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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几度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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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西江月·世事一场大梦》苏轼

    李易非的家人连夜赶到京城,和李瑾然汇合,第二天就正式到叶家提亲。王清华到此刻,也着实没有办法,方方面面的压力,让她只能接受目前的结果,可是对燕少菲的插手,心里还是上了计较。

    因为柳眉的状况,两家人匆忙间将婚期定在十月底,柳眉暂时只能留在家里安胎。李易非因为研究中心的工作,只待了几天,就匆匆忙忙返回云海。燕少菲不想让冯胜凯两边折腾,等姑姑上班后,她让冯胜凯把小李叫回京城,只身一人来到云海。

    研发中心的第二批技术研究,遇到了比较大的障碍,因为材料的变化,导致对后期焊接技术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船厂方面意见非常大,矛盾也比较多。燕云浩疲于奔波,燕少菲没有办法,只能去了一趟海军基地,把情况汇报给冯昌平,大家临时商量,在研发中心增加了一项对焊接技术的研究项目,引进各个船厂的一些焊接专家,对新材料的后期船厂焊接工序进行有效指导。

    临时增加的项目经费,让燕少菲非常头疼,这些研究经费,都需要研究中心自己承担。海军方面,冯昌平已经尽量弥补了第一期的资金,通过技术转让得到的经费也非常有限,燕少菲忙碌了半个月,依然没有太多的眉目,回到君临天下小区,坐在一室清冷的屋子里,她忽然有些丧气。

    李易非基本上每周打飞的去京城看柳眉,彭静瑶和燕云浩捅破了窗户纸,虽然没有天天在一起,但是周末下班后,基本就看不到她的人。杨慎言因为自己公司的事情出国去了,徐渭似乎和林晓筠进展的不错,也不再到云海烦燕少菲。

    燕少菲想起前些时候这房间里的热闹,心里泛起一丝苦涩,自从柳眉怀孕后,她和冯胜凯之间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两个似乎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最近甚至连电话都打得少。

    她和他或许心里都清楚,有些事情,迟早要揭开温情的面纱,露出本来的残酷,可是,到底谁先有勇气迈出这一步,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她一直在等待他,用她最大的耐心。她也觉得自己在慢慢成长,希望能够给他足够的依靠和信心,可是,遇到困难的时候,她却依然灰心,她以为的茁壮,不过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成长,自己好像还是风鱼中飘摇的幼苗,什么时候能长成一棵大树呢?她的无奈,她的急躁,都使她颓然,不敢面对他。

    燕云浩知道女儿的烦恼,他从原来的公司业务里划出一块,交给她去运作,将这一部分的收入归入研究中心,稍稍缓解了一些资金的紧张。

    在繁忙和紧张中,很快迎来柳眉和李易非的大婚。燕少菲不想打扰燕云浩和彭静瑶,自己一个人悄悄坐了飞机返回京城。

    她在机场犹豫了很久,还是回到两个人曾经住过的家,在门口捏着手里毛绒绒的钥匙圈,燕少菲叹息又叹息,才缓缓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冯胜凯不在家,一室清寂。燕少菲洗完澡,吹干头发,看着镜子中自己短短的刚刚剪过的头发,这么短,没有青丝三千,依然烦恼。

    她在家等了一晚,冯胜凯都没有回家,她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最后实在忍不住困意,终于在清晨时分朦胧睡去。

    柳眉找了李易非的表妹温慧仪做她的伴娘,燕少菲听到后顿了顿,柳眉正准备去婚纱店取定制的婚纱,非要燕少菲陪她一起去,燕少菲心里难受,柳眉却在电话里撒娇。燕少菲到达婚纱店的时候,一眼看到陪柳眉一起前来的温慧仪,她对着眼前年轻漂亮的女孩,微微笑了笑,小李低低的声音似乎一直萦绕在她耳边:“冯总最近经常和温小姐一起玩。”

    温慧仪对燕少菲不太熟悉,在柳眉的生日派对上,她见到过她,但是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只记得她那天似乎一直陪着柳眉,大家对她很客气,很恭敬,应该是圈子里很有背景和实力的一个人。

    “温小姐,你好!”燕少菲见她看向她,伸出手:“我叫燕少菲,是柳眉的闺蜜,也是你表哥李易非的好朋友。”

    温慧仪见她笑得明媚又温暖,不禁大有好感:“燕姐,您好!幸会。”

    柳眉见到燕少菲,直接扑到她身上:“阿堕,你怎么才来啊,我都想死你了!”

