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对已死世界的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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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子！”
骑狼的战士重重倒下。阿丈收起箭，翻过巨石，直接朝叶莹奔来。
“别过来！”阿鲁巴里神色一变，伸手制止阿丈，“别过来！他……”
可是迟了。
原本倒在地上的魔狼骑士——灰狼，摇摇晃晃地把自己支撑了起来，把手中的大剑抡满了，顺势朝着眼前阿丈的肩头砍去。
一身轻甲的阿丈猝不及防，慌乱之中，伸出了手中仅有的弓抵挡。
“咔嚓。”弓，肩甲，还有阿丈的骨头，全部被大剑斩碎，一直被劈到胸口。
“阿丈！”叶莹声嘶力竭，从车子上跳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记得补刀呢？”扬叹息道，伸手抓住了不自量力想要冲上去的叶莹。
阿丈就像一棵被利斧砍倒的嫩苗，歪歪斜斜地跪倒在地上。惊讶地张大了嘴，死死瞪大了眼睛，艰难地喘气。
灰狼为了拔出他那柄大剑，当着阿丈的胸口踢出一脚，把阿丈踢飞到死去卑膝龙的白肚子上，那白肚子瞬间被血染成了红肚子。回过头来，灰狼用仅存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住影风扬。
阿鲁巴里来不及说的，正是“灰狼雇佣军”曾为联合教会效力，那灰狼身上穿的护甲，极其可能有一定的魔法防护能力。
眼前的灰狼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脸，已经在强烈的电流之下，焦得面目全非。但他还活着。凭借着满腔的报复，凭借着对魔法师的憎恨，凭借着替他的魔狼报酬的欲望，还勉强站着。
为什么？他的人为什么这么慢吞吞的？
算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考虑其他人。至少，也要把这个卑鄙的魔法师斩断。
他横下大剑，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头盔下，凶狠的眼神死死地盯住红袍子的魔法师。
扬从腰间解下一卷珍藏的纯白色镶金卷轴和一个土色的卷轴，交到了叶莹手里，“只要阿丈还没有断气，应该还有救。”他没有去看叶莹惨白而惊讶的脸色，挪动步子，直到自己和灰狼之间，再无第二个可以干涉的人。
“哥！”巨石后面，一个男孩子的喊叫，他翻过巨石，朝着阿丈飞奔而去。
随着那声喊叫，一支又一支箭，从四面八方的包围中，射了出来，射向灰狼。
除了有两只弩箭射中灰狼的面门，其余的箭矢都和雨点一般无力地打在灰狼的护甲上。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灰狼咬紧了牙，大吼了一声，提剑朝着影风扬砍来。
“岩石丛生！”意料之外地，叶莹也撕开了一张卷轴，谷底开始剧烈地抖动。地面开始高低不平，导致灰狼的跑动跌跌撞撞起来。她扔掉空的卷轴，向阿丈跑去。
灰狼眼见离影风扬近了，高高跃起，抡起了他的大剑，向扬跳来。
“水墙！”一道窄小的水墙，随着扬撕开卷轴，横立在他们之间。
一道水墙就想阻止我？灰狼不屑地冲进水墙。
他冲过第一层水墙，居然发现，那后面还有一面水墙！
他又冲了进去。
不，不对，这是水吗？怎么这么热？
这股冲击力是怎么回事？这是蒸汽？
是陷阱！地形变化是为了布置陷阱！
