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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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我师父，我没有打算收徒弟。”林婉晴隐藏在面纱后的脸庞看不出喜怒，眼神也是冷淡，没有一丝一毫要答应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呀？”
“我自己都还没有出师，哪里有资格收徒弟？”林婉晴摆摆手，拦住韩潇潇说话：“就算我有这个资格，我也不会那么做。”
“那又是为什么？你很讨厌我吗？”
通往望湖城的官道还算宽敞，两三辆马车并行不成问题，不过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泥泞难行却是难免。这一天天气不错，尘土自然小不了，刚才那波人纵马疾驰，更是扬起漫天的风沙尘土。
这样的景象看着实在叫人不怎么舒服，林婉晴看着遥遥在望的望湖城，心中有一种终于要解脱的感觉：“不是讨厌你，是讨厌麻烦。”
……
望山跑死马，望湖大城之外一马平川，远远就能看到城池的轮廓影子，可快马无论如何不能和御剑相比，等到了望湖城，已经是下午时分。
望湖城中当然也有清源派的影子，找驻守当地的弟子帮忙，找寻一处住宅给韩潇潇两人并不困难，至于一干费用，当然要记在段羽头上，林大小姐可没有做好事又自己贴钱的好习惯。
这是一处前后两进的院子，算不得华丽，然而胜在宽敞、干净，还很安静，林婉晴看着很满意：“很不错，辛苦你了。”
那驻守当地的弟子笑态可掬，春风满面的道：“师叔你满意就好。我们这个地方是宗门自家的产业，虽然条件算不上太好，不过清净，不会有什么闲杂人等随意打扰。”
“这前院呢，就交于这两位客人居住。后院是师叔你的房间，所有的东西我都已经命人准备好，有什么别的需要的话，师叔随时吩咐。”
林婉晴并没有打算住在这里，不过别人一番好意，也没有必要特意拒绝，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好意，也是一种御下的手段。
那弟子见她满意，心里也很高兴。如今不是前几年，面前这位已经身为清源唯一的长门弟子，如果没有意外，将来弄不好就要接任下任掌门的，这样的粗大腿，可一定得抱紧了！
至于闭月羞花之姿，沉鱼落雁之貌，反而倒是其次。须知世上美到极致的女人虽然不多，可总会有那么几个，再说也轮不到自己头上。而这未来的掌门就不同了，这可不是那种小猫三两只的小门小户，是天下第一门派清源的未来掌门！
林婉晴倒是没有想这么多，掌门什么的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当初选择自在院，为的就是无人管束，自由自在，再就是可以任意查阅宗门密辛，这才是最重要的。
目送那弟子离开，林婉晴将目光移向韩潇潇：“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们两人这些时候就在这里好好待着，有什么事情就找刚才那个人，至于日后怎么办，等段羽来了，你们再商议罢。”
老仆躬身应是，连连谢过，只偷偷拿眼睛去瞟一眼韩潇潇，有些话只能小姑娘去说去做，如果由他这个老仆人来出面，那就很不合适了，有得寸进尺的嫌疑。
韩潇潇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人被逼得急了也实在没有办法，与其相信那从未谋面的段羽，还不如相信这位大人。
起码这位大人的可靠程度，一路走过来已经足够保证，而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段大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脾性，什么样的人品，还真是很难说。
不过不管怎么说，段羽毕竟是出身海沙帮，海贼嘛，想来和自己那个恶人老爹都差不到哪里去，娘已经吃了他一辈子的亏，难道自己还要白白送上门，把自己托付给这样的恶人么？
韩潇潇内心里面已经给段羽打上了坏人的标签，说实在话，她一点儿也不希望这个人日后找上门来，可她如今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更无力抗拒，唯一的希望就是面前这位大人。
林婉晴举步欲行，就感觉衣袖一紧，低头看过去，韩潇潇满脸通红一语不发，也不知道是羞愧的还是委屈的。
她一手抓着林婉晴衣袖，一手揪紧了自己裙角，不敢去看林婉晴的眼睛，好像最后的救命稻草随时都会沉没一样。
韩潇潇感觉到，剑仙大人轻轻拿开了自己的手，动作很轻，很温柔，她的内心却已经一片冰冰凉，终于还是不行吗？
抓住自己裙角的手用力捏紧，指甲深深刺进白嫩的小手皮肤，扎得生疼。
