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姐妹二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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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利于思考，周卓忽然觉得诸多事情不可解释。
慕容为何知道怪虫的弱点？因为她借了那本书。
她为何能记住在800多页的一小块内容，而且在生死一刹那就能反应过来？因为她是个学霸，反应快。
她为何假装不认识自己一样，一声招呼也不打？因为她是个高冷的学霸，也可能真的不认识自己。
她为何有这么强的爆发力，能一击得手？因为她是学校拳击队的队员，曾一拳KO过一个男队员。
她为何报考虫师？因为她对虫子有兴趣。
每一样都能勉强的解释，但合在一起，就不可解释了。
呜……
列车再度明亮起来。周卓的心里很乱，他甚至不知道这列满是血腥的车厢将要开往何处，而刚才那个乘务员又是何人。
如果说这也是一场考前测试的话，这种场面未免也太恐怖，代价也未免太惨烈。这一车厢至少一大半的人被咬掉了脑袋，或切断了躯干。
周卓看着这一片狼藉，忽然突发奇想，这些人会不会死而复生，会不会接着来人宣布，这只是一场幻觉，目的是测试诸位考生对教材的熟练程度和应变能力？
因为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没有认真准备考试读书读到滚瓜烂熟的人，就应该像烂熟的西瓜一样被一刀切掉。
毕竟不久前，他还是这堆西瓜中的一个。他只是碰巧非常侥幸的努力了一周而已。
这么想的时候，列车停了……不知道是临时到站，还是终点站已到，或者是调度员的脑袋被怪虫吃掉之前的半个小时——假如那里也有怪虫的话，他下达的自动停靠程序发挥了作用。总之，列车终于停了。
随着车门缓缓打开，车上的人一窝蜂的飞跑下车，谁也不愿意在这种酷热的天气和车内这么多残肢待在一起。
这个停靠站是个偏僻的所在，周围尽是池塘和泥土。众人都用在塘边清洗着身上的血迹。周卓从来没想过列车站的周围会是这样，他以为都是咖啡厅、公交站什么的呢。
不过想想刚才列车穿越了无数的隧道，想必过了层层山脉，不知道现在正在何处。而他们的考官也不知去向，唯一见到的乘务员也被人扭断了脑袋。
就是被这个家伙——
翟秘居然也从车厢里施施然走出来，大声说：“大家原地稍等一下不要慌，如果我没猜错，虫师岛的那帮蠢货应该快赶过来了。一想到你们要被那群蠢货考核，向他们学习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明白的东西，我就觉得……哈哈哈。”
他笑着拍了拍肚子，又扶了扶肩膀上的众多口袋，正色道：“话说回来，哪个年轻人不是蠢货呢？谁都年轻过呀……不过年纪大了还是蠢货那就不能忍了。他们马上来了，我受不了啦。再见！”
他渐渐消失在远处的森林里。
果然不一会儿，几辆大客车飞速驶来，刚停住就下来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身后跟着几个人。
那人面容慈善，三步并作两步的奔来，沉声道：“我来晚了！”接着回头吩咐：“武纽，你带人去清查车里的情况。”
那个叫做武纽的黑脸大汉，应声而去。
那中年人满脸肃容，缓缓说道：“我叫左衍，是你们此次的主考官。大家稍候片刻，接着我们就坐船前往虫师岛应试。”
