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算命果然不适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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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锋一家并不富裕，却也不会贫穷到那种地步，在这套拥挤的两室一厅的房子里住着他父母和他姐姐以及自己。
父母睡一卧室，何锋却与大四岁的姐姐分床睡在同一房间。这对于何锋来讲非常不满，女孩子的习性本来就与男生不同，况且姐姐已经发育的差不多了，许多男女之别的大小问题就出现了……
虽然心里不满，但何锋与他姐还是关系很好的，并不会因为一些矛盾而闹僵姐弟情谊。更何况何锋也理解父母经济上的难处，更是决心以后要好好独立来帮助家里，也能买到更舒适的房子，这样以来自己和姐姐就有单独的卧室了……只有十二岁的何锋曾经这样思考着。
“今天天上的云有点多呢。”何锋抬着头望着天空说。
在他旁边的另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道：“我妈说今天有可能会下雨，何锋你带雨伞了吗？没带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何锋笑嘻嘻道：“我姐今天从她高中回来，我得赶回去看她！就算下了的话跑一段路就干了。”
何锋同学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就在下一个路口与他到了别。
何锋开始快速地往家的方向跑去，他内心非常期待着拿到上次他姐姐承诺给他的游戏碟，据说还是姐姐班上的男生送给她的，上次还在电话里被她嫌弃说为什么男生要送这样东西给女生。
结果小雨也逐渐变成越加猛烈的雷雨，而何锋喘着大口大口的气抵达了家门口。
掏出大门钥匙打开后，何锋朝着里面大声说了句我回来了，可是回应他的只有空气。
“妈，我姐呢？”何锋放下书包来到客厅，结果却看到他妈妈靠着沙发不为所动，他爸也不在家何锋猜他应该是与朋友出去喝酒玩耍了……
何锋来到他母亲身边，正打算重新问姐的去向，不料却看见满脸泪水的母亲。
“妈？怎么了？！”何锋惊恐道。
母亲却还在哭，想说话也因为打嗝说的不清不楚：“你姐…何雪她…回不来了……”
说着，眼泪就更凶猛地流出来，每一滴都落在了衣服上。
“我姐怎么不回来了？”何锋疑惑着，这个年龄的他根本不会往糟糕的方向想。
何锋母亲捂着脸发出悲鸣：“何雪死了…不回来了…”
何锋愣了好一会，期间又问了好几次后，彻底明白了。
从此那个卧室从此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再也没有麻烦的女生在那个房间了。
原来姐姐何雪是在回家的路上被陌生男人用暴力拖去了附近的小丛林，在强烈的挣脱之下何雪逃脱了魔掌，可惜因为小雨的缘故脚下踩到了湿泥而一下滑了出去滚到了断木林里，更不幸的是喉咙正好被一截断木上穿透而断气。那男人见此也顾不上隐藏尸体，慌慌张张地逃离了现场，但因为何雪身上有残留的证据足以让警 / 察逮到犯人。
何锋在停尸房见过他姐姐的尸体，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何雪的双眼是睁开的，几乎要瞪出来的那种，不甘还有委屈似乎还残留在眼里，被何锋看见。
后来何雪就被火化了，骨灰却没被埋葬掉，在全家的反对下何锋母亲决心将女儿的骨灰安放在客厅里一个新弄的小祭坛里。
就这样过了三年，某日。
从当年的悲伤走出来的何锋放学回到了家，进到家里他默默地脱鞋，如今他再也没有说我回来了这样的话了。
