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章 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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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董看见儿子老实了，也就消气了，想想自己的孩子还是好孩子，这些年除了以前不太上进，追过星之外，好像没惹过什么祸，还算孝顺的。而且，印象里司机刘明也是个老实人。再说，律师也说了，警察也只是怀疑罢了，没什么证据。
这样一想，也就不再怀疑自己的孩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只是吩咐“卧底”好好盯着他，顺便让人把儿子的助理也言语警告敲打了一番。
秦总心怀不甘地每天上班去，除了让收买的“狗仔”好好盯着，如果那两个举止过于亲密，想办法给拆了。“狗仔”已经收到手机短信提醒汇款到账，一看金额挺满意。就跟秦总信誓旦旦地保证，已经把徒弟也叫过来了，两班倒紧迫盯人，绝不让那两个有干柴烈火的机会。
秦总乐了，“狗仔”还有徒弟，敢情人家这还是门手艺，还要立起门派来了，真行。
正在上网看李芳青的新闻的时候，前台接待打了内部电话说有个律师来找，秦少华还以为是他爸给他找的律师蒋正义，赶紧让请上来。
结果上来有个年轻英俊的男士，这显然不是那天见过的一脸老谋深算的中年律师。“帅哥，你找谁？”秦少华刚得了狗仔的保证，心情好，乐呵呵地问。
“你好，我是何佳人的律师，我叫顾青峰。”说着，递过来名片。
秦少华也不看，拿着扇风，顾青峰礼貌地笑笑。
上下打量对方一番，秦少华问，“你说你是谁的律师？”
“何佳人。”
秦少华立马把名片还他，“不认识，找错人了。好走不送。”
顾青峰也不理会他的态度，径直走到椅子边上，坐下，“我的当事人，何佳人女士被撞了。肇事司机是您家以前雇用过的，而且他撞人之前，收了您40万。”
“出去！这件事情警察已经盘问过了，啥也没问出来，你以为你能有什么本事问出什么来？”秦总不客气了。
顾青峰不管秦少华说什么，只是不断地询问，看着秦少华的反应，他相信一个人的微表情能看出什么来。
秦少华一看这位也是油盐不进的，站起来说句去洗手间，就出去找了个地方打了个电话给蒋正义律师。蒋律师告诉他什么话茬也别接，直接让他走。秦少华说不行，没用，这人死皮赖脸，要轰他吧，又怕落下什么把柄。
过一会儿，秦少华回了办公室，把手机递给顾青峰，“叫你听电话。”
顾青峰有些莫名地接过电话，里面的声音是业内公认的金牌律师——蒋正义。蒋正义劝他不要知法犯法，还说警察都没有证据，把秦少华放了。如果何佳人及律师顾青峰还骚扰秦少华就法院见，小心被反诉诬陷造谣。
蒋正义的口气很不客气，没办法，谁让顾青峰曾经在人家律师事务所实习过，蒋律师还曾热情挽留，希望顾青峰加入事务所，但是顾青峰拒绝了。从此，蒋正义的眼里，顾青峰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年轻人。
可是顾青峰真不能跟着他，蒋正义是名声在外，可是这名声毁誉参半。只要出得起高价，他可以为任何人辩护，哪怕心知肚明当事人是有问题的。而且他私下授徒的理念就是，我们是律师，不是法官，要为委托人服务。所以，当年半年实习结束后，顾青峰离开了。
现在重新对上了蒋正义，顾青峰很清楚地知道，现在的自己无论是人脉还是经验都是斗不过对方的。顾青峰是业内新秀没错，可对上在行业内摸爬滚打多年的资深金牌律师——蒋正义，也是没有什么胜算，而且这案子本来就有情况模棱两可的地方。
看来这次是要注定无功而返了，顾青峰把电话挂了还给秦少华。秦总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说了句，“大律师，看在你是帅哥的份上，友情提醒，你再这样，我就要告何佳人造谣诬陷了。”
顾青峰没说话，转头走人，出门上了车。坐在车上，顾青峰先没开车，发了会儿呆，又抬头看了看秦少华办公室的方向，心有不甘。正准备开车的时候，事务所合伙人吴明打来电话说了两件事。一件是，何佳人早晨给他打了电话，要求终止律师委托，对于案件不再做进一步的调查，这个案子可以结了。
吴明电话里说，知道你执拗，何佳人也不再劝你了，直接办理终止手续，已经派实习律师去办了，估计已经办完了。
