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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反成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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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子生巧妙引导话题。多人护她

    他知道是相爷命下人毒打牛轲廉的。相爷此举,定是要杀人灭口。想必牛轲廉掌握了相爷秘密,所以相爷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相爷毒打牛轲廉这事近日才发生,不难调查取证。若真是相爷要杀牛轲廉灭口,间接可以证实牛轲廉的口供可信。

    听见段子生对牛轲廉问起这个,相爷和孙山并没有打的异动。他们两人看起来神色自若,丝毫没有露出胆怯之意,想必心中已有一套对策。

    牛轲廉缓缓站起身来,有些激动地开口:“我曾是相爷的手下,听候相爷差遣,为相爷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因为受到良心的谴责,所以我不想再继续跟相爷同流合污。相爷看出了我心存异心,唯恐我揭露他的恶行,便让相府下人活活将我打死。”

    相爷冷冷一笑,嘴角流露出厌恶之情。难得的是,他竟没有出言反驳,简直不符合他的作风。

    孙山气得不行,他看了一眼相爷,相爷对他使了个眼色。孙山蒙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相爷让他做什么?

    见孙山和相爷都沉默不语,烟香对他们两人嗤之以鼻。这下,相爷无可抵赖了吧?他若非心虚,害怕牛轲廉揭发他的恶行,他为何要将人打死?

    哼,这下看相爷对毒打牛轲廉之事作何辩解?关于此事,人证有她和东方红,还有相府的下人,物证有牛轲廉身上的伤。人证物证俱在,看相爷还如何抵赖。

    刚才双方就夏荷是否假冒以及血书真伪争执不下,最后烟香他们还是没能争辩过相爷及孙山两人。烟香觉得段大人果然机智,提及牛轲廉被毒打一事,相爷还不乖乖举手投降。

    段子生点了点头,剑一般地浓眉微皱,眼光深沉看着牛轲廉:“牛轲廉,你为相爷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说一说。”

    段子生这话相爷就不乐意听了,更不愿意让牛轲廉开口乱说。谁知道牛轲廉会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话来?

    相爷干咳了两声,目光凌厉地看着孙山,对孙山使了个眼色。紧接着他对孙山努了努嘴,唯恐孙山不理解他的意思。

    这下,孙山理解得无比透彻了。相爷这是要他阻止牛轲廉乱说话。

    于是,孙山急切地开口,抢在牛轲廉之前发言。他接了段子生的话:“段大人,牛轲廉他撒谎,事实并不是他说的那样。前几日,相爷撤了牛轲廉相府总管一职,提升我为相府总管。之后,相爷吩咐我唤牛轲廉去书房。哪知,牛轲廉因为被撤职,对我怀恨在心。在经过相爷花园时,他将我打晕,并拖进树丛中,幸好被相爷以及下人发现了。”

    烟香听了孙山的辩解,有些不可置信。这怎么跟牛轲廉说的差别那么多?

    不止烟香,就连东方红以及段大人他们也是云里雾里的。照孙山说的,分明是牛轲廉做错在先。可是,牛轲廉私下跟他们说的情形并非如此。

    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

    围观的百姓们带着疑惑的神情在听,似乎想分辨出两人到底谁在撒谎。

    牛轲廉听着孙山粉饰性的话语,听得心头一阵火起,忍不住打断孙山的话:“你胡说!经过花园时,花园里根本没有人,分明是相爷设计我。他本想除掉我,故意找的借口而已。”

    闻言,烟香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她当然相信牛轲廉说的才是真相。孙山与相爷是一伙的,当然替相爷掩饰了。

    然而,孙山也不是省油的灯,要争辩的话,他也是高手,绝对辩得过牛轲廉。

    孙山睁着眼睛说瞎话:“牛轲廉,相爷命下人打你,只是执行家法而已。相爷只不过是教训你一下,若真要你命,你又怎么会好好出现在这里?”

    就没有见过如此颠倒黑白之人。烟香又气又恼,发飙了:“我说孙子……”

    孙山连忙给她纠正:“我叫孙山,不是孙子!”

