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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 酒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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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十一拉了她手,低声道:“你不会那么小气吧,我可是都送了赔礼酒了。”

    林琪看了眼周围,见没人注意,便拉了她去自己闺房。

    坐定后,她小声的道:“那日是我失礼,不该就那般走了的,要赔礼也该我来。”

    林琪脸颊红红,目光澄澈诚恳,便是羞赧也还是直视着她。

    “没生气就好,”崔十一道:“这么久你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还当你不要我这个朋友了呢。”

    “怎么会,”林琪笑道:“我这不是一直没腾出空吗?”

    崔十一笑了笑。

    韩三奶奶将要盛产,林琪忙肯定是忙,但躲也一定在躲,可既然她这般说,那便听着就是。

    林琪让雪姣把茶炉茶具搬来,正经烹了杯好茶赔礼。

    喝着味道醇厚,茶油浓郁的白茶,崔十一低叹一声道:“三哥的婚事怕是要定下来了。”

    “这么快,”林琪拿着茶瓶的手一顿,才缓缓搁在案几上。

    “也不快了,”崔十一道:“其实这事一早就有苗头,只是三哥不表态,那家又不满三哥的白身,现而今三哥高中,又深得圣意,那家十分中意,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这样啊,”林琪垂下眼,盯着手边的茶盏,神思却在游离。

    能嫌弃崔家儿郎的人家,门第定然不低吧。

    硒哥哥一表人才,又年少有为,性子又好,若配高门贵女,以后崔家人定然不敢再因生辰之事小瞧与他了。

    崔十一又喝了两口茶,见林琪不语,便试探的道:“这事如今还没正经定下来,若你……”

    “这样也好,”林琪打断她的话,露出一点浅笑,道:“门当户对,佳偶天成。”

    “你,”崔十一瞪起眼睛,“你明知道他怎么想的,你还说这话,你可有心?”

    林琪紧抿着嘴,手指慢慢缩回袖子里。

    “三哥到底哪里不好,你就这么看不上他?”

    崔十一见她垂着头,便缓了口气,努力平心静气的问她。

    “他很好,”林琪躲开她的视线,盯着自己的袖边,低声道:“非常好。”

    好得她不舍得他因自己背负半点污名。

    “那你还……”崔十一瞄到她发红的眼角,扯了帕子没好气的递过去,住了话头。

    林琪快速的眨了下眼睛,把不听话的泪花眨散,笑了笑,努力做出没事的样子。

    崔十一收回帕子,眼睛在她身上一溜。

    外面传出夫人们下楼的声音,她起身道:“我先走了,过两天探春,到时我们再一起说话。”

    林琪笑着送了她出门,没说去不去。

    时近傍晚,热闹一天的韩府恢复平静。

    韩远之今天得意非常,所有敬酒一概来者不拒,结果喝得他脚下打晃,才一散席就被人架了回来。

    顾氏絮叨着嗔怪,让人去熬醒酒汤。

    韩远之拉着顾氏,一改往日的寡言少语,絮絮叨叨个没完。

    顾氏被他缠住,好容易才劝得他去楼上歇息。

    嘈杂之后,便是清寂的安静。

    这曾经是林琪最为喜欢的,但今晚她却有些难以忍受。

    她推开窗,仰望着黝黑如墨的天空,明月皎洁,将破空的几点星光遮住。

    林琪觉得,自己在这芸芸众生里,也不过是那点将要洇灭不见的星光。

    既然明知道会消失,又何必再起波澜,徒添旁人烦忧。

    她长吐口气,却还觉得胸口发闷,便道:“止儿,去给我烫壶酒来。”

    止儿快步下楼,没多久便端着酒瓶过来,下面还有个巴掌大的红泥小炉,里面燃着烧红的松枝碳。

    林琪指了一旁的小几,示意她搁下。

    止儿放下之后,劝道:“姑娘,热酒冷风,一激定然受寒,不如小的把窗子关了吧?”

    林琪倒也没有坚持,由着止儿把窗合上,倒了杯酒,轻抿半杯,酸酸甜甜的。

    “是梅子酒。”

    “是,”止儿道:“奶奶前些日子爱吃梅子,老爷买了好些,嬷嬷怕放着不新鲜,顺便就酿了些酒。”

    “不错,”林琪一饮而尽,畅快的叹气。

    “姑娘这酒后劲大,你慢些喝,”止儿见她喝得急,便劝她。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林琪一摆手,自斟自饮的喝了起来。

    没多会便喝了小半瓮。

    渐渐的她酒意开始上头,额角也还是冒汗。

    屋里偌大的两个碳炉持续不断的散发着热量,几上的小炉也聊胜于无的加上一点温度。

    林琪又晕又热,迷糊时只觉得身上裹了不透气的累赘包袱。

    用力扯开衣领,胡乱的脱了紫貂小袄,把四个大迎枕摞起来,人也立乏的歪斜在里面。

    止儿候在门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动静,便悄悄推门进来。

    结果看到一只白嫩小手搭在小几,酒壶歪斜,将将勾在指尖,只要一动便会倾泻。

    “姑娘,”止儿低唤着走到近前。

    宽敞的榻上,迎枕横七竖八,林琪衣襟半开的倒在里面,睡得小脸红扑扑,嘴唇粉艳艳的。

    “姑娘,”止儿拎了拎酒瓮,感觉几乎空了,不由摇头。

    “姑娘,咱们去床上睡,”她把酒壶小炉等物挪走,单膝跪在榻上到榻上。

    本是想把她抱去床上,不想酒醉后的林琪分外别扭,非但不配合的抱着迎枕不放,还抬脚就蹬。

    止儿不防,被蹬在胸口,趔趄着就往后栽。

    好在她身后好,手法也快,忙一勾手,扳住榻沿,才险险没摔个四仰八叉。

    看着那只还跃跃欲试的小脚,止儿只得抱了两床被子过来,给她盖好,又挪了屏风将窗户严密遮挡起来,确定不漏半点凉风,才把自己的被褥放在塌下,吹灯安歇。

    翌日清晨,林琪酒醒,痛苦的抱着脑袋哀叫。

    止儿端了醒酒汤过来,道:“姑娘喝些吧。”

    林琪哼哼着歪在迎枕里,秀气的眉头攒成个结,一动就觉得头痛欲裂。

    止儿只好和雪姣一起,把她搀扶起来,喂她喝了醒酒汤,又重新塞回被子里。

    林琪抱着被子,软软的道:”止儿去跟师父告假吧。”

    “我已经去过了,”止儿道:“真人让你好生歇着,若觉得不适就多歇几天也不打紧。”

    林琪这才放心的捂着脑袋,翻身缩回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