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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血色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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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阿力穿着一身夜行服,后头跟着一些同样穿夜行府的男子,从外头进来。

    “有何发现吗?”陈奕看到他们进来,站起相迎。

    阿力行礼摇头,“属下无能,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陈奕眼里的光芒又暗淡下来,他摸着脖子上的玉佩,“嗯,你们先下去休息吧。”他对阿力身后的黑衣人说。这两年派出许多人宫内宫外的寻找,还是没有找到另一枚玉佩。

    “是,殿下。”黑衣人行李退下。

    “阿力,苏姑娘那儿有什么动静吗?”

    “回殿下,苏姑娘这些日子大都在王府中,偶尔回乐坊一趟,接触的人也都是乐坊的姑娘,属下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陈奕点头,“嗯。”

    “殿下是觉得苏姑娘有什么异常吗?”阿力一直就好奇,为什么殿下要派人暗中监视朝歌。

    “没,你让监视的人隐蔽些,朝歌警惕性很强。”

    阿力还想问些什么,但陈奕已经发出逐客令的眼神,他只好讪讪离开。

    ~

    两年前,有一位马夫驾着马车带着一位病入膏肓的老妇人来北疆寻找陈奕。老人家满脸爬满皱纹,头发苍白稀落,躺在马车上已经奄奄一息,但一看到陈奕,微弱的眼睛睁大。

    “你是奕,你是奕!”她惊喜地试图爬起,用粗糙地手抓住陈奕。“真的是您,是您,您和您母亲长得十分相像。”

    陈奕听她的话,皱起了眉,相像?从小到大,并没有人说自己与母妃许氏长得像。突然出现的老妇人是什么意思?但是陈奕没有拒绝一个在垂死边缘挣扎的手反握着她,扶她依靠在墙上,“老人家,本王并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记错了?”

    那妇人苍白的脸笑了笑,眼角的皱纹皱起像刀痕一样深刻在脸上,“没错...没错,您就是奕,您的眉眼和娘娘一样。当年您出身的时候,老奴就在旁边,虽然十几年没见,但我照顾了您几个月怎会认错。”

    陈奕越来越迷糊,“你是宫里人?”

    妇人面容出现难色,看来身体的疼痛又向她袭来。她动了动发白的嘴唇,“曾经是,小姐走了后我也趁乱跑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你还活着,不像你兄长...”哽咽声打断了她的话,“您...您有枚玉佩吧,中间是血红色兰芝模样。”

    陈奕将脖子上的那枚玉佩掏出,没错是枚镶有一点红色的玉佩,只是它并不完整并且血红色的那部分不在中间而在左边,他从来不知晓那残缺的图案竟然是兰芝。记得小时候曾今问过母妃,母妃只说是枚从庙里求得保平安的玉,让他不要拿出来给他人瞧见。

    老人家颤动地伸手慢慢地抓住那枚玉佩,仔细地抚摸,看得深情,“是,是这枚,这是我们族的圣物。当年出走太过匆忙,你母亲将这枚玉佩摔碎,右半边在你这,左半边在你兄长那。”

    “我有兄长?”陈奕只知道他有许多皇兄,但都同父异母。

    “咳,咳。”老人一阵咳嗽,眉头深深地揪在一起。

    “快,快叫军医过来。阿森,再倒杯温水。”陈奕着急向后头的下属们吼。

    “是。”阿森和其他士兵匆忙出帐篷。

    老人摇摇手,“不用了,没用的。”她痛苦的面容中挤出一抹笑容,“老奴这是老毛病了,即使华佗在世也无法医治的好,咳咳咳....”她有接连咳嗽几声。“老奴,找了殿下许久,终于找到,这下老奴也可以安心去见小姐了。”

    “母妃,我母妃不是在金陵吗?还有,本王何时多了一个兄长?”陈奕急着问。

    老人像是没有听到陈奕的提问,自顾自的说:“看到你长得这么好,小姐定会觉得安心。只是老奴听说...咳咳咳,听说,有人见到左半边玉佩。会不会你兄长与你一样也活在这世上?咳咳咳咳...”老人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再说话,只见手掌中咳出一滩血迹。

    “军医,军医怎么还没到?”陈奕惊慌的想要出帐篷去找军医,手却被老人牵住,“殿下,没用的,您再让我看看您,再看看您一眼,再看一眼。”

    “您别说话了,别说了。”陈奕眼了泛着些许泪光,他扶着老人躺下,老人却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慢慢地闭上了眼,再也无法睁开看看这世界,但脸色还挂着笑容,走的那么安息。

    无论面对多大的死亡,分离,陈奕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今天的他却感到鼻头十分酸楚,一种莫名的伤感向他袭来,眼眶已经装不下泪水,不再忍着随它流下,滴在地上。

    这位老人的出现与离去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冲击,老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事后陈奕亲自过问那位将老人送来的马夫,想要了解更多详情。可是那马夫说,一年前这位老人找到他,给了他好大一笔钱,让他驾马带着老人各地奔波寻找,至于找什么,老人没说,他也没问。

    陈奕一阵惆怅,命人将老人家好身安葬,并给了点钱打赏那男子,还交待他忘掉老人,忘掉曾经来过北疆军营。

    老人走后的几日,她的话一直萦绕在陈奕耳边。母妃?小姐?兄长?玉佩?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从小到大,他就觉得自己的母妃许氏不像其他皇子的母妃一样对自己孩子好,但他总觉得这是因为母妃的性情所致,因为许氏不仅对自己冷淡,好似对宫里所有事情和人都冷淡。记得小时候,父皇曾经来了几次母妃的宫殿,最后都坐不到半个时辰就生气离开,后来父皇在也没有特定过来瞧见母妃。

    母妃从小并没有管教自己,都由那几个管事姑姑照顾,只是在他长大后,她却硬要让皇上命自己参军并出征北疆,好似离得金陵越远越好。现在回想这一切是不是都与那老人家说的有关,自己根本不是母妃的亲生儿子。那他的母妃到底是谁,还有兄长?十几年前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顿时感到头疼,这么多年身经百战也没有让他感到如此没有头绪。

    还有那枚玉佩,老人家说过左半边玉佩在兄长身上,只要寻得那一半玉佩的下落就可以打开这一切的谜底。

    可是寻寻觅觅两年多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这次终于有机会留在金陵,定要仔细的寻找真相。

    留在金陵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解开十几年前的真相,要好好的留在金陵便不能成为太子与其他皇子的眼中钉。虽然看不过他们的行事作风,但他既不倾心权利更无心尔虞我诈,凑巧朝歌向来府上,他便将计就计让乐坊的姑娘们每日进府弹唱,并将消息传递出去,人世人以为自己只是一位恃宠而骄,沉溺于美色之人。

    既然在宫外没有任何发现,看来得去宫内好好走一趟了,母妃许氏宫殿,珍宝阁,父皇宫殿,这些地方都得搜索看看,看看有没有关于这枚玉佩的线索。一枚镶红色兰芝的玉佩,毕竟少见,如果自己母妃真在宫中住过,一定有人见到过,或者有些记录。还有许氏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母妃,这事又不好亲自当面询问,得找个机会试探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