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你是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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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正面？何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实在的，以他的运营能力，只要熟悉了ZVT的基本流程，吴桐也不一定就是他的对手。本身对于游戏理解就比较好的他，什么时候该补充经济，什么时候该补充兵力，在这一点上他始终做得很好。
“行了，你如果还有精力，就打打天梯。但是我建议你今天先休息。”Cedar站起身拍拍屁股，下了逐客令。
“为什么，我感觉我现在精神状态还很好啊。”何望抬头看了看钟，不过才八点出头。他跟韩姿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来了这里，练习一共也就进行了一个半小时多一些，对于现在极度渴望变强的何望来说，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都不能浪费。
Cedar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了何望身边，用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何望左手的手腕。
“呃！。。。”何望脸上一僵，手腕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你怎么了？”韩姿赶忙上前挤开Cedar。Cedar人虽然不高，但是也足足有180斤，却被韩姿足足扒开了两步。一脸汗颜地看了看关切地抬着何望左手的韩姿，Cedar耸了耸肩，回到了柜台后面。
“应该是刚才练习得太专注了，没有注意到。”何望皱着眉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阵阵酸痛让他的眉头完全放松不下来，“右手一直要写字倒还好，左手平时也不活动，一下子可能有些疲劳过度了。”
“下次你用左手打飞机试试。”Cedar从柜台探出头来调侃着何望。
“大叔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韩姿跺了跺脚，回头怒视着Cedar。Cedar赶紧把脑袋重新缩回了柜台后。
帮何望搓揉着手腕，韩姿的眉头也不禁有些微皱：“今天就到这里吧，别练了。我们回基地去，我去背会书。”
“别啊，休息会就好了，书你在这儿背就行，我打游戏没什么动静的。”一听要歇，何望一下子就急了，将左手从韩姿的手中抽了回来，使劲活动了两下，疼得使劲呲了呲牙。
“。。。”韩姿看着何望，眼神似乎有些变了。沉默了一会，回身拿起书包向门外走去。
“诶？”何望被韩姿的举动弄得有些懵，赶忙抓住了韩姿的手，“你干嘛去？”
“你爱练就慢慢练，我先回去了。”韩姿使劲甩开了何望的手，径直走出了网吧的门。
何望有些愣神，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柜台里飞出一个骰子直接砸在了何望的脑门上。
“傻愣着干嘛，追啊！”Cedar使劲向何望挥着手，“怎么着，你还等着人家再回来带上你回去？”
被Cedar一提醒，何望赶紧背起书包，飞也似的冲出了大门。
“现在的孩子，情商和智商都成反比。”Cedar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重新在柜台后坐了下来。
“韩姿！”门外，一路飞奔的何望终于赶上了明显带着些异样情绪的韩姿，气喘吁吁地挡在了她身前，阻止了她继续往前走，“你怎么了，好好的突然就不高兴了。”
“。。。”韩姿没说话，别过头去，并没有看向何望。
何望也从没碰到过这样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好啦，你别生气了。我不打了，咱们去基地，我陪你背会书，然后送你回家好不好？”
韩姿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何望一眼，气呼呼地跺了一下脚：“何望，你是猪吗？！”
何望被突如其来的责备直接愣在了那里，眼珠有些心虚地左右转了转：“。。。猪？”
“。。。真的是猪。”韩姿白眼一翻，转过身去干脆不理何望。
两人就这样有些尴尬地站着，韩姿倒还好些，只是气鼓鼓的抱着手臂背对着何望。倒是何望完全应付不来现在这样的局面，尴尬地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Cedar说的没错，何望就是典型的智商与情商成反比的经典教材。他短暂的16年人生中唯一接触比较密切的同龄女性只有当年的赵家姐姐，而且当时年纪还太小，都是赵家姐姐让着他，哄着他，他可从来没经历过什么姑娘对着他发脾气要他来哄的局面。
“韩姿。。。”何望硬着头皮唤了对面的姑娘一声。
韩姿的声音有些生硬：“干嘛。”
“我。。。”何望犹犹豫豫地把手揣进了裤兜里，“有点冷。”
韩姿差点没直接晕倒在路上。有些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去看着何望：“那你要我脱外套给你穿？我还没喊冷呢，你是不是个爷们儿啊！”
