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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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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被打死了的放牛小儿因为害怕回去被主家打骂便一直不敢回去,躲在一座桥墩下面瑟瑟发抖,当天色渐浓的时候凉意升了上来,他仅仅穿着见单薄的单衣不足以避寒,可他哪怕冻得发抖也不敢出去,因为刚才桥上传来咒骂他的声音,大概是地主家望见死去的那头牛了。

    他害怕极了,对不过是挡了下路便打死自己牛的那人带着满满的恨意,可他知道只是能恨那人,他晓不得那人是赫州令尹杨应风,可他知道那人定然是个大人物,因为他瞧见那人身上穿着的是官府的官服,当官的大爷便是他自己家的老爷都不敢得罪,更不必说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牧童了,可心里的骂却是谁都管不着。

    “这个天杀狗娘养的,你这样大的人物怎么就和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过不去呢。”

    小孩的尸体直到好几天之后才被人找着,那地主家却也没饶了小儿家,他的爹娘都被生生逼死,因为地主竟然是直接讲赔十两银子,这对于穷苦百姓家来说无异于天价,他们辛苦一辈子兴许都赚不来这么多的前,于是只能在家中吊死。

    赫州令尹本该是让一州百姓衣食无忧,可现在因为杨应风的一个愤怒的举动便害死了无辜的一家三口。

    而此时,始作俑者杨应风一心求死,虽然反正他怎么都是死亡的下场,他现在巧舌如簧就是想要救下杨潇的命。

    对于杨家来说没了杨应风并不会一蹶不振,只要杨潇还在便还能东山再起,可若是杨潇都死了,现在的杨家便就没有人能支撑起这么一大家子来。

    可外人都明白的朝廷如何不明白呢?这些年杨家所作所为早就天怨人怒,若非杨潇独自撑着杨家早就被朝廷吞掉,所以要灭杨家杨潇必须死,凌衍生气地盯着洪落愚,心头不高兴“你又不是不知道灭杨家,杨潇必须要死,否则就是随时有着死灰复燃。现在杨应风这么胡搅蛮缠让我怎么做,你倒是在一旁作壁上观,大不了我便不让杨潇死了,反正他也活不了多长年头。”

    凌衍心里什么心思洪落愚哪里不清楚,瞧见凌衍的确打算松口他这才站了出来彻底将杨应风的好梦破碎掉。

    “杨应风,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假话,我监天司四司司命被西南道杨潇派人谋杀毫无争议。”

    杨应风还想强行解释却是被洪落愚喊停了,洪落愚严肃起来便是那位全天下最恐怖的黑暗头子,监天司的大司长鬼面营的营主洪落愚,他只是冷冷一哼就是让整个场面冷了下来,便是凌衍在洪落愚这种气场下都觉得心惊。

    凌衍知道这便是慢慢积累的威压气场,这种气势可不是靠着武力能够获得的。

    杨应风不敢再讲话,杨潇也认命了。

    “来人,将杨应风杨潇抓起来等候处决。”自然有着鬼面营的人将杨家前后两代家主抓了起来,然后洪落愚又对苏坡说道:“苏坡,你暂且代领赫州令尹之位处理赫州事宜,等待陛下旨意下来之后再决定到底是不是你来做这个赫州令尹。”

    苏坡面带喜色,急忙磕头道谢“下官一定不辜负大司长的栽培。”

    洪落愚摆手让他起来:“别谢我,我本意是推荐田辛来做这个赫州令尹,是凌衍一直给我讲让你来做这次给你一个机会。”

    苏坡先是愣了下,镇世王府的凌衍自己与他从来不认识,怎能会突然想着提携自己呢?不过还不容猜测苏坡便对凌衍道谢,凌衍不喜欢别人的阿谀奉承,准确的讲是不喜欢不熟的人的奉承。

    凌衍慢慢说道:“苏坡,我可是向大司长保证了你一定能做好这段时间的赫州令尹,若是这短短时日你都解决不好事情那便是我也不能再支持你,说到底能不能一片坦途还得看你苏坡自身有没有能力。”

    “苏坡明白,明白,一定会好好做事。”