周卓心道：“怎么又来一个考官？先前那个考官哪里去了。之前这场考核不算数么？那可是滚滚人头中残存下来的啊。”
人群中多是脸色迷惘，不过左衍似乎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众人都不好发问，只能静静等他下文。
这时那个黑脸的武纽已经带人赶了回来，脸色极为难看，在左衍身旁耳语一番。倒是身后的几个人脸色煞白。
左衍面无表情，依然一副肃容，道：“回岛。”
武纽对着人群招呼：“上车啦，咱们坐车去码头，坐船回岛。”
这个家伙就没有那种气场了，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怎么还要坐车？之前列车里是什么情况？”
“车里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大虫？那是考核么？”
“这算是什么考试！我还没见过考试有这么恐怖的！”
武纽大喝一声：“之前那个不是考试，你们坐错了车！那是邪虫会的人！不过，如果刚才那关都过不了的话，那么来考虫师也是浪费时间吧。现在有要回去的么？我分一辆车出来送你们回去！”
这话说的相当难听，但很有效。来报考虫师的都是一些有备而来的好家伙，稍微软弱一些的都在车厢中被怪虫洗礼了一通，能挨到一时片刻活下来的，倒是很少会被吓回去。
武纽又环顾了一圈，目光停留在那一双黑白衣服姐妹那里：“有谁要回去么？”
“我……我要回去！”有两个瘦小的男人挥着手站出来，嗫嚅着。其中有一个手指残缺不全。
“好！上车，有人送你们回去！还有么？一并上车！”武纽喊道。
立刻有人过来接他们，进了一辆小车。
“还有么？没有的话，那咱们就上车去码头了！”武纽手一挥，手下几个人分别组织登车。
车内空间更小，众人一落座，就留心查看作为前后的空隙口袋，生怕再跑出什么怪物来。
这次座位是随机的，周卓早早地上车，随便靠窗坐下。然后他居然看到之前被淘汰的那个胖子——史仑。为什么淘汰了还被留下了呢？
他的嘴唇仍然红肿，不过他没有看到周卓，所以周卓也没有过去打招呼。
不一会儿看到那个黑衣女子带着白衣少女走上前来，躬身道：“刚才谢谢你！”
说着双双坐在邻座，惊魂稍定的样子。周卓回说：“不客气，其实应该感谢刚才那位小胡子。他叫翟秘是吧，你们认识他么？”
白衣少女抢着说：“认识认识，他号称天魔手翟秘，擅于捕捉毒虫，一双手由毒虫百炼淬成，位列十大虫师第七。”
周卓奇道：“哦？这个还有排名的？这人这么厉害？”
白衣少女道：“自然有排名啊。做菜的厨子都有排名呢，虫师当然也有排名。”
周卓暗自奇怪，这种东西怎么排名，难道按谁抓的虫子厉害来排？
黑衣女子微笑道：“有什么排名不排名的，不过是好事者编造的八卦传奇而已。再说那个翟秘，虫师会也不大承认他是虫师啊，听这外号，天魔手……邪虫会的还差不多。对啦，还没请教您叫什么呢。我是乔舒，这是我妹妹，乔乔。”
周卓暗想，这两姐妹似乎对虫师内部事宜知道的不少，倒是可以查探一下，因此大方回答道：“我叫周卓。你们好。”
乔乔不待问好，立刻反驳姐姐道：“不是编造的呀。而且这排名又不看他们阵营的，虫师和邪虫师都可以上榜的。毕竟邪虫师曾经也算是虫师的一份子嘛。”
乔舒笑道：“是是是，你说的对。曾经有人把他们十个人像斗蟋蟀一样关在玻璃瓶子里，那个小胡子呢，他就是第七个出来的人，所以他就排名第七了啊。”
周卓微笑道：“那可未必，先出来的未必就比呆在里面的人厉害。我看是待在里面时间最长的那个，恐怕是最厉害的吧。”
乔乔不理会姐姐的讽刺，她知道那个年纪的人都是漂亮即将会衰减，而刻薄会日渐增多。
所以她也咯咯笑道：“所以待在里面最久，最后一个出来的，肯定是巫王吧。我估计就他一个出来了，其余的都躺下成标本了。”