    “乖,宝贝,好好试衣服,做个最漂亮的新娘!”燕少菲将她抱在怀里,拍拍她的背。

    李易非在另一边的试衣间在试定做的西装,好像有人陪着他一起似的,嘀嘀咕咕的在里面说话,他走出来看到柳眉趴在燕少菲怀里,一把拉起她:“以后千万别找错怀抱!”惹得三个女人都笑。燕少菲扶着柳眉站直身子,笑着调侃他:“没想到男人这种醋也吃。”

    旁边的温慧仪在试穿着伴娘礼服,她走出去在镜子旁边照来照去,用清脆的声音朝着另一边喊道:“凯子,快来帮我看看这衣服怎么样?”

    冯胜凯应声从里间走出来,一眼瞧见站在柳眉身边的燕少菲,他顿了顿,走上前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去接你。”

    “前天晚上,太晚了,不敢打扰冯少爷。”燕少菲笑着说道,柳眉不知道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拉着李易非去照镜子。

    温慧仪见两个人说话,不禁问道:“燕姐,你也认识凯子?”

    “是啊,当然认识。”燕少菲仍然一派笑脸,明媚的看着温慧仪说道。

    “凯子,帮我看看衣服后面的腰身合不合适?”温慧仪转过身,对冯胜凯说道,好奇的问着燕少菲:“燕姐,你是不是不常在京城,怎么都没听凯子说起过你?”

    “嗯,最近在云海比较多。”燕少菲淡淡的说道,似笑非笑。

    “你们认识很久了?”温慧仪见冯胜凯不吭声,仍然热情的问道。

    “嗯,很久了。”燕少菲点头回答,语气平淡有礼。

    温慧仪半天没听到冯胜凯的声音,才觉察气氛有些不对劲,她见冯胜凯的脸色有些发沉,不禁问道:“凯子,生气了?”

    “没。”冯胜凯从舌尖吐出一个字,眼睛不看燕少菲,低着头说道。

    燕少菲神色如常,微笑着立在一边,不言语。温慧仪去更衣室换衣服,冯胜凯见燕少菲不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个人就那样静立在一边,默然无语。试完礼服,李易非怕柳眉累着,跟几个人笑着道别,就载着柳眉回家了。

    冯胜凯站在婚纱店门口,燕少菲见他不动,也没理会,对温慧仪说道:“温小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咱们婚礼上见。”说完,抬脚就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冯胜凯一拽她的胳膊,不妨被她一甩,差点闪了一下,他有些恼怒的叫道:“燕少菲!”

    “冯少,你朋友还在呢,有事情我们回头再说,别吓到温小姐。”燕少菲不看他,转头不好意思的朝温慧仪说道:“抱歉,有些个人恩怨。”她冲上车,手抖着发动起来,一脚油门,呼啸着离开停车场,往马路上开去。温慧仪吓了一跳:“凯子,那样开车不会出事吧?”

    冯胜凯全身发抖,好半晌才定下心神:“随她去吧!”

    燕少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自从知道冯胜凯生病后,她依着自己的心,去爱他,去呵护他,以前的种种传闻,无论真假,她也不想再去计较,她只想好好的珍惜他。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难过不心痛。她觉得这一段时间,自己似乎在拼命透支,为了爷爷奶奶,为了爸爸,为了姑姑,为了柳眉,为了凯子,她像一只停不下来的陀螺,一直在旋转着,没有停歇。可是,这一切的透支,如今却跟她毫无关联,他们各自有着自己的一切,而她,却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她把自己扔到宽大柔软的床上,陷在被子里,她精疲力竭,头脑发空,孤孤单单的躺在偌大的床中间,不去思考,一动不动。

    冯胜凯送好温慧仪,忍了又忍,才终于忍住没有打燕少菲的电话,他悄悄将车开回家,见燕少菲的车丝毫无恙的停在地下车库,他才松了一口气,瘫在座位上,浑身无力。

    柳眉婚礼当天,燕少菲早早过去和她见了面,王清华对燕少菲的到来,不冷不热,柳眉知道自己妈妈的心思,面对燕少菲,她有些歉疚,也有些难过。

    “柳眉,婚礼的时候我就不过去了,我对你的心,你知道就行。”燕少菲紧紧抱了抱柳眉,传达自己真心的祝福:“宝贝,你一定一定要幸福啊!”