    若不是烟香,换做别人这么叫他孙子,孙山早爆发了。偏偏他有些怕了烟香。烟香初生牛犊不怕虎,占着有人撑腰,连相爷都不怕。他被烟香骂了,也只能忍气吞声。相爷不会为他出头,更不会为他得罪人。

    烟香话被打断,更加气恼了。她才不管什么孙山还是孙子,她忽略了孙山的话。几乎是用骂的语气说:“你这么说,不觉得无耻吗?这里是公堂,不是相府。你以为你一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

    “证人在此!”烟香拍了拍胸脯,示意自己就是证人。她继续说道:“证人在你都敢如此睁眼说瞎话,你当别人都傻了吗?”

    烟香的目光扫了一圈,提高嗓门说:“相爷哪里是只想教训牛轲廉?相爷分明是要他的命。相爷打死了人还不够,还要把人拉到乱葬岗去喂鸟兽。若不是我和东方红刚巧碰上,救了他,恐怕他早就葬身狼腹了。相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相爷尽是耐着性子听烟香说,仿佛在听着一件动听的故事,而这件故事与他有关。面对烟香的指控,他丝毫不紧张,也不在意。

    对相爷来说,烟香的话,解开他一部分谜团,他倒是有点兴趣知道牛轲廉为何没死。

    而孙山呢,他本该在这种时候表现自己,在烟香怼他并怼相爷时,据理力争,反驳回去。然而,他不敢招惹烟香,只能听她把话说完。在这期间,孙山不时察看相爷脸色,看相爷并无懊恼之色,他也就坦然了。

    听了烟香的话,全场的百姓气愤不已。他们本以为相爷无辜,这么看来,烟香所言属实的话,相爷也太狠毒了。

    等烟香一段话说完,段子生例行询问:“烟香、东方红,既然牛轲廉是你们所救,那就当众说说救治牛轲廉的过程。”

    段子生问的这个问题,看似多余,实际上是有必要的。他让烟香和东方红两人叙述这个,只是为了更加形象生动说明牛轲廉受毒打差点丧命。而这不仅与相爷的人品,还与牛轲廉掌握相爷秘密有关。

    相爷倒是不急于反驳,他还给孙山递了眼色,示意他沉住气。

    接下来,为了响应段子生的话,烟香当堂陈述了救治牛轲廉的经过。烟香有遗漏的地方,东方红又进行了补充。

    烟香详细说了乱葬岗见闻,以及在快活王府牛轲廉昏迷了四天四夜。

    从烟香的话里,百姓们听出了牛轲廉确实受到相爷迫害,若非烟香他们出手相救,早就一命呜呼了。百姓们不由对相爷人品大打折扣,开始推敲起先前指证相爷的话来。

    期间,不管是烟香或是东方红叙述此事,相爷皆是以一副冷淡的神情在听,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以及反对的言论出口。他的心情似乎不坏,很可能还在心里感谢烟香描述了整个经过。

    不,其实相爷更想知道的是,牛轲廉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能救得活?下人去探牛轲廉鼻息时,已然断了气。再说了,当时他也在场,那么多人打牛轲廉,拼了命往死里打,打得牛轲廉一动不动了。

    相爷也是认为牛轲廉必死无疑了。死了的人,又怎么救得活?他怎么也无法相信,李愁容医术如此了得。莫非,世上真的有起死回生药?

    在相爷出神之际,段子生对相爷提问:“牛轲廉被毒打险些丧命,这事有烟香和东方红为人证。相爷,牛轲廉说你因怕他揭发你,欲图打死他灭口。你对牛轲廉的控诉有何辩解?”

    相爷回过神来,正要反驳,哪知孙山沉不住气了抢先开口。

    在相府下人毒打牛轲廉时,孙山是昏迷的。所以他对具体情况并不知晓,争论起此事来凭着自己猜测,更是显得理直气壮。他一口咬定牛轲廉是被罚,并非相爷要他的命。

    孙山急得脸红脖子粗,辩解道:“段大人,牛轲廉确实将我打晕了,因为相爷才会命人打他。”

    他不由得表起了忠心:“若是此事要追责,那也该怪我。相爷要为我出头,只是执行家法而已。毕竟,牛轲廉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打晕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孙山添油加醋:“谁又知道牛轲廉安的是什么心?要不是相爷发现得早,说不定我死在牛轲廉手上了。”

    孙山越说越离谱了:“段大人,我刚才句句属实,不信可以让相府下人上堂来问话。现在,我要告牛轲廉居心叵测,欲图杀我泄恨。只因我顶替了他相府总管一职,他对我怀恨在心,也对相爷怀恨在心。”

    证人证词,就连动机都有了!