换完鞋的他才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而且还是一个穿着十分怪异的陌生人，就像那些大街上的算命骗子一样。
坐在另一边的母亲转过头道：“小峰你回来了。来来来，这是俞大师，是妈妈朋友介绍的一个很厉害的算命先生！要有礼貌知道吗？”
何锋立即察觉到了来龙去脉，怒道：“老妈你居然去信这些骗钱的歪门邪道？”。
他母亲却不以为然，瞥了他一眼还教训道：“何锋，别没这么没礼貌，快道歉！”
何锋皱眉却不为所动，只瞪着他母亲。
他母亲夏怡冉被看得浑身不舒服，却还是一副恭敬的样子：“大师，这是我的小儿子何锋，脾气有点不好也希望您不要跟他计较。”
俞大师，全名俞永承，是个著名的江湖骗子，所谓谎话说多了就有人信了，事到如今有了名声信他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被他骗的家庭几乎毫无知觉，忽悠几下就有钱拿的日子他也是过得越来越舒坦了，有钱人被他耍的团团转，但他不介意去诈骗那些经济差的人，让人家倾家荡产也是非常有滋味。
俞永承抚着胡子笑眯眯道：“小孩子都调皮，没必要计较，显得我大人没大量。”
何锋听见这话一阵反感，想立刻回自己房间可是他还没弄清楚为什么家里会来这么一号人物，就先打算留下来听听他们在讨论什么了。
“他来我们家干嘛？”何锋毫不客气地问母亲夏怡冉。
夏怡冉立马垮下脸：“在大师面前怎么可以那么没礼貌！何锋你给我回房间写作业去！”
何锋撇撇嘴，没理会。
倒是旁边的俞大师出声解释了：“你妈妈希望我招回你姐姐的魂，好听听她想要什么。”
何锋听到这话，心想果然没好事。
夏怡冉一副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前几天我梦到你姐姐，我问她在那边呆得好不好，但是她没回答我…因为她的喉咙…可是她的表情告诉我她很不好。”
“她很害怕，她抓住我的手臂想告诉我什么，但是我完全不明白…看着何雪那样我心都裂了。然后她就哭了，我感觉我也在梦中哭了，何雪对我一直摇头一直摇头…直到我梦醒。大师，她到底想说什么？”
俞大师装作沉思的模样，后道：“你醒了后有出来看看她吗？”
俞大师指的是摆在客厅里那个何雪的祭坛。
夏怡冉点点头：“我是马上从房间里跑出来的，可是那里没什么异样…我也只是重新将蜡烛点上罢了。”
俞大师点头说道：“既然她是在梦里出现，那有极大可能是你之前非常想念她，就自然会梦到。这也只是你多情罢了，其实她在那边过得很好，大不了你接下来多烧掉纸钱或者衣服给她。”
听到这话就连何锋也觉得甚有道理，他母亲之前不就是太过思念导致现在都还放不下当年的事。
只能感叹一句真不亏是老手，应付起来轻松搞定。
夏怡冉犹豫了好一会儿，她原来确信女儿是有急切的事情想要告诉她，也或许是自己太过在意了…
到最后她还是被俞永承说服了：“原来是这样，看来还是我想太多了。还麻烦大师您白走一趟，实在是对不起。已经这么晚了，要不然大师留下吃一顿再走吧？”
俞大师却道：“我接下来还有一个顾客，所以就不留下了。”然后起身就走。
夏怡冉跟上去，帮俞大师开门：“大师一路小心，这次的费用我会直接打到您卡上的。慢走慢走。”
何锋心里不爽道：“老妈你付给他多少钱？”
关好门后，夏怡冉听到儿子这问题后抿抿嘴，道：“还好，就五千。俞大师给别人都是上万价格，算便宜了的。”
何锋目瞪口呆，“五千？？”
夏怡冉没再理会他，丢下他在客厅自己去做饭了。
何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背影，一怒之下跑回自己的房间里。
“她居然有钱给那些骗子，却连给儿子的零用钱都没一百。”
何锋趴在自己的单人床上，隔壁的是他姐姐何雪的单人床…过了那么久都没拿去扔掉。
何锋越想越多，关于自己的，关于父母，关于未来…最后，他想姐姐了。他好想那个嘴上不说但是内心非常疼爱他的姐姐。
何锋闭上眼睛自嘲了一声：你也来我梦里好吗。