“可是真的冷啊。。。”何望有些难堪地小声嘟囔着。
“憋着！不许冷！”韩姿简直要被何望给气疯了，握起小拳头使劲捶了捶何望，抱起手臂又一次别过头去。
可怜的何望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可怜兮兮地缩了缩脖子，继续呆呆的站在原地。
虽说已经接近七月，但是夜里还是有些凉意袭人。韩姿虽然嘴上说得强硬，但是也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不让凉风灌进自己的脖子里。
突然，一股暖意从背后袭来。韩姿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一回头，看到一脸无辜的何望正举着双手站在刚才自己站的位置。
“你干嘛？”韩姿警惕地看着何望。
“我。。。”何望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我想摸你的头发只是简单的试探啊。。。”
没管韩姿一脸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何望自顾自地继续唱了起来：“我想给你个拥抱像朋友一样可以吗。。。”
如果唱得好听，可能韩姿也就被他这种奇特的方式逗消了气。可问题是，何望唱得实在是太难听了一点。。。
“打住，别唱了。”韩姿有些夸张地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神复杂地看了何望一眼，直接向前继续走了起来。
何望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继续默默地跟在韩姿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沉默无语地走着。没走一会就已经到了基地的门口。
韩姿甚至连瞟都没瞟基地一眼，径直走过了基地的大门，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何望犹豫地看了看家门，硬着头皮跟上了韩姿的脚步。他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应该干嘛，只得先跟着韩姿一直走。
走了一会，韩姿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何望：“你回去。”
“啊？”何望一愣，迅速摇了摇头。
“你。。。”韩姿明显余气未消，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何望，瘪了瘪嘴，“随便你。”
刚欲转身，何望终于是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了韩姿的手：“韩姿，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韩姿瞪了何望一眼：“跟猪讲什么都讲不明白，松手。”
“不松！”何望拽着韩姿的手握得更紧了，“我是揣摩不透你的心思，我承认。我可能对于猜别人的想法这方面是有点笨，但是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所以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我想知道我哪里不好，我想与你合拍一些。这是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所以。。。所以你可以告诉我吗？”
面对何望炮弹一般的一连串话语，韩姿的眼神总算是平静了一点下来。轻轻挣开何望的手，往前慢慢地踱了几步。
“何望，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韩姿稍稍歪着头，转过身来看着对面的少年。
何望长得并不算英俊，顶多是还算清爽。眼睛很大，深褐色的瞳孔总是很明亮。眼角有些微微上翘，内眼角又有些内凹，光看眼睛，颇有些狐狸的那种邪魅。只不过有些塌的鼻梁和太薄的嘴唇给整个五官减了些分。清瘦的脸庞上颧骨突出的很明显，多看两眼，就会发现这个从来不乐意打扮的好孩子居然还是有几分耐看的。
何望不知道韩姿问的是什么意思，稍稍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大概是个。。。不太讨人喜欢的人？”
韩姿笑了，笑得很好看。慢慢地走到了何望面前，抬头看着他：“我居然会喜欢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人，我的审美观还真是奇葩。”
“呃。。。”何望脸上的表情一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可能比较内向，又不擅长跟别人交流，所以。。。”
“噗嗤。”韩姿被何望手足无措的模样逗乐了，直接笑出声来。稍稍低下头，眼神有些失焦：“何望，我真的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你。”
何望挠挠头，没说话。