灰狼有一瞬间，回想起小时候在南方奶奶家的森林里，跳上喷泉的感觉。他的一只眼睛就是在那时候弄瞎的。
当他费力地穿过这层蒸汽的时候，裸露的皮肤已经被蒸汽烫得鲜红发烂。穿过一层，还有一层。
眼前的红袍小子只是一步、一步，稳稳地撕着卷轴，往后退，神色冷漠地看着他。而灰狼，只是像只一往无前的魔物，和他死去的小黑一样。
他们，怎么有钱买那么多卷轴？灰狼不明白，这些商人如此耗费卷轴的意义何在。算了，他已经无力思考。
他是为钱而生，现在则是被别人的钱砸死，和他那些因钱而死的兄弟，并没有什么区别。
大剑无力地砍下，影风扬轻松地侧过身子，躲开了没有威胁的攻击。
灰狼只剩下一口气。他一直追逐的扬的身影，现在冷静地重新蹲在他的面前。一柄匕首，敏锐地把灰狼放进胸甲的左手挑开——无论灰狼想要拿什么救命的宝物，现在都没有机会了。
“‘灰狼雇佣军’，算是一群好汉啊。”
灰狼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也算是条好汉。”
很意外，那个红袍子的男子，并没有叫灰狼察觉出嘲讽的意味。
“给‘灰狼雇佣军’留些种，叫那些笨手笨脚的家伙散了吧。”
扬指的，正是那群慢悠悠靠近过来的小弟。
灰狼心里笑了笑。“灰狼雇佣军”，轮不到这些笨家伙玷污。他的确没指望过这些小弟，但也没想到他们这么没用。现在，他也要死了，那就指望不上这些没用的家伙替他重整旗鼓。
他心中叹一口气，“散了！”
人和剑都重重躺在地上。
扬拍了拍膝盖，站起身，朝向那六个骑手的影子，还有二十来个步兵的影子，撕开了一个强音术的卷轴，“散了吧！你们老大已经投降！你们都散了吧……”
谷底久久回荡着扬命令投降的回音。
商队的人，除了正在看护阿丈的叶莹和他的弟弟，其余的人都警惕地朝着接近的人影，排好阵型，举起了弓、弩机或者火绳枪。
很可惜，这些影子不为所动，连丝毫的停顿都没有。商队的人开始警惕起来，优先瞄准了前方缓慢前行的骑手。
“这世道，做个强盗，小弟都那么不听话啊。”扬向灰狼调侃，可惜，后者什么都听不见。
“你们的老大，命令你们放下武器！立刻投降！投降不杀……”
在强音术最后持续的几分钟里，影风扬不停地朝着这些接近的人影喊话。幸好，这些家伙走路比乌龟还满。
直到他们离商队的领队不到一百步的距离。
“射击！”阿鲁巴里向射手发号施令。
箭矢朝着走在最前方的骑手倾泻而出。
最前方的马背射成了一只刺猬，跪倒了下来，那名骑手也重重栽倒在地上。随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匹被射倒的马，栽倒在地的骑手，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似乎仅仅是被惹恼一般，加快了冲锋的步伐。
“怎么回事？”
阿鲁巴里明明觉得，自己的人已经把第一个人完全射穿，早就死透了才对，怎么对方还能站起来？
“继续放箭！放箭！”
他的命令现在已经有些慌张，也影响了听候命令的手下们。有两名弩手握住弩机的手臂，已经恐惧地颤抖。
“嗖嗖嗖。”箭矢再次飞了出去。
“砰！”还有火枪的声音，空气里弥漫了一股浓重的硝烟味。
攻击并没有使得敌人退却，反倒似乎因为受到攻击，他们开始用更快的步子向商队冲来。
“没有射中？盔甲太厚？”扬胡乱地猜测着，跑到最开始的车边上，检查起剩余的卷轴。
“是、是尸体！尸体在动！”
眼睛最尖的一名成员指着第一名冲出浓雾的影子，大声尖叫起来。
糟糕，有操纵尸体的人！
难道是死灵法师？
仅仅出现在传闻里的死灵法师？
“把尸体都烧了！”扬朝着商队的队员命令起来。
碰上死灵法师这种稀罕物种，甚至比血魔法师还要稀罕的物种，真的是倒大霉了。
