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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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卓果然开始做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小学课堂，老师正在讲台上说些什么。
而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坐着两个中年人，黑色的风衣竖起高高的领子，露出半个阴沉的脸。
黑色的皮鞋在地面有节奏的磕动，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乌黑锃亮的皮鞋，鞋尖闪动着一丝令人不安的光芒。
“可能是有人来听课，或者监督堂课情况什么的，一旦发现有不认真听讲的学生……他们会抓走他么？”周卓小时候总这么以为。
这类人总是让他有些畏惧。因为周卓就是那个不认真听讲、爱走神的学生。
他赶紧把注意力放在老师的声音上。
“今天我们学习第七课《蜜蜂引路》。”
“1922年，勒宁住在千顶之城附近的一座小山上。当地有个养蜂的人，勒宁常常派人去请他谈天。
有一回，勒宁想找那个人谈谈怎样养蜂。可是往常派去找他的人到千顶之城去了，别人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勒宁就亲自去找。
勒宁一边走一边看，发现路边的花丛里有许多蜜蜂。他仔细观察，只见那些蜜蜂采了蜜就飞进附近的一个园子，园子旁边有一所小房子。勒宁走到那所房子跟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果然就是养蜂的人。
养蜂的人看见勒宁，惊讶地说∶“您好，勒宁同志，是谁把您领到这儿来的？”勒宁笑着说∶‘我有向导，是您的蜜蜂把我领到这儿来的。’”
……
这篇课文周卓很熟悉，因为他父母也是养蜂人。
不过他还是走神了，他不安地向后看看，那两个人消失了。
“也许他们到别的班级去听课了。真是幸运，他们没抓住我哈哈。”
放学后，他一个人在路上走着。因为他的家很偏僻，没有人和他同路。
经过一个下坡时，他想象着自己是一个骑兵，正在冲锋……
“冲啊……”他挥舞着不存在的宝剑，骑着不存在的奔马，冲向不存在的敌军，要砍下他们不存在的脑袋。
“嗡——啪！”
他被一颗子弹击中了。
当然不是子弹，而是一只飞虫。但是因为飞的够快，像是从那个不存在的战场上飞出来的流弹，把周卓打昏了过去。
他躺在路边，模模糊糊地看到家里的情况。
父亲和母亲正在割蜜，他们忽然听到敲门声。
门开了，两个不速之客。黑色的巨大风衣，半张阴沉的脸，黑亮的鞋尖，正是之前在教室听课的那两个家伙。
“是谁把你们领到这儿来的？”他看到母亲一脸的恐慌，而父亲，像所有的养蜂人一样一脸茫然。
“我有向导，是您的蜜蜂把我领到这儿来的。”这两个黑衣人微微一笑。
这句话并不像课文中勒宁所说的那样彬彬有礼。相反，这语气充满了极有把握的无礼和挑衅。
每次梦到这里，梦境就会就会中断，像电视台的信号不好，或是到了星期二频道调试时间，满屏幕的雪花闪烁沙沙作响。
下一个场景是漫天飞舞的蜂群包围了他……它们像发疯一样的冲向周卓。
而榕树下那个脸色苍白的人，正咧着嘴巴对他笑。
周卓再度被噩梦惊醒。他想起榕树下那个人临死时一脸恐慌的表情……他隐隐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如果说他真的是被慕容从身后偷袭得手，那他的脸上的表情为什么不是意外或者突然，而是恐慌恐惧？
如果说他真是被慕容用可乐罐拉环扣割喉而死，为什么没有听到他挣扎和嘶叫？
即使是声带被割破了无法发声，那挣扎应该有吧？
为什么慕容会变的如此果断，甚至速度变的如此之快？
那一串数字隐藏着什么含义？为什么她不选择悄悄的和他说？难道那个未知的监控窥视者，连他们轻微的耳语都能听到？
这一系列问题，加上史伦渐渐崛起的呼噜声，让周卓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
最重要的是，他突然对即将到来的考核，由满怀信心而变得动摇起来。
起初他认为自己的力量速度已经名列种子选手，不过今晚被蜂群围攻之时，才感到自己的各项属性多有不足。
而且之前能一拳打爆白硕蜚，靠的也是临场反应和对虫典的滚瓜烂熟的记忆。
但是今晚森林里的那个家伙……随便一个同车的考生，居然能召唤出这么庞大的蜂群。
密密麻麻的成千上万只胡蜂，加起来得需要相当多的能量吧。
如果后天——现在已过深夜——应该是明天，考试中遇到这种级别的家伙，那自己极有可能输掉！
“输掉就意味着就地销毁……”他想起系统冷冰冰的声音。
这个混蛋，只在布置任务时侃侃而谈，平时仿佛潜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深处，泡也不冒一下。