    柳眉紧紧抱着燕少菲,眼泪差点涌出来:“阿堕,你知道,我最爱你了!”

    燕少菲拍拍她的背:“嗯,我也是,千万别哭,既是新娘子又是准妈妈,你以后也是大人了,好好照顾自己!”

    一帮发小到达婚礼现场说说笑笑的时候,杨慎言走到冯胜凯跟前低头问道:“阿堕没来?”

    “可能陪着那丫头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俩,能黏一会是一会,上次李易非都嫉妒的不得了!”冯胜凯嘴里说着,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他自进到婚礼现场没瞧见她时,就有些心绪不宁。

    柳眉的婚礼隆重而盛大,叶家和李家、温家的家世,自然吸引了一大批显贵上门,热闹和排场,自是不可言喻,只是,婚礼至始至终,没有人看到燕少菲。

    燕少菲从柳眉家出来,打车来到十三中,虽然弟弟燕少钧已经不在这里上学,凭着燕少菲的身份,也没人敢阻拦她。

    她来到操场后面的大树下,深秋时节,树叶随风飘落,人就算在树上,也没法被遮挡起来。燕少菲看着树上稀疏的树叶,这里,也不是藏身的好地方。她在树底下呆呆的站了很久,才重新走出校门,漫无目的的飘荡在京城的马路上。她觉得一夜之间,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去年,痛苦依然存在,只不过变了个花样折磨人。

    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清脆的铃声,时时引起过路人的侧目,燕少菲却丝毫不在意,任那悠扬的铃声伴着自己沙沙的脚步声,一路相随,终归岑寂。

    燕少菲来到去往八达岭长城的大巴站,这样的巴士,过一阵子就发一次车,把车上的人拉到那久远的庞大的军事建筑前。她买了票,坐上车,旁边座位上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见她一个人,羞涩的问道:“姐姐,八达岭上现在是不是挺冷的?”

    “应该吧,风比较大,至少比市区冷不少。”燕少菲说完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穿得有点少。

    “那边有租衣服的吗?”男孩子看看自己身上的风衣,不好意思的继续问道。

    “应该有吧,你问问司机先生,我也好久没去过了。”燕少菲慢吞吞的说道,她上一次去长城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大学毕业的时候,大家一伙人说是毕业留念,非要去爬长城,那时候应该是热天,白天晒得要命,她体力不好,拽着冯胜凯不肯撒手,被他嘲笑了一路,连柳眉都笑她太矫情。她笑了笑,矫情是因为知道有人心疼,没人疼的时候,自己有什么好矫情的?

    燕少菲穿着租来的冲锋衣,慢慢沿着长城宽阔的台阶往上走,越走越高,风慢慢的变大,沙土也有些往嘴里灌。燕少菲将冲锋衣的帽子包在头上,密密实实,尽量的挡着风沙,怎么挡都挡不住的时候,她就觉得痛,这痛,一点一点的在心里发芽,一点一点的往外蔓延,从心脏到四肢,痛得她弯下腰,一步都走不动。她背靠在城墙上,坐在宽厚的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地砖上,看着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滴落在地砖上,倏然不见。眼泪掉着掉着,就成了一串一串,后来就成了一片一片,汹涌而下。

    来的时候坐在燕少菲身边的男孩,已经从上面往下走,沿途看到燕少菲时,愉快的和她打着招呼,燕少菲眯着眼,含含混混的应了一声,与他错身而过。男孩子似乎咕哝了一句,不要赶不上末班车什么的,燕少菲也没听清楚,她熬过自己最痛的时候,终于觉得有点力气,才抬起脚,继续慢慢往上走。

    越到下午,上来的人越少,枫叶已经红的不像话,漫山遍野,燕少菲觉得喜庆又刺眼,分不清它们是长在长城外还是长城内。她极目远眺,长吁短叹。富贵、权势、爱情、友情、亲情,在生命面前,是不是都成了异形?