“不要……”韩潇潇想说出这句话，可是嘴唇一动，就觉得鼻子一酸，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她只能用力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韩潇潇”冰凉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将她从痛苦迷失当中拉回现实，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她的头顶，犹豫了一下，滑落她的脸庞，为她擦了擦不知何时洒落满面的泪珠。
韩潇潇抬起头，就看到一张宜嗔宜喜的脸，她还是第一回见到一直隐藏在薄纱后面的这张俏脸，尽管已经对剑仙大人的美貌有了一定程度的估计，但真正看到，还是看呆了眼。
她一下子扑进林婉晴怀中，泪眼迷蒙，小小的脑袋在一双如玉山丘当中左右磨蹭着，肆意感受着这外冷内热的婀娜身躯，心里面不由自主跳出一句原先在家时候，家中老先生念叨过的一句话：“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
韩潇潇原本以为这不过是老先生这类文人墨客的酸气，不想今日才知，世上真的会有这般的美人，难怪大人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
林婉晴被这如同小兽撒娇一般的丫头，弄得身上有些发热，这样的经历，也只在青环丫头身上有过。
她修炼有成，不惧寒霜，身上衣裳本就单薄，韩潇潇身高很是有几分的尴尬，恰好到她胸前。那小小的脑袋左蹭右蹭，眼泪抹了自己胸前衣裳湿润也就罢了，最讨厌的是，每每擦过顶端梅花，一股酥酥麻麻的触感，如同触电一般传遍全身。
上至百合，下至涌泉，乃至不可描述之处，都起了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一根轻轻的羽毛在那里若有若无地划过。大约和修炼的功法有关，这具身体似乎变得越来越敏感，即便闭上眼睛，不动用神识，细嫩的皮肤也能够感受到空气细微的流动。她有一种错觉，自己的皮肤似乎可以“闻”到空气里面包含的味道，无论是湿润的水汽，还是周围事物的气味。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自己的体香。处子的体香原本若有若无，清香难辨，可现在她感觉到自己的香味变得浓烈了一些。
林婉晴斜了老仆一眼，这白发老仆仍然低头，恭恭敬敬立于一边。她放下心来，两手扶住韩潇潇双肩，指间微微用力，将这丫头带离自己胸口。
“唔……”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倒是韩潇潇反应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笑道：“师父！”
“不要叫师父！”林婉晴只觉得额头一跳一跳的——这个麻烦的小丫头！
看看韩潇潇眨着无辜小鹿一般的眼睛，她心里灵机一动，开口道：“我自己还没有出师，当不了你师父。”
“不过可以这样，你就唤我先生好了。我虽然修为不够，道行不深，做不了你师父，不过这读书人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做你先生勉强可行，你可愿意？”
那还有什么不愿意的！韩潇潇把头点得小鸡啄米一般，对她来说，先生还是师父都没有关系，反正学生和徒弟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嘛！
“拿去。”韩潇潇欣喜地看见刚刚认的先生递过来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她满心欢喜，迫不及待的接过，心道莫非是什么法术秘籍？
刚刚为人师表的女先生一敛笑容，严肃中带着亲切，认真的道：“这是为师闲暇时编写的《弟子规》，你有空多看看……”
弟子规？？韩潇潇有些发蒙，还有什么法术秘籍叫这种奇怪的名字的？
她定睛一看，果然就看见扉页之上写着几个秀气的大字——《弟子规》！翻开一看，头一页便是“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这！？这剧本不大对吧！韩潇潇已经彻底不知所措了，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传下什么XX经，什么XX神功之类的才正常么？再不行，赏下易筋洗髓的灵丹妙药也行呀，这个什么弟子规，是个什么情况？
边上白发老仆轻轻咳一声，恭敬的道：“多谢先生赐下墨宝。”一边连连挤眼示意韩潇潇。她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也道：“谢过先生。”
林婉晴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看得韩潇潇一阵心虚，才道：“你我素味平生，互相并不了解，虽然你家世可怜、处境堪忧，然则并不是我收你入门的理由。”
“所以允许你叫我一声先生，而不许叫师父。这本弟子规你拿去，日日揣摩，夜夜研读，等到什么时候我满意，才真正认你这个学生。”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若是不能叫林婉晴满意，两人缘分自然到此为止，师徒之说自然不用再提，就是先生和学生的关系，也是难以保证。