第二件事，是刚才蒋正义打电话给他，警告他们事务所别诬陷造谣，否则就向同业公会检举，说他们事务所违背职业道德。
“事先声明啊，我不是怕了蒋大律师，主要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你就算套出什么话来，又能怎样，蒋律师能说你‘钓鱼’，导致当事人口误。”吴明苦口婆心地劝，“而且委托人何女士都终止委托了，你的行为还有什么法律依据……你别让何佳人为你担心。而且，你再这样坚持，秦少华可就要告何佳人了。你也为何女士想想，如果按照我们的分析，她已经没有危险了。可你再这样下去，倒是可能让她有危险了……”
顾青峰挂了电话，觉得很无力，趴在方向盘上，几秒钟后又坐好。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不甘心地看着一个案子就这样结了。以前不是没有委托人要求终止委托的，但是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的憋屈，让他看清自己的实力，还是不够啊。
顾青峰开车去医院，病房人去屋空。护士告诉他何佳人出院了。他就追问护士，何佳人好了吗？能出院了吗？护士说，何佳人不想住院了，想回家休养。
看着手里的献花，不知该给谁了，顾青峰觉得自己像个被遗弃的小狗。最后顾青峰把花束给了护士，礼貌地告别走了。护士激动得不行，同事提醒她说，可惜帅哥不会再来了。
重新坐回车里的顾律师觉得很遗憾，他想何佳人是不是对他失望了，才撤销委托的。正想着，拿起手机看见一条新短信，何佳人发来的：顾律师，谢谢你。一直以来辛苦了。这个案子无需再调查了，我现在很好。感谢你的帮助，还有，你的鲜花。
顾青峰回了一条短信：对不起，佳人，我不是个好律师。真心的，抱歉。
很快何佳人回信了：我才不好意思。您帮助我那么多，还说抱歉，我就要无地自容了。
顾律师笑了，又发一条：那我们以后是朋友了吧。
何佳人回信：当然了，麻烦您这么多，改天我请吃饭。
看了这条回信，眼前一亮、心情变好的顾律师得寸进尺了：改天是哪天。然后抱着手机傻傻等回信。
等了两分钟，回信来了：等我身体彻底好了，我约你，地方随你挑。别宰我太狠哦。
看到这一条，顾律师一天的糟糕心情终于被抚慰了，心情舒爽的感觉像夏天吃着冰激凌。
忙完一天回家后，顾律师又看到一条来自何佳人的新消息，他禁不住展开笑颜，但是打开内容，他却笑不出来了。
秦董看见儿子老实了，也就消气了，想想自己的孩子还是好孩子，这些年除了以前不太上进，追过星之外，好像没惹过什么祸，还算孝顺的。而且，印象里司机刘明也是个老实人。再说，律师也说了，警察也只是怀疑罢了，没什么证据。
这样一想，也就不再怀疑自己的孩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只是吩咐“卧底”好好盯着他，顺便让人把儿子的助理也言语警告敲打了一番。
秦总心怀不甘地每天上班去，除了让收买的“狗仔”好好盯着，如果那两个举止过于亲密，想办法给拆了。“狗仔”已经收到手机短信提醒汇款到账，一看金额挺满意。就跟秦总信誓旦旦地保证，已经把徒弟也叫过来了，两班倒紧迫盯人，绝不让那两个有干柴烈火的机会。
秦总乐了，“狗仔”还有徒弟，敢情人家这还是门手艺，还要立起门派来了，真行。
正在上网看李芳青的新闻的时候，前台接待打了内部电话说有个律师来找，秦少华还以为是他爸给他找的律师蒋正义，赶紧让请上来。
结果上来有个年轻英俊的男士，这显然不是那天见过的一脸老谋深算的中年律师。“帅哥，你找谁？”秦少华刚得了狗仔的保证，心情好，乐呵呵地问。
“你好，我是何佳人的律师，我叫顾青峰。”说着，递过来名片。
秦少华也不看，拿着扇风，顾青峰礼貌地笑笑。
上下打量对方一番，秦少华问，“你说你是谁的律师？”
“何佳人。”
秦少华立马把名片还他，“不认识，找错人了。好走不送。”
顾青峰也不理会他的态度，径直走到椅子边上，坐下，“我的当事人，何佳人女士被撞了。肇事司机是您家以前雇用过的，而且他撞人之前，收了您40万。”
“出去！这件事情警察已经盘问过了，啥也没问出来，你以为你能有什么本事问出什么来？”秦总不客气了。
顾青峰不管秦少华说什么，只是不断地询问，看着秦少华的反应，他相信一个人的微表情能看出什么来。
秦少华一看这位也是油盐不进的，站起来说句去洗手间，就出去找了个地方打了个电话给蒋正义律师。蒋律师告诉他什么话茬也别接，直接让他走。秦少华说不行，没用，这人死皮赖脸，要轰他吧，又怕落下什么把柄。
