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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烈火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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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黑狱”里一片阴森,暗无天日,哀声遍地。进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离开。

    这里果然是地狱、阴曹地府,一群群黑衣人穿梭在地狱中,追寻着一个个猎物,他们脸上带着一张狰狞的面具,面具活灵活现,宛如一张来自地狱世界的脸,一对黑色獠牙齐耳根弯曲,只露出一双腥红的眼睛,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杀气。

    萧子寒一路狂叫着、挣扎着,他不想死,不想早早离开这个世界!

    当他感觉到这一切都太晚了,不由得感到沮丧、绝望。

    拖进‘黑狱’,在那昏暗、黯淡的油灯下,他亲眼目睹的是斑斑血迹、血池肉林,简直跟传说中的地狱一模一样,他感觉到恶心、呕吐,而又恐慌。

    两名壮汉把萧子寒拖了进去,一位壮汉目光阴森,脸上充满了残酷的笑容:“嘿嘿,兄弟,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想不到居然敢得罪娘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可能好好招呼招呼!”

    一位黑衣狱卒伸手揪着他的头发拉了过来,对他们冷冷地道:“把他交给我们了,你可以走了!”

    另一名壮汉连忙叮嘱了一句:“可是娘娘提过,不要把他打死?”

    黑衣狱卒冷酷地道:“进入‘黑狱’的人,都是非死不可?想活着出去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你们闲话少说,进入了‘黑狱’,就归薜狱王管,是死是活,只要薜狱王一句话。”

    两名壮汉脸色微变,神情有些不自然,想不到‘黑狱’的人居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连娘娘的话也不听?

    黑衣狱卒揪着萧子寒进入‘黑狱’,狱门徐徐关闭。狱门中幽森阴暗、冷寒的空中夹杂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一路行走在暗无天日的‘黑狱’,黑衣狱卒恍若一头没有失去神智的僵尸,感觉不到似乎不舒服,目光中却流露出兴奋而残忍的笑容。

    在不远的地方有一间黑色的屋子,黑得发亮,房门半敞开着,里面也是阴森森地,漆黑一片。狱卒在房子前停了下来,恭敬地道:“薜狱主,娘娘送来一个新人。”

    房门徐徐无风自开,从里面飘出一位中年人来,恍若鬼魂般飘了出来,身材魁梧、高大,头上光光的,没有一丝头发,亮闪闪的,象一个发亮的球似的。脸上很苍白失色,似乎很久没有见到阳光似的,鹰勾鼻,听说有新人到,嘴巴咧得老大,象一头生着镣牙的野兽。他穿着长长的黑色袍子,从上到下全身被一团黑色包裹着,似乎非常怕沾到一点儿阳光。

    萧子寒头昏昏沉沉的,当看见这个古怪、野兽般的人时,吓得顿时昏迷了过去。

    中年人声音尖锐而又充满了残忍:“真是一个不经吓的小家伙,先把他丢进‘水狱’里关几天,近日本王很忙,等有时间再慢慢收拾他。”

    狱卒低声道:“薜狱王,听说这小子得罪了娘娘?不过,娘娘似乎不想让他死?只怕……”

    话未落,便被中年人粗鲁地打断了:“那个臭娘们,管得也太宽了?既然他把人交给我们,就由我们做主,臭娘们再想要,没门!哼,我薜海只听魔帝的,那臭娘们算什么东西?一个婊子罢了!”

    “呼”一声,薜海人已经重新飘进了黑屋里,屋子的门随风关得紧紧地,再也没有露出一丝缝隙。

    狱卒重新拖着萧子寒向前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黑狱尽头。

    (二)

    在冰冷的寒风吹袭与水浸下,萧子寒终于自阎王手中拉回来一条小命来,他睁开眼,狂声嘶叫着:“老妖婆,你放开我,老妖婆,你会不得好死!”

