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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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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枢早在程耞大喝出声时,便已点燃随身携带的灯笼,照亮了她们脚下这块地方。

    所以在衣熠上前查看此人时,竟惊讶的发现此人竟是之前金玉楼里险些被众人冤枉为凶犯的李公子!

    “李公子?你怎么在这?”衣熠瞪着他,惊诧出声。

    李公子听到有人叫出他的姓氏,本已有些放松的动作徒然剧烈了起来。程耞一个不妨之下,竟让他挣脱了去。

    “快抓住他!”衣熠也被他突然的挣脱惊得一愣,却也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声音还未等落地,自己便向前扑了过去,恰好抓住了李公子的鞋靴。

    迟尉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人,他也在衣熠扑倒后,向李公子一个箭步跨了过去,扯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和后面赶来的陈珂正好将他再次制服。

    “姑娘!”

    而此时,青枢才从怔愣中缓过神来,扔掉了她手里的灯笼,带着玉瑶紧跑几步,将摔倒在地上的衣熠搀扶起来,又上下查看自家的姑娘是否受伤流血。

    “您没事吧?有没有感觉到哪里痛?还是哪里都很痛?”

    青枢边为衣熠拍打着她身上沾到的灰,边一叠声的追问道,她面上的担忧之色都浓的快要溢出来了。

    “我没事。”衣熠轻轻推拒了下青枢的动作,绕开她和玉瑶两人,向着被压在地上依旧挣扎的人影走去。

    “李公子,你跑不了的。”衣熠蹲在了地上,垂目看着她脚边的李公子,一双明亮的眼睛里也透着笃定。

    “我劝你还是乖乖将你在此的原因讲出来吧,说不准在你讲过之后,我还能放你一马。”

    李公子趴伏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并不答话。

    衣熠见此,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出来。”

    衣熠蹲得久了,腿脚有些发麻,便站起了身,走去拾起被青枢扔掉的灯笼后,又走了回来,将被再次点燃的灯笼垂在了他的脸侧,让他能看清自己,也能让自己看清他。

    “你,就是钱府唯一存活下来的小少爷吧?”

    李公子挣动的动作猛然一顿,有些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看了衣熠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衣熠更是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虽然我知道你的身份,但我还是想要听你自己讲出来,为何你不好好躲着,在这种时候要回府祭拜?”

    李公子听到衣熠的这一问,逐渐垂下头去,似乎还不打算妥协。

    “李公子还是不想说吗?”

    衣熠向陈珂使了个眼色,他便将李公子自地上拉扯起来,站在了衣熠的面前。

    “看来,李公子是想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衣熠做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眼睛看着李公子,嘴上却对陈珂吩咐道:“陈哥哥,你将这位李公子押回我们的小院儿,待明日一早,便将他押去官府报官。

    若是官差老爷问起来,就说……就说他大晚上的竟然在这里祭祀钱府牌位,身份着实可疑,让官差老爷好生查一查他。”

    衣熠这话一说完,便见李公子猛地抬起了头,一双眼睛在微弱的烛火下亮得出奇,似乎在那双眼睛里藏着一头凶悍的怪兽,若是衣熠真的这么做了,那头怪兽便会立刻冲出来,将她碎尸万段般的可怖。

    “你,你不可能这么做!”李公子的声音低沉沙哑,“若你这么做了,你们夜闯钱府一事也会说不清!”

    “说不清?”衣熠嗤笑一声,道:“有何说不清的?我们今夜可未曾进入过钱府,只是偶然间看见你在祭祀钱府牌位,在你察觉后慌乱逃窜时,却不小心跳进了我的小院儿里,正巧被我们抓住了而已。”

    “你……你……”李公子被衣熠这歪曲事实的言论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瞪着她,好似这样,她便会怕了,便会放他离开了。

    “我怎样?”衣熠冷冷一笑,“这里都是我的人,随我怎么说都不会有破绽,倒是你,不知上了府衙,你又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李公子似乎有些怕了,连他瞪视衣熠的眼睛也逐渐低垂了下去。

    “不过,”衣熠见他态度软化下来,又放柔了声调:“我之前的话还是作数的,只要你肯告诉我你来此的目的,还有你曾经隐瞒下的那些秘密,那我便放你一马。今夜之事,就当我从未见过,如何?”

