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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多出一条腿的老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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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大旗侧耳听了听后院的动静,转过头来继续说道:“好吧,天意叫你杨家香火不绝,也难得你这份孝心,既然你有这个准备,先说说救你父亲的办法也无妨。我前面说过,破这拘寿邪法需要杨家后人中‘足踏千枝’者逆行人合宫三钏,并得遮日之象方可破解。现在这足踏千枝之人是你自无疑问,遮日之象我也有适当的办法,缺的就是人合宫的三钏。杨筠生性多疑,他当初如果把三钏和《寒述谱》一同交予我的师祖,也就没有这些麻烦事了。

    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找到绌戾钏的藏身之处,有了绌戾钏为引,我就可以根据《寒述谱》推演出人合宫三钏的大致位置和现世征兆。待寻得三钏,我再教你逆行人合宫的法门,破局之后,你父亲的阳寿自然不再受限,得寿百年也未可知!这绌戾钏上有杨筠的血封,所以世代都会随你杨氏后人而匿,你现在想想,家里由祖辈传下来的东西都有什么?”说完这句薛大旗紧紧盯着杨祈乾的眼睛,似乎想从中读出什么!而后者显然没有丝毫准备,一时间卡了壳,眼神空洞的仿佛失了神。

    “有什么?有什么?”

    杨祈乾喃喃自语,他倒是听爷爷说过,家里最早有过几件祖辈传下来的器物,但是一场文化运动后十失八九,传到自己父亲手上的好像仅有一方品相不错的田黄印章,可那东西怎么看也和手镯的样子搭不上边儿啊!

    “你好好想,慢慢想,不要着急。这绌戾钏乃灵气汇聚之物,化形化质,只要是你家祖传之物,不用考虑是什么东西,与形状和质地也没有关系!”薛大旗看见杨祈乾犹豫的神情,出口提醒道。

    经薛大旗这么一提醒,杨祈乾忍不住就要把田黄印章的事说出口,但他隐隐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于是把到了嘴边的话改了口:“薛大爷,您肯定绌戾钏就在这院子里?”

    “当然在!”薛大旗一下子变得有些激动,“这绌戾钏的现世之兆就是戾气汇聚,你有杨筠的血统自然不受影响,但是院子门口天天打架就是这戾气在作怪!凡是未时之后从这门口过的,个个脾气暴躁,点火就着,你不觉得奇怪?进院看过房的人虽在未时之前就离开了小院,但是走后仍旧有筋断骨折、腹痛如绞之祸,你以为我写的那些纸条都是闹着玩的?”

    原来如此!杨祈乾终于明白了之前的小院风波源于何处。“那。。。”杨祈乾准备再问下去的时候,突然见薛大旗变了脸色。“小猴崽子,你这是不相信我呀!也罢,你自己想辙救你爹去吧!”薛大旗语气极为愤怒,起身就要往外走。

    “别、别、别介啊薛大爷!”杨祈乾一见薛大旗真生气了,马上慌了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哪能不信您呐!家里确实有块田黄石是老辈儿传下来的,可那也不像手镯啊!”走到门口的薛大旗停下来回过头,“你是说田黄石?”

    “嗯,除了这块石头我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是祖上传下来的了!”杨祈乾忙不迭的答道。

    “拿过来我看看。”薛大旗口气里也有些犹疑,看来他也觉得绌戾钏不太可能化成了田黄石。

    “没在这院儿放着,早让我爸带小营去了。”杨祈乾说的“小营”是其父母的新居所在。

    “放屁!”薛大旗鼻子都气歪了,“这院子闹了半个多月的戾气,你说绌戾钏早就被你爸带走了!你跟这儿哄我老头玩儿呐是吧?!”说完薛大旗一甩袍袖,又要往外走。

    “您等等,您等等薛大爷!”杨祈乾两步追上去拉住了薛大旗的胳膊,“您容我再想想,我真是没想起来别的东西,绝没有诓骗您的意思!”薛大旗被杨祈乾连拉带拽的“请”回到椅子里,仍旧余怒未消,看着杨祈乾的眼神里充满了怒气。

    “小猴崽子,我要把整件事儿的前因后果给你说明白你不听,非急着逼我说出救你父亲的办法,我告诉你了你又信不着我!你到底想怎么着?”这么一折腾,杨祈乾又是一脑门子的汗,他抹了一把脸,甩了甩手上的汗,强挤出一点笑容来回答到:“大爷,您是我亲大爷!您消消气儿,我要是想到了什么没跟您说,天打五雷轰!这不是着急上火的嘴上没把住门儿嘛,我错了,您容我点儿工夫,我再仔细想想。”

    说完这话杨祈乾双手捧着茶杯递到薛大旗身前,“您喝口水,顺顺气儿。”薛大旗接过茶杯,杨祈乾重新坐回椅子里,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在自己膝盖上敲着节奏,认真回忆了起来。

    要说除了这块田黄石,目前仍旧在小院里的真就没什么祖传之物了,连家谱都被老爸带到新家去了。不过要说老物件儿,倒还真有一个!那是一个铜质的香炉,是小时候杨祈乾和父亲一起在潘家园早市上淘回来的,后来找人鉴定过,虽然说不准年代,但肯定年头不短,绝对不是现代仿制的赝品,只是和祖辈一点关系也没有。会不会是这东西?想到这杨祈乾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一亮,转而又恢复了正常,他可不愿意再挨薛大旗一顿骂。

    但就是这瞬息之间的眼神变化,也没逃过薛大旗的注意,从重新坐回椅子里,他就一直紧盯着杨祈乾,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线索。“想到了什么你就说,这性命攸关的事想来你也不会成心蒙我,刚才我是急了一点儿,你别有顾虑。”薛大旗鼓励道。

    “那我可就说了?”杨祈乾语气里带着谨慎,但还是把铜香炉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薛大旗。

    “拿来我看看吧”,出乎意料,薛大旗并未纠结“古物”和“祖传”的区别,而是直接让杨祈乾去把香炉拿过来。

    “薛大爷,东西在我爸卧室放着呢,您跟我一起过去看看吧。”杨祈乾忽然变得扭捏起来,语气中也带着讨好和献媚。

    “嗯?”薛大旗被这种语调弄得一愣,不过转眼间便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小子!是不敢自己去后院吧?”

    两人穿过后院来到杨祈乾父亲的卧室,直到打开屋里的灯后杨祈乾才长舒了一口气,明显还未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过来。其实刚才穿过后院时什么都没看见,窦犊兽和驩猷都已不见了踪影,只有花池子上一大片东倒西歪的芍药证明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但杨祈乾还是紧张的不行,老觉着暗夜中无数亮晶晶的绿眼睛在盯着自己!这会儿到了屋里开了灯,才把一颗被恐惧攥紧的心脏舒展开来!

    “薛大爷,您等等,我得翻一下。”说着杨祈乾趴到了床下,翻腾起来。等杨祈乾手捧香炉重新站起,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了,看来这床底下没少藏东西。“您看,就这个。”

    展现在薛大旗眼前的,是一个造型特殊的香炉,炉为铜质,线条圆润饱满无纹饰,看包浆年头确实不短了,但要薛大旗说出具体的年代,他也说不出来。因为这个圆形的香炉竟然有四足,而香炉的一般规制四足炉应该是方形或是长方形,这不符合历朝历代的礼制规范。杨祈乾也有些纳闷——他明明记得当初买来的时候这个香炉只有三条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