之后便沉沉睡去。直到半夜。
何锋睁开沉重的眼皮，盯着黑不溜秋的房间，现在几点了？到后来他母亲都没来叫他吃饭啊…
他坐起身，晃了晃脑袋，胃里一阵绞痛。
已经饿成这样了，还是去吃点东西好了，他这么想着。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户外的月光撒在书桌上，方便何锋找自己的拖鞋。
摸索中，何锋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总感觉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就在对面的床上，他姐的床上。
何锋惊得不敢继续找拖鞋了，他努力注视着那个方向，却只能看见一个影子般的存在。
何锋十几年来第一次撞见鬼，他克制不住地加快呼吸，心脏狂跳着。
就这样两边都僵着，何锋还在思考着接下去如何是好，最后他鼓起勇气用着他认为很镇定的口气道：“是姐姐吗？”
没有回应。
只有翻身的窸窣声，何锋被这一点小动静给吓得半死但表面上还是镇定的很。
何锋认为这是回答他了。
他想：真的是姐姐的鬼魂吗？……还是不要说话好了。
何锋也没再起来去找吃的，而是躺了回去，重新睡觉了。
“晚安。”他哆哆嗦嗦地对黑影道。
他闭上眼睛努力将自己逼入睡眠，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的他原以为会失眠，结果却没过多久便跌入了梦乡之中。
“哇！何锋你黑眼圈真大！”
何锋原本想在老师来之前先在课桌上眯一会儿，还没过几秒呢就被发小的惊呼声给吵醒了。
“没事别吵我，老师来了叫我。”何锋不耐烦的留下两句话，便继续睡了。
发小蒋英却想继续说下去，“你昨晚没睡吗？”
“睡了。”何锋咕哝了一声。
“那怎么会这幅模样！”蒋英好奇道。
这时数学老师进来了，蒋英推了把何锋，他只好打着哈欠直起身子。
“昨晚我姐来找我了。”何锋道。
“哦…”蒋英回道，过了会就发现不对劲，低声质问他：“你姐不是几年前就…！那么来找你的是？”
蒋英倒吸了口气：“别告诉我是那个，我可不信！”
何锋不耐烦道：“不信就别信。”
蒋英继续问他：“你看到脸了？真是你姐？”
“没看到。”
“？？？”
何锋低下头，“早上，我发现她床上有痕迹，虽然上面没被套和床套可是却留下了人形压痕。”
蒋英一头雾水：“那也不能肯定吧，说不定是小偷什么的？再说鬼魂也会有重量？开玩笑的吧朋友。”
数学老师用粉笔敲了敲黑板：“那后面的同学！你起来回答下这个公式！”
“嗷！”蒋英悲鸣了一声，随之被全班嘲笑了。
何锋之后也没再理他，今天他感觉身子沉的不得了，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考虑着等下要不要去校医那里检查一下。
下课后他果断往校医的方向走去，就连蒋英也跟了上来，一路上问东问西，搞得何锋巴不得将他拖进厕所揍一顿。
这时前面走来一位女生。
看到来人是谁后，蒋英立马闭上了嘴，朝那边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帅气十分的笑容。
结果对方连看都没看他。
看着蒋英一脸沮丧，何锋异常地痛快，“看你跟只丧家犬一样。”
“她肯定是没看见我，要不然绝对会回应的！”蒋英辩解道。
何锋笑道：“那人是谁啊？”
蒋英眨巴眨巴眼睛：“诶？你不知道吗？那个是三年级的陆学姐啊！有名的美人啊。”
何锋可不知道什么陆学姐，可是他得承认对方确实长得很好看，及肩的头发让她看上去非常清秀可人，以及那双眼睛……也十分吸引人。
“她不是三年级吗？你还喜欢谈姐弟恋啊？”何锋问他。
蒋英更加沮丧了，“我想谈也没用啊，人家完全不会理会我们这群追求者…说实话陆学姐人虽长得不错但听说性格却怪异的很…”
何锋疑惑道：“怪？”
可蒋英却摆摆手表示不想讲下去了。