    苏坡才干不差,又是正统的科举士子出身,虽然当时不是那批人中的佼佼者,可也是为数不多进过归心殿面见天子的读书人,没有几分才学如何能进呢?只是这些年来郁郁不得志,杨家杨潇一方面提携自己,一方面又刻意打压自己,不然凭借自己的政绩早就可以前往京城做官了。

    现在既然得到监天司两位大人的提拔,他苏坡怎能不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呢。

    等到苏坡起身离开之后,凌衍与洪落愚便一同去吃晚饭,晚宴并不算丰盛,仅仅是三菜一汤,卖相俱佳,色泽诱人,皆是西南道的特色菜。

    凌衍夹起一块麻婆豆腐,入口即化口感很是软糯,带着麻辣味道很是刺激,凌衍赞不绝口,来了西南道的这段时日从来没有缺少美食过。

    “你再尝尝这软骨鲫鱼。”洪落愚笑着给凌衍盛了一碗鱼汤以及一尾软骨鲫鱼,凌衍捧起碗嘴凑在碗口轻轻喝了一口。

    “嗯,鱼汤很是鲜美,便是京城许多家酒楼也做不出这种味道来。”凌衍陈赞,然后当吃了几块鱼肉之后突然惊讶起来,因为刚才他在不小心吃了大口本来害怕吃到鱼刺可顿时发现鱼刺竟然也是软的,然后被一齐嚼完咽入了喉中。

    洪落愚也夹了只鱼从鱼头开始吃,几下便将整只鱼吃入腹中了,边吃还边说道:“这软骨鲫鱼不辜负它的名字,骨头都是软的,鱼体相当肥美柔软,特别是在煮汤之后更是味美可口。”

    “嗯,的确是美味。与江南那边的软骨鲫鱼比起来多了种香辣之感,对于胃口的刺激更是明显。”凌衍接连吃了两条才停了下来,最后还喝了一大碗汤才算罢休,满齿留香。

    洪落愚盛饭,顺带也给凌衍盛了一碗:“这些东西在那些年行军打仗的时候可是难得的美味,所以大家一旦有机会吃一顿鱼便卯足了劲的吃,这白米饭更是一次吃下一两斤去,可许多人都知道,战前不多吃点或者便再也没机会吃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在提及这个话题的时候一下冷了下来,凌衍扒拉了口饭,又夹了几口菜吃,洪落愚也是如此,最后还是凌衍打破这个沉默的僵局说:“我”

    凌衍话到嘴边又突然不知该讲什么了,提及这个话题他总是不知道怎么讲,两人继续吃菜喝汤。

    这是一场简约却也十分美味的晚饭,等到夜色逐渐浓起来的时候吃饱喝足的凌衍便一同在府上游逛,这富商也是儒雅人物,所以他这府上文人笔墨很是不少,凌衍一路走来看见的古诗题字便不下于三十处。

    走到一处花圃外面,里面鸟语花香,在夜幕中显得很是清净,走进花圃之中一瞬间便觉得内心宁静了许多,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这座宅子的主人可不是俗人啊,宅中布置错落有致,花香诗词皆是应有具有,等我离开的时候得去见一见。”凌衍深抽一口气,吃饱喝足再遇见这么片美丽花圃的确是十分享受,洪落愚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触,见过的风景太多,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对了,大司长,天门关离着这里还有多远呢?”凌衍对于东蜀国门天门关可是向往已经,洪落愚沉思了一下,毕竟也有好多年没来西南道了要先想想才能记得起来,然后他伸出三根手指:“两百多里,不过其实现在的天门关也没什么好看的,以往时候的险峻壮阔景象已经完全没了,在当年那一仗天门关是直接被打断了的,丧命在陨落碎石下的人成千上万,你现在去看望见的仅是一片废墟。”

    “等离开之前抽机会去一次,毕竟这都是我心中一直都有的一个念想。”

    洪落愚嗯了声,这在他们两个身后的丫环瞧见凌衍在前面抬手示意她们离开便转身回去,这眼力见可是不俗呵。

    “怎么,要谋杀我这个大司长啊。”洪落愚发现凌衍支走跟随着便出言打趣,凌衍便就直接做出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语气森然地讲道:“不错,大司长您若是死了,那我作为监天司司命有着很大的机会坐上您的位置。”

    洪落愚放声大笑讲道:“哈哈,你想要这个大司长的位置啊,这样,等我回京之后立刻请旨告老还乡,然后将监天司交给你管。”

