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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罢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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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奕抱着朝歌进了平王府,阿森迎上前来,“殿下回来了。”看到他怀里的朝歌,急忙问,“王妃怎么了?”

    “快唤太医。”陈奕拒绝阿森伸上前来的手,抱紧怀中想要挣扎的朝歌。

    “是是是,我这就去。”阿森匆忙跑走。

    终于到了月苑的床榻上,陈奕才把她放下,“阿森去叫了太医,你再等等。”

    朝歌却抓住他的手,“殿下快唤回阿森,我真的没事了,你看,我还能起来呢,在院子里跑一圈都没问题。”

    “真的?”陈奕又问一句。

    朝歌点点头准备起身,“快让阿森回来。”

    陈奕知道拗不过她,“来人。”

    门口守着的侍卫进屋行礼,“属下在。”

    “去把阿森唤回来,不用叫太医了。”

    侍卫行礼,“是,殿下。”说完就出门找阿森。

    朝歌这才放心,“我这么多年经历多少风吹雨打都不怕,若因吃了太多噎住而去找太医诊治,传出去实在丢脸。”

    陈奕只好坐下来,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发笑,伸手把她的头发弄乱,“说得好像你在江湖上多有名气似的。”

    “什么!别太小看我了,好歹我也是有一个徒弟的人,小心我徒弟找你算帐!不准笑了,把这件事忘了,明日我也要去找吴过,让他闭嘴,不准把此事传出去。”

    “呵,还有影山庄的少主也知晓此事,看你怎么找人家,让人家闭嘴。”

    朝歌撇撇嘴,想到苏烨她心情更加不好,于是把被子盖在自己的脸上,“算了,笑就笑吧。本王妃要睡了,请殿下出门右拐回殿下自己的院子休息,不送。”

    “本王看你今天有些不对劲,我一路把你抱回来,现在连茶都没有喝上一口,胳膊还酸疼,你就要赶本王走,你这叫过河拆桥。”

    “反正我本就不是什么君子,就过河拆桥了殿下拿我怎样?”朝歌在被窝里说,传出来的声音都变了味。

    她耍起无赖也是一把好手,陈奕倒是觉得有趣,不过也觉得有些疲惫,伸伸懒腰,“算了算了,早点休息吧。”说完他就吹灭一旁的烛火,走出屋子,还不忘把门关上。

    听到关门声,朝歌才把被子拿下,眼中那半点儿困意也烟消云散,与无尽的黑夜一同沉沦。

    ~

    太子归府后派人往苏府送了名贵的字画,因为从今日观察影山庄少主的言谈举止,他认为苏烨是一个儒雅人士,那些前朝大书法家的字画定能投其所好。

    他又想起今日吴过的话,于是问安二,“近日可否听闻太子妃身体不适。”

    安二摇摇头,又想起了什么,“去年下人是有回报,说是看到太子妃身旁的丫头有偷偷摸摸地熬煮些什么。但太子妃院子里防的比较紧,下人也不晓得到底是何物,但今年派去观察的下人禀报没有再发现此事。当时奴才有禀告过殿下,殿下还记得吗?”

    太子自然早就忘的一干二净,“是吗?现在太子妃院子什么情况?”

    “太子妃的院子里人大多都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奴才很难往里头塞人,不过奴才还是收买了一个奴婢。那奴婢说太子妃一切安好,不过常常在屋内看书作画,偶尔外出走动几次。哦,太子妃最近也一心向佛,每逢初一十五都有去如山寺烧香拜佛,第二日才回。”安二继续说道。

    太子挑挑眉,转动拇指上的扳指,“都是谁陪她去?”

    “回殿下,是太子妃的贴身丫头,虹儿。”

    陈柯点头,“走咱们去夕吾苑瞧瞧。”

    “诶,殿下。”安二立刻答应,为太子开路。

    ~

    “太子妃,殿下往咱们这儿来了。”夕吾苑的下人打探到消息立刻回来禀报。

    许沁的心理咯噔一下,但迅速恢复平静,朝铜镜中的自己看了看,再站起整整衣裳,对下人说:“迎接太子殿下。”

    “妾身恭迎太子殿下。”许沁领着院子里的奴婢走到屋外一同行礼。

    “免礼,免礼。”陈柯上前将她扶起,许久未见到觉得她的神情不似记忆中的那般冷若冰霜傲气十足,但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许沁微微推开他的手,说道:“殿下请进屋说话,我已让虹儿泡了您最爱喝的白牡丹。”

    虽然许沁脸上依旧平淡,但她的这番话已经让陈柯倍感荣幸,于是他心情大好地走进屋内坐下,并且让所有的下人退下。

    的确他们今日的相见不似往日那般一见面就掐架,每次非得吵到面红耳赤才肯罢休。

    或许是因为许沁放下了,放下对他,对太子妃位子的执念,看淡一切反而心生平静。人只有对自己在乎的事情才会付出感情,而已经不在意的事物,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但太子却不这样想,他以为许沁终于想通了,终于肯放下她那氏家贵族血统中的高傲,低下头来看看自己。“还是你苑子里的茶好了,水好,人也好。”他顺手握住许沁的手。