此时被认为无视了他们的陆梓墨却在转角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何锋的后背，见他肩膀上漂浮着少量的黑尘，打量了一会儿后继续离开了。
何锋一家并不富裕，却也不会贫穷到那种地步，在这套拥挤的两室一厅的房子里住着他父母和他姐姐以及自己。
父母睡一卧室，何锋却与大四岁的姐姐分床睡在同一房间。这对于何锋来讲非常不满，女孩子的习性本来就与男生不同，况且姐姐已经发育的差不多了，许多男女之别的大小问题就出现了……
虽然心里不满，但何锋与他姐还是关系很好的，并不会因为一些矛盾而闹僵姐弟情谊。更何况何锋也理解父母经济上的难处，更是决心以后要好好独立来帮助家里，也能买到更舒适的房子，这样以来自己和姐姐就有单独的卧室了……只有十二岁的何锋曾经这样思考着。
“今天天上的云有点多呢。”何锋抬着头望着天空说。
在他旁边的另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道：“我妈说今天有可能会下雨，何锋你带雨伞了吗？没带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何锋笑嘻嘻道：“我姐今天从她高中回来，我得赶回去看她！就算下了的话跑一段路就干了。”
何锋同学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就在下一个路口与他到了别。
何锋开始快速地往家的方向跑去，他内心非常期待着拿到上次他姐姐承诺给他的游戏碟，据说还是姐姐班上的男生送给她的，上次还在电话里被她嫌弃说为什么男生要送这样东西给女生。
结果小雨也逐渐变成越加猛烈的雷雨，而何锋喘着大口大口的气抵达了家门口。
掏出大门钥匙打开后，何锋朝着里面大声说了句我回来了，可是回应他的只有空气。
“妈，我姐呢？”何锋放下书包来到客厅，结果却看到他妈妈靠着沙发不为所动，他爸也不在家何锋猜他应该是与朋友出去喝酒玩耍了……
何锋来到他母亲身边，正打算重新问姐的去向，不料却看见满脸泪水的母亲。
“妈？怎么了？！”何锋惊恐道。
母亲却还在哭，想说话也因为打嗝说的不清不楚：“你姐…何雪她…回不来了……”
说着，眼泪就更凶猛地流出来，每一滴都落在了衣服上。
“我姐怎么不回来了？”何锋疑惑着，这个年龄的他根本不会往糟糕的方向想。
何锋母亲捂着脸发出悲鸣：“何雪死了…不回来了…”
何锋愣了好一会，期间又问了好几次后，彻底明白了。
从此那个卧室从此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再也没有麻烦的女生在那个房间了。
原来姐姐何雪是在回家的路上被陌生男人用暴力拖去了附近的小丛林，在强烈的挣脱之下何雪逃脱了魔掌，可惜因为小雨的缘故脚下踩到了湿泥而一下滑了出去滚到了断木林里，更不幸的是喉咙正好被一截断木上穿透而断气。那男人见此也顾不上隐藏尸体，慌慌张张地逃离了现场，但因为何雪身上有残留的证据足以让警 / 察逮到犯人。
何锋在停尸房见过他姐姐的尸体，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何雪的双眼是睁开的，几乎要瞪出来的那种，不甘还有委屈似乎还残留在眼里，被何锋看见。
后来何雪就被火化了，骨灰却没被埋葬掉，在全家的反对下何锋母亲决心将女儿的骨灰安放在客厅里一个新弄的小祭坛里。
就这样过了三年，某日。
从当年的悲伤走出来的何锋放学回到了家，进到家里他默默地脱鞋，如今他再也没有说我回来了这样的话了。
换完鞋的他才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而且还是一个穿着十分怪异的陌生人，就像那些大街上的算命骗子一样。
坐在另一边的母亲转过头道：“小峰你回来了。来来来，这是俞大师，是妈妈朋友介绍的一个很厉害的算命先生！要有礼貌知道吗？”