    长城上,除了燕少菲,几乎看不见人影。燕少菲没有去赶末班车,她说服自己,现在下去,也赶不及末班车。她拉开背包,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在这里待一晚上,至少不会饿死,也不会冻死,她摇摇头,笑了笑,果然,人还是最惜命。

    燕少菲靠坐在烽火台上,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西沉,举起手里的水,遥遥望着远方说道:“叶柳眉、李易非,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月亮慢慢的爬上来,那么明亮而光华濯濯,燕少菲对着明月,依然举起手里的水,轻轻说道:“妈妈,我好想你,不过,你也好好安息吧,谁也别惦记,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去找你!”

    燕少菲看着手里的水,恨不得它变成美酒,她举起来对着月亮笑道:“对不住了,李太白拿酒敬你,我燕少菲只能聊以清水和你把盏言欢,哈哈!”

    燕少菲喝完一瓶水,把手里的空瓶子捏得吱吱响,对着半空中的明月,对着涤荡烟火的城墙,对着漫山遍野的树木虫草,喃喃低语:“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呵呵,东坡居士也看不透世事人情,何况我这个平凡的小女子!”

    杨慎言和冯胜凯轮番打着燕少菲的电话,却没一个打通,直到传来关机的提示音。婚礼进行途中,他们没法走掉。冯胜凯终于瞅了个空,溜到柳眉身边:“柳眉,怎么不见阿堕人影?”

    柳眉不好意思说自己妈妈对燕少菲有意见,急忙中只能说了句:“她刚才来过,有事又急着走了。”

    冯胜凯拧着眉头,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大事?他给小李打了个电话:“小李,你去找找夫人,看她去了哪里?”

    杨慎言被李易非拉着挡酒,脱不开身,急得一直向冯胜凯使眼色,冯胜凯也心急如焚,可是一溜的坐着许多长辈和达官贵人,众目睽睽,走都没法走。

    燕少菲一个人坐在长城上,感受到慢慢降低的温度,身上有点冷,她站起身,蹦了蹦,谁知道这一蹦,踢翻了自己的包,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她跳下烽火台,趁着月色,从地上一件一件的捡拾着东西,在一个边角上,看到了已经摔得有点面目全非的手机,她拿起来看了看,手机?是什么用途?是随时随地打扰一个人的工具,没有了它,是不是会少很多烦恼?她拿起手机,重新上到烽火台上,用尽力气,将手机远远的扔出去,茂密的草丛,连个声响都听不到,她望着漆黑一片,叹了口气。

    午夜的时候,燕少菲有点犯困,她吃了点巧克力,提了提神,正准备到里面避风的地方去打个盹,忽然,瞥见远处影影绰绰似乎有人影,她吓了一跳,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人夜游长城?

    走近一看,是山底驻扎部队巡逻的战士,原来山下租赁衣服的老板晚上收摊的时候,发现自己出租的衣服少了一套,没有归还,和这些巡逻的军人聊起来,把登记名册拿给他们看,大家吃了一惊,如果租衣服的女孩子穿着衣服走了倒罢了,万一她滞留在长城上,还是十分危险的。老板急忙拨打燕少菲留下的手机,提示已经关机。大家着急起来,部队巡逻的战士赶紧出发,向上搜寻。

    燕少菲也没多解释,她说自己迷路,找不到回去的方向,战士们看她一个女孩,也不好多说什么,一行人把她带回了部队营地。有个小战士很热心,凑到燕少菲跟前问道:“这位姐姐,你要不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谢谢,不用了!家里根本不知道我来这里,打了电话反而虚惊一场。”燕少菲觉得此刻的营房非常温暖,笑眯眯的说道。

    “你怎么一个人到长城上来,夜里很危险的。”知道她一直没吃饭,小战士帮燕少菲煮了一碗泡面,端到她跟前说道:“下次可千万别这样了!长城上出过不少事情,我们夜里都不敢一个人上去的。”

    “遵命,长官!”燕少菲调皮的敬了个军礼,和他开着玩笑,热乎乎的泡面熏得她眼睛发胀。

    收拾完毕,已经到下半夜,燕少菲不想睡觉,和夜间巡逻回来的战士聊着天,就那样坐着在营地过了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营地的人隐隐听到外面有人吵闹,出去一看,吓了一跳,一溜高级军用越野车停在外面,领头的两个年轻人在问询长官,小战士急忙跑回去告诉燕少菲:“外面似乎来了上级部队在巡查,你先别出去。”话音未落,只见一个人闪身进来:“燕少菲!”

