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隐藏在暗处的潜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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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刚下过雨的联合湖地区，今晚的天空又阴沉了起来，空气湿度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变浓，排排船屋间的木栈道上开始凝结出一层细密的水珠。
“它”就呆在街边一颗行道树的树冠上，这里比路灯的位置还高，脚下那一栋屋子里也没有住户，所以不怕会被发现。
活人的气味，在这一条栈道的尽头，三个活人的味道正萦绕在那一栋船屋里。它嗅了嗅鼻子，喉部发出一阵生物质感的震颤声，漆黑的树梢中，隐约可见两颗猩红的光斑在闪耀。
忽然，隔壁的树梢传来一阵沙沙作响，它猛地受惊了，一跃蹿到了隔壁的树冠上，并发出一阵较响的低鸣。
呼呼噜噜的震颤声，新来的那一位隐藏在另一颗行道树冠里，如领地遭到入侵的雄虎与雌狮般，发出阵阵威胁的低鸣。这是在警告自己远离此地，“它”很清楚，但它还不想离开。
彼此间隔着一棵树，四颗猩红的光芒在树梢间若隐若现，它们彼此瞪视了起来。
……
“这里就是二楼啊。”
雪莉迈着轻盈地步伐走上二楼，由于索兰没备齐足够的鞋子，她只得直接踏着雪白的棉袜。正巧屋子地面干净得不像话，甚至不是普通的新家空宅该有的，真叫人怀疑，索兰是怎么用一个晚上打扫得那么干净。
约翰娜吩咐自己找香皂，这活其实交给索兰做才对，能有谁比他更清楚东西放在哪儿呢？雪莉腹诽着，好在这个工作也不难完成，无非就是到卫生间里找。两卫四卧的布局，一层厕所已证实没有香皂，那肯定就是在二层了，除非亚当斯大警探居然吃饭不洗手。
果不其然，二楼的卫生间里正摆着一块，就放在洗手池上方的架子上。雪莉把它拿到了手，但没急着离去，而是朝四周张望了起来。
这里可是卫生间，就算长官是昨天才搬进来的，就算卫生间一共有两个，这里也是卫生间。外边的洗手池和镜子，里边的马桶和浴缸，这都是非常隐私的生活用品，尤其是里面的那两……
“嗯？”
雪莉惊讶注意到，浴缸里竟盖着一张硕大的帆布。卫生间里外侧有磨砂玻璃门阻挡，这会儿是半开着的，里边的帆布将整个浴缸都覆盖住了，应当就是为了盖住放置在里面的东西。
什么东西需要放在浴缸里面，并用厚重的帆布严密地盖住？雪莉看得分明，虽然布料一角掀起了点，但覆盖者显然是打着完全遮住放置物的主意。
难道是被分尸的尸体！？
因为白天的事情，雪莉下意识胡思乱想了起来，虽说这肯定是妄想，但看看现在的情况，确实蛮像的。别看才刚毕业，她好歹也是警察，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侦探小说可没少看，浴室里分尸什么的，难道不是常识吗？
“嗨，我在干什么呢！”
就在差点没忍住掀开帆布时，雪莉及时止住了自己。她在干什么呢，有这样随便翻别人家中物品的吗，而且竟然还怀疑索兰-亚当斯警官的人品！？
但就在离开卫生间前一秒，一件不起眼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大大方方摆在洗手池上面的置物架上，雪莉皱眉纳闷，记得自己刚进屋拿香皂时，那里明明放的是一根蓝色的牙刷，怎么现在被换成棕色的了？
究竟是蓝色还是棕色？