何锋立即察觉到了来龙去脉，怒道：“老妈你居然去信这些骗钱的歪门邪道？”。
他母亲却不以为然，瞥了他一眼还教训道：“何锋，别没这么没礼貌，快道歉！”
何锋皱眉却不为所动，只瞪着他母亲。
他母亲夏怡冉被看得浑身不舒服，却还是一副恭敬的样子：“大师，这是我的小儿子何锋，脾气有点不好也希望您不要跟他计较。”
俞大师，全名俞永承，是个著名的江湖骗子，所谓谎话说多了就有人信了，事到如今有了名声信他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被他骗的家庭几乎毫无知觉，忽悠几下就有钱拿的日子他也是过得越来越舒坦了，有钱人被他耍的团团转，但他不介意去诈骗那些经济差的人，让人家倾家荡产也是非常有滋味。
俞永承抚着胡子笑眯眯道：“小孩子都调皮，没必要计较，显得我大人没大量。”
何锋听见这话一阵反感，想立刻回自己房间可是他还没弄清楚为什么家里会来这么一号人物，就先打算留下来听听他们在讨论什么了。
“他来我们家干嘛？”何锋毫不客气地问母亲夏怡冉。
夏怡冉立马垮下脸：“在大师面前怎么可以那么没礼貌！何锋你给我回房间写作业去！”
何锋撇撇嘴，没理会。
倒是旁边的俞大师出声解释了：“你妈妈希望我招回你姐姐的魂，好听听她想要什么。”
何锋听到这话，心想果然没好事。
夏怡冉一副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前几天我梦到你姐姐，我问她在那边呆得好不好，但是她没回答我…因为她的喉咙…可是她的表情告诉我她很不好。”
“她很害怕，她抓住我的手臂想告诉我什么，但是我完全不明白…看着何雪那样我心都裂了。然后她就哭了，我感觉我也在梦中哭了，何雪对我一直摇头一直摇头…直到我梦醒。大师，她到底想说什么？”
俞大师装作沉思的模样，后道：“你醒了后有出来看看她吗？”
俞大师指的是摆在客厅里那个何雪的祭坛。
夏怡冉点点头：“我是马上从房间里跑出来的，可是那里没什么异样…我也只是重新将蜡烛点上罢了。”
俞大师点头说道：“既然她是在梦里出现，那有极大可能是你之前非常想念她，就自然会梦到。这也只是你多情罢了，其实她在那边过得很好，大不了你接下来多烧掉纸钱或者衣服给她。”
听到这话就连何锋也觉得甚有道理，他母亲之前不就是太过思念导致现在都还放不下当年的事。
只能感叹一句真不亏是老手，应付起来轻松搞定。
夏怡冉犹豫了好一会儿，她原来确信女儿是有急切的事情想要告诉她，也或许是自己太过在意了…
到最后她还是被俞永承说服了：“原来是这样，看来还是我想太多了。还麻烦大师您白走一趟，实在是对不起。已经这么晚了，要不然大师留下吃一顿再走吧？”
俞大师却道：“我接下来还有一个顾客，所以就不留下了。”然后起身就走。
夏怡冉跟上去，帮俞大师开门：“大师一路小心，这次的费用我会直接打到您卡上的。慢走慢走。”
何锋心里不爽道：“老妈你付给他多少钱？”
关好门后，夏怡冉听到儿子这问题后抿抿嘴，道：“还好，就五千。俞大师给别人都是上万价格，算便宜了的。”
何锋目瞪口呆，“五千？？”
夏怡冉没再理会他，丢下他在客厅自己去做饭了。
何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背影，一怒之下跑回自己的房间里。
“她居然有钱给那些骗子，却连给儿子的零用钱都没一百。”
何锋趴在自己的单人床上，隔壁的是他姐姐何雪的单人床…过了那么久都没拿去扔掉。
何锋越想越多，关于自己的，关于父母，关于未来…最后，他想姐姐了。他好想那个嘴上不说但是内心非常疼爱他的姐姐。
何锋闭上眼睛自嘲了一声：你也来我梦里好吗。
之后便沉沉睡去。直到半夜。
何锋睁开沉重的眼皮，盯着黑不溜秋的房间，现在几点了？到后来他母亲都没来叫他吃饭啊…
他坐起身，晃了晃脑袋，胃里一阵绞痛。
已经饿成这样了，还是去吃点东西好了，他这么想着。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户外的月光撒在书桌上，方便何锋找自己的拖鞋。