这倒不是她故意为难韩潇潇，一来她确实不了解韩潇潇的为人如何，这收徒之类的事情历来都是大事，马虎不得；二来如果真的韩潇潇不能叫她满意，那就更好，正好省了一桩麻烦事情，机会已经给了你，是你自己没把握住，那就不能怪我了！
韩潇潇没精打采地应下，读书什么的，最是没有意思了。在她看来，不管是女红也好，习武也罢，都比读书识字有意思的多。
说起女红，纺织、缝纫、刺绣、剪花什么的，韩潇潇样样精通，看着一件又一件好看的衣裳荷包什么的，在自己手里慢慢成型，她就觉得非常有趣。
再不行，习武也成啊，强身健体不说，还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用来报仇雪恨，可是读书有什么用？能变强吗？拿来吃吗？
“是——先生——！”然而没有办法，韩潇潇人虽幼小，却不愚笨，反而聪明得紧。这很明显就是一个考验，通得过未必可以入门，反过来通不过的话，不能叫先生满意，别说进一步拜师了，恐怕以后连先生都不让叫了。
“还有……”林婉晴续道。
“还有？！”韩潇潇大惊失色，光是一本弟子规就已经要了命了，还有？！先生，求放过，我实在是不想读书！
“这个册子，你拿去好好研习，过些日子，我会一并查看。”
“是……”韩潇潇漫不经心瞟了一眼扉页，没有在上面发现任何的字迹。
林婉晴有些头疼地看着这个不喜欢读书的小学生，世上任何道法都有一个共同点，玄奥晦涩又难明，不识得字，不明白书中的意思，又或者是理解错误道法口诀，那可是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轻者练起来不得其法、事倍功半，重者走火入魔、坠入魔道，这都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咦？”韩潇潇翻开那小册子，发现里面并不是想象中的看不懂的文章，而是画着一个个小人，手中拿着一把剑，做出一个个剑招的样子。
林婉晴板着脸道：“你先自己看，都给我完完全全记到脑子里，印到骨头里去。这不过是些基本剑术，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明天一早来后院，我教你口诀，行不行，就看你自己的了。”
幸福来得突如其然，虽然不过是基本剑术，但起码是一个好的开端不是？总比抱着一本书摇头晃脑要强得多。
“好的先生！”韩潇潇很激动，这可是身为剑仙的先生指点的剑术，就算是基础剑术，定然也是有深刻的道理的！基础剑术有了，其他高深的剑术也不会太远了吧，有朝一日，我潇潇也可以有御剑飞天的一天呢！
“不要叫我师父，我没有打算收徒弟。”林婉晴隐藏在面纱后的脸庞看不出喜怒，眼神也是冷淡，没有一丝一毫要答应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呀？”
“我自己都还没有出师，哪里有资格收徒弟？”林婉晴摆摆手，拦住韩潇潇说话：“就算我有这个资格，我也不会那么做。”
“那又是为什么？你很讨厌我吗？”
通往望湖城的官道还算宽敞，两三辆马车并行不成问题，不过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泥泞难行却是难免。这一天天气不错，尘土自然小不了，刚才那波人纵马疾驰，更是扬起漫天的风沙尘土。
这样的景象看着实在叫人不怎么舒服，林婉晴看着遥遥在望的望湖城，心中有一种终于要解脱的感觉：“不是讨厌你，是讨厌麻烦。”
……
望山跑死马，望湖大城之外一马平川，远远就能看到城池的轮廓影子，可快马无论如何不能和御剑相比，等到了望湖城，已经是下午时分。
望湖城中当然也有清源派的影子，找驻守当地的弟子帮忙，找寻一处住宅给韩潇潇两人并不困难，至于一干费用，当然要记在段羽头上，林大小姐可没有做好事又自己贴钱的好习惯。
这是一处前后两进的院子，算不得华丽，然而胜在宽敞、干净，还很安静，林婉晴看着很满意：“很不错，辛苦你了。”
那驻守当地的弟子笑态可掬，春风满面的道：“师叔你满意就好。我们这个地方是宗门自家的产业，虽然条件算不上太好，不过清净，不会有什么闲杂人等随意打扰。”
“这前院呢，就交于这两位客人居住。后院是师叔你的房间，所有的东西我都已经命人准备好，有什么别的需要的话，师叔随时吩咐。”
林婉晴并没有打算住在这里，不过别人一番好意，也没有必要特意拒绝，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好意，也是一种御下的手段。
那弟子见她满意，心里也很高兴。如今不是前几年，面前这位已经身为清源唯一的长门弟子，如果没有意外，将来弄不好就要接任下任掌门的，这样的粗大腿，可一定得抱紧了！
至于闭月羞花之姿，沉鱼落雁之貌，反而倒是其次。须知世上美到极致的女人虽然不多，可总会有那么几个，再说也轮不到自己头上。而这未来的掌门就不同了，这可不是那种小猫三两只的小门小户，是天下第一门派清源的未来掌门！
