？我这人心胸狭窄，只想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害我的人，哪怕等上十年，我也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方少爷是真性情。”江老赞许道。
江老在帝国的上流圈子里见多了尔虞我诈，以德报怨这种事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权力而做出的妥协。那种真正想用自己的善意感化别人的，现在坟头的草大概已有一人高了。这少年行事干净利索，毫不矫情，很合他的脾气。
方宪很快被学校派车送往专门的医院。
江老也没有久留，和大导师、方逸闲聊了几句，便客气地告辞了。
有了江老的出现，大家看方逸的眼神就大为不同了。有羡慕嫉妒的，也有有荣与焉的，还有昨天没组他队的人，琢磨着是不是应该组上他。但又想着他就算有楚家人当后台，终究还是天赋六级。
大家纷纷向方逸打听事情的原委。方逸当然不会说。江老代表楚家来致谢，那是楚家做事光明磊落，不等于他可以拿着楚云的事到处去吹牛。
梁小峰好几次凑上来想说话，方逸都借故走开。
他还清了老爹欠叔叔的债，所以方宪就是死在他脚下，他也不会伸手拉他一把。
他也欠梁小峰的债。
梁小峰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他。他不明白梁小峰为什么这么做，他也没打算去想。这件事，就当他还了梁小峰的债好了。
离开学校，方逸直奔【向川馆】。
其实，他之前已经去过那里。对方很客气地拒绝了他，“我们是会员制，不接受非会员”。而会员的要求则是每年五万金币的会员费，并且要有会员介绍才可以入会。门槛高得吓死人。
向川馆装修得很有前一世唐风的格调，非常清雅。
方逸一走进前厅，前台接待就认出这是之前来过的少年，正想婉言劝退，方逸自报家门：“我姓方，江老介绍我来的。”
“是方少爷啊！”接待的脸上立刻换上热诚的笑容，“您请稍后，我马上通知经理过来。”
经理几乎是小跑着过来。
一阵寒暄过后，方逸真切地感觉到宾至如归是什么意思了。经理推荐了一位叫费成的导师。方逸来之前在网上查过，费成的口碑相当不错，是向川馆的最好的导师之一。
费成是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人，待人诚恳，并不浮夸。
“方少爷，江老已经给我说过您的情况。您是光轮天赋六级，这次试炼最大的问题就是阿戈洛维秘境对灵念的压制。可以这么说，以您现在的状况进入秘境，您几乎感受不到灵念的作用。
“所以，我们安排的课程里，以强化灵念为主。这包括开发灵念的潜力和提高灵念的控制精准度。这个过程可能会相当辛苦，对身体的消耗也很大。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营养剂补充方案，您先看一下。”
营养剂套餐方案瞬时经由光脑传递至方逸的收信箱。
方逸略微看了一遍，吓了一跳。
单子上罗列的全是价格昂贵的高级营养剂，而且每次都不是服用一剂，而是至少三种不同类型的营养剂的配合服用。
方逸决定还是先问一下价格。
结果，经理一脸受伤地埋怨他：“方少爷，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您是少爷器重的人，您就把这儿当自己家就是了。想要什么您就说，哪儿不满意您就提，千万不要和我们客气。您要再提钱，那就真是在打我的脸了。”
方逸：“……”
大叔，先前你们拒绝我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说的啊！
吐槽归吐槽，方逸也知道这是江老的安排。这点钱对于楚家而言，有如九牛一毛，自己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于是，再次致谢后，也就坦然接受了经理的好意。
费成向他讲解了各种营养剂的效用和搭配方案。方逸听得大开眼界，想要用光脑的快速记事本将要点记下，费成却阻止了他。
“想必您的老师已经提醒过您，阿戈洛维秘境不仅压制灵念，而且光脑设备也会失灵。进入秘境后，处处暗藏危机。我强烈建议您从现在开始习惯把细节记在这里。”费成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如果您实在记不住，一本手写的小册子可能会更容易帮到你。”
“是。”方逸答道。
费成很满意他的态度，站起身，微笑道：“请跟我来，方少爷。”
两人穿过一片优雅的庭园，来到古色古香的练习室。一进门，方逸就看见地上布置在黑色大理石地板上的神纹阵。
费成示意方逸在神纹阵中的中央盘膝坐下，自己则在神纹阵外与他面对面而坐。
“我们先来测试一下您的灵念强度。”费成将双手平摊，举在身前，“方少爷，请合上双目，调匀气息，放空你的思绪，不要想任何东西，也不要试图引导你的圣泉灵息。释放灵念，正如神道所示，它会自寻其路。”
方逸闭上眼。
灵念放出。它无形无色无味，像一缕轻风，飘飘荡荡。
费成的声音继续着：
“……现在，我将利用神纹阵释放数目不等的气刃攻击您。一旦您的灵念感知它们，它们就会自动瓦解。反之，它会刺入您的身体。不过，请放心，不会很疼。好，我们开始了。第一次，我将释放两枚气刃。”
他话音刚落，神纹阵亮起，两支一指长的气刃在空中凝聚，带着冰冷的光芒向着方逸无声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