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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老和尚小沙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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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衍手里拿着苏坡派人送过来的十三策,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这讨米镇在他的一番洗礼之下清净了许多。

    另外不来不知道,这一查下来讨米镇军粮库税粮出问题牵扯到的人极其多,对于现如今赫州局势凌衍也心知肚明,经不起什么折腾,可若是放任等以后出了事情他自身也要受到波及,虽然可能没有太大的影响,可至少也是留下了个小辫子。

    未来的局势谁也无法预料,留着这么个瑕疵若是让有心人抓着,对凌衍来讲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凌衍打算将军粮一事查查。

    谢华华在一旁随意的敲着二郎腿坐着,嘴里正吃着精致的糕点,然后瞥了一眼那凌衍手中的信,看了几眼之后便是打趣道:“这苏坡不愧是读书人,想的点子就是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这样的人才埋没在西南道这个偏僻地方的确是可惜了。”

    谢华华虽不是什么有才之人,可他府上养着的那些读书人一点都不少,所以他一眼便瞧出了苏坡对于西南道局势应对方法的十三策的确是一剂良药。

    能写出这样策论的人在京城若是有贵人赏识必定是飞黄腾达前程似锦。

    “这人要是放在京城好好培养一番大概也能成大事的。”谢华华说道。

    凌衍放下苏坡发来的策论,双手随意搓着,点头说道:“的确是,另外苏坡本就是打算在京城混两年然后等人赏识,可他偏偏很不巧得罪了段平。花花你应该知道,那个时候一个无权无势的士子得罪了当朝宰相怎么可能好呢,所以他这才被贬到了西南道来。”

    听到苏坡还有这份经历谢华华也是了然,难怪苏坡如此才学还在西南道艰难攀爬,那个时候得罪了段平的确是没有前途。

    凌衍慢慢地说道:“不过苏坡也得亏是在西南道了,若是换在其他地方以段平的影响力必定可以让他活得更惨。我虽然不是特别了解段平,可大概也知道些,虽然苏坡仅仅是个小人物,可到底苏坡有着潜力,而对于暗中潜藏着威胁段平从来都是先手杀人。而他阴差阳错的将苏坡弄到了赫州来,这里以前虽然也算大正疆域,可到底还是杨家一家独大。”

    谢华华朗声道:“嗯,这个我深有体会。当时我在赫州游走的时候竟是有着许多人只知赫州杨家不知大正天子。”

    “的确,杨家在赫州算起来一手遮天,哪怕是段平都有些束手无策,再加上苏坡后来傍上了杨家段平更是没有办法了。”

    “既然现在段平都死了,苏坡又吧抱上了你这只大腿,他未来的前途我都觉得很好。”

    凌衍点了点头,他本就打算栽培苏坡,只是现在并不打算将苏坡弄到京城里去,而且他也没有将苏坡弄到京城去的想想法。虽然苏坡才学本事都不差,可京城到底是大正的国度,是个藏龙卧虎的都城,将苏坡扔进去或者是泯然于众人,就是没有也并不会大放异彩。

    在京城,谋士无双者自当属于洪落愚,至于往下的李赋捂琴公子等人苏坡与之比起来差了一筹。不过凌衍也并未认为如同李赋捂琴这样的人物能跟随现在是他。

    “苏坡这人其实我并不愿意让他暴露在京城百官的视线之中。”凌衍沉声说:“毕竟不能把种子全都播种在一块土地之中,撒大网才能好捞鱼。”

    凌衍所言,谢华华并没有多想,而他无心无肺的继续吃着东西让凌衍心里有喜悦又有担忧,喜悦的是刚才自己说的时候那意思分明是讲打算瞒着京城的人在外布置眼线,而你镇世王府的小王爷为何要在外面不下眼线呢?这很让人值得去深思,而谢华华却是直接忽略去了这个,不管谢华华到底是装作不懂还是真的不懂凌衍都很开心。

    而担忧的便是,害怕这一手操纵被大正皇帝无情的在局面刚刚打开的时候便摧毁。

    凌衍与谢华华用过午饭之后又派人去问让他们在文殊寺四周找寻那个谢华华一见钟情的女人有没有结果,不过得到的消息还是不知,渐渐谢华华都失去了耐心,脸上也挂着淡淡的忧伤。