过一会儿，秦少华回了办公室，把手机递给顾青峰，“叫你听电话。”
顾青峰有些莫名地接过电话，里面的声音是业内公认的金牌律师——蒋正义。蒋正义劝他不要知法犯法，还说警察都没有证据，把秦少华放了。如果何佳人及律师顾青峰还骚扰秦少华就法院见，小心被反诉诬陷造谣。
蒋正义的口气很不客气，没办法，谁让顾青峰曾经在人家律师事务所实习过，蒋律师还曾热情挽留，希望顾青峰加入事务所，但是顾青峰拒绝了。从此，蒋正义的眼里，顾青峰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年轻人。
可是顾青峰真不能跟着他，蒋正义是名声在外，可是这名声毁誉参半。只要出得起高价，他可以为任何人辩护，哪怕心知肚明当事人是有问题的。而且他私下授徒的理念就是，我们是律师，不是法官，要为委托人服务。所以，当年半年实习结束后，顾青峰离开了。
现在重新对上了蒋正义，顾青峰很清楚地知道，现在的自己无论是人脉还是经验都是斗不过对方的。顾青峰是业内新秀没错，可对上在行业内摸爬滚打多年的资深金牌律师——蒋正义，也是没有什么胜算，而且这案子本来就有情况模棱两可的地方。
看来这次是要注定无功而返了，顾青峰把电话挂了还给秦少华。秦总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说了句，“大律师，看在你是帅哥的份上，友情提醒，你再这样，我就要告何佳人造谣诬陷了。”
顾青峰没说话，转头走人，出门上了车。坐在车上，顾青峰先没开车，发了会儿呆，又抬头看了看秦少华办公室的方向，心有不甘。正准备开车的时候，事务所合伙人吴明打来电话说了两件事。一件是，何佳人早晨给他打了电话，要求终止律师委托，对于案件不再做进一步的调查，这个案子可以结了。
吴明电话里说，知道你执拗，何佳人也不再劝你了，直接办理终止手续，已经派实习律师去办了，估计已经办完了。
第二件事，是刚才蒋正义打电话给他，警告他们事务所别诬陷造谣，否则就向同业公会检举，说他们事务所违背职业道德。
“事先声明啊，我不是怕了蒋大律师，主要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你就算套出什么话来，又能怎样，蒋律师能说你‘钓鱼’，导致当事人口误。”吴明苦口婆心地劝，“而且委托人何女士都终止委托了，你的行为还有什么法律依据……你别让何佳人为你担心。而且，你再这样坚持，秦少华可就要告何佳人了。你也为何女士想想，如果按照我们的分析，她已经没有危险了。可你再这样下去，倒是可能让她有危险了……”
顾青峰挂了电话，觉得很无力，趴在方向盘上，几秒钟后又坐好。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不甘心地看着一个案子就这样结了。以前不是没有委托人要求终止委托的，但是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的憋屈，让他看清自己的实力，还是不够啊。
顾青峰开车去医院，病房人去屋空。护士告诉他何佳人出院了。他就追问护士，何佳人好了吗？能出院了吗？护士说，何佳人不想住院了，想回家休养。
看着手里的献花，不知该给谁了，顾青峰觉得自己像个被遗弃的小狗。最后顾青峰把花束给了护士，礼貌地告别走了。护士激动得不行，同事提醒她说，可惜帅哥不会再来了。
重新坐回车里的顾律师觉得很遗憾，他想何佳人是不是对他失望了，才撤销委托的。正想着，拿起手机看见一条新短信，何佳人发来的：顾律师，谢谢你。一直以来辛苦了。这个案子无需再调查了，我现在很好。感谢你的帮助，还有，你的鲜花。
顾青峰回了一条短信：对不起，佳人，我不是个好律师。真心的，抱歉。
很快何佳人回信了：我才不好意思。您帮助我那么多，还说抱歉，我就要无地自容了。
顾律师笑了，又发一条：那我们以后是朋友了吧。
何佳人回信：当然了，麻烦您这么多，改天我请吃饭。
看了这条回信，眼前一亮、心情变好的顾律师得寸进尺了：改天是哪天。然后抱着手机傻傻等回信。
等了两分钟，回信来了：等我身体彻底好了，我约你，地方随你挑。别宰我太狠哦。
看到这一条，顾律师一天的糟糕心情终于被抚慰了，心情舒爽的感觉像夏天吃着冰激凌。
忙完一天回家后，顾律师又看到一条来自何佳人的新消息，他禁不住展开笑颜，但是打开内容，他却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