扬不知道怎么算是对付死灵法师的有效方式。祭司的赐福，肯定算是一种。但是，把尸体烧了，无疑是最简单粗暴的做法。
商队的队员犹豫地看向倒在地上的队友尸体，举起的火把迟迟扔不下去，他们疑惑地望向影风扬。
影风扬无暇顾及，从包裹里翻找一切与火相关的卷轴。
“火墙！”“灼烧！”
他已经在尽一切可能把所有雾中靠近的敌人点燃。
“把他们都烧了！”阿鲁巴里站到了商队队员面前，“为了他们，也为了自己，把他们烧了！”
是啊，谁会希望自己死后变成一具行走的尸体。
火终于在商队里被点着起来，还有尸体的焦臭味。
一个火把靠近了躺在地上安详的灰狼尸体和面目狰狞的魔狼。
“这两个，我用魔法点吧。”扬把灰狼的尸体，挪到魔狼的肚子上。
“灼烧。”
面目狰狞的魔狼，自内而外地燃烧了起来，躺在魔狼上方的灰狼，也缓慢地开始着火。
突然，扬发现，有一个身穿灰白色长袍的女人的身影，正依靠在灰狼的身旁。
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她似乎并不畏惧火焰，也没有被烧伤。她的胸口呼之欲出，重重叠在魔狼的脑袋之上。白皙细长的手臂，缠绕在灰狼的肩膀之上。似乎完全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无论是疑惑，惊讶，恐惧，或者是，色欲。
“你们，就这么喜欢毁坏我的收藏品么？呵呵呵……”她的姿态妖娆，轻浮地笑了起来，白皙的大腿随意地搭在灰狼破旧的盔甲上。唯有一张脸，是怎么都叫人看不清。
“你就是死灵法师吗？”
扬没有和这种总跟尸体打交道的魔法师接触过。死灵法师的案例，也仅存于传闻之中而已，确切地说，从没有目击实例出现。
但扬现在还是感受到了对方实力的可怕。他怀疑，没有实例的出现，很可能是被死灵法师灭口了。
“死灵法师？不~嘛，多~难~听~”那个女人还在轻浮地笑着，用一种很怪的语调说话，“我最~喜欢收集强壮的男人的尸体了~唔~”
她猝不及防地娇喘了一下，全身着火的灰狼也动了一下。
“为什么救~他~”
她朝着倒在地上的阿丈看去。阿丈被卷轴治愈，正被叶莹搂在怀里。叶莹狠狠地回瞪了一眼。
“迟早啊，都是我的收~藏~品~”
她搂着灰狼的脖子，伸出细长的舌头，在灰狼溃烂的脸上，“哧~溜”，长长地舔了一下。唇色瞬间被烧得极红。
“你也是我的收~藏~品~，呵呵呵……”
扬对眼前的场景，感到一阵恶心。
原来，传说中的死灵法师，都是这种变态。
全身着火的灰狼站了起来。那名女子就这样小鸟依人地搂着灰狼的脖子，双脚离地。
“去死吧，怪物！”
阿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稳稳射出一箭，直中那个女人的胸脯。
女人散作一场雾，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幻象？
不容扬多作考虑，灰狼着火的大剑已经挥了上来。扬根本没有空间闪避。
“你也去死吧！”
又是阿丈的怒吼，一箭从面门，射穿了灰狼头颅。灰狼死死倒在地上。
干得漂亮！扬情不自禁地为阿丈叫好，他看向阿丈，没想到阿丈居然这么神勇。
但他看到的景象，令他惊呆了。
阿丈的箭头，正直直指着自己。那个一身灰白的女人正站在阿丈身后，两条白手臂紧紧缠绕着阿丈袒露着的健壮胸膛。
“还有你！”
阿丈恶狠狠地说，一支箭脱手而出。
扬没有闪避，他居然在想，为什么？
那支箭就这样贯穿了他没有任何防护的头颅，贯穿了他鲜红的法袍。
扬栽倒在地上，无力地眨巴着眼睛。
灰白色袍子的女人，在他的面前匍匐下来，袍子的前端也跌落下来。她装作无辜地歪了一下脑袋，看着扬。
扬一把掐住那个女人的脖子，他丝毫没想到，自己这个时候还有力气。