    谢华华自言自语道:“唉,大概这辈子也是有缘无分了,不,我们两个甚至连缘都没有哪里来的分分呢。”神色落寞,凌衍很少见谢华华这个样子,记得当初谢华华这么哭丧着脸的时候还是当初他的父亲死去的后一晚。

    那一晚谢华华哭了,而凌衍便是作为他的臂膀,凌衍也只在那晚上见过谢华华这么神情落寞,现在时隔多年又再次见了,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无忧,是不是我与她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啊?”

    凌衍抓着谢华华的手,坚定的眼神朝着谢华华:“有机会的,只要人还在西南道那我就一定给你找到。找到她之后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我都会支持你,就算她是枭洪山土溪山的土匪我都会支持你。”

    “谢谢你,无忧。”

    自从镇世王府落魄之后原本刻意巴结的人唯恐避之不及,也就只有谢华华家所在的国公府依然亲近,而谢国公这样做的原因大多都是因为他的孙子与镇世王府遗留下来的那位小王爷关系十分要好。

    那时年少,认定玩伴的时候本该是都没有怎么去注重身份的,可毕竟凌衍身份不同,以前与他接触的同龄人大都是瞧上王府的权利,既然镇世王都死了,那我们还和你这个无父无母的废物小王爷玩了,最后只留下谢华华一人与凌衍一起玩耍。

    外人都认为谢华华是傻了,还有人觉得这是两人臭屁相投,毕竟都是京城二世祖中的笑话,不过凌衍谢华华两人何曾注意过外人的目光呢,现在镇世王府逐渐辉煌,又有人故意嘲讽谢华华这些人必定是早就知道这些,所以提前巴结。

    可无论外人讲什么,谢华华都坚定一点,他与凌衍做最好的朋友只是因为两人投缘。

    凌衍再次派出了数拨人去前往各处打探消息,而收缩的范围也从方圆三十里扩大到了方圆百里,另外凌衍还派人搜查讨米镇文殊寺周围所有客栈,凌衍就不相信了一个女人能跑到哪里去,若你是外乡人总该入住客栈吧?如果你不是外乡人更是早晚都要找到你的住处。

    而凌衍身为督军却一直在讨米镇逗留实在不符合常理,再加上这两天朝廷在贪蒙上中竟然还受了土溪山的埋伏,一下子就损失了三百多人。

    “混蛋,这秦飞是怎么打仗的,竟然一下子就损失了这么多人?”

    得知消息的凌衍怒气冲冲,一下死了三百兵甲对于兵力本就并不算太富足的西南道军队的确是一场巨大的损失,更何况这西南剿匪之战才刚几天竟然就遭遇了这样一场大败无论是对于朝廷还是对于坊间都有很大的影响,毕竟吃了败仗大家都会认为朝廷无用,军队无用,而军营之中的士气也必定要遭受到巨大打击。

    “无忧,怎么回事?”谢华华刚才去了趟厕所回来便看见凌衍一脸的气愤便不由得问道,凌衍深呼吸了口气,说道:“这秦飞贪功冒进中了土溪山的埋伏,一下就损失了三百多,我不能再继续在讨米镇待着了,得去前线看一看秦飞这是做些什么。”

    凌衍对秦飞并没有什么坏感,可也知道这秦飞不应该是这么行事鲁莽的将军啊,怎么这次犯了如此大错,其中必定是有蹊跷。

    “剿匪战事重要,你若是要去是话无忧你便去就是了。我就在讨米镇这里等她,无论风吹雨打都等着,或者上天被我的真挚感动将她一下子送到了我的面前呢。”谢华华知道事情轻缓重急,儿女私情大不过家国大事,而他也不愿意因他自己的琐事耽误凌衍的要事。

    凌衍嗯的点了下头,现在找人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两天再待在讨米镇也仅是瞎子乱闯一样没有意义,而且他身为督军前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去看一眼他也是渎职。

    凌衍随即整理行装就要离开,谢华华送他送到了城门外,等凌衍走远谢华华便再次走到了文殊庙去了。

    那庙前石壁下依然是蹲着一群等着香客烧完香出来之后大发慈悲赏些银子,谢华华望着他们,前两天他也在里面呢,虽然当时也仅是伪装,可现在想想这段经历也是十分丰富。

    再者若不是靠着那个身份,怎么能爱上她呢?