“我比谁都清楚，你这段时间这么疯狂练习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我不希望这样。你就是你啊，何望。你不应该是一个干什么都我行我素的讨厌鬼吗？但无论是跟吴桐打赌也好，还是拼了命的练习练到晕过去也好，你都不是为了你自己。你渐渐喜欢上了星际争霸，但是你很明白你还是抗拒成为职业选手的不是吗？属于你的道路应该是在学校里的康庄大道，应该是名牌大学，全额奖学金，甚至是硕士博士，成为一个学者。这才是我认知里的何望。”
“但现在不是这样的。你在违背你自己的本心。”韩姿重新抬起头看着何望的眼睛，眼神里仿佛有一丝迷茫。
“我无数次告诉过自己，我跟你的道路不一样。我不可能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和你一直在一起。你是随时都准备展翅搏击长空的雏鹰，而我只是一只麻雀。虽然我控制不了我的感情，但是我也很担心如果我们真的走到那一步，谁都看不到善终。所以当你说，我们的关系顺其自然，一步步慢慢来的时候，我特别高兴。我可以无所顾忌地呆在你身边，以朋友的身份。然后慢慢习惯我们只是朋友的关系，等我们熟络透了，可能也就没有再进一步发展的必要了。”
“可是现在，”韩姿向后退了一步，叹了口气，“你因为我改变了太多了。你在偏离你的道路，只是为了向我靠近而已。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仿佛是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韩姿沉默了。自始至终，何望只是默默地聆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一直到韩姿说完，何望才抬头看了看刻意的远离了自己一些的韩姿。
“风大，回家吧。”何望没有针对韩姿的话作出任何评价，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伸手去拉韩姿。
韩姿再往回退了一步，躲开了：“何望，我刚说的你应该都听到了。”
“所以呢？”何望再上一步，强行抓住了韩姿的手，“你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感到不安，那我还真是挺生气的。”
韩姿困惑地看了看何望。
“我何望虽然比不了什么圣贤，但也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何望有些骄傲地挺直了腰板，“读书是我自己选的路，打星际也是我自己选的路，帮你出头一样是我自己选的路。包括喜欢你，也是我自己选择的。你要是觉得，我因为喜欢你所以就要抛开一切向你靠拢，那你还真是小看我小看的厉害。”
“所有我不在乎的事情，你强塞给我我也不要；所有我在乎的事，谁都别想从我手里随便夺走。”何望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韩姿，“包括你！”
不打正面？何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实在的，以他的运营能力，只要熟悉了ZVT的基本流程，吴桐也不一定就是他的对手。本身对于游戏理解就比较好的他，什么时候该补充经济，什么时候该补充兵力，在这一点上他始终做得很好。
“行了，你如果还有精力，就打打天梯。但是我建议你今天先休息。”Cedar站起身拍拍屁股，下了逐客令。
“为什么，我感觉我现在精神状态还很好啊。”何望抬头看了看钟，不过才八点出头。他跟韩姿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来了这里，练习一共也就进行了一个半小时多一些，对于现在极度渴望变强的何望来说，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都不能浪费。
Cedar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了何望身边，用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何望左手的手腕。
“呃！。。。”何望脸上一僵，手腕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你怎么了？”韩姿赶忙上前挤开Cedar。Cedar人虽然不高，但是也足足有180斤，却被韩姿足足扒开了两步。一脸汗颜地看了看关切地抬着何望左手的韩姿，Cedar耸了耸肩，回到了柜台后面。
“应该是刚才练习得太专注了，没有注意到。”何望皱着眉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阵阵酸痛让他的眉头完全放松不下来，“右手一直要写字倒还好，左手平时也不活动，一下子可能有些疲劳过度了。”
“下次你用左手打飞机试试。”Cedar从柜台探出头来调侃着何望。
“大叔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韩姿跺了跺脚，回头怒视着Cedar。Cedar赶紧把脑袋重新缩回了柜台后。
帮何望搓揉着手腕，韩姿的眉头也不禁有些微皱：“今天就到这里吧，别练了。我们回基地去，我去背会书。”
“别啊，休息会就好了，书你在这儿背就行，我打游戏没什么动静的。”一听要歇，何望一下子就急了，将左手从韩姿的手中抽了回来，使劲活动了两下，疼得使劲呲了呲牙。
“。。。”韩姿看着何望，眼神似乎有些变了。沉默了一会，回身拿起书包向门外走去。
“诶？”何望被韩姿的举动弄得有些懵，赶忙抓住了韩姿的手，“你干嘛去？”
“你爱练就慢慢练，我先回去了。”韩姿使劲甩开了何望的手，径直走出了网吧的门。