乔舒脸色稍变，竖起食指在唇边：“嘘……靠近这种地方，就不要再提了这些有的没的了。”
周卓本来想问巫王是什么东西，见她神色如此紧张，就暂时记在心里，想着以后再问。
一时间气氛变的沉默起来。似乎每个人都被笼罩在某种不可言说的恐惧之中。
周卓倒没什么好怕的。他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他沉默只是因为他在走神。
因为他的脑海里有另外的视野，蚂蚁的视野。
当然，他出发前送了一只蚂蚁给小叶，现在它正被罩在书桌上的玻璃杯下面，周卓能看清那个书桌彩色的桌垫。
不过，现在令他走神的不是这只。而是另外一只。
翟秘口袋中的一只。
刚才趁着翟秘去其他车厢布置任务的那一刻，周卓不仅藏了一只怪虫，还立刻召唤出一只小蚂蚁。
本想直接放在翟秘的衣服一角上，不过见识到他那种快如鬼魅的速度和力量，周卓突然改变想法，把蚂蚁随手放在那袋怪虫的褶皱缝隙间。
刚才听到乔乔的话，这才知道翟秘号称天魔手，位居十大虫师之七，他暗自庆幸自己的谨慎，否则真要把蚂蚁投放在他的衣服上，很可能当场会被发现。
而提前放在怪虫之中的袋子里，即使被发现了，也可以解释为野生的蚂蚁自行爬进去的。
毕竟那种充满血腥和浆汁的袋子，是很招蚂蚁的。
实际上，现在周卓就能通过那只蚂蚁的微弱嗅觉，闻到一阵阵熏天的恶臭。
相比之下，视野就小的可怜，简直是被压缩在平面内。视力也很差，只看到一堆堆惨白的怪虫尸体，随着口袋的起伏上下摩擦。
翟秘显然还在赶路，周卓很想知道他最终会在哪里停下，以及，怎么处理这些怪虫。
一波又一波异味持续袭来……周卓忽然意识到，有可能这不是那只蚂蚁的嗅觉，而是怀中的背包里的。
周卓极为小心的揭开背包的一角，看了看，它仍旧像颗花生米一样。用鼻子使劲闻了闻，倒是没什么强烈的味道。
“我救了你们，你们替我打扫战场，这很公平。”他想起翟秘的话。
“你可没救我。所以这一份战利品，自然不是你的。这也很公平。”他在心里默默说。
黑暗利于思考，周卓忽然觉得诸多事情不可解释。
慕容为何知道怪虫的弱点？因为她借了那本书。
她为何能记住在800多页的一小块内容，而且在生死一刹那就能反应过来？因为她是个学霸，反应快。
她为何假装不认识自己一样，一声招呼也不打？因为她是个高冷的学霸，也可能真的不认识自己。
她为何有这么强的爆发力，能一击得手？因为她是学校拳击队的队员，曾一拳KO过一个男队员。
她为何报考虫师？因为她对虫子有兴趣。
每一样都能勉强的解释，但合在一起，就不可解释了。
呜……
列车再度明亮起来。周卓的心里很乱，他甚至不知道这列满是血腥的车厢将要开往何处，而刚才那个乘务员又是何人。
如果说这也是一场考前测试的话，这种场面未免也太恐怖，代价也未免太惨烈。这一车厢至少一大半的人被咬掉了脑袋，或切断了躯干。
周卓看着这一片狼藉，忽然突发奇想，这些人会不会死而复生，会不会接着来人宣布，这只是一场幻觉，目的是测试诸位考生对教材的熟练程度和应变能力？
因为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没有认真准备考试读书读到滚瓜烂熟的人，就应该像烂熟的西瓜一样被一刀切掉。
毕竟不久前，他还是这堆西瓜中的一个。他只是碰巧非常侥幸的努力了一周而已。
这么想的时候，列车停了……不知道是临时到站，还是终点站已到，或者是调度员的脑袋被怪虫吃掉之前的半个小时——假如那里也有怪虫的话，他下达的自动停靠程序发挥了作用。总之，列车终于停了。
随着车门缓缓打开，车上的人一窝蜂的飞跑下车，谁也不愿意在这种酷热的天气和车内这么多残肢待在一起。