林婉晴倒是没有想这么多，掌门什么的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当初选择自在院，为的就是无人管束，自由自在，再就是可以任意查阅宗门密辛，这才是最重要的。
目送那弟子离开，林婉晴将目光移向韩潇潇：“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们两人这些时候就在这里好好待着，有什么事情就找刚才那个人，至于日后怎么办，等段羽来了，你们再商议罢。”
老仆躬身应是，连连谢过，只偷偷拿眼睛去瞟一眼韩潇潇，有些话只能小姑娘去说去做，如果由他这个老仆人来出面，那就很不合适了，有得寸进尺的嫌疑。
韩潇潇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人被逼得急了也实在没有办法，与其相信那从未谋面的段羽，还不如相信这位大人。
起码这位大人的可靠程度，一路走过来已经足够保证，而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段大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脾性，什么样的人品，还真是很难说。
不过不管怎么说，段羽毕竟是出身海沙帮，海贼嘛，想来和自己那个恶人老爹都差不到哪里去，娘已经吃了他一辈子的亏，难道自己还要白白送上门，把自己托付给这样的恶人么？
韩潇潇内心里面已经给段羽打上了坏人的标签，说实在话，她一点儿也不希望这个人日后找上门来，可她如今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更无力抗拒，唯一的希望就是面前这位大人。
林婉晴举步欲行，就感觉衣袖一紧，低头看过去，韩潇潇满脸通红一语不发，也不知道是羞愧的还是委屈的。
她一手抓着林婉晴衣袖，一手揪紧了自己裙角，不敢去看林婉晴的眼睛，好像最后的救命稻草随时都会沉没一样。
韩潇潇感觉到，剑仙大人轻轻拿开了自己的手，动作很轻，很温柔，她的内心却已经一片冰冰凉，终于还是不行吗？
抓住自己裙角的手用力捏紧，指甲深深刺进白嫩的小手皮肤，扎得生疼。
“不要……”韩潇潇想说出这句话，可是嘴唇一动，就觉得鼻子一酸，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她只能用力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韩潇潇”冰凉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将她从痛苦迷失当中拉回现实，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她的头顶，犹豫了一下，滑落她的脸庞，为她擦了擦不知何时洒落满面的泪珠。
韩潇潇抬起头，就看到一张宜嗔宜喜的脸，她还是第一回见到一直隐藏在薄纱后面的这张俏脸，尽管已经对剑仙大人的美貌有了一定程度的估计，但真正看到，还是看呆了眼。
她一下子扑进林婉晴怀中，泪眼迷蒙，小小的脑袋在一双如玉山丘当中左右磨蹭着，肆意感受着这外冷内热的婀娜身躯，心里面不由自主跳出一句原先在家时候，家中老先生念叨过的一句话：“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
韩潇潇原本以为这不过是老先生这类文人墨客的酸气，不想今日才知，世上真的会有这般的美人，难怪大人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
林婉晴被这如同小兽撒娇一般的丫头，弄得身上有些发热，这样的经历，也只在青环丫头身上有过。
她修炼有成，不惧寒霜，身上衣裳本就单薄，韩潇潇身高很是有几分的尴尬，恰好到她胸前。那小小的脑袋左蹭右蹭，眼泪抹了自己胸前衣裳湿润也就罢了，最讨厌的是，每每擦过顶端梅花，一股酥酥麻麻的触感，如同触电一般传遍全身。
上至百合，下至涌泉，乃至不可描述之处，都起了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一根轻轻的羽毛在那里若有若无地划过。大约和修炼的功法有关，这具身体似乎变得越来越敏感，即便闭上眼睛，不动用神识，细嫩的皮肤也能够感受到空气细微的流动。她有一种错觉，自己的皮肤似乎可以“闻”到空气里面包含的味道，无论是湿润的水汽，还是周围事物的气味。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自己的体香。处子的体香原本若有若无，清香难辨，可现在她感觉到自己的香味变得浓烈了一些。
林婉晴斜了老仆一眼，这白发老仆仍然低头，恭恭敬敬立于一边。她放下心来，两手扶住韩潇潇双肩，指间微微用力，将这丫头带离自己胸口。
“唔……”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倒是韩潇潇反应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笑道：“师父！”
“不要叫师父！”林婉晴只觉得额头一跳一跳的——这个麻烦的小丫头！