“只能靠自己了！”周卓暗暗对自己说。
这种压力迫使周卓睡不着觉。他决定再度回到那个森林中的榕树下。
在这种随时都会被杀死或者被销毁的环境下，想要生存，必须要……
“我要坐起来玩了，不能再躺着了。”
周卓呼地翻身起来，换了套深色衣服，步出门外，向那个深林入口处走去。
夜色很黑，他动作很快，自信不会被人发现，一路疾奔到森林中，凭着记忆循路向那棵榕树下走去。
到了！周卓快步奔来，不过令他吃惊的是，树下一片空旷幽暗，地上堆满了层层落叶，那个人不见了！连同那些胡蜂也不见了！
那人难道没死？又爬回去了？
“啊……”
不远处忽地传来一声乌鸦的尖叫，周卓不禁头皮发麻。
“乌鸦……”周卓忽然灵机一动，据说乌鸦会食人尸体，难道……
周卓立刻向乌鸦声起处奔去。树林疏疏密密，荆棘遍布，听上去近在咫尺，却绕了好一会儿才到。
然后他赫然发现那个人的尸体还躺在一棵榕树下，而不远处的地上铺满了胡蜂的尸体。
“原来之前搞错了……”周卓松了一口气。
这森林里榕树长的很像，地形也很多重复，一不小心就绕到另外一个地方了。
“咄——咄——”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像敲门一样的声音，在这夜深人静里格外响亮。
周卓四下里查看，却发现原来是只乌鸦，停在那人的脑袋上，低头一啄一啄，似乎想把他的眼珠给啄下来。
周卓随手捡了个石子扔过去，想把乌鸦惊飞。
哪知这乌鸦似乎根本不怕人，对扔过来的石子无动于衷。
周卓又捡了颗大点的石块，暗暗运在手中，瞄准那只乌鸦的头部，徒然加力。
只见那乌鸦正低头啄食，突然脑袋爆裂开来，歪向一边，软软的倒下。
“早提醒你了……”周卓暗暗说到。其实也是在为自己打气，先见一下血。因为接下来他要靠近这个死人了。
踏着满地的蜂群尸体，周卓考虑怎么把它们吃掉。
“难道要真生吃么？不知道他们平时怎么处理这些东西的。”
周卓忽然想去看看这人身上有没有什么仪器，可以提炼处理这些东西。
他记得以前看书上说，一些生物学家可以从生物体上提取一些汁液和要素。
之前他也翻过这人身体，不过当时是搜查有没有白硕蜚，加上慕容在身边，就没有一处处细看。
现在一处一处慢慢摸索起来，希望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周卓正背向这人，搜查他的鞋底。他知道有些人喜欢在鞋子里藏一些东西。
忽然感到背后一阵风起！
然后那人直挺挺坐起来，喉咙犹自流着血，像是在脖子上披了一条鲜红的围巾。
“咔咔咔……”
他居然裂开嘴冷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让我久等了。”
周卓果然开始做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小学课堂，老师正在讲台上说些什么。
而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坐着两个中年人，黑色的风衣竖起高高的领子，露出半个阴沉的脸。
黑色的皮鞋在地面有节奏的磕动，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乌黑锃亮的皮鞋，鞋尖闪动着一丝令人不安的光芒。
“可能是有人来听课，或者监督堂课情况什么的，一旦发现有不认真听讲的学生……他们会抓走他么？”周卓小时候总这么以为。
这类人总是让他有些畏惧。因为周卓就是那个不认真听讲、爱走神的学生。
他赶紧把注意力放在老师的声音上。
“今天我们学习第七课《蜜蜂引路》。”
“1922年，勒宁住在千顶之城附近的一座小山上。当地有个养蜂的人，勒宁常常派人去请他谈天。
有一回，勒宁想找那个人谈谈怎样养蜂。可是往常派去找他的人到千顶之城去了，别人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勒宁就亲自去找。
勒宁一边走一边看，发现路边的花丛里有许多蜜蜂。他仔细观察，只见那些蜜蜂采了蜜就飞进附近的一个园子，园子旁边有一所小房子。勒宁走到那所房子跟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果然就是养蜂的人。
养蜂的人看见勒宁，惊讶地说∶“您好，勒宁同志，是谁把您领到这儿来的？”勒宁笑着说∶‘我有向导，是您的蜜蜂把我领到这儿来的。’”
……
这篇课文周卓很熟悉，因为他父母也是养蜂人。
不过他还是走神了，他不安地向后看看，那两个人消失了。
“也许他们到别的班级去听课了。真是幸运，他们没抓住我哈哈。”
放学后，他一个人在路上走着。因为他的家很偏僻，没有人和他同路。
经过一个下坡时，他想象着自己是一个骑兵，正在冲锋……
“冲啊……”他挥舞着不存在的宝剑，骑着不存在的奔马，冲向不存在的敌军，要砍下他们不存在的脑袋。
“嗡——啪！”
他被一颗子弹击中了。
当然不是子弹，而是一只飞虫。但是因为飞的够快，像是从那个不存在的战场上飞出来的流弹，把周卓打昏了过去。
他躺在路边，模模糊糊地看到家里的情况。
父亲和母亲正在割蜜，他们忽然听到敲门声。