这个停靠站是个偏僻的所在，周围尽是池塘和泥土。众人都用在塘边清洗着身上的血迹。周卓从来没想过列车站的周围会是这样，他以为都是咖啡厅、公交站什么的呢。
不过想想刚才列车穿越了无数的隧道，想必过了层层山脉，不知道现在正在何处。而他们的考官也不知去向，唯一见到的乘务员也被人扭断了脑袋。
就是被这个家伙——
翟秘居然也从车厢里施施然走出来，大声说：“大家原地稍等一下不要慌，如果我没猜错，虫师岛的那帮蠢货应该快赶过来了。一想到你们要被那群蠢货考核，向他们学习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明白的东西，我就觉得……哈哈哈。”
他笑着拍了拍肚子，又扶了扶肩膀上的众多口袋，正色道：“话说回来，哪个年轻人不是蠢货呢？谁都年轻过呀……不过年纪大了还是蠢货那就不能忍了。他们马上来了，我受不了啦。再见！”
他渐渐消失在远处的森林里。
果然不一会儿，几辆大客车飞速驶来，刚停住就下来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身后跟着几个人。
那人面容慈善，三步并作两步的奔来，沉声道：“我来晚了！”接着回头吩咐：“武纽，你带人去清查车里的情况。”
那个叫做武纽的黑脸大汉，应声而去。
那中年人满脸肃容，缓缓说道：“我叫左衍，是你们此次的主考官。大家稍候片刻，接着我们就坐船前往虫师岛应试。”
周卓心道：“怎么又来一个考官？先前那个考官哪里去了。之前这场考核不算数么？那可是滚滚人头中残存下来的啊。”
人群中多是脸色迷惘，不过左衍似乎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众人都不好发问，只能静静等他下文。
这时那个黑脸的武纽已经带人赶了回来，脸色极为难看，在左衍身旁耳语一番。倒是身后的几个人脸色煞白。
左衍面无表情，依然一副肃容，道：“回岛。”
武纽对着人群招呼：“上车啦，咱们坐车去码头，坐船回岛。”
这个家伙就没有那种气场了，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怎么还要坐车？之前列车里是什么情况？”
“车里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大虫？那是考核么？”
“这算是什么考试！我还没见过考试有这么恐怖的！”
武纽大喝一声：“之前那个不是考试，你们坐错了车！那是邪虫会的人！不过，如果刚才那关都过不了的话，那么来考虫师也是浪费时间吧。现在有要回去的么？我分一辆车出来送你们回去！”
这话说的相当难听，但很有效。来报考虫师的都是一些有备而来的好家伙，稍微软弱一些的都在车厢中被怪虫洗礼了一通，能挨到一时片刻活下来的，倒是很少会被吓回去。
武纽又环顾了一圈，目光停留在那一双黑白衣服姐妹那里：“有谁要回去么？”
“我……我要回去！”有两个瘦小的男人挥着手站出来，嗫嚅着。其中有一个手指残缺不全。
“好！上车，有人送你们回去！还有么？一并上车！”武纽喊道。
立刻有人过来接他们，进了一辆小车。
“还有么？没有的话，那咱们就上车去码头了！”武纽手一挥，手下几个人分别组织登车。
车内空间更小，众人一落座，就留心查看作为前后的空隙口袋，生怕再跑出什么怪物来。
这次座位是随机的，周卓早早地上车，随便靠窗坐下。然后他居然看到之前被淘汰的那个胖子——史仑。为什么淘汰了还被留下了呢？
他的嘴唇仍然红肿，不过他没有看到周卓，所以周卓也没有过去打招呼。
不一会儿看到那个黑衣女子带着白衣少女走上前来，躬身道：“刚才谢谢你！”