由于本来就没细看，雪莉也有点拿不准了。但凡这牙刷是粉色，她绝对能分辨出来，亚当斯警官怎么可能使用那种颜色呢。但既然同样是男性气质的色彩，蓝色和棕色……究竟是哪种？
“雪莉-哈伯！”
楼下，克劳德喊了起来：“拿个香皂怎么那么慢，你还在上面摔倒了吗！？”
“啊，好的，我马上下来！”
雪莉不再迟疑什么，抄着香皂就赶紧下楼了。
她一跑动起来，身上顿时飘散出一股柠檬味的香气，无孔不入地飘散向四周。很快地，人到了一楼，香气却依然弥漫在上层
“呼……”
一阵由喉部发出的低鸣声，一个身材纤细的棕发少女正倒挂在走廊的天花板上，如蜘蛛般攀附在那里，十根纤细的手指深深嵌入墙壁木板。望着雪莉铂金色的脑袋在楼梯口消失，她嗅了嗅鼻子，是为了记住那股柠檬味香水的味道。
然后顿挫感十足地，她歪了歪脑袋，随即舔了舔嘴唇，咽下一股口水。
但正当她忍不住咧开一嘴好牙口时，窗外传来的另一阵骚动，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
今晚的准备毕竟很不充分，所以晚饭主食就是一大锅意大利面条，外加两块专供男性同胞享用的加餐，必胜客九寸牛肉披萨。娱乐的主题是看电视，可惜迈阿密热火的球赛刚刚打完，所以大家只好拿本地新闻台凑活着。
“小子，别看你才新入职，我们都很看好你啊！”
克劳德坐在索兰旁边，吃得满嘴番茄酱，乐呵呵笑道：“现在咱们两个一人手头一个案子，要不要比比看，谁能先把自己那份给破了？你有我什么线索可一定要告诉啊，我有啥公园那儿的线索，也肯定会交给你的！”
索兰点头道：“有一件事我比较在意，法医办公室主任是叫拉维-霍金斯对吧，他现在手底下只有一个助理法医吗？偌大一个西雅图法医办公室，居然只用两个人维持着？”
“吃饭的时候说这种话题，你们两个啊。”约翰娜优雅地坐在侧位沙发上，她抱怨着，但吃面条的速度也不慢：“我回头可以把本市死亡人口统计给你看看。过去一年来，平均每天送到我们这里的意外死亡者，也就是一两具而已，因为凶杀死亡的平均两三周才能有一具。”
“所以，普通的行政解剖用不了多少工夫，复杂的司法解剖次数很少，两个人就能玩转了，对吧？”
约翰娜放下筷子，挑了下眉宇：“意外啊亚当斯，看来你对解剖也很有研究了？让我猜猜看，你在高谭的时候，就经常往法医办跑吗？”
索兰慢条斯理地吃着意大利面。食物滚滚装入胃袋，可惜他的生理器官却不能从中汲取任何养分，既然只是装样子，自然也无需吃得多么快。
“尸体是一具无价的宝藏，即使只剩下骨头，我们也能从化学测验中得到很多不为人知的线索……”
“停停停，长官，这里有新人！”
正待索兰要滔滔不绝之际，雪莉高抬白嫩的小手：“不要再在吃饭的时候讨论这种话题了好吗，我现在只要一听你们说这个，脑袋里就不断在想公园里的那具……唔！”
果然还是呕了一下，克劳德身体下意识一动，但索兰却比他更快一步，已经把餐巾纸递了过去：“抱歉抱歉，不是有意的。雪莉，你今晚也没少吃了，要不要到外面木栈道上溜达溜达？吹吹海风估计能舒服不少。”
克劳德很隐蔽地给了约翰娜一个眼神。
“呃……我想这是个好主意。”
雪莉接过手纸擦擦嘴，她没有吐出什么，不然形象就更受损了。白天看了尸体，晚上吃饭又听了这种话题，肉酱意大利面西红柿颜色喜人，楼上更还有个被她妄想成分尸案现场的浴缸和帆布，真的够了……
看她三步并两步跑出屋外，索兰不好跟上，对克劳德苦笑道：“你家女儿被吓到了，不过去安慰安慰？”
“我过去安慰……哎呀，索兰小子，你可真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然而克劳德却挠了挠头道：“让我这五大三粗的老头去安慰闺女？”