门开了，两个不速之客。黑色的巨大风衣，半张阴沉的脸，黑亮的鞋尖，正是之前在教室听课的那两个家伙。
“是谁把你们领到这儿来的？”他看到母亲一脸的恐慌，而父亲，像所有的养蜂人一样一脸茫然。
“我有向导，是您的蜜蜂把我领到这儿来的。”这两个黑衣人微微一笑。
这句话并不像课文中勒宁所说的那样彬彬有礼。相反，这语气充满了极有把握的无礼和挑衅。
每次梦到这里，梦境就会就会中断，像电视台的信号不好，或是到了星期二频道调试时间，满屏幕的雪花闪烁沙沙作响。
下一个场景是漫天飞舞的蜂群包围了他……它们像发疯一样的冲向周卓。
而榕树下那个脸色苍白的人，正咧着嘴巴对他笑。
周卓再度被噩梦惊醒。他想起榕树下那个人临死时一脸恐慌的表情……他隐隐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如果说他真的是被慕容从身后偷袭得手，那他的脸上的表情为什么不是意外或者突然，而是恐慌恐惧？
如果说他真是被慕容用可乐罐拉环扣割喉而死，为什么没有听到他挣扎和嘶叫？
即使是声带被割破了无法发声，那挣扎应该有吧？
为什么慕容会变的如此果断，甚至速度变的如此之快？
那一串数字隐藏着什么含义？为什么她不选择悄悄的和他说？难道那个未知的监控窥视者，连他们轻微的耳语都能听到？
这一系列问题，加上史伦渐渐崛起的呼噜声，让周卓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
最重要的是，他突然对即将到来的考核，由满怀信心而变得动摇起来。
起初他认为自己的力量速度已经名列种子选手，不过今晚被蜂群围攻之时，才感到自己的各项属性多有不足。
而且之前能一拳打爆白硕蜚，靠的也是临场反应和对虫典的滚瓜烂熟的记忆。
但是今晚森林里的那个家伙……随便一个同车的考生，居然能召唤出这么庞大的蜂群。
密密麻麻的成千上万只胡蜂，加起来得需要相当多的能量吧。
如果后天——现在已过深夜——应该是明天，考试中遇到这种级别的家伙，那自己极有可能输掉！
“输掉就意味着就地销毁……”他想起系统冷冰冰的声音。
这个混蛋，只在布置任务时侃侃而谈，平时仿佛潜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深处，泡也不冒一下。
“只能靠自己了！”周卓暗暗对自己说。
这种压力迫使周卓睡不着觉。他决定再度回到那个森林中的榕树下。
在这种随时都会被杀死或者被销毁的环境下，想要生存，必须要……
“我要坐起来玩了，不能再躺着了。”
周卓呼地翻身起来，换了套深色衣服，步出门外，向那个深林入口处走去。
夜色很黑，他动作很快，自信不会被人发现，一路疾奔到森林中，凭着记忆循路向那棵榕树下走去。
到了！周卓快步奔来，不过令他吃惊的是，树下一片空旷幽暗，地上堆满了层层落叶，那个人不见了！连同那些胡蜂也不见了！
那人难道没死？又爬回去了？
“啊……”
不远处忽地传来一声乌鸦的尖叫，周卓不禁头皮发麻。
“乌鸦……”周卓忽然灵机一动，据说乌鸦会食人尸体，难道……
周卓立刻向乌鸦声起处奔去。树林疏疏密密，荆棘遍布，听上去近在咫尺，却绕了好一会儿才到。
然后他赫然发现那个人的尸体还躺在一棵榕树下，而不远处的地上铺满了胡蜂的尸体。
“原来之前搞错了……”周卓松了一口气。
这森林里榕树长的很像，地形也很多重复，一不小心就绕到另外一个地方了。
“咄——咄——”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像敲门一样的声音，在这夜深人静里格外响亮。
周卓四下里查看，却发现原来是只乌鸦，停在那人的脑袋上，低头一啄一啄，似乎想把他的眼珠给啄下来。
周卓随手捡了个石子扔过去，想把乌鸦惊飞。
哪知这乌鸦似乎根本不怕人，对扔过来的石子无动于衷。
周卓又捡了颗大点的石块，暗暗运在手中，瞄准那只乌鸦的头部，徒然加力。
只见那乌鸦正低头啄食，突然脑袋爆裂开来，歪向一边，软软的倒下。
“早提醒你了……”周卓暗暗说到。其实也是在为自己打气，先见一下血。因为接下来他要靠近这个死人了。
踏着满地的蜂群尸体，周卓考虑怎么把它们吃掉。
“难道要真生吃么？不知道他们平时怎么处理这些东西的。”
周卓忽然想去看看这人身上有没有什么仪器，可以提炼处理这些东西。
他记得以前看书上说，一些生物学家可以从生物体上提取一些汁液和要素。
之前他也翻过这人身体，不过当时是搜查有没有白硕蜚，加上慕容在身边，就没有一处处细看。
现在一处一处慢慢摸索起来，希望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周卓正背向这人，搜查他的鞋底。他知道有些人喜欢在鞋子里藏一些东西。
忽然感到背后一阵风起！
然后那人直挺挺坐起来，喉咙犹自流着血，像是在脖子上披了一条鲜红的围巾。
“咔咔咔……”
他居然裂开嘴冷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让我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