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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柳长衣,你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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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星边向着土地庙的方向走去,边努力的回想这以前的生活,不管怎么努力地去想,过去近千年的时间,她能回想起的事情少之又少,就连最开始的几个雷劫是怎么度过的都记不清了。南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她想起隔壁王屠户的妻子在和对门的沈大娘聊天的时候,曾说过隔壁一条街的李寡妇在儿子死后得了一种叫失心疯的怪病,变得不认识人了,连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她们还说那失心疯根本就治不了。

    南星突然就慌了,加快了速度向土地庙飞去。

    “呜呜,老槐,我完蛋了!”

    “小东西,是你吗?”老槐听见远处庙门的地方有人在叫他。

    南星快速的来到老槐的身边,老槐看见南星苦的和花猫似得脸,哑然失笑,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他觉得南星肯定是出事了,还是大事,便着急的问她:“小东西,怎么哭成这样了,出什么事了?那个人对你怎么样?欺负你了?你还跑回来作什么,你若是打不过他,也不必回来吗!”

    南星看着老槐,揉揉眼睛,委屈的说道:“老槐,我觉得我完了,我得了失心疯了,这病治不好,我还是个妖精,至少还能活个五六千年的,这以后的日子,我该怎么过啊!”

    老槐从来没有见过南星哭的如此厉害,十分担心,可又不明白,南星嘴里的失心疯是什么,无奈只能先问她,也比干着急的强。

    “失心疯是什么?”

    “我住在柳长衣那里时,听王屠户的妻子和对门沈大娘聊天时提过这病,就和我现在的症状一样啊,呜呜呜……”

    “呃……那你现在是个什么症状?”

    “呜呜,老槐,我把过去全忘了,怎么办,我把过去两千多年的事情全忘了,我能想起来最远的也是我到了这庙里之后发生的事情。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往后的日子那么长呢。”

    “老妖怪,不要脸,明明已经两千多岁的老妖怪了,还骗我们说自己是千年老妖,你说你生病,你咋不连自己多大都一起忘了呢。”

    “死蚂蚁,臭蚂蚁,你欺负我!”说完,有些恼怒的南星作势要去踩蚂蚁,好在老槐拦住了她。

    “我瞧着,你也不像是的了什么病,我刚才仔细想了下,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怎么记得了,你还记得自己的岁数,就挺好的了既然是以前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兴许那一天就能记起来了呢,再说了,两年多年得发生多少事啊,没必要都记得吧。”

    “对啊,小草,老槐说的对,别去想了,你以前和不这么哭哭啼啼的啊?”

    南星歪着头看着老槐和小草,虽然是很拙劣的安慰,可是自己还是很适用,也觉得心情好了些,虽然忘了很多事情,可是她还有老槐,还有破庙,比起外面很多四处流浪的同类,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好了,何必计较那么多呢。瞬间便觉得舒心了一些。

    “老槐,小蚂蚁,我想在这庙里呆下来,我想天天和你们在一起。”南星止住了哭泣,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老槐和小蚂蚁。

    “好啊,好啊,小草。你可以一直带着的啊,这段时间没有你,我和老槐觉得都无聊死了,这下可好,你回来了,老槐也不会天天哀声叹气的了。”

    妈妈姓突然间觉得不好意思了,看了看老槐,她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回想回到土地庙,她觉得就像隔壁王屠户的大儿子,从外面回家时说的那句话:哪里都不如家好。

    家这个词,她曾经问过柳长衣,什么是家,可惜柳长衣听不见她说的话,没有回答她。后来偶然的一次,她听见柳长衣和隔壁王屠户家的大儿子讨论过什么是家,他说家就是由一群互相称之为亲人、爱人,用情义构筑的一个能让任何人放下所有防备依赖的地方,不是一块地,也不是一间房。

    她觉得,这里应该就是她的家了。

    可是怎么又想起柳长衣了呢?

    南星摇了摇头,那柳长衣那样的欺负她,她不整治他就不错了,居然还会想他,一定是因为自己得病的原因,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忘了他。

    既然觉得这里是自己的家了,南星觉得应该好好的整理一下,她看见隔壁王屠户的妻子每天都会将屋里屋外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柳长衣的院子也每天都是干干净净的,所以她觉得自己的家也应该是干干净净的。便折腾了整整半个月将整个土地庙焕然一新,包括那个身体断掉的土地公像也让她粘好擦净了,她又将后院的每间屋子打扫出来,整个花园也被翻新重新种上了漂亮的花草。

    她得意的站在院内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她觉得自己的家比隔壁王屠户的好看,也比柳长衣的小院宽敞,厅室齐全,不需要屏风帮忙。

    南星不自觉的偷笑了一下,那柳长衣如果看到这一切,是不是会吓一跳?想到这里,她更加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起来。

    “姑娘虽然为妖,却实打实的有一个好心眼,帮小老儿将这泥身重塑,使小老儿魂魄有所皈依,感谢姑娘大恩,请受小老儿一拜。”

    南星闻声看见一个老头模样的人向她作揖,忙不迭抬手去扶,没想到却从这老人的身体里穿了出去。

    “咦?怎么会这样?你到底什么?”

    “小老儿是这里的土地公,因往年战乱,小老儿的泥身被毁,小老儿没有去处便将自己其他的魂魄寄养在它处。姑娘您看到的只是我留在这里的一魄,等待重塑泥身的机缘。等天黑了,我其他的魂魄便会归位。小老儿谢谢姑娘的出售相助啊!”说完又向南星作了一个揖。

    南星不曾想收拾了一下房子又招来了一个邻居,似乎人家才是正经主人,不过有个伴也是不错啊。

    “老人家您可别拜我了,我才应该谢谢您呀,没有说我擅作主张。以后您叫我南星就好。”

    唔,这里比柳长衣哪里热闹多了,会不会让柳长衣羡慕死?

    南星忽然间有想起了柳长衣,“最近好像很想他啊,要不去看一下他吧。”南星回头个土地作了个揖,“公公,您自便,我出去一下。”

    说完没等土地回话,南星边出了庙门,向柳长衣的住处飞去。

    到了柳长衣的住处并没有柳长衣,院里的草因为没人打理长了一大截,晾晒的草药已经烂透了,柳长衣的屋子里也结了一层厚厚的灰,灶台边的那晚黄豆大概是落了雨水发了芽,终究没人照顾,已经干枯了。南星回到了柳长衣将她放起来的洞口,那瓶药丸还孤零零的呆在那里,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柳长衣,你个没良心的,你都已经快一个月没回来了!!”

    南星将屋子收拾干净,又带了七八天依旧没有看到柳长衣,便将柳长衣之前藏起来的药丸收好,带回了土地庙。

    南星想柳长衣了,可是她不明白,柳长衣怎么就再也没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