    可是许沁顿觉得一阵反胃,因为在她的脑海中,太子的每一副狰狞的面目都挥之不去。于是她急忙抽回,“殿下要尝一尝桃花饼吗?用今年刚长的桃花花瓣而制成,殿下试试。”她起身拿了一盘桃花饼过来。

    太子见她推脱自己的手,本有些不悦,但又听她这么一说才消了气,尝了一口,“甚好,甚好,桃花清香酥雅,甚是美味。”

    “殿下喜欢就好。”许沁挤出一抹笑。

    陈柯顺势将她抱在怀里,“本王许久未见你一笑,真美。”

    许沁感到十分不适,努力挣扎,但陈柯却越抱越紧,看见着他的吻就要落在她的唇上,许沁使劲闭眼,心一横别过头去。

    这下子,太子真的发怒了,放开许沁,而她因此失去摔倒在地。

    陈柯怒问,“你这是何意思?许沁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太子妃之位不是如你所愿吗?又为何一入东宫就一副清高模样示人,你不过多读了几本书,肚子里多蘸了些墨水而已,你想出淤泥而不染,还是在看不起谁?拒绝本王对你有什么好的?”

    许沁立刻跪地,毕恭毕敬地磕头行礼,“殿下息怒,妾身并无此意,只是月事来了,身体略感不适,恐不能伺候好殿下。殿下还是去几位妹妹那儿休息吧。”

    陈柯却有股说不上来的气愤,他宁愿她向往常一番不屈不挠,也不愿见她今日此番委屈求全。他看了许沁许久,但怒气难发,就将桌上的杯子全部摔碎在地。“好啊,本王看你能躲得了几时!”说完就甩甩衣袖,冷着脸走了。

    许沁才缓缓地抬起头,轻叹一口气,他说的没错,自己能躲的了几时?至少每月一次的固定日子,她就无法拒绝他的入住。

    ~

    “零美人,奴婢刚刚经过夕吾苑,外头站着好多人,看似都是太子的侍卫,但里面却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好像太子发怒了。”伺候零儿的奴婢说。

    零儿打开窗,外头一股微风吹来,她指着院子里的那些树问,“你知道院子里的都是什么树吗?”

    那奴婢发笑,“这奴婢可知晓,咱们殿下疼爱您,因为您喜欢桂花香气,所以院子里种的全是桂花树,一到秋天,咱们院子里都会飘满桂花香气。”

    零儿看着那些树冷笑,“树是对的,人却错了。我素来对桂花香气无感,真正喜欢桂花香气的是夕吾苑那位。”

    ~

    早朝时刻,大臣们早早到来大殿恭候皇上的驾临,但时辰已经过了二刻,却还不见皇上的踪影。

    “诶,陛下今日怎么这个时辰还没有来。”一位白胡子大臣说。

    另一位大臣说:“莫不是陛下起迟了?咱们再等等?”

    大臣们渐渐开始三言两语的讨论起来。王丞相安静地站在一旁,看了一眼顾国公,顾国公则在环视周围大臣们,也感奇怪。

    太子抓住一旁的太监,询问,“父皇没事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父皇怎么还没来?”

    那太监吓的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太子见问不出什么,踢了他一脚,说了一句“滚。”

    那太监立刻叩谢,“谢太子殿下荣恩。”抬腿就跑。

    三殿下陈康早就示意下属去柳贵妃那儿打探消息。

    而陈奕倒是一脸事不关己。

    陈康派出去的下属还没有回来,王宇公公出现在大殿上,“皇上口谕,众爱卿接旨。”

    众大臣纷纷闭上嘴,站好位置,行大跪拜之,“臣等接旨。”

    王公公对着朝下跪着的众臣说:“近日钦天监夜观星象有异,遂朕自今日起闭关修道,保天下黎明安康,望众爱卿能恪守本职,为朕分忧。”

    底下的各位大臣面面相觑,皇上这口谕是什么意思,难道从今日起就不早朝了吗?