看看韩潇潇眨着无辜小鹿一般的眼睛，她心里灵机一动，开口道：“我自己还没有出师，当不了你师父。”
“不过可以这样，你就唤我先生好了。我虽然修为不够，道行不深，做不了你师父，不过这读书人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做你先生勉强可行，你可愿意？”
那还有什么不愿意的！韩潇潇把头点得小鸡啄米一般，对她来说，先生还是师父都没有关系，反正学生和徒弟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嘛！
“拿去。”韩潇潇欣喜地看见刚刚认的先生递过来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她满心欢喜，迫不及待的接过，心道莫非是什么法术秘籍？
刚刚为人师表的女先生一敛笑容，严肃中带着亲切，认真的道：“这是为师闲暇时编写的《弟子规》，你有空多看看……”
弟子规？？韩潇潇有些发蒙，还有什么法术秘籍叫这种奇怪的名字的？
她定睛一看，果然就看见扉页之上写着几个秀气的大字——《弟子规》！翻开一看，头一页便是“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这！？这剧本不大对吧！韩潇潇已经彻底不知所措了，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传下什么XX经，什么XX神功之类的才正常么？再不行，赏下易筋洗髓的灵丹妙药也行呀，这个什么弟子规，是个什么情况？
边上白发老仆轻轻咳一声，恭敬的道：“多谢先生赐下墨宝。”一边连连挤眼示意韩潇潇。她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也道：“谢过先生。”
林婉晴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看得韩潇潇一阵心虚，才道：“你我素味平生，互相并不了解，虽然你家世可怜、处境堪忧，然则并不是我收你入门的理由。”
“所以允许你叫我一声先生，而不许叫师父。这本弟子规你拿去，日日揣摩，夜夜研读，等到什么时候我满意，才真正认你这个学生。”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若是不能叫林婉晴满意，两人缘分自然到此为止，师徒之说自然不用再提，就是先生和学生的关系，也是难以保证。
这倒不是她故意为难韩潇潇，一来她确实不了解韩潇潇的为人如何，这收徒之类的事情历来都是大事，马虎不得；二来如果真的韩潇潇不能叫她满意，那就更好，正好省了一桩麻烦事情，机会已经给了你，是你自己没把握住，那就不能怪我了！
韩潇潇没精打采地应下，读书什么的，最是没有意思了。在她看来，不管是女红也好，习武也罢，都比读书识字有意思的多。
说起女红，纺织、缝纫、刺绣、剪花什么的，韩潇潇样样精通，看着一件又一件好看的衣裳荷包什么的，在自己手里慢慢成型，她就觉得非常有趣。
再不行，习武也成啊，强身健体不说，还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用来报仇雪恨，可是读书有什么用？能变强吗？拿来吃吗？
“是——先生——！”然而没有办法，韩潇潇人虽幼小，却不愚笨，反而聪明得紧。这很明显就是一个考验，通得过未必可以入门，反过来通不过的话，不能叫先生满意，别说进一步拜师了，恐怕以后连先生都不让叫了。
“还有……”林婉晴续道。
“还有？！”韩潇潇大惊失色，光是一本弟子规就已经要了命了，还有？！先生，求放过，我实在是不想读书！
“这个册子，你拿去好好研习，过些日子，我会一并查看。”
“是……”韩潇潇漫不经心瞟了一眼扉页，没有在上面发现任何的字迹。
林婉晴有些头疼地看着这个不喜欢读书的小学生，世上任何道法都有一个共同点，玄奥晦涩又难明，不识得字，不明白书中的意思，又或者是理解错误道法口诀，那可是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轻者练起来不得其法、事倍功半，重者走火入魔、坠入魔道，这都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咦？”韩潇潇翻开那小册子，发现里面并不是想象中的看不懂的文章，而是画着一个个小人，手中拿着一把剑，做出一个个剑招的样子。
林婉晴板着脸道：“你先自己看，都给我完完全全记到脑子里，印到骨头里去。这不过是些基本剑术，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明天一早来后院，我教你口诀，行不行，就看你自己的了。”
幸福来得突如其然，虽然不过是基本剑术，但起码是一个好的开端不是？总比抱着一本书摇头晃脑要强得多。
“好的先生！”韩潇潇很激动，这可是身为剑仙的先生指点的剑术，就算是基础剑术，定然也是有深刻的道理的！基础剑术有了，其他高深的剑术也不会太远了吧，有朝一日，我潇潇也可以有御剑飞天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