“哧~溜。”那个女人并不反抗，顺势伸出了那条不知道都舔过什么东西的舌头，长长地舔过扬的上臂，肩头，直到耳朵。她在他耳畔，用一种征服者的魅惑口吻耳语，“瞧，你~也~是~我~的~”
“小叶子！”
骑狼的战士重重倒下。阿丈收起箭，翻过巨石，直接朝叶莹奔来。
“别过来！”阿鲁巴里神色一变，伸手制止阿丈，“别过来！他……”
可是迟了。
原本倒在地上的魔狼骑士——灰狼，摇摇晃晃地把自己支撑了起来，把手中的大剑抡满了，顺势朝着眼前阿丈的肩头砍去。
一身轻甲的阿丈猝不及防，慌乱之中，伸出了手中仅有的弓抵挡。
“咔嚓。”弓，肩甲，还有阿丈的骨头，全部被大剑斩碎，一直被劈到胸口。
“阿丈！”叶莹声嘶力竭，从车子上跳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记得补刀呢？”扬叹息道，伸手抓住了不自量力想要冲上去的叶莹。
阿丈就像一棵被利斧砍倒的嫩苗，歪歪斜斜地跪倒在地上。惊讶地张大了嘴，死死瞪大了眼睛，艰难地喘气。
灰狼为了拔出他那柄大剑，当着阿丈的胸口踢出一脚，把阿丈踢飞到死去卑膝龙的白肚子上，那白肚子瞬间被血染成了红肚子。回过头来，灰狼用仅存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住影风扬。
阿鲁巴里来不及说的，正是“灰狼雇佣军”曾为联合教会效力，那灰狼身上穿的护甲，极其可能有一定的魔法防护能力。
眼前的灰狼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脸，已经在强烈的电流之下，焦得面目全非。但他还活着。凭借着满腔的报复，凭借着对魔法师的憎恨，凭借着替他的魔狼报酬的欲望，还勉强站着。
为什么？他的人为什么这么慢吞吞的？
算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考虑其他人。至少，也要把这个卑鄙的魔法师斩断。
他横下大剑，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头盔下，凶狠的眼神死死地盯住红袍子的魔法师。
扬从腰间解下一卷珍藏的纯白色镶金卷轴和一个土色的卷轴，交到了叶莹手里，“只要阿丈还没有断气，应该还有救。”他没有去看叶莹惨白而惊讶的脸色，挪动步子，直到自己和灰狼之间，再无第二个可以干涉的人。
“哥！”巨石后面，一个男孩子的喊叫，他翻过巨石，朝着阿丈飞奔而去。
随着那声喊叫，一支又一支箭，从四面八方的包围中，射了出来，射向灰狼。
除了有两只弩箭射中灰狼的面门，其余的箭矢都和雨点一般无力地打在灰狼的护甲上。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灰狼咬紧了牙，大吼了一声，提剑朝着影风扬砍来。
“岩石丛生！”意料之外地，叶莹也撕开了一张卷轴，谷底开始剧烈地抖动。地面开始高低不平，导致灰狼的跑动跌跌撞撞起来。她扔掉空的卷轴，向阿丈跑去。
灰狼眼见离影风扬近了，高高跃起，抡起了他的大剑，向扬跳来。
“水墙！”一道窄小的水墙，随着扬撕开卷轴，横立在他们之间。
一道水墙就想阻止我？灰狼不屑地冲进水墙。
他冲过第一层水墙，居然发现，那后面还有一面水墙！
他又冲了进去。
不，不对，这是水吗？怎么这么热？
这股冲击力是怎么回事？这是蒸汽？
是陷阱！地形变化是为了布置陷阱！
灰狼有一瞬间，回想起小时候在南方奶奶家的森林里，跳上喷泉的感觉。他的一只眼睛就是在那时候弄瞎的。
当他费力地穿过这层蒸汽的时候，裸露的皮肤已经被蒸汽烫得鲜红发烂。穿过一层，还有一层。