何望有些愣神，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柜台里飞出一个骰子直接砸在了何望的脑门上。
“傻愣着干嘛，追啊！”Cedar使劲向何望挥着手，“怎么着，你还等着人家再回来带上你回去？”
被Cedar一提醒，何望赶紧背起书包，飞也似的冲出了大门。
“现在的孩子，情商和智商都成反比。”Cedar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重新在柜台后坐了下来。
“韩姿！”门外，一路飞奔的何望终于赶上了明显带着些异样情绪的韩姿，气喘吁吁地挡在了她身前，阻止了她继续往前走，“你怎么了，好好的突然就不高兴了。”
“。。。”韩姿没说话，别过头去，并没有看向何望。
何望也从没碰到过这样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好啦，你别生气了。我不打了，咱们去基地，我陪你背会书，然后送你回家好不好？”
韩姿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何望一眼，气呼呼地跺了一下脚：“何望，你是猪吗？！”
何望被突如其来的责备直接愣在了那里，眼珠有些心虚地左右转了转：“。。。猪？”
“。。。真的是猪。”韩姿白眼一翻，转过身去干脆不理何望。
两人就这样有些尴尬地站着，韩姿倒还好些，只是气鼓鼓的抱着手臂背对着何望。倒是何望完全应付不来现在这样的局面，尴尬地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Cedar说的没错，何望就是典型的智商与情商成反比的经典教材。他短暂的16年人生中唯一接触比较密切的同龄女性只有当年的赵家姐姐，而且当时年纪还太小，都是赵家姐姐让着他，哄着他，他可从来没经历过什么姑娘对着他发脾气要他来哄的局面。
“韩姿。。。”何望硬着头皮唤了对面的姑娘一声。
韩姿的声音有些生硬：“干嘛。”
“我。。。”何望犹犹豫豫地把手揣进了裤兜里，“有点冷。”
韩姿差点没直接晕倒在路上。有些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去看着何望：“那你要我脱外套给你穿？我还没喊冷呢，你是不是个爷们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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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着！不许冷！”韩姿简直要被何望给气疯了，握起小拳头使劲捶了捶何望，抱起手臂又一次别过头去。
可怜的何望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可怜兮兮地缩了缩脖子，继续呆呆的站在原地。
虽说已经接近七月，但是夜里还是有些凉意袭人。韩姿虽然嘴上说得强硬，但是也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不让凉风灌进自己的脖子里。
突然，一股暖意从背后袭来。韩姿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一回头，看到一脸无辜的何望正举着双手站在刚才自己站的位置。
“你干嘛？”韩姿警惕地看着何望。
“我。。。”何望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我想摸你的头发只是简单的试探啊。。。”
没管韩姿一脸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何望自顾自地继续唱了起来：“我想给你个拥抱像朋友一样可以吗。。。”
如果唱得好听，可能韩姿也就被他这种奇特的方式逗消了气。可问题是，何望唱得实在是太难听了一点。。。
“打住，别唱了。”韩姿有些夸张地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神复杂地看了何望一眼，直接向前继续走了起来。
何望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继续默默地跟在韩姿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沉默无语地走着。没走一会就已经到了基地的门口。
韩姿甚至连瞟都没瞟基地一眼，径直走过了基地的大门，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何望犹豫地看了看家门，硬着头皮跟上了韩姿的脚步。他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应该干嘛，只得先跟着韩姿一直走。
走了一会，韩姿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何望：“你回去。”
“啊？”何望一愣，迅速摇了摇头。
“你。。。”韩姿明显余气未消，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何望，瘪了瘪嘴，“随便你。”