    声音回荡在“水狱”里,四周非常寂静,静得非常可怕,连鼠蚁虫鸟都没有一只。

    他感到全身极度痛疼,四处张望着齐腰深的水,冰冷刺骨的寒水浸在身上,让他不由遍地生寒,一股求生的信念不由地涌上心头。

    子寒稳住神志,运起家传的内力心法,渐渐地把内力传遍全身,努力把劲力集中在双手,轻叱一声,绑着双手的绳索断裂开来,萧子寒整个人如石头般坠进水中。

    他猛地坠下,嘴中不由呛了口水,恶心之极,水从眼、鼻、口流出,分外难受。浮上水面,他深深地吸了吸气,向四周望了望,却发现这个水狱四面都是墙壁,边缘光滑无比,唯一的出口却是头顶上一个小窗口,此刻也被紧紧地关上了。

    子寒觉得十分沮丧,又忙屏住呼吸在水底游动,四处寻求下面是否有逃生之路。

    一股寒风袭来,子寒早上水面,努力又吸了口气,脸色发涑:“唉,如果里面有地方,早有人逃出去了,怎么可能等到我呢?”

    就在他正感到沮丧之即,他猛然想到一个忽略的地方,而且极其奇怪?心中一喜闻,又重新潜入水底。

    游在水底,他触手摸到一块铁盖,见到那股寒流正透过铁盖缝隙向里流去。

    萧子寒大喜,使劲掀开铁盖,飞速跳进去,不管里面是深渊还有死亡,他都义无反顾地跳下去,总比死在黑狱中强,然后飞快地盖上了铁盖。

    (三)

    萧子寒揭开铁盖,纵身跳了下去,落入一条潮湿、狭窄的地道里。四周一片漆黑,阴冷的空气,令人窒息。

    萧子寒屈身向前爬去,心里想到的是如何逃命,他飞快地爬,努力地爬,恨不得马上钻出这地道。

    爬了不知多少时间,他感到几分绝望,茫茫地道,不知何地是个尽头,他坐在地上,不由地哭了起来。

    正在他伤心欲绝的地方,一阵神秘怪异的声音传来,令他格外兴奋,忙躬下身,又继续向前爬去。

    不知又过了多少时间,那声音越来越近,显得格外怪异,萧子寒爬行的速度加快,心里格外兴奋不已。

    黑暗、潮湿、狭窄的地道渐渐宽敞而明亮起来,萧子寒爬起身来,只感到全身酸痛难受,不由地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萧子寒寻着光亮走出去,耳边居然听到了悦耳动听的鸟鸣;鼻中赫然嗅到了花香。

    他恍如隔世,欢欣地呼叫起来,飞快地跑近小溪边,棒着香甜的溪水喝着。接着,他一不作二不休,脱下沾满湿泥的衣裳跳进了水中,如一条欢乐的鱼,终于寻找到了自由。

    寒子寒游了一会儿,爬上了岸边,便四处寻找了许多柴禾,弄了好半天,才引燃了柴禾,抽得狼狈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他烘干了衣裳,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

    萧子寒四处张望着空山绝岭,走进了丛林之中。

    山林里,只听见清脆的鸟鸣,而那飞禽走兽不知何故,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萧子寒在树林中穿许久,又饿又乏又累。

    他刚想骂天,却又听到一阵怪异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

    萧子寒好奇心作祟促使他向前奔去,寻着怪异的声音,来到一处陡峭绝峰之下,那声音传自一个很宽敞的山洞里。

    萧子寒刚临近山洞外,从里面传来一阵苍老而令人震耳欲聋的声音:“嘎嘎,是谁?外面是谁?”

    蓦然一股强烈地吸引之力把他吸了进去,他只感觉到头昏脑胀,身子不由自主地随着那股力而去,无能为力。

    “啪”一声,萧子寒落在潮湿的山洞里。他心头大骇,伏倒在地上,忙惊慌地叫了起来:“晚辈萧子寒,前辈饶命!”

    一阵狂笑传来,那声音令人心头发麻,怪笑道:“你究竟是谁?哼,老夫知道了,你是郭千军派来的,是不是?想不到他们终究还是发现了这个秘密?”

    萧子寒一边瞌头,一边叫了起来:“前辈错了,晚辈不但不是他们派来的,而且还与他们有仇?”

    那人吼道:“你休得骗我?一定是郭千军派你来的?告诉你们,想得到‘定阳神功’,下辈子吧!”