    看到各位大臣望左右而论,王公公“咳”了一声,让众人安静下来,看到众人都回过神来看他,他才弯着腰笑着对各位大人说:“各位大人可以接旨起身了。”

    于是众臣又叩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公公,您一直伴陛下身旁,您可知晓陛下此话为何意否?”礼部尚书郁书的儿子,现任礼部员外郎的郁谦拦住王公公。

    王公公笑着回答,“老奴怎敢揣测圣意,只知奉命行事而已。”

    众人听此一言,也不好再问什么。

    这时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在三殿下耳边耳语了几句,陈康便起身赶往柳贵妃宫殿。

    就在各大臣摇头摆手准备离去之时,王公公拍拍自己的脑袋冲着人群喊,“老奴果真老了,差点把正事忘了。丞相大人,顾国公,您等留步,陛下还召见你们。”

    丞相和顾国公互相看了一言,一同转身。

    “老奴的罪,请两位大人随奴才一同面圣。”王公公行了一个礼。

    丞相和顾国公也回了一个礼,并无多言就跟随他一同前去面圣。

    ~

    他们随着王公公走了一会儿,终于到达皇上修道之宫殿。这宫殿之浩大精美,是皇上命工部花了两年时间修建而成。

    “陛下,丞相与顾国公到了。”王公公冲着里头喊。

    “让他们都进来吧。”屋内传出声响。

    王公公立刻开门,让两位大人进去。

    “臣拜见陛下。”两人大人一同行礼。

    “免礼,都起来吧。”皇上坐在大殿上说。

    “是。”两人这才敢抬头面圣,却见皇上披散着头发,竟然衣着道士之服。

    皇上看出他们的惊愕,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笑着说:“怎么两位爱卿看到朕这般装束感到惊讶?”

    两位大人低头行礼,“臣不敢。”

    顾国公又说:“陛下愿为天下百姓祈福而潜心修道,实则百姓洪福。”

    皇上冷笑,“爱卿肯定知道朕这点心思,若朕不如此之言,那些老臣们能够放过朕吗?”

    两位大人听出皇上言语中的不悦立刻下跪。

    皇上看着他们颤栗的模样大笑,“瞧你们那点胆子,你俩一同为朕心腹,朕知你们,你们也知朕。若朕之臣子都若尔等之人,那朕可就真能放心修道了。”

    “臣惶恐。”丞相说。

    “都起来吧。”皇上走下去,将两人扶起,“你俩也知晓,朕早就对修仙之事趋之若鹜,如今天下也算太平,该轮到朕好好休养一番。今招两位前来,自然是希望两位爱卿能为朕分忧国事。”

    “臣不敢当。”丞相行礼。

    “诶,丞相和国公的才能朕自然心中有数,若你们都不可胜任此事,这天下就无人敢当,不要推辞。”他摇着头对王绪说。

    王绪看着陛下不容分说的眼神,只好将手放下。

    “放宽心,只要朕一日为君,自然不会弃天下于不顾,只是望两位爱卿够带领众爱卿一同料理天下事,若有大事朕自然出现,朕可不会为难你俩。”

    这句话更让两位大人颤栗,若说要皇上要完全放权不管那也好,可皇上还是聪明,这句话的意思明摆告诉他们小事由你们替朕操劳,大事还是朕说的算。至于如何辨别大事小事,就要由皇上说的算了。

    “谢陛下信任,臣等定为陛下赴汤蹈火。”丞相说到。

    皇上这才又浮现笑容,“爱卿严重了,朕怎么会让你们赴汤蹈火呢。丞相,六部事宜就教由你全权负责。”

    “是,陛下。”丞相领旨。

    “也劳烦国公协同丞相一同处理天下大事,之前你上奏让康颉来金陵复命,朕倒是想了许久才想起此人,虽说朕之前曾说过不再重用他,但国公开口,朕便允他回京。至于将他安置何职,你就同丞相商议吧。”

    “是,陛下。”顾国公回答。

    “还有,朕的几个儿子也劳烦两位看管一番,国公你若无事多指点太子。”

    “太子聪敏勇武,心怀天下,必不负陛下厚望。”顾国公说道。

    皇帝摆手,“诶,朕这儿子有几斤几两,朕作为父亲还是知晓。朕没国公有福气,国公的大公子骁勇善战,二公子断案奇才,听闻国公家的小姐也才气禀赋,国公啊,你真是好福气。”皇上拍拍他的肩。

    顾国公作辑行礼,“皇上过奖,不过言不符实之徒罢了。”

    皇上大笑,“谦虚,实在谦虚,丞相,说到教育儿女方面,咱们都要向国公学习。”

    丞相也陪笑,“是。”

    大笑过后,皇上看了一言宫殿一侧的沙漏,“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微臣该退。”两位大人纷纷行礼作别。

    在他们离开宫殿时,从走廊出看到院子里的炼丹炉,那炼丹炉是由青铜铸成,高三米,宽一米八,比寻常炼丹炉大出一倍。炼丹炉上的烟气袅袅升起,整个宫殿都弥漫香烟气息。

    王公公介绍道:“前几日,金太公送来这个炼丹炉,陛下看的爱不释手。”

    丞相和顾国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听到殿内传来,“传御史大夫徐酉之大人觐见。”

    他们满脸复杂的神情看着前方的道路,前景是忧是喜,谁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