眼前的红袍小子只是一步、一步，稳稳地撕着卷轴，往后退，神色冷漠地看着他。而灰狼，只是像只一往无前的魔物，和他死去的小黑一样。
他们，怎么有钱买那么多卷轴？灰狼不明白，这些商人如此耗费卷轴的意义何在。算了，他已经无力思考。
他是为钱而生，现在则是被别人的钱砸死，和他那些因钱而死的兄弟，并没有什么区别。
大剑无力地砍下，影风扬轻松地侧过身子，躲开了没有威胁的攻击。
灰狼只剩下一口气。他一直追逐的扬的身影，现在冷静地重新蹲在他的面前。一柄匕首，敏锐地把灰狼放进胸甲的左手挑开——无论灰狼想要拿什么救命的宝物，现在都没有机会了。
“‘灰狼雇佣军’，算是一群好汉啊。”
灰狼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也算是条好汉。”
很意外，那个红袍子的男子，并没有叫灰狼察觉出嘲讽的意味。
“给‘灰狼雇佣军’留些种，叫那些笨手笨脚的家伙散了吧。”
扬指的，正是那群慢悠悠靠近过来的小弟。
灰狼心里笑了笑。“灰狼雇佣军”，轮不到这些笨家伙玷污。他的确没指望过这些小弟，但也没想到他们这么没用。现在，他也要死了，那就指望不上这些没用的家伙替他重整旗鼓。
他心中叹一口气，“散了！”
人和剑都重重躺在地上。
扬拍了拍膝盖，站起身，朝向那六个骑手的影子，还有二十来个步兵的影子，撕开了一个强音术的卷轴，“散了吧！你们老大已经投降！你们都散了吧……”
谷底久久回荡着扬命令投降的回音。
商队的人，除了正在看护阿丈的叶莹和他的弟弟，其余的人都警惕地朝着接近的人影，排好阵型，举起了弓、弩机或者火绳枪。
很可惜，这些影子不为所动，连丝毫的停顿都没有。商队的人开始警惕起来，优先瞄准了前方缓慢前行的骑手。
“这世道，做个强盗，小弟都那么不听话啊。”扬向灰狼调侃，可惜，后者什么都听不见。
“你们的老大，命令你们放下武器！立刻投降！投降不杀……”
在强音术最后持续的几分钟里，影风扬不停地朝着这些接近的人影喊话。幸好，这些家伙走路比乌龟还满。
直到他们离商队的领队不到一百步的距离。
“射击！”阿鲁巴里向射手发号施令。
箭矢朝着走在最前方的骑手倾泻而出。
最前方的马背射成了一只刺猬，跪倒了下来，那名骑手也重重栽倒在地上。随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匹被射倒的马，栽倒在地的骑手，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似乎仅仅是被惹恼一般，加快了冲锋的步伐。
“怎么回事？”
阿鲁巴里明明觉得，自己的人已经把第一个人完全射穿，早就死透了才对，怎么对方还能站起来？
“继续放箭！放箭！”
他的命令现在已经有些慌张，也影响了听候命令的手下们。有两名弩手握住弩机的手臂，已经恐惧地颤抖。
“嗖嗖嗖。”箭矢再次飞了出去。
“砰！”还有火枪的声音，空气里弥漫了一股浓重的硝烟味。
攻击并没有使得敌人退却，反倒似乎因为受到攻击，他们开始用更快的步子向商队冲来。
“没有射中？盔甲太厚？”扬胡乱地猜测着，跑到最开始的车边上，检查起剩余的卷轴。
“是、是尸体！尸体在动！”
眼睛最尖的一名成员指着第一名冲出浓雾的影子，大声尖叫起来。
糟糕，有操纵尸体的人！
难道是死灵法师？
仅仅出现在传闻里的死灵法师？
“把尸体都烧了！”扬朝着商队的队员命令起来。
碰上死灵法师这种稀罕物种，甚至比血魔法师还要稀罕的物种，真的是倒大霉了。
扬不知道怎么算是对付死灵法师的有效方式。祭司的赐福，肯定算是一种。但是，把尸体烧了，无疑是最简单粗暴的做法。
商队的队员犹豫地看向倒在地上的队友尸体，举起的火把迟迟扔不下去，他们疑惑地望向影风扬。
影风扬无暇顾及，从包裹里翻找一切与火相关的卷轴。
“火墙！”“灼烧！”
