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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放弃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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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干什么?叔。”

    锐雯听着古拉加斯这话总觉得古拉加斯要搞事情,道:“你不可能是易的对手。”

    “我出去跟亚索聊聊,你呆在这。”

    古拉加斯没有跟锐雯说太多,走了出去,看见亚索在一棵树上喝酒便走了过去,扔了瓶酒给亚索道:“小子,看在我给你喝了那么酒的份上,帮我个忙吧。”

    亚索没喝古拉加斯的酒,因为他知道自己可能帮不了古拉加斯,道:“说吧,不过要提醒你一下,我可能帮不了你。”

    古拉加斯道:“带锐雯离开这里,带她跑。”

    亚索瞥了古拉加斯一眼,淡淡道:“你觉得这可能吗?”

    古拉加斯道:“丹尼尔已经没事,我在战争学院的关系还是有的,不然我也逃不出来。现在我已经让人救了丹尼尔,他真的已经没事,你大可不必这么做。”

    亚索道:“我抓她可不是为了救丹尼尔而已,她是杀人凶手,她得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对吧?”

    古拉加斯沉声道:“你知道她不可能是凶手,你知道她有原则,她不会杀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

    “那又怎么样?”亚索淡淡道,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古拉加斯挑了挑眉,神情变得凝重,道:“你知道她不是凶手还抓她?”

    “现在艾欧尼亚要的只是一只替罪羊而已,议会要的也只是一个背锅的来给百姓们一个解释。”

    亚索沉声道:“而这个背锅的,这只替罪羊是谁都可以。可以是我,也可以是锐雯,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当这只替罪羊?而锐雯愿意去当,我为什么不让她来背这份罪?”

    古拉加斯道:“你不想将真凶绳之以法吗?”

    亚索道:“我为什么要那么辛苦去做这事?反正没人会在意真相,我为什么要找出真凶?让锐雯来背锅的确有些见不得光,但谁会知道?谁会在意?到头来我还不是这么过?”

    古拉加斯叹了口气,道:“你所坚持的正义呢?亚索。”

    “别跟我谈什么正义!”

    亚索似乎有些愤怒,仿佛压抑了很久一般,低声吼道:“我受够了!古拉加斯,我受够这种生活了!我坚持着我的正义,坚持着这些所谓正确的事情,可我得到的却是什么?!冷嘲热讽,追杀,绝望,一天到晚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古拉加斯道:“你坚持你的信念,难道就是为了这个?难道就是为了点享受吗?”

    “老实说,我过的好不好无所谓,过得条狗一样我也能坚持,但问题是这所谓的坚持,已经让我的朋友受伤差点死掉!”

    亚索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道:“你经历过绝望吗?古拉加斯,我以为我经历过了,但看到简看着丹尼尔那双空洞无助的眼睛,我才知道什么是绝望。”

    古拉加斯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我真的受够了这种生活。”

    亚索有些声嘶力竭却是沉着声道:“我要结束这种毫无希望的生活,我不想再看到那种眼神。”

    “我能理解,亚索,我也不想看到那种绝望的眼神,但问题是……”

    古拉加斯道:“你不能这么做。”

    亚索冷哼道:“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古拉加斯道:“你要将真凶绳之以法,而不是随便找个人替你背锅。你不应该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你的原则呢?!”

    “原则是什么?原则能保护你吗?能保护你的朋友吗?”

    亚索道:“别跟我说什么坚持正义了,古拉加斯,你现在坚持这些,有什么用吗?”

    古拉加斯道:“总会有意义的。”

    “那你倒是告诉我有什么意义?”

    亚索道:“艾欧尼亚要的只是一只替罪羊而已,这只替罪羊是谁都无所谓。所以,我千辛万苦追查真凶,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我让锐雯来直接背锅,得到的也这样的结果。既然结果都一样,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大费周章冒着生命危险去找真凶?而不是简单点直接让锐雯背罪?”

    古拉加斯道:“你将凶手绳之以法,维护了正义,这就是意义。”

    “然后呢?你维护了这些正义,这个世界就会变得美好吗?丝毫不会!而你不坚持正义,这个世界还不是这个样子?这个世界还不是一样过得好好的?既然坚持不坚持正义这个世界都是这个鸟样,那为什么还要坚持正义?!”

    亚索沉声道:“执着正义有用吗?没用!”

    古拉加斯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久才叹道:“你真的变了,亚索。前几个月的你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誓死捍卫你的信念,而你现在却直接放弃。”

    “我承认,我的确变了,毕竟你也说了,理想主义者是不可救药的。”

    亚索喝了口酒,叹道:“人总要现实点,成熟点,对吧?”

    “你这不叫成熟,不叫现实。”

    古拉加斯道:“你这叫妥协!你这叫认输!你这叫低头!”

    “那又怎样?”

    亚索笑道:“我受够了,我累了,我斗不过他们,所以我妥协了,认输了,低头了。很奇怪吗?”

    古拉加斯道:“你不是斗不过他们,你只是不想斗了。”

    “很奇怪吗?”

    亚索不屑地笑道:“我为什么要跟他们斗?因为我执着于那可笑的正义。而现在事实证明执着正义根本毫无意义,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他们斗下去?”

    古拉加斯闻言彻底确认了根本问题。执着正义,到底有没有意义?

    古拉加斯肯定是觉得有意义,但问题是现实好像不是如此。亚索执着于正义,却过得一天不如一天,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毫无希望。而现在亚索要放下坚持,不再执着正义,却能瞬间就能迎来想要的生活。

    执着正义要面临苦难,放弃正义却能变得轻松。亚索认输低头放弃信念,显然很正常,他有什么理由不去选择轻松舒适的生活而去选择苦难?

    对此,古拉加斯也不知道怎么说,但还是想劝两句,道:“所以,你,真的要丢弃正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