    萧子寒哭叫道:“前辈,你误会了!晚辈不是他们的人?不瞒前辈,晚辈得罪了尤娘娘,被他们囚禁在‘黑狱’的水牢中。后来,晚辈无意中发现水牢下有一条地道,便钻了进来,谁知却到了这儿,还求前辈相告出山之路?”

    洞中人沉默了许久,倏狂笑起来。

    萧子寒心中忐忑不安,恨不得快快离开这个地方。

    那洞中人沉默了许久道:“还算你小子老实,没有欺骗老夫?不错,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水牢下的确有一条地道。小子,你可知道这条地道是谁挖的?”

    萧子寒眼睛一亮,恭敬地道:“莫非是前辈挖的?”

    洞中人得意地狂笑起来:“算你小子聪明?可笑那郭千军一心想得到老夫的‘定阳神功’,把老夫囚禁在水牢中,认知老夫却在他的眼皮底下躲着,哈哈……”

    他的声音震得萧子寒头皮发麻,萧子寒惊恐地问:“莫非这儿还是在‘鬼域’中?”

    洞中人叹气道:“不错?这一处桃源之地乃是绝地,根本没有出路,想出去,唯一的通道只有水牢。不过,如果能跳绝壁,说不定可以逃出生天?”

    萧子寒惶恐地道:“娘娘恨晚辈入骨,鬼域中又是高手如云,我出去,还不是送死,难道这是天要灭我么?”

    洞中人怒道:“没有出息的东西?老夫躲在这里十年了,如果象你那样哀声怨道,岂不是早郁闷死了?”

    萧子寒怕惹对方生气道:“前辈,晚辈去帮你抓些野味来,你……”

    “臭小子,你上哪儿去找?岂不知这山林里的野味早绝种了吗?”洞中人倏大笑起来。

    萧子寒心头发怵地问:“它们到哪儿去了?”

    洞中人狂笑道:“它们自然都进了老夫的五脏了?哈哈,小子,老夫跟你也算有缘?你过来吧!让我好瞧瞧!”

    萧子寒爬起身来,放慢脚步走了过去,抬头一望,不由吓了一跳,脸上流露出心慌的神色。

    山洞中,盘坐着一位披头散发、衣裳褴褛的老人,那散开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颊,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萧子寒嚅嗫着:“晚辈萧子寒见过前辈。”

    老人抬起头,硕大的头一甩,便见那雪白的长发散开去,出现一张苍白失色但又不失英气的脸庞,那雪白又长的眉毛挥动着,牵动着枯黄而又苍白的脸颊。

    他那双锋利的眼睛如刀一般射向萧子寒,喟然道:“不错,果然是好相貌,难怪尤娘娘那很妖妇会看上你?萧子寒,你居然敢违抗妖妇,可见是个有胆识、洁身自爱的好孩子。”

    萧子寒站在他面前,一时不知所措。

    老从双手臂一甩开,衣袖‘嗖’卷向后面,卷起一些蘑菇、松子、山药之类丢在萧子寒的面前:“孩子,先吃点东西吧!”

    萧子寒伸手捡了起来:“多谢前辈!”

    他低着头,像一位害羞的小姑娘一样地轻轻嚼着蘑菇、松子、山药,吃得精精有味,倒是饿坏了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关切地问:“孩子,够了吗?”

    萧子寒点点头:“晚辈吃饱了!”

    老人伸臂向那远处一堆铺好的草垫一抖动:“天色不早了?孩子,你先睡一觉,明天我们再聊一聊吧!”

    萧子寒点点头,在草垫上躺了下来,他又惊又怕,那敢睡得着?可能全身受了些苦,又加上爬了好远的地道,又累又乏,渐渐还有睡着了!

    看着萧子寒睡了下来,老人也默默地垂下头去。

    (四)

    清晨,一束强烈的光芒射进洞来,萧子寒不由得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却不见了老人的身影。

    他站起身,走出洞口,只感觉眼前一闪,一道身影掠过,吓了他一跳。

    萧子寒还没有回过神来,老人已坐在他的面前,语气已经完全没有敌意,很关心地问:“孩子,你睡得好吗?”