    再次到了这里,那边的要饭花子有眼尖的瞧见了今日华服着身一派仪表的谢华华竟然是前几日与自己等人一同在这边要饭的人,不过那人很傻要饭都不会要,所以都被大家欺负。

    “那傻子这是发了什么大财了啊,竟然换了身这么漂亮的衣裳。”

    “对啊,那衣裳望着比昨天赏了我三十个铜板的大爷穿的还好呢。”

    这要饭花子的眼力见竟然这么不错,连身上穿的布料精致程度都看得出来,难怪每次就属他要得的银子最多饭菜最好。

    不过花子们虽然后来都认出了谢华华来,可也没有一人主动上前来,只是偷偷摸摸的朝着这边望望几眼,谢华华呢也不以为意,反正看两眼也少不了半分肉,当然他也没有前往去与其见面,大家以前不过是在同一屋檐地下住了几天,况且自己是被受欺负的唯一一人。

    那个小沙弥今日又是拿着扫把正坐着文殊庙的门槛上,双手撑在扫把头上打着瞌睡,一个不留神扫把倒在了地上,而他也因失了平衡而一下惊醒。

    小沙弥刚一睁眼便看见一人猥琐至极的瞧着自己吓得他急忙大叫然后记起这是佛门圣地容不得外人撒野打诨所以他便举起扫把直接朝这人面门砸了过去。

    幸亏谢华华习过武躲了过去,否则这下被小沙弥打实了鼻梁大概是要疼上几天,鼻血也得流下好几斤来。

    “这便是文殊庙的待客之道啊小沙弥,刚才看你睡觉睡得挺香啊,梦着什么好事了。”谢华华嬉笑,还准备伸手去捏小沙弥的脸蛋,不过他的手掌自然是被扇开了。

    而小沙弥鼓着张脸,骂道:“关你什么事。”他才不会告诉这个打搅他睡觉的人刚才做梦梦到了自己当上了主持,然后陈成佛前往西天极乐世界与佛祖同坐谈论佛理呢。

    这脾气可的确是一点都没收敛,谢华华也没气恼,直接靠着他的身体优势在门槛上挤出了个位置来坐下,双手托腮,喃喃道:“既然上天安排我遇见了你,为何又让我们就此别离了呢?既然注定有缘无分,干嘛在我心里留下那么深的印记。”

    小沙弥十分淘气,可对佛理经书竟是十分有着天赋,许多不得见的佛理佛言他都能立马懂了,大概是因为他从小被文殊庙老主持带他的缘故吧。

    听见谢华华的话,他挺直腰杆,故作深沉地讲道:“施主,相遇即是香玉,香草美人玉璧美人亦是香玉,若是为情所困那便去寻情,情之蛛网必须情之一刀才能斩断啊。”

    “哈哈,小和尚,你懂得什么啊。”谢华华才不信这个八九岁的小沙弥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只当这个沙弥胡乱说话罢了。不过小沙弥可就十分不乐意了,刚才他都没介意谢华华坐在门槛上把他位置都占了一大半,现在竟然还不信自己的话,那就不等你坐了,小沙弥便故意去挤着谢华华,谢华华哭笑不得站起了身来,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便准备起身离开。

    不过在等他刚走了两步的时候,有着道声音让他停下了脚步。

    “施主,或许老衲可以为你解疑答惑。”

    谢华华转身,说话的人是个年迈的老和尚,与坐在门槛上的小沙弥便是两个相似而又不是的人,一个新生不久,一个将死不远。

    他是这讨米镇文殊庙的老主持,镇上的许多人都知道这位老主持,这座文殊庙便是他一手修建,二十年了,老主持为讨米镇百姓做了许多好事,修桥补路,每月还布下粥篷为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坐上一顿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