他已经在尽一切可能把所有雾中靠近的敌人点燃。
“把他们都烧了！”阿鲁巴里站到了商队队员面前，“为了他们，也为了自己，把他们烧了！”
是啊，谁会希望自己死后变成一具行走的尸体。
火终于在商队里被点着起来，还有尸体的焦臭味。
一个火把靠近了躺在地上安详的灰狼尸体和面目狰狞的魔狼。
“这两个，我用魔法点吧。”扬把灰狼的尸体，挪到魔狼的肚子上。
“灼烧。”
面目狰狞的魔狼，自内而外地燃烧了起来，躺在魔狼上方的灰狼，也缓慢地开始着火。
突然，扬发现，有一个身穿灰白色长袍的女人的身影，正依靠在灰狼的身旁。
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她似乎并不畏惧火焰，也没有被烧伤。她的胸口呼之欲出，重重叠在魔狼的脑袋之上。白皙细长的手臂，缠绕在灰狼的肩膀之上。似乎完全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无论是疑惑，惊讶，恐惧，或者是，色欲。
“你们，就这么喜欢毁坏我的收藏品么？呵呵呵……”她的姿态妖娆，轻浮地笑了起来，白皙的大腿随意地搭在灰狼破旧的盔甲上。唯有一张脸，是怎么都叫人看不清。
“你就是死灵法师吗？”
扬没有和这种总跟尸体打交道的魔法师接触过。死灵法师的案例，也仅存于传闻之中而已，确切地说，从没有目击实例出现。
但扬现在还是感受到了对方实力的可怕。他怀疑，没有实例的出现，很可能是被死灵法师灭口了。
“死灵法师？不~嘛，多~难~听~”那个女人还在轻浮地笑着，用一种很怪的语调说话，“我最~喜欢收集强壮的男人的尸体了~唔~”
她猝不及防地娇喘了一下，全身着火的灰狼也动了一下。
“为什么救~他~”
她朝着倒在地上的阿丈看去。阿丈被卷轴治愈，正被叶莹搂在怀里。叶莹狠狠地回瞪了一眼。
“迟早啊，都是我的收~藏~品~”
她搂着灰狼的脖子，伸出细长的舌头，在灰狼溃烂的脸上，“哧~溜”，长长地舔了一下。唇色瞬间被烧得极红。
“你也是我的收~藏~品~，呵呵呵……”
扬对眼前的场景，感到一阵恶心。
原来，传说中的死灵法师，都是这种变态。
全身着火的灰狼站了起来。那名女子就这样小鸟依人地搂着灰狼的脖子，双脚离地。
“去死吧，怪物！”
阿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稳稳射出一箭，直中那个女人的胸脯。
女人散作一场雾，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幻象？
不容扬多作考虑，灰狼着火的大剑已经挥了上来。扬根本没有空间闪避。
“你也去死吧！”
又是阿丈的怒吼，一箭从面门，射穿了灰狼头颅。灰狼死死倒在地上。
干得漂亮！扬情不自禁地为阿丈叫好，他看向阿丈，没想到阿丈居然这么神勇。
但他看到的景象，令他惊呆了。
阿丈的箭头，正直直指着自己。那个一身灰白的女人正站在阿丈身后，两条白手臂紧紧缠绕着阿丈袒露着的健壮胸膛。
“还有你！”
阿丈恶狠狠地说，一支箭脱手而出。
扬没有闪避，他居然在想，为什么？
那支箭就这样贯穿了他没有任何防护的头颅，贯穿了他鲜红的法袍。
扬栽倒在地上，无力地眨巴着眼睛。
灰白色袍子的女人，在他的面前匍匐下来，袍子的前端也跌落下来。她装作无辜地歪了一下脑袋，看着扬。
扬一把掐住那个女人的脖子，他丝毫没想到，自己这个时候还有力气。
“哧~溜。”那个女人并不反抗，顺势伸出了那条不知道都舔过什么东西的舌头，长长地舔过扬的上臂，肩头，直到耳朵。她在他耳畔，用一种征服者的魅惑口吻耳语，“瞧，你~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