    李公子咬了咬牙,面上浮现出挣扎之色,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相信衣熠的话,将事实告诉她后,她便放自己离去。

    衣熠仔细观察着李公子的神色,又加了把火道:“而且,李公子也不是第一次才见到我,上次在金玉楼,李公子被贼人诬陷是凶犯时,还是我为李公子洗脱的嫌疑,还给李公子清白的。

    虽说这场命案就是李公子做得局,可李公子应该也能从此处看出来,我,可是一个匡扶正义的好人啊。”

    李公子听到衣熠的这句话,忍不住叱笑出声,笑过之后,他的神情也平静了下来,并不如之前那般情绪激动。

    “还算你有点本事,竟能在那场人命官司里看出其中还有我的一分力。也不愧是宋何费尽心机才找到的破案奇才。”李公子被反剪的手挣了挣,陈珂在衣熠的示意下松开了手,不再拘着他了。

    “你说的不错,我就是钱府血案中唯一存活下来的钱家人,钱府的小少爷——钱哲铭。

    而我在此的原因,无非就是想给家人祈福,顺便求他们保佑我能继续平安的活下去。

    我现在都已经告诉了你我的秘密了,那你是不是应该履行诺言,放我离开了?”

    钱哲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已经完全相信了衣熠的所说般,毫无防备。

    衣熠笑了笑,轻轻摇头道:“李公子,哦,不!是钱公子。你既然都已经承认自己是钱哲铭了,又为何还要躲躲藏藏,不肯坦言相告呢?”

    钱哲铭挑了挑眉,故作无奈道:“既然女公子早就猜到了我是钱府小公子,那我的身世来历想必女公子都已经查的清楚明白了。自然应该知道,我虽然名头比较响,可我曾经也不过是名下人,又能知道些什么呢?我能隐瞒的,无非也就是我的身世而已,我都已经据实相告了,女公子又想让我坦白什么?”

    “钱哲铭。”衣熠突然之间笑得很冷,“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我将你送进大牢啊!你若再不老实交代,我也只能让人将你送进去,让府衙里的那些人好生侍候侍候你了!”

    “女公子,我已经将我所知的全都告诉你了,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钱哲铭一副受了大冤枉的模样,故意苦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女公子要如何才会相信呢?”

    “钱哲铭!”衣熠这次真的有些生气了,她的声音也更为冷冽:“我每日里要解决的麻烦事多得忙不完,没有时间跟你在这干耗着,你若真的还当自己是钱家人,你就应该将你所知的一切俱都告知于我!让我来帮你们钱家洗脱冤屈,将那名真凶绳之以法!”

    钱哲铭做戏般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落,他顿了顿,也收起了自己那副轻佻之色,问道:“你说你要为我们钱府洗脱冤屈,你是从谁那儿听说到此事的?宋何吗?”

    “不错。”衣熠点头。

    “他都是如何对你说的?你又知道了多少?”

    “我看过曾经尤廷尉正留下的案情记录。”

    “既然如此,那你还想要知道些什么?”钱哲铭蹙起了眉,很是不解。

    “我要知道一些在案情记录里并不曾记录过的东西。例如,你当年是如何逃的?又躲在了何处?为何要插手进王、吴的事?又为何今夜在此祭拜?”衣熠一连串的提出了许多的问题,而后她还不满足,顿了一下之后又问道:“你是否有屠杀钱府满门的真凶的证据?”

    钱哲铭原本还很放松的表情在听到衣熠一个个的问题后,重新变得严肃起来,他盯着衣熠的眼睛,问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自然想。”

    “你、不怕?”

    “自然怕。但再怕,也还是要做的。”

    “你可知,宋何因为彻查此事,已经被人给软禁起来了。”

    “我知晓。”衣熠点头道。

    “那你可知,宋何的身后还站着一位当朝的大官员在支持他,可他仍是被那人给软禁了?”

    “我知晓。”

    “那,你可知,那个人,他的真实身份是我们这些人中谁都惹不起的?”

    “我知晓。”

    “若是一个不小心,别说是将他绳之以法了,怕是还没碰到他一根毫毛,我们就已经死到临头了。”

    “我也知晓。”

    “即便这样,你还是要……查?”

    “查!”衣熠神色坚决,毫不退缩

    钱哲铭看着这样的衣熠,愣了许久,终于,一滴眼泪顺着他的面庞滑了下来。

    “好,我告诉你。”钱哲铭咬了咬唇,继而道:“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衣熠听懂了他的意思,不顾青枢的反对,将众人都散开去替他们把风了,这小院儿里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