    才刚没走多远的四位妙龄丫环转身回来看了一眼又继续小步往回走,心头疑惑这两位大人这大半夜的笑得可怪渗人的。

    而在她们的背后,凌衍却是尴尬的收回了手,急忙赔笑:“可别,刚刚是与大司长您讲笑的,我可做不来大司长的位置。再者将监天司交给我,莫说陛下不会同意,便是其余三位司命都不会乐意吧。”

    洪落愚不怀好意地盯着凌衍,让凌衍也是觉得瘆得慌,然后回过神来凌衍不由得大喊:“您不会真打算以后将监天司交在我手里吧?”

    “为什么不会呢?”洪落愚笑着,可现在这笑容在凌衍看起来可是十分害怕,让自己接管监天司?这事简直是太疯狂了。

    “这不是会不会的事情,而是能不能。我不能做这监天司的大司长。”凌衍深知大正天子不会允许他的臣子一手拿着镇世王府,一手再抓着监天司,这样的臣子如果真的有那肯定是昙花一现活不长,毕竟朝堂之上出现这样一位权臣对于未来的天子可是十分不利。

    洪落愚却是嘲笑凌衍:“怎么,远山的儿子这么怕死吗?威赫权柄竟然没能打动你的心,只要你成了下一任大司长,鬼面营可以为你所用,到时候杀破营鬼面营便尽在你手中,到时候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便是陛下都要对你有着几分忌惮,朝堂之中上至尚书下至县令都得对你这个朝中权柄最大的臣子讨好。”

    凌衍苦笑:“大司长,凌衍是真的不敢啊,我只是想安安稳稳地做个安稳王府小王爷而已,哪里会去争什么误权柄。”

    洪落愚冷哼,他从丫环手上拿过来的提灯都晃动不止,然后灯笼之中的光便在地下照出摇摇缓缓的黑影来,洪落愚竟然有些生气了。

    “凌衍,我曾对凌纪问过一句话,杀破营会不会背叛大正,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的吗?”

    “愿闻其详。”

    沉默,然后洪落愚继续讲:“他没有回答,但我同他讲了,若是杀破营背叛了大正,我会割下他的脑袋。唉!其实我知道你们心中都有怨气,你们都认为远山死后陛下对于镇世王府镇世军的做法太过无情,可你们都不想想,如果不解散镇世军,谁去制约手握重兵的薛贵田延,靠凌纪吗?靠当时不过几岁的小王爷凌衍吗?这些都不现实,为了朝廷安稳,镇世军不能不散。”

    凌衍抬头目不斜视地盯着洪落愚的眼睛讲道:“可大司长觉得那些因为朝廷虚无缥缈的猜疑便被杀了的镇世军的人该死吗?既然朝廷都觉得薛贵田延是威胁,怎么不直接除掉田延薛贵而是去除掉那些本该安享家和的老兵呢?更何况现在田延活得好好的,照样在吴桂手下得以重任,所以大司长你这番对我的解释是否显得苍白了点?”

    洪落愚扔掉了灯笼,火苗点燃了地上的一花盆,这花盆顿时燃烧了起来,火光照在两人的脸上,脸庞变得火红。

    凌衍雪白的牙齿在火光夜色中显眼,现在他变得口齿伶俐:“大司长,您怀疑我对大正的衷心,可您呢?您策划了玄奕的案子,谋害太子大司长您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或许你本就打算背叛。”

    洪落愚拍手称赞,他与凌衍的关系总是很奇怪,许多时候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可有些时候又是叔侄般的亲密,现在这样的争吵又像是彼此仇视的敌人。

    花圃之中火光逐渐大了起来,外面的人发现了这边,在得知洪落愚凌衍还在花圃里的时候脸色大变急忙叫来了人救火,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却望见钦差大人与大司长一同坐在花圃外的长椅上,至于发出火光的不过是些干枯的花叶花草,这是凌衍与洪落愚烧来取暖的把戏。

    众人虚惊一场行礼之后又离开,凌衍与洪落愚相视一笑,两人刚才一番争吵都是表演罢了,照洪落愚讲的是锻炼,对凌衍来讲是吓得不轻,不过凌衍对洪落愚打算做什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