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东风缓 > 第98章:解药

第98章:解药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夫渠没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李沐又说,“我很自私,不管你是不是会得罪别人,也不管天下的人会怎么议论你,更不管北宫家会怎么想,我只是不想放开你。”

    夫渠看着远处成团的白云,叹了口气。

    “何必呢?”

    “若是事事都讲求一个何必,又有什么意思呢?当初你奋不顾身的跳了湖的时候,你冒着雨从我家逃出去的时候,你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非要替我试解药的时候,又是何必呢?”

    夫渠凝望这他,半晌,才低头道,“我大概不懂到底什么是爱。但若是,我这辈子要嫁一个人,这个人只能是北宫楠。我的人生,只给自己想了这一条路。”

    “这是你之前想的路。从你决定要退婚的那一天起,那条路就该变了。”

    她眼里含着苍凉的水雾,扬起一笑,“哪儿有那么容易?”

    “我说有,就有的。从今往后,我不管什么十六毒了,也不管衡止他们怎么说。我只安下心来照顾你。你的病,一定治得好的。”

    春风拂过,那一片红色的衣角飘然摇曳着。

    许久后,夫渠抬起头,对他绽出一个明艳如春的笑容,刹那间便开遍了桃花儿。

    衡止和枫桥不过转身,人就不见了。

    老实说……抢婚的她不是没听过,可这样直接拉着新娘子跑了的……

    还真是前所未闻。

    枫桥瞪大了眼,茫然的问,“长姐,要去追吗?”

    衡止咬了咬牙,却也只是无奈的一笑。

    “算了,他们都是有主见的人,跑了就跑了吧。”

    枫桥弱弱的问,“怎么跟北宫交代啊……”

    衡止却道,“阿楠好歹是自家人,我现在还是比较担心解药的事儿。”

    李沐跑路了,接下来解药的事情该怎么办?

    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枫桥突然指着前方,“长姐,那地上是不是有个布袋子啊?”

    衡止定睛一看,挑了挑眉。

    还真是,不大,却足够装的下……某些重要的东西了。

    她走上前,将那布袋子捡了起来,又小心翼翼的打开看。

    里面装着几个纸包,一拿出来就闻见了浓重的药味儿。

    衡止合上布袋子,嘴角淌出了笑容。

    回去细看才知道,原来袋子里还有一封信。拆开来看,上面写了十六毒的解毒方法,将每一味药材的用量都详尽的叙述了。

    衡止将那信收好,展开了药包细看。

    这就是解药了。李沐能那么自信的将它们撂在地上就跑,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夫渠的病,想来也不必太担心了。

    衡止想着,李沐一向是个极靠谱的人。他既然说了行,就一定行。

    不过……抢婚?拦轿?她还真是没想到,那个文绉绉的温雅公子竟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接下来就是……该怎么去面对北宫家了。

    真是头疼。

    上次去退婚的时候枫桥就差点儿被阿柠卸掉了胳膊腿儿,她去求着北宫成亲的时候人家看他们可怜兮兮的也没下得去手。

    现如今……吉时都要到了,他们又该怎么抬着个空轿子过去,告诉人家新娘子已经跑了?

    后来衡止腆着脸去北宫府请罪,北宫也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她没事便好”。

    衡止心里更愧疚了。

    她以为阿楠会发大火的,会说什么“你们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我!”,毕竟他的脾气一向是如此的。

    可很奇怪,他却什么都没说,转身便一脸平静的吩咐丫鬟将布置的大红的婚房撤了。

    蔺家将还本打算给夫渠当嫁妆的物件全数送去了北宫府,权当赔罪。

    北宫府却是一件也没收。

    “阿楠,不管怎么说,都是蔺家对不起你,你若是气不过——”

    “我没有气不过。”

    衡止斟酌了一番,又小心的开口道,“等夫渠回来了,我一定好好骂她一顿!”

    北宫楠却喃喃的道,她不会回来了。

    这样潇洒的扭头离去,并非是突发奇想的。

    她憧憬了很久了,等了很久了。只是她一直不敢。

    可现在,带她走的人却不是他。

    她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奈何浅雨轻风妒,一落天涯永相别。

    北宫楠转头笑道,“反正我在长安的名声已经够差的了,如今出了怎么一档子事儿,也只是给那几个狐朋狗友添些笑料而已。”

    衡止眼神闪了闪,终究还是不忍去看他的眼睛。

    出门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枫桥也偷偷跟着来了。

    还被打的不轻。

    衡止心疼的看着自己弟弟脸上的淤青,心道,阿柠下手也是一点也不留情。

    “你傻不傻,明知道要挨打,还偏偏要凑上来。”

    枫桥捂着脸,艰难的开口,“北宫家总是有气的,若是不发出来,迟早要憋坏。不如我送上门来,让阿柠打一顿,也好让他们消消气。”

    衡止摸了摸他的额头,心疼的道,“傻孩子。”

    后来这事儿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好像没人退了婚又要成婚又逃了婚。

    长安的大街小巷里,只有人在笑话那个被无情抛弃了的北宫大少爷。

    蔺家也恢复了平静,没人再谈起二小姐的事,好像府里从没有过一个叫蔺夫渠的人。

    只有依旧干净整洁的清荷苑,和她屋子里曾烧过的火炉,提醒着来到这里怀念她的每一个人:她曾来过,她曾在这里生活。

    衡止有时候会看着那一池子荷叶想,夫渠现在在哪里呢?李沐待她好么?两个人在唱着歌谣泛舟湖上么?

    罢了,又想起另一个人。

    孤身在沅州的烟火尘土中行走的人。

    他怎么样了?是不是曾遇到过什么危险?

    而此时的连城,正在沅州一家破旧的酒楼里喝着茶。

    廖飞辰显得紧张关切,“少主,您怎么一个人来了沅州?”

    连城微微一掀眼皮,淡漠的瞟了他一眼。

    “谁说我是一个人来的?”

    廖飞辰闭了嘴,紧紧抿着唇,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沈庭渊最近在忙些什么?”

    “回少主,最近有人冒充天师阁的人处处行凶,还留下天师阁的标记,沈大人很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