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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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尚武彻夜未眠,加之思虑过度,第二天早晨起床,眼睛红肿起来,刘大鹏劝他再睡一会儿,张尚武说下午就要走了,能否再回得来还很难说,有些事情还需要向儿子们做个交代,刘大鹏便没有再劝。吃过早饭,四个儿子和古笑天陆续来了,加上张尚武和刘大鹏共有七个人。张尚武吩咐大家坐下,又对张天豹说道:“把后院的大门关上,再从前院柜台上抽两个人来这里门前把守,误入者乱棍打出,擅闯者——‘死’。”

    屋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没有人知道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或者张尚武要布置什么,彼此间没有人说话,一派静寂,甚至身边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到,待张天豹回来坐定,张尚武一脸铁青,首先抬手指了一下刘大鹏对其他人说道:“你们的这位刘师叔相对于你们并不陌生,他不但是我的师弟,更是我的生死弟兄,几次为了我还差点丢了性命,在咱们整个形意拳一门中,除了师父再没有人能够取代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所以今天的家庭会议我也把他请了来,假如日后我有个三长两短,他可以代替我对你们行使当父亲的权利。”见没有人有不同意见,张尚武又指了古笑天一下说道,“这位古先生同我们可谓是不打不成交的朋友,又和天彪结成了生死弟兄,从这点上论他也是我的晚辈。”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他祖上留下来一把旭日刀,具体到这把刀的价值我不说你们心里也明白,况且他为了这把刀几近生死,今天他把它无任何条件地交给了我们,可见他对我们父子的信任程度,对这位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我们的朋友,我们更应以诚相待,因此,我也把他请了来参加今天的会议。”片刻后又补充说道,“我对待这位古先生如同己出,你们日后也要把他当成亲兄弟,再加上现在在库尔勒吉的那个马林山,你们由兄弟四人变成了六人。”

    张天龙预感到了肩上担子的沉重和责任的重大,插话说道:“父亲,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就是天塌下来,我们兄弟六个人也扛得住。”

    张尚武欣慰地点了下头,扫了其他人一眼,又说道:“今天在说事情之前先有个条件,你们能做到的留下来,做不到的可以走出去,我绝不怪罪。”

    “什么条件?”张天虎问。

    张尚武说道:“那就是‘三不’。”接下来解释道,“不吸毒,不饮酒,不嫖妓。”

    “现在我们兄弟们也没有吸毒和**的,至于饮酒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张天豹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张尚武强调说:“这三者对于一般男人来说不算一回事,而对于我们身负特殊责任的人显得尤为重要。”过了一会儿又进一步说道,“这三者可以麻痹神经,扭曲灵魂,再进一步就是放松警惕,让人在有意和无意间把心中的秘密说出去。”

    “我能做到。”张天龙首先说道。

    “我们也能做到。”张天虎、张天豹和张天彪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张尚武再次点了一下头,接下来把一张纸贴到了八仙桌上面的墙上,纸上写着他曾祖父、祖父和父亲的名字,他又在桌子上摆了供品和香炉,点了三炷香插在了香炉中,这才说道:“下面你们兄弟四人跪在祖宗面前发毒誓,泄密者将遭天谴。”一会儿后又说道,“你们在发毒誓之前认为自己不能做到的现在还可以离开。”见自己的四个儿子跪在桌前一动不动,心中油然升起了一种慰藉感,从衣兜中掏出了一张纸交给了大儿子张天龙,由他带领其他三个弟弟一起宣读:

    列祖列宗在上,我身为张家子孙,理应保守张家秘密,若违背:

    一、自动脱离张家门第,死后不葬张家祖坟,不入张家祠堂,不上张家族谱。

    二、泄密者须自裁,若畏逃,其他兄弟一旦发现当诛之。

    三、死前须将此密告长子且代代相传,无子者守秘至绝世。

    立誓人:张天龙

    张天虎

    张天豹

    张天彪

    待张天龙等兄弟四人宣读完誓言并站起身来,张尚武又从衣兜中掏出四个纸条分发给他们兄弟四人,每张纸条上的第一句话都是“看后即焚”,张天龙纸条上的内容为:

    三件宝物的藏匿地点为:

    旭日刀——孙大飞的棺材内。

    明月刀——衡水安济桥西头北面第一尊石狮下面。

    白毛老虎皮——衡水宝云塔塔顶宝葫芦内。

    其他三人纸条上只有一件物品的放置地,也就是说除了张天龙外,另外三人即使泄了密,也很难凑齐这三件物品,继而无法找到那座金山。

    张天龙点着一根蜡烛,兄弟四人各自把手中的纸条烧掉,办完了这件事情,大家都如同松了一口气,张天彪眼圈一红,竟“嘤嘤”地哭了起来,张尚武问他为何哭泣,张天彪说道:“今天父亲大人如同向我们兄弟四人交代后事,更好似诀别似的。”说到此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且边哭边哽咽道,“我不能没有父亲,就是死也要跟父亲死在一起。”

    其他兄弟三人和古笑天也跟着哭了起来,张尚武强忍着不使泪水溢出眼眶,如此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打算下午和你们大鹏师叔及天龙、天虎一起动身去北京,天龙和天虎继续在北京和天津经营各自的票号,剩下我们稍作停留即护送你们师爷回深县,在那里给你们大飞师叔出了殡,然后南转到衡水,安置好那三样东西后接下来再去蒙古草原,此去如同你们大飞师叔来南京一样,我也抱定了一死的决心。”停顿了一会儿平静了一下心情又说道,“还有一层意思,我用障眼法保留下了那两把刀和那张白毛老虎皮,但这只能蒙骗一时,用不了多久别人回过味来还会找我讨要,只有我死了你们把一切都推到我的头上,才能捱过这场灾难,我死得其所,等这件事情天下大白的那一天,后人们还会颂扬我。”

    “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兄弟四人愿意一起跟随父亲去蒙古草原。”张天龙擦了把眼泪说道。

    张尚武摆了下手说道:“傻孩子,我们都死了谁来保护那三件宝物?再说了,若你们都没有了,我张家岂不绝后了?”

    刘大鹏强装笑脸对张天龙等人说道:“不只是你们的父亲一个人去蒙古草原,还有你们的师叔——我刘大鹏陪着,我岂会让你们的父亲轻易地死去?”顿了一下又用责怪的口吻说道,“看你们都大小伙子了还这样哭哭泣泣的,这让你们的父亲如何能够放心得下?他一边同俄国老毛子和日本鬼子较量一边惦记着你们,岂不是增加了他的负担?”

    张天龙等人勉强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张尚武说道:“你们兄弟四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业,且有积蓄,如果世道不发生变化的话,从你们往后三代吃用自不必发愁,如遇到改朝换代,你们都有双脚双手,养家糊口也不成问题,有一件事情我还需要再强调一遍。”

    “我们一定按你说的办。”张天龙代表兄弟四人说道。

    “就是冻死饿死甚至卖儿卖女都不许打那三件宝物的主意,不然天打雷劈。”张尚武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都记在心里了。”仍是张天龙作为代表表态。

    古笑天插话问道:“难道那三件宝物就一直干放着吗?什么时候才是它们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张尚武回答道:“你提的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逢乱世它们的出现会更加深百姓的灾难,盛世来临,即使没有这些宝物的指引,那座金山还会以其它方式造福于国家和百姓。”

    古笑天重重地点了下头。

    这边的事情刚刚说出个眉目,突然院门处传来吵闹声,张尚武不由得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说道:“谁如此大的胆子,竟敢私闯我的内宅?”说罢抬腿就向外走,不待走到门口,屋门开处,一个伙计匆忙跑了进来说道,“四少奶奶非要进来,我们阻拦不住,又不敢乱棒……”他没有把后面的“打出”二字说出来。张尚武的火气一下子泄了,复回原处坐下,说道,“让她进来吧。”

    那伙计转身就走,刚迈出门槛,差点和匆忙赶来的乌日娜撞个满怀,对方一把把他推开,径直走进屋来,对着张尚武问道:“公爹,为什么去蒙古草原不带上我?”