摸索中，何锋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总感觉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就在对面的床上，他姐的床上。
何锋惊得不敢继续找拖鞋了，他努力注视着那个方向，却只能看见一个影子般的存在。
何锋十几年来第一次撞见鬼，他克制不住地加快呼吸，心脏狂跳着。
就这样两边都僵着，何锋还在思考着接下去如何是好，最后他鼓起勇气用着他认为很镇定的口气道：“是姐姐吗？”
没有回应。
只有翻身的窸窣声，何锋被这一点小动静给吓得半死但表面上还是镇定的很。
何锋认为这是回答他了。
他想：真的是姐姐的鬼魂吗？……还是不要说话好了。
何锋也没再起来去找吃的，而是躺了回去，重新睡觉了。
“晚安。”他哆哆嗦嗦地对黑影道。
他闭上眼睛努力将自己逼入睡眠，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的他原以为会失眠，结果却没过多久便跌入了梦乡之中。
“哇！何锋你黑眼圈真大！”
何锋原本想在老师来之前先在课桌上眯一会儿，还没过几秒呢就被发小的惊呼声给吵醒了。
“没事别吵我，老师来了叫我。”何锋不耐烦的留下两句话，便继续睡了。
发小蒋英却想继续说下去，“你昨晚没睡吗？”
“睡了。”何锋咕哝了一声。
“那怎么会这幅模样！”蒋英好奇道。
这时数学老师进来了，蒋英推了把何锋，他只好打着哈欠直起身子。
“昨晚我姐来找我了。”何锋道。
“哦…”蒋英回道，过了会就发现不对劲，低声质问他：“你姐不是几年前就…！那么来找你的是？”
蒋英倒吸了口气：“别告诉我是那个，我可不信！”
何锋不耐烦道：“不信就别信。”
蒋英继续问他：“你看到脸了？真是你姐？”
“没看到。”
“？？？”
何锋低下头，“早上，我发现她床上有痕迹，虽然上面没被套和床套可是却留下了人形压痕。”
蒋英一头雾水：“那也不能肯定吧，说不定是小偷什么的？再说鬼魂也会有重量？开玩笑的吧朋友。”
数学老师用粉笔敲了敲黑板：“那后面的同学！你起来回答下这个公式！”
“嗷！”蒋英悲鸣了一声，随之被全班嘲笑了。
何锋之后也没再理他，今天他感觉身子沉的不得了，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考虑着等下要不要去校医那里检查一下。
下课后他果断往校医的方向走去，就连蒋英也跟了上来，一路上问东问西，搞得何锋巴不得将他拖进厕所揍一顿。
这时前面走来一位女生。
看到来人是谁后，蒋英立马闭上了嘴，朝那边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帅气十分的笑容。
结果对方连看都没看他。
看着蒋英一脸沮丧，何锋异常地痛快，“看你跟只丧家犬一样。”
“她肯定是没看见我，要不然绝对会回应的！”蒋英辩解道。
何锋笑道：“那人是谁啊？”
蒋英眨巴眨巴眼睛：“诶？你不知道吗？那个是三年级的陆学姐啊！有名的美人啊。”
何锋可不知道什么陆学姐，可是他得承认对方确实长得很好看，及肩的头发让她看上去非常清秀可人，以及那双眼睛……也十分吸引人。
“她不是三年级吗？你还喜欢谈姐弟恋啊？”何锋问他。
蒋英更加沮丧了，“我想谈也没用啊，人家完全不会理会我们这群追求者…说实话陆学姐人虽长得不错但听说性格却怪异的很…”
何锋疑惑道：“怪？”
可蒋英却摆摆手表示不想讲下去了。
此时被认为无视了他们的陆梓墨却在转角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何锋的后背，见他肩膀上漂浮着少量的黑尘，打量了一会儿后继续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