说着双双坐在邻座，惊魂稍定的样子。周卓回说：“不客气，其实应该感谢刚才那位小胡子。他叫翟秘是吧，你们认识他么？”
白衣少女抢着说：“认识认识，他号称天魔手翟秘，擅于捕捉毒虫，一双手由毒虫百炼淬成，位列十大虫师第七。”
周卓奇道：“哦？这个还有排名的？这人这么厉害？”
白衣少女道：“自然有排名啊。做菜的厨子都有排名呢，虫师当然也有排名。”
周卓暗自奇怪，这种东西怎么排名，难道按谁抓的虫子厉害来排？
黑衣女子微笑道：“有什么排名不排名的，不过是好事者编造的八卦传奇而已。再说那个翟秘，虫师会也不大承认他是虫师啊，听这外号，天魔手……邪虫会的还差不多。对啦，还没请教您叫什么呢。我是乔舒，这是我妹妹，乔乔。”
周卓暗想，这两姐妹似乎对虫师内部事宜知道的不少，倒是可以查探一下，因此大方回答道：“我叫周卓。你们好。”
乔乔不待问好，立刻反驳姐姐道：“不是编造的呀。而且这排名又不看他们阵营的，虫师和邪虫师都可以上榜的。毕竟邪虫师曾经也算是虫师的一份子嘛。”
乔舒笑道：“是是是，你说的对。曾经有人把他们十个人像斗蟋蟀一样关在玻璃瓶子里，那个小胡子呢，他就是第七个出来的人，所以他就排名第七了啊。”
周卓微笑道：“那可未必，先出来的未必就比呆在里面的人厉害。我看是待在里面时间最长的那个，恐怕是最厉害的吧。”
乔乔不理会姐姐的讽刺，她知道那个年纪的人都是漂亮即将会衰减，而刻薄会日渐增多。
所以她也咯咯笑道：“所以待在里面最久，最后一个出来的，肯定是巫王吧。我估计就他一个出来了，其余的都躺下成标本了。”
乔舒脸色稍变，竖起食指在唇边：“嘘……靠近这种地方，就不要再提了这些有的没的了。”
周卓本来想问巫王是什么东西，见她神色如此紧张，就暂时记在心里，想着以后再问。
一时间气氛变的沉默起来。似乎每个人都被笼罩在某种不可言说的恐惧之中。
周卓倒没什么好怕的。他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他沉默只是因为他在走神。
因为他的脑海里有另外的视野，蚂蚁的视野。
当然，他出发前送了一只蚂蚁给小叶，现在它正被罩在书桌上的玻璃杯下面，周卓能看清那个书桌彩色的桌垫。
不过，现在令他走神的不是这只。而是另外一只。
翟秘口袋中的一只。
刚才趁着翟秘去其他车厢布置任务的那一刻，周卓不仅藏了一只怪虫，还立刻召唤出一只小蚂蚁。
本想直接放在翟秘的衣服一角上，不过见识到他那种快如鬼魅的速度和力量，周卓突然改变想法，把蚂蚁随手放在那袋怪虫的褶皱缝隙间。
刚才听到乔乔的话，这才知道翟秘号称天魔手，位居十大虫师之七，他暗自庆幸自己的谨慎，否则真要把蚂蚁投放在他的衣服上，很可能当场会被发现。
而提前放在怪虫之中的袋子里，即使被发现了，也可以解释为野生的蚂蚁自行爬进去的。
毕竟那种充满血腥和浆汁的袋子，是很招蚂蚁的。
实际上，现在周卓就能通过那只蚂蚁的微弱嗅觉，闻到一阵阵熏天的恶臭。
相比之下，视野就小的可怜，简直是被压缩在平面内。视力也很差，只看到一堆堆惨白的怪虫尸体，随着口袋的起伏上下摩擦。
翟秘显然还在赶路，周卓很想知道他最终会在哪里停下，以及，怎么处理这些怪虫。
一波又一波异味持续袭来……周卓忽然意识到，有可能这不是那只蚂蚁的嗅觉，而是怀中的背包里的。
周卓极为小心的揭开背包的一角，看了看，它仍旧像颗花生米一样。用鼻子使劲闻了闻，倒是没什么强烈的味道。
“我救了你们，你们替我打扫战场，这很公平。”他想起翟秘的话。
“你可没救我。所以这一份战利品，自然不是你的。这也很公平。”他在心里默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