刚欲转身，何望终于是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了韩姿的手：“韩姿，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韩姿瞪了何望一眼：“跟猪讲什么都讲不明白，松手。”
“不松！”何望拽着韩姿的手握得更紧了，“我是揣摩不透你的心思，我承认。我可能对于猜别人的想法这方面是有点笨，但是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所以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我想知道我哪里不好，我想与你合拍一些。这是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所以。。。所以你可以告诉我吗？”
面对何望炮弹一般的一连串话语，韩姿的眼神总算是平静了一点下来。轻轻挣开何望的手，往前慢慢地踱了几步。
“何望，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韩姿稍稍歪着头，转过身来看着对面的少年。
何望长得并不算英俊，顶多是还算清爽。眼睛很大，深褐色的瞳孔总是很明亮。眼角有些微微上翘，内眼角又有些内凹，光看眼睛，颇有些狐狸的那种邪魅。只不过有些塌的鼻梁和太薄的嘴唇给整个五官减了些分。清瘦的脸庞上颧骨突出的很明显，多看两眼，就会发现这个从来不乐意打扮的好孩子居然还是有几分耐看的。
何望不知道韩姿问的是什么意思，稍稍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大概是个。。。不太讨人喜欢的人？”
韩姿笑了，笑得很好看。慢慢地走到了何望面前，抬头看着他：“我居然会喜欢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人，我的审美观还真是奇葩。”
“呃。。。”何望脸上的表情一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可能比较内向，又不擅长跟别人交流，所以。。。”
“噗嗤。”韩姿被何望手足无措的模样逗乐了，直接笑出声来。稍稍低下头，眼神有些失焦：“何望，我真的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你。”
何望挠挠头，没说话。
“我比谁都清楚，你这段时间这么疯狂练习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我不希望这样。你就是你啊，何望。你不应该是一个干什么都我行我素的讨厌鬼吗？但无论是跟吴桐打赌也好，还是拼了命的练习练到晕过去也好，你都不是为了你自己。你渐渐喜欢上了星际争霸，但是你很明白你还是抗拒成为职业选手的不是吗？属于你的道路应该是在学校里的康庄大道，应该是名牌大学，全额奖学金，甚至是硕士博士，成为一个学者。这才是我认知里的何望。”
“但现在不是这样的。你在违背你自己的本心。”韩姿重新抬起头看着何望的眼睛，眼神里仿佛有一丝迷茫。
“我无数次告诉过自己，我跟你的道路不一样。我不可能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和你一直在一起。你是随时都准备展翅搏击长空的雏鹰，而我只是一只麻雀。虽然我控制不了我的感情，但是我也很担心如果我们真的走到那一步，谁都看不到善终。所以当你说，我们的关系顺其自然，一步步慢慢来的时候，我特别高兴。我可以无所顾忌地呆在你身边，以朋友的身份。然后慢慢习惯我们只是朋友的关系，等我们熟络透了，可能也就没有再进一步发展的必要了。”
“可是现在，”韩姿向后退了一步，叹了口气，“你因为我改变了太多了。你在偏离你的道路，只是为了向我靠近而已。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仿佛是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韩姿沉默了。自始至终，何望只是默默地聆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一直到韩姿说完，何望才抬头看了看刻意的远离了自己一些的韩姿。
“风大，回家吧。”何望没有针对韩姿的话作出任何评价，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伸手去拉韩姿。
韩姿再往回退了一步，躲开了：“何望，我刚说的你应该都听到了。”
“所以呢？”何望再上一步，强行抓住了韩姿的手，“你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感到不安，那我还真是挺生气的。”
韩姿困惑地看了看何望。
“我何望虽然比不了什么圣贤，但也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何望有些骄傲地挺直了腰板，“读书是我自己选的路，打星际也是我自己选的路，帮你出头一样是我自己选的路。包括喜欢你，也是我自己选择的。你要是觉得，我因为喜欢你所以就要抛开一切向你靠拢，那你还真是小看我小看的厉害。”
“所有我不在乎的事情，你强塞给我我也不要；所有我在乎的事，谁都别想从我手里随便夺走。”何望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韩姿，“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