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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猖狂

作者:易小猪煮竹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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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徐庆之缓缓从座位上起身朝着那跪倒在地的店家走过去,众人也随着他的动作而围拢了过来,那店家见到周围这些人全围了过来,顿时身上抖的如筛糠一般,他虽在这摆了十来年的歇脚店,做的向来都是和气买卖,哪见过这阵仗。

    “贵人饶命啊,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他顿了顿首,姿态摆的更是低了。

    徐珞瞧见他害怕成这样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正欲上前问话,就听得屋内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就瞧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用手倚着门半躲在后面,只露出多半张脸来瞧着,一双唇被她咬得发白,想必也是吓坏了。

    徐庆之他们率先看到这位姑娘,众人顺着自家老爷的目光看去,便看见一个欲说还休的泪眼女子,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再看看这跪着的店家,顿时心下起疑,莫不是...

    此时店家看众人的表情方知身后有人,回过头去正巧见那本该在内屋的姑娘,心下一紧暗道不好,她怎么出来了?

    感受到大家投过来的目光,那姑娘一时涨红了脸,又瞧见店家对自己使眼色让自己回去,可看着跪在地上的店家她心不落忍,嗫嚅着嘴唇走了出来冲着为首的徐庆之一拜“还求各位贵人饶过店家,他也是一番好心搭救我们,唯恐招致了祸患才不敢据实相告,绝不是什么歹人。”

    搭救?不是欺负?众人一脸茫然,又从头到脚仔细看看这姑娘,确实完好无损,除了前襟上沾了一块一块的血。

    在场的几个人一眼就瞧出受伤的并不是眼前这两位,他们身上虽沾了血迹,可却并没有大片大片的湿濡,显然受伤的另有其人。

    “老李”徐庆之示意李二山进屋看一看,李二山得了命令忙不迭转身进去,果真在一个木板搭的床上见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头发凌乱脸色发白,身上一道一道的皆是血痕,脚下的一只鞋露出了半个脚掌,另一只也不知去向。

    人已经昏了过去,却还在痛苦地呻吟,看得李二山是面露不忍,这人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请个大夫来瞧?

    徐庆之派人进去查看,一伙人便在外等候结果,沉默间那姑娘的泪珠子像是断了线般淌着,汪琼露看这姑娘伤心的很,便叫人把手里的帕子送了过去,姑娘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帕子哭得更是厉害了。

    大家伙一时都心软了,好好一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必定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正琢磨着就听见屋内传来李二山的声音“老爷!老爷!”唤声之急,令一伙人蜂拥而至。

    外头阳光那么足,走进来却发现这小屋并不如这天气般明亮,破旧的窗棂上将将被块板子遮住,几张被风吹碎的糊窗纸被微风吹得轻晃,屋子房梁墙角间皆是落了灰的蜘蛛网子,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躺在不能再破旧的床板上。

    凄惨的模样看的几个女人别过了头,刘嬷嬷一个紧张把自家儿子硬生生拧过来搂住不让他看,徐衍也被自己的娘亲捂上了眼睛。

    男人们在边关时什么场面没见过,却还是不由皱起了眉头,毕竟这是富庶安和的丰平城,看见这副模样的人到底是有些意想不到。

    徐珞并未随着刚刚的人一起涌进来,而是走在最后瞧着那姑娘,里面的人看与不看她已然想见,而他们想知道的事情全在眼前这个人嘴里。

    姑娘拿着手里的帕子未用,直接用袖子摸了摸腮边的泪水,在众人的注视下抹身走到那躺着的壮汉身边跪下来说道“这是我父亲,他今日受了重伤,我们狼狈逃到此处父亲却因伤势过重昏了过去,店家见我们可怜才伸手帮助,此事真的与他无关。”

    说完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我们父女二人并非歹人,还请各位贵人明鉴。”

    原本一听事情的原委是他们父女二人落难、蒙受店家搭救,反被他们猜疑,众人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了,结果姑娘悲从中来的两行泪更是敲打在大家伙的心里,纷纷瞧着自己老爷,等候老爷慈悲帮他们一把。

    “去车上取些刀伤药来。”行军打仗,各种伤药是常备的,这个习惯跟随了徐庆之多年,此次回京路途遥远,临行前特地让李二山在行囊里放了些药,以备不时之需。

    听到吩咐,李二山小跑着回去取了些药来,回到屋内时那小姑娘正对着自家老爷拜谢,见李二山回来,她忙不迭起身让路跟着去看父亲的伤口。

    李二山掀开那血糊糊的破烂外衫,不由暗骂是哪个挨千刀的下手这么狠,竟打得血肉模糊,赶紧吩咐其他人去打些水好清理一下身上的污血,那店家一听主动引着丫头去水缸那头。

    屋里的其他女眷在李二山准备为床上那人解衣时就被请了出去,留那姑娘一人在床前侍候,其他几个男人都是粗手粗脚,一个不小心碰了伤口翻到误了事,比起男人来还是得有个心细的女人来做这巧活,别人于情于理也不合适,所以只得留了这当女儿的。

    李二山在屋内呆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徐珞他们便在外坐着,店家这时候见有人在屋内照应,便在外头给大家倒上了茶,许是这会儿天气正热赶路的人少,折腾了这会子也不见有个人过来歇脚喝茶。

    待到屋内收拾妥当了,那姑娘方才从屋内出来,一出来就跪在徐庆之他们所在的桌边,双手匍地额头抵首“玉玲拜谢各位恩人出手搭救家父,各位恩人的恩情玉玲无以为报,愿当牛做马来报答各位恩人。”

    “玉玲姑娘严重了,快快起来,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开口的是汪琼露,许是早年经历过几番动荡,她瞧着这十几岁的姑娘遭受这样的变故心里总有些不忍,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好在自己是幸运的,遇上了徐庆之,而眼前这个姑娘…

    “夫人的好心救了家父一命,这个恩是一定要谢的。”说罢又俯下身去磕了几个头,汪氏连忙叫两个丫头上前把人扶起来,姑娘被两个人架住,这才肯起了身。

    徐珞见母亲伤怀,便走近身去搂住她的胳膊,看到母亲冲她笑了笑才放下心来,转过头朝那边问道“冒昧地问一句,姑娘的父亲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话音刚落,那姑娘的袖间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愤怒欲要喷薄而出,“哪是什么得罪,分明是他刘家欺人太甚!仗着自己有些在京为官的亲戚就横征暴敛,为非作歹,我与我父卖艺途径此处,却被他们一顿毒打赶了出来!”

    嗬!“什么亲戚这么猖狂?!”徐衍凑上前问道。

    “京城的什么李大人…哦,还有一个什么镇国公!”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