    燕少菲平平静静的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来了!”冯胜凯一把把小战士推出去,回头抓着燕少菲的肩膀,恨不得把她吞入肚腹。

    “我?”燕少菲拍掉他的手:“我干了什么事?你倒是说说看!”

    “你一个人到这里,不知道危险吗?”冯胜凯咆哮着,摇晃着她。

    “危险?”燕少菲被他摇的烦,撇开他的手:“你为什么要管我危不危险,我们有什么关系?”

    “阿堕!”

    “别闹!”

    杨慎言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死死钉在原地。杨慎言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营房,守在门口。

    “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我们折腾了多少人出来?”冯胜凯忽然有点泄气,垂下头说道。

    “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你们回去吧,不用管我。”燕少菲乏力的说着:“我们之间,不值当你再做些什么,你去帮温小姐选选衣服,才是正事。”

    “燕少菲,你就因为这个胡乱折腾?”冯胜凯气急败坏的问道。

    “是的。”

    冯胜凯没想到她承认的这么干脆,一时愣在当场。

    “冯胜凯,你不要我,就明明白白跟我说清楚,我会自己走。你不用拿别的女人羞辱我。”燕少菲平静的说道,看也不看他一眼:“我爱你,我实在受不了你和别的女人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不论你是什么目的,我都会受不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受得了这个。冯胜凯,今天,你就把话说清楚,要还是不要?”

    冯胜凯呆愣在原地,简单的一个字或者两个字,就在嘴边,他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他不说话,她就一直等在那里。

    “阿堕。”冯胜凯很久之后,能开口的时候,却只有这两个字。

    “冯胜凯,今天是我们俩最后一次机会,你不说,我们就一直耗在这里,反正,我也没打算离开。”燕少菲索性坐下来,静静的等待着。

    冯胜凯看着她平静的脸色,张了张口:“我……我……”

    杨慎言在外面等了很久,不见动静,忍不住掀开门帘进来:“阿堕,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们找了你大半夜,凯子都快急死了!”

    “慎言,你进来吧,这件事我也不想瞒你。”燕少菲淡淡的说道:“你进来给我们做个见证。冯胜凯,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有什么问题,你从来不肯坐下来好好和我说,你有那么多女人,我都没在意过。”燕少菲竟然轻笑一声:“其实,不是我不在意,而是,我很害怕,我怕我太在意就会失去你,我不想要一桩失败的婚姻。可是如今,我再怎么害怕,还是会失去。今天,当着慎言的面,你说,你是要我,还是不要我?”

    “阿堕,这个事情,咱们回去再慢慢说,大家都累了,休息好了再谈好不好?”杨慎言不知道燕少菲为什么突然要较真,他有些担心冯胜凯的身体,趁着说话的功夫向燕少菲示意。

    燕少菲却丝毫不理会,她一晚上已经想得清清楚楚,他不能因为生病就为所欲为,她也不能因为他生病,就不把他当做一个正常的人来看待,这样扭曲的生活,迟早会出问题,现在,他和她,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普通的女人。无论他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他必须要为他自己的生活负责,必须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她为了他,一直在努力,而他却一点都不珍惜这份努力,就像彭静瑶曾经说的那样,失衡的世界,总有一天会颠覆。

    杨慎言见燕少菲固执的坚持着,冯胜凯脸色惨白,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杨慎言心下恻然:“凯子,你好好和阿堕说会话,我让人先撤队,留个车给我们就行。”杨慎言说完走了出去,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

    冯胜凯看着地面,不敢抬头看燕少菲,他实在不敢看她,他的决心下得再大,碰到她的时候,都会动摇的非常厉害。过了很久,他终于咬着牙根,闭着眼睛,慢慢的吐出几个字:“燕少菲,我……不要……你了!”

    “好的,我知道了。”燕少菲站起身,平静的说道:“我们一会回去就和家里说清楚,从今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燕少菲轻轻走过他的身边,看也不看他一眼,冯胜凯伸出手,想去抓她,却没敢抓,他觉得心里痛得厉害,正觉得难受,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险险的往地上栽去,燕少菲连忙上前扶住他,他直直倒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