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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春阁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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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唤春阁内,烛光熠熠。

    楚傲寒静静坐在烛光前看着眼前的奏折,一袭雪青色身影盈盈而来,带来一阵香风,晃动了烛火,却纹丝未有撼动那静坐的身影。

    白芊芊腰肢纤细,那一束细腰如柔软的花枝,半点也看不出怀孕的模样,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带着初为人母的羞涩与喜悦,她酝酿了许久,可怎奈前几日皇上除了上朝就一直在凤仪宫,谁也不得面见,包括她,所以她怀孕的消息便一直都没有跟眼前的这俊逸的男人分享。

    她轻巧的将手中一碗冰糖燕窝置于楚傲寒侧首边,柔声道:“皇上,今日天已晚,不如早些歇息吧。”

    楚傲寒头也没抬,只是动了动手中的笔,批示了手中的奏折,低语一般回了一句嗯,就再也没什么话了。

    白芊芊也不敢打搅他,只是为他拨了拨纱绡灯中的烛火,那小小的烛火在寂静的寝室内小心翼翼的炸出了一朵灯花,随后又是一阵的无声无息,白芊芊有些开心,她回望坐在那里的楚傲寒,白玉似的面庞在烛光下影影绰绰,嘴角噙着幸福的笑,她思量着,呆会要怎么说呢,他会有多高兴,她肚子里的是皇室第一个孩子,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她无数次的想过这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眉眼是像他还是像她。

    感受到她热切的目光,楚傲寒看了她一眼,目光又滑到了一侧梳妆台上的那封信笺,抬起手将她招到自己跟前,白芊芊羞怯的坐到他身边,楚傲寒将奏折放到一边,将眼前的佳人环入胸前。被这突如其来入的暧昧扰到的白芊芊脸上顿时如火烧,像是喝多了酒一般,身体酥软无力,颊边晕红艳丽,一直蔓延到玉颈间,心间仿佛有一片粉嫩的花瓣跌落碧潭,荡起层层涟漪。

    他的话犹如羽毛搔着她敏感的耳,带着湿润的温度冲击着她,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楚傲寒柔声问:“芊芊,你兄长给你的信中都说了些什么。”

    娇羞的点了点头回:“哥哥信上说一切都安好叫臣妾安心,最近一直忙于修缮祖坟得了空也去猎上几匹猎物,如今就等猎物入网,届时要把猎到的奇珍异兽献给皇上。”收到哥哥的信时,想着可能是哥哥可能是去修砌祖坟时准备猎些什么奇特的动物要献给皇上。

    听了她的话,楚傲寒似乎很高兴,眉眼飞扬精光四射,他垂下眼拥住她吻上那瓣粉唇,由不得她的娇喘揉身压下,魅惑的声音低沉迷离钻入耳畔:“芊芊,以后有什么话都可以说给朕听。”

    此时的白芊芊早已被楚傲寒的唇吻得大脑一片空白,除了身体里逐渐涌出的燥热感外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她无意识的点了点头,鬓如蝉翼,双颊绯红,眼神溟濛,惹人怜爱。

    香炉微香袅,红烛燃落嫣红晓,烟柳重重,小庭空,唯有双影独缠绵。

    夜半时分,楚傲寒看向自己怀中的人,皱了眉,将目光重新放到了幔帐之上,那绡红幔帐不如凤仪宫的幔帐贵重精致,重重叠叠压抑人心。

    回忆那时,他不能说话,她却能,叽叽喳喳说上一天也不会累,一开始自己还不愿意搭理她,只觉得她聒噪得像只小乌鸦,那时他倒宁愿自己坏的不是嗓子,而是耳朵。但是他知道,她这样不停说话是怕他会害怕,因为他总是会在半夜惊醒,午夜梦回她总是陪他说话,一遍一遍将他逗乐,让他忘记梦中的惊惧。那段不能说话的日子,当真比现在快活百倍。

    那一夜夜守在他床头的身影,那一张张带着阳春暖意的笑脸,那些日子从眼前一幕幕滑过。为什么会爱上她?他好像已经忘记了,只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爱上她的时候她已经驻扎在自己心中很久很久了,久到他已经想不起来没有她的日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目光投向身边人,他嗤笑一声,朝中之事千头万绪,如若不与这些女人虚与委蛇又如何能保得他与怀风二人的安危。

    伸出手,骨节分明,没有温度,不似寻常的富家公子那双玉般的手,因常年练剑握笔而累起厚茧。这双手,早已不是当年那双包裹在颤抖的双手中的那只小手,如今的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挥可令千军万马,一握可虐杀百万生命。他曾发过誓言,再也不会让那娇弱的肩膀再次因恐惧和惊慌而颤抖,他要用这生杀大权给她一世安稳,神挡杀神佛挡灭佛,即使自己背负罪孽,也要回呵护她万全。

    窗边墙柳被风抽打着发出一阵烦躁的摩挲声,惊醒了身边的人,白芊芊明眸微启,带着慵懒惬意瓮声道:“皇上醒了。”

    楚傲寒将思绪收回,点点头。

    白芊芊知道他话少,温存的向他靠了靠,一时间温柔的气息又再度拥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楚傲寒不着痕迹的皱了眉,淡声回:“明日还要早朝,早些歇息。”

    她当然知道今日天色确实已晚,也实在不是说那件事的好时机,可她已经不能再等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的想要告诉他,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了。

    “皇上,臣妾今日有事相报。”她低眉敛笑,唇角的嫣然早已暴露出她的心情,楚傲寒也好奇,疑心信中还有什么话她刚才没说?他不动声色问:“何事。”

    “臣妾前几身子不适,招了太医把脉,太医说,臣妾是有...”喜字还未脱出口,只听外边羣雌粥粥,很是喧闹的样子,他有些不耐烦,对着外面叫喊了一声:“尚德,外面在闹些什么?”

    听到屋里的问话,白芊芊的陪嫁舒兰却忙不迭的抢在尚德前回道:“回皇上,是一群小宫女在外头闹罢了,奴婢立刻打发她们走。”

    尚德斜眼看了身侧的舒兰,皱了皱眉,以前他也只是听闻唤春阁的女官有些手段,今日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训练有素了。

    “皇上,凤仪宫来人,说娘娘她....”尚德说道。

    屋内的楚傲寒一听到凤仪宫这个词立刻警觉起来,翻身就从床上披衣起身,根本不给白芊芊阻拦的机会霍得打开门问道:“皇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