约翰娜全程没有插话，只是在这时，给了索兰一个深深地眼神。
索兰接收到了讯号，眼睛在女上司和本地老员工间扫了一圈，嘴角撇了撇。
“吃饭！看电视！等上三分钟，她自然就回来啦！”
昨夜刚下过雨的联合湖地区，今晚的天空又阴沉了起来，空气湿度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变浓，排排船屋间的木栈道上开始凝结出一层细密的水珠。
“它”就呆在街边一颗行道树的树冠上，这里比路灯的位置还高，脚下那一栋屋子里也没有住户，所以不怕会被发现。
活人的气味，在这一条栈道的尽头，三个活人的味道正萦绕在那一栋船屋里。它嗅了嗅鼻子，喉部发出一阵生物质感的震颤声，漆黑的树梢中，隐约可见两颗猩红的光斑在闪耀。
忽然，隔壁的树梢传来一阵沙沙作响，它猛地受惊了，一跃蹿到了隔壁的树冠上，并发出一阵较响的低鸣。
呼呼噜噜的震颤声，新来的那一位隐藏在另一颗行道树冠里，如领地遭到入侵的雄虎与雌狮般，发出阵阵威胁的低鸣。这是在警告自己远离此地，“它”很清楚，但它还不想离开。
彼此间隔着一棵树，四颗猩红的光芒在树梢间若隐若现，它们彼此瞪视了起来。
……
“这里就是二楼啊。”
雪莉迈着轻盈地步伐走上二楼，由于索兰没备齐足够的鞋子，她只得直接踏着雪白的棉袜。正巧屋子地面干净得不像话，甚至不是普通的新家空宅该有的，真叫人怀疑，索兰是怎么用一个晚上打扫得那么干净。
约翰娜吩咐自己找香皂，这活其实交给索兰做才对，能有谁比他更清楚东西放在哪儿呢？雪莉腹诽着，好在这个工作也不难完成，无非就是到卫生间里找。两卫四卧的布局，一层厕所已证实没有香皂，那肯定就是在二层了，除非亚当斯大警探居然吃饭不洗手。
果不其然，二楼的卫生间里正摆着一块，就放在洗手池上方的架子上。雪莉把它拿到了手，但没急着离去，而是朝四周张望了起来。
这里可是卫生间，就算长官是昨天才搬进来的，就算卫生间一共有两个，这里也是卫生间。外边的洗手池和镜子，里边的马桶和浴缸，这都是非常隐私的生活用品，尤其是里面的那两……
“嗯？”
雪莉惊讶注意到，浴缸里竟盖着一张硕大的帆布。卫生间里外侧有磨砂玻璃门阻挡，这会儿是半开着的，里边的帆布将整个浴缸都覆盖住了，应当就是为了盖住放置在里面的东西。
什么东西需要放在浴缸里面，并用厚重的帆布严密地盖住？雪莉看得分明，虽然布料一角掀起了点，但覆盖者显然是打着完全遮住放置物的主意。
难道是被分尸的尸体！？
因为白天的事情，雪莉下意识胡思乱想了起来，虽说这肯定是妄想，但看看现在的情况，确实蛮像的。别看才刚毕业，她好歹也是警察，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侦探小说可没少看，浴室里分尸什么的，难道不是常识吗？
“嗨，我在干什么呢！”
就在差点没忍住掀开帆布时，雪莉及时止住了自己。她在干什么呢，有这样随便翻别人家中物品的吗，而且竟然还怀疑索兰-亚当斯警官的人品！？
但就在离开卫生间前一秒，一件不起眼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大大方方摆在洗手池上面的置物架上，雪莉皱眉纳闷，记得自己刚进屋拿香皂时，那里明明放的是一根蓝色的牙刷，怎么现在被换成棕色的了？
究竟是蓝色还是棕色？
由于本来就没细看，雪莉也有点拿不准了。但凡这牙刷是粉色，她绝对能分辨出来，亚当斯警官怎么可能使用那种颜色呢。但既然同样是男性气质的色彩，蓝色和棕色……究竟是哪种？
“雪莉-哈伯！”
楼下，克劳德喊了起来：“拿个香皂怎么那么慢，你还在上面摔倒了吗！？”
“啊，好的，我马上下来！”