    老人神色很忧虑地道:“孩子,你可明白为什么老夫不逃出鬼域?”

    萧子寒摇摇头:“晚辈不明白?”

    老人手臂挥开衣衫,长叹了一声:“孩子,你看!”

    萧子寒大惊失色,却见老人双腿已折断,无法行走,不但如此,老人的双手也没有了。

    老人长叹一声道:“孩子,你如今该明白了!老夫名叫郦桓,江湖人称‘烈火神君’。二十年前,只因杀人无数,被黑白两道人追杀,无奈之下携妻逃到‘鬼域’,隐居于此。谁知那郭千军是个好色之徒,见拙妻美貌,心生歹意,老夫忍无可忍,使出‘定阳神功’让郭千军知难而退,因此种下祸根。后来,拙妻生下一女,便卧床不起,为了归顾妻女,疏于练武。后拙妻不治而逝,老夫更是悲痛欲绝,小女从小又聪明伶俐,不到十岁便生得格外美丽,引起了郭千军的注意,他又使尽手段,致老夫于死地。郭千军为了怕老夫逃走,砍断了老夫双腿;为了怕老夫用‘定阳神功’对付他,他又砍去老夫双手,逼老夫说出‘定阳神功’的秘诀,老夫自知一旦说出,郭千军必定了杀了老夫。所以,老夫至死不说,便被郭千军这混球关进了水牢。为了逃出‘黑狱’,老夫费尽心机花了十年时间挖出这条地道,谁知却是一条绝路。唉,天亡我已!”

    萧子寒眼睛一亮:“前辈,令媛名字可叫郦纤纤?”

    郦桓神色大变,右手长袖一甩,快如闪电般勒住他的脖子:“你怎么知道?你见过她吗?”

    萧子寒顿时脖子被抓,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努力挣扎着。

    郦桓回过神来,松开了袖子,激动地道:“快说,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非常美丽?她一定长得象她的妈妈?”

    萧子寒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泪直冒,揉揉脖子,嘶着嗓子道:“郦前辈,她现在很好?听郦姑娘说过,郭千军想娶她为妻,她不从,便跑进宫中向魔帝求救,被魔帝收为义女,如今可是鬼域的公主,那郭千军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她分毫。前辈尽管放心!”

    郦桓兴奋极了:“真是太好了,老夫终于放心了。”

    他伸出长袖拍着萧子寒的肩:“孩子,你我有缘,而且又认识女儿纤纤,定是个好孩子,你可愿拜老夫为师,老夫一定把平生绝学全部传给你,如果你练成‘定阳神功’,便不会害怕郭千军了。但是,你要记住,尤娘娘的媚术和天刹魔音太厉害,你想对付她,要心胸铁石心肠,不为任何色情诱惑。不然,你绝对没有任何取胜的办法,切记,切记。”

    萧子寒高兴极了,忙在郦桓面前跪了下来:“弟子萧子寒拜见师父。”

    郦桓哈哈大笑:“好,好!想不到老天还是开眼,在老夫弥留之际能收下一个弟,此生便再无遗憾,虽死犹兴。子寒,你从今天起,开始学习师父的‘烈阳真气’和‘驭阳掌’,然后师父便传你不世绝学‘定阳神功’。”

    萧子寒恭敬地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一定勤奋学习。”

    (五)

    转眼间已经过去几个月,萧子寒已经学会了郦桓的全部武功,一时之间,心花怒放。

    郦桓兴奋地点点头:“好极了!子寒,想不到你的悟性大出我的料想之外,你已经学会了我的一切,只差火候而已。”

    萧子寒恭敬地道:“师父,凭弟子的武功,是不是可以与郭千军和尤娘娘一决高下?”

    郦桓摇摇头:“还不行?郭千军和娘娘的功力都在你之上,你想超过他们,徐非得到什么增强功力的灵丹仙药或有高手把功力全部传给你?”

    萧子寒失望地道:“灵丹仙药,我上哪儿去找呢?又会有谁愿意把功力全部传给我呢?”