    张尚武一惊,问道:“我说过去蒙古草原吗?”

    乌日娜头一歪回答道:“别瞒我了,前几天你去北京时同行的有马林山,而和你一起回来的却是大鹏师叔,马林山不是去了库尔勒吉又会是哪里?现在南京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下一步必是去阻止日本人在蒙古寻找那座金山这件事情了,不然那两把刀和那张老虎皮还有什么用?大飞师叔也就白死了。”

    张尚武更是吃惊,又问道:“我用障眼法瞒过其他人留下旭日刀这件事情,是别人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猜出来的?”

    乌日娜认真地回答道:“马林山的父亲马占行找了一张假白毛老虎皮蒙过了库伦王府,那个日本人武田也早应该知道那把经过他手的明月刀是假的,只是你的戏演得太真,其他人有口难辩。”她接下来又说道:“前两次你已经如此了,这次岂会把一把真的旭日刀给那些蒙古武士?现在能找到那座金山的三样东西都到了我们手里,你正发愁如何处置它们呢。”

    张尚武被乌日娜的这番话惊得张开的嘴半天才又合上,禁不住问道:“这些事情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别人也会和你有同样的想法吗?”

    乌日娜脾气直,心中想什么嘴上说什么:“我多么聪明,这些都是判断出来的,至于库伦王爷想到想不到不敢说,但是武田肯定已经想到了,不然南京比武这么大的事情,提前又登了报纸,他武田没有不来的理由。”

    张尚武点了下头,打心里佩服乌日娜,只是为她的安全计不能答应同去草原,于是找理由安慰道:“你同天彪和笑天带着小胜利先回广州,等过一段时间天彪的伤好了,小胜利也大些了,你再去草原看你父亲,我们也在那里等着你。”

    乌日娜持不同意见道:“笑天兄长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把天彪托付给他我们大可放心,胜利是小些,我打算回衡水后把他交给婆婆,这样我就可以同你们一起去草原了。”接下来又开导张尚武道,“你不用为我的安全担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由我和马林山合起手来当你的军师,准保你做起事情来得心应手。”

    刘大鹏插话说道:“我看我的这个侄媳是把好手,一准能帮上我们的忙,还是带她一起去吧。”

    张尚武不情愿地瞪了刘大鹏一眼,乌日娜的眼里不揉沙子,看到后说道:“用不着责怪大鹏师叔,他说的是真心话,你整天教导我们同自己人要真心相待,怎么到了具体事情上,你说的和做的就不一样了呢?”

    张尚武的脸色羞臊得通红,儿媳当着这些人的面数落公公,这叫他脸上如何挂得住?张天彪看在眼里,责怪乌日娜说道:“乌日娜,怎么和父亲说话呢?爹是长辈,即使有错也轮不着你指正。”接下来又对张尚武说道,“父亲,乌日娜的脾气你最清楚,说话不会拐弯抹角,请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一会儿后话题一改又说道,“不过乌日娜是有些计策,这些我们都领教过,还有她从小在草原长大,对那里熟悉,也许她能帮上你和大鹏师叔些忙。”

    张尚武被挤到了死角,再找不出理由拒绝乌日娜,只得自找台阶下说道:“既然你们都赞成乌日娜前去蒙古草原,我也不再坚持原来的意见,不过乌日娜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有什么条件你就提出来吧,父亲。”乌日娜仍是快言快语。

    张尚武说道:“到了蒙古草原你只许在后面出谋划策,不可冲锋陷阵。”

    “就按父亲大人说的办。”乌日娜一脸高兴地说。

    张天豹去火车站为张尚武、刘大鹏、张天龙、张天虎和乌日娜买了五张去北京的火车票,又给张天彪和古笑天买了两张去广州的火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