雪莉不再迟疑什么，抄着香皂就赶紧下楼了。
她一跑动起来，身上顿时飘散出一股柠檬味的香气，无孔不入地飘散向四周。很快地，人到了一楼，香气却依然弥漫在上层
“呼……”
一阵由喉部发出的低鸣声，一个身材纤细的棕发少女正倒挂在走廊的天花板上，如蜘蛛般攀附在那里，十根纤细的手指深深嵌入墙壁木板。望着雪莉铂金色的脑袋在楼梯口消失，她嗅了嗅鼻子，是为了记住那股柠檬味香水的味道。
然后顿挫感十足地，她歪了歪脑袋，随即舔了舔嘴唇，咽下一股口水。
但正当她忍不住咧开一嘴好牙口时，窗外传来的另一阵骚动，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
今晚的准备毕竟很不充分，所以晚饭主食就是一大锅意大利面条，外加两块专供男性同胞享用的加餐，必胜客九寸牛肉披萨。娱乐的主题是看电视，可惜迈阿密热火的球赛刚刚打完，所以大家只好拿本地新闻台凑活着。
“小子，别看你才新入职，我们都很看好你啊！”
克劳德坐在索兰旁边，吃得满嘴番茄酱，乐呵呵笑道：“现在咱们两个一人手头一个案子，要不要比比看，谁能先把自己那份给破了？你有我什么线索可一定要告诉啊，我有啥公园那儿的线索，也肯定会交给你的！”
索兰点头道：“有一件事我比较在意，法医办公室主任是叫拉维-霍金斯对吧，他现在手底下只有一个助理法医吗？偌大一个西雅图法医办公室，居然只用两个人维持着？”
“吃饭的时候说这种话题，你们两个啊。”约翰娜优雅地坐在侧位沙发上，她抱怨着，但吃面条的速度也不慢：“我回头可以把本市死亡人口统计给你看看。过去一年来，平均每天送到我们这里的意外死亡者，也就是一两具而已，因为凶杀死亡的平均两三周才能有一具。”
“所以，普通的行政解剖用不了多少工夫，复杂的司法解剖次数很少，两个人就能玩转了，对吧？”
约翰娜放下筷子，挑了下眉宇：“意外啊亚当斯，看来你对解剖也很有研究了？让我猜猜看，你在高谭的时候，就经常往法医办跑吗？”
索兰慢条斯理地吃着意大利面。食物滚滚装入胃袋，可惜他的生理器官却不能从中汲取任何养分，既然只是装样子，自然也无需吃得多么快。
“尸体是一具无价的宝藏，即使只剩下骨头，我们也能从化学测验中得到很多不为人知的线索……”
“停停停，长官，这里有新人！”
正待索兰要滔滔不绝之际，雪莉高抬白嫩的小手：“不要再在吃饭的时候讨论这种话题了好吗，我现在只要一听你们说这个，脑袋里就不断在想公园里的那具……唔！”
果然还是呕了一下，克劳德身体下意识一动，但索兰却比他更快一步，已经把餐巾纸递了过去：“抱歉抱歉，不是有意的。雪莉，你今晚也没少吃了，要不要到外面木栈道上溜达溜达？吹吹海风估计能舒服不少。”
克劳德很隐蔽地给了约翰娜一个眼神。
“呃……我想这是个好主意。”
雪莉接过手纸擦擦嘴，她没有吐出什么，不然形象就更受损了。白天看了尸体，晚上吃饭又听了这种话题，肉酱意大利面西红柿颜色喜人，楼上更还有个被她妄想成分尸案现场的浴缸和帆布，真的够了……
看她三步并两步跑出屋外，索兰不好跟上，对克劳德苦笑道：“你家女儿被吓到了，不过去安慰安慰？”
“我过去安慰……哎呀，索兰小子，你可真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然而克劳德却挠了挠头道：“让我这五大三粗的老头去安慰闺女？”
约翰娜全程没有插话，只是在这时，给了索兰一个深深地眼神。
索兰接收到了讯号，眼睛在女上司和本地老员工间扫了一圈，嘴角撇了撇。
“吃饭！看电视！等上三分钟，她自然就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