    牛轲廉不可置信地瞪着孙山。真是受不了孙山如此颠倒黑白。明明他是证人,怎么成了被告?

    偏偏牛轲廉打晕孙山是事实,后面即使是孙山夸大其词,牛轲廉也不知如何反驳。

    牛轲廉气得咳了起来。

    段子生暗暗皱了皱眉。这相爷以及孙山可真是会挑事,明明牛轲廉被打是受害者,现在反过来成了过错方?

    见状,烟香轻笑一声,帮着牛轲廉怼了回去:“孙山,你说牛轲廉想杀你?你真是杞人忧天了。牛轲廉要想杀你的话,你还能好好站在这里?”

    这个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才,孙山不就是这么反驳牛轲廉的嘛?

    不得不佩服烟香的反应敏捷,孙山被顶得哑口无言。好吧,他本就怕了烟香。

    接着,烟香提出了建议:“段大人,既然孙山不服,他坚决不信相爷要杀牛轲廉,不如就当堂验验牛轲廉的伤。”

    当堂验伤?这必然需要脱衣检验,在场那么多女眷,围观的百姓中有那么多女子。

    当然,包括提出这个建议的烟香,也是女流之辈。就因如此,楚天阔和烟香脸上皆是泛起一抹怪异的神色。大概是觉得从烟香一个闺阁女子嘴里说出,有伤风范吧。

    尤其是楚天阔,他总觉得这建议从烟香嘴里说出,让他难以置信,他并不觉得烟香会如此放得开。难道是因为她跟纪正有过夫妻之实,所以这样开放了吗?

    事实上,烟香只是为了快点证实相爷要对牛轲廉灭口而已。

    这么冷的天,让牛轲廉宽衣解带检验伤势?段子生挺为难的。牛轲廉明显伤得不轻,大冬天的宽衣解带万一染上风寒,岂不是伤势加重?

    不过,段子生不得不承认此法简便快捷。

    于是,他斟酌再三,下了令:“来人,给牛轲廉宽上衣验伤。”

    牛轲廉露出一抹哭笑不得的表情,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让他公然暴露躯体的上,总觉得好难为情。

    “不必验了!”相爷忽然高声阻止:“确实是我命下人打死牛轲廉的。”

    牛轲廉不禁松了口气,真好,不用当堂宽衣解带了。

    好啊!这只老狐狸在证据确凿前,终于肯乖乖承认了。这样也好,省了不少功夫,烟香不由得愉悦起来。

    全场无数双眼睛,皆是不可思议地盯着相爷。

    哪知,这时候相爷依旧神色自若。他不慌不忙地说:“没错,牛轲廉是老夫下令让下人打的。牛轲廉背叛了老夫,他打晕相府总管孙山,企图逃之夭夭。没错,牛轲廉他说花园里没人,那确实是老夫设下的圈套。若不是牛轲廉自己想逃跑,他又怎么会入了圈套?老夫这么做,不过是依照相府家规处罚下人而已。有何不妥?”

    相爷的目光凌厉地看着牛轲廉,郑重其事道:“对于一个背叛老夫背叛相府的人,若不处置,相府秩序如何维持?老夫是一国之相,也是相府的主事,怎么不能处置府里的叛徒?”

    “你……”烟香竟一时无语,反驳不上来。

    不止烟香,就连东方红也不知如何反驳,段子生更是出乎意料。想不到相爷竟然还藏有这一手。难怪他方才不吭不响,就为了这一刻扳倒他们。刚才他们费了半天劲,全泡汤了。

    虽说相爷命人将牛轲廉活活打死过于残忍,然而,这只是道德败坏,并不犯法。牛轲廉身为相府之人,触犯了府中家法家规,被打也是人之常情。段子生都不知如何帮他伸冤了。

    百姓们的心态又开始动摇,他们觉得相爷此举并没有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国法不容逆臣贼子,相府也不容背叛之人。

    谁都不愿被人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