    他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师父,弟子去替你老人家找点吃的。”

    郦恒高兴地道:“好,去吧!”

    萧子寒走出许远,心中想道:“灵丹仙药?是世上人梦寐以求之物,可遇而不可求;高手传功,世上哪有这样的傻子?”

    他搜索枯肠地思索着,倏神色一闪,但眼光中闪出一丝天良,而后又想起了爹爹的咒骂:“你这小子,尽给我丢脸,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及你姐姐一半?”

    接而又想起娘娘的声音:“子寒,你还是乖乖听本宫的话吧!想跟本宫斗,这一辈子也别想了?”

    他烦闷地坐了下来,支起脸庞,又想起爹的话来:“子寒,要成大事者不居小节,而且要不择手段,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你以后要好好学习?”

    接而又传来尤娘娘的笑容:“子寒,人嘛!都是自私的,对于江湖人,如果不狠一点、不毒一点,根本无法在江湖上立足?懦弱、心慈手软的人,一辈子也别想成大事?死得也就是这样的人?子寒,本宫是在教你乖,天下武功要想达到最高境界,一定要绝情、绝义、心狠手辣。”

    这些话一遍又一遍地在子寒脑海中回荡,萧子寒咬咬牙,心中暗想:“师父,你别怪徒儿心狠手辣,你老人家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不妨就成全徒儿吧!”

    他站起身,闪进浓密的丛林之中。

    郦桓闭着双目,心中想着自己可爱的女儿,不由得幸福的笑了:“纤纤,我的乖女儿?”

    倏然,猛听到萧子寒急促地声音传来:“师父,师父……”

    郦桓猛地睁开眼睛,只见萧子寒跌跌撞撞冲进来,摔在地上。

    郦桓大惊失色:“子寒,你怎么了?”

    萧子寒哇吐出一口鲜血,痛苦地叫了起来:“师父。”便晕了过去。

    郦桓挥袖把子寒卷了起来:“子寒。”

    他运起功力,隔袖替子寒疗毒,渐渐额头已显冷汗。

    正在这紧要关头,子寒徐徐睁开眼睛,闪出狡诈的笑容。

    倏然,郦桓感觉到全身的功力源源不断地汇向子寒,自己全身无法动弹,心中大惊,预感到了子寒的阴谋,但自己根本无法再控制它的行动。

    他心中又气又恨又怒,狂吼道:“臭小子,你好毒?”

    萧子寒目光闪烁地道:“师父,你已经快不久于人世了,这一身功力还留着岂不可惜,不如都献给弟子吧!弟子替你报仇雪恨,如何?”

    郦桓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你……想不到你……老夫这一生没有死在郭千军的手中,反倒死在自己的弟子手中,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他拼出全身残余力量向舌尖咬去,刹时鲜血直流,功力一泄,瘫倒在地上,袖子想卷向萧子寒,眼睛瞪着他,倒了下去。

    萧子寒眉头一皱,想不到郦桓会拼命咬舌自尽,暗叫可惜。不过,让他高兴的是自己也吸到了郦桓三分之二的功力,并没有多大的损失。

    萧子寒心情格外愉快,心中暗自嘀咕着:“想不到家传的‘吸星功’这么厉害?不然,还真没有办法让郦桓乖乖上当献出一身功力。”

    他蹲下身,拍拍郦桓的头假惺惺地道:“看在我们师徒一场的份上,弟子怎么会让你暴死荒野呢?”

    他动手把郦桓埋在洞外,在他坟前扎下一块木牌,对坟头狂笑道:“师父,你安息吧!徒儿一定替你除去郭千军,也会好好好替你照顾好纤纤经,毕竟她也是我的好师妹呀!”

    他在木牌上写着:“烈火神君郦桓之墓”。

    萧子寒看了又看,转身走出了密林,望着远处的绝壁,他咬咬牙关心中暗想:“师父是失去了双腿、双手才无法下到绝壁,可我如今身怀近三十年的功力,而且身健体轻,绝对有可能下到绝壁,逃出生天。”

    遥远一望无际的天际,萧子寒心中幻想着如何去闯天下,称霸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