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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睡了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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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不到,辛明就拿到了真希的包包。

    辛明回到车厢的时候,后座泪流成河的场景以及旭炎眼里不加掩饰的疼惜,让自诩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的辛明惊呆了半天。

    旭炎说:“开车,俊逸公寓。”

    辛明赶紧回过神开车去了。

    一路上,真希仍在不停地哭着,说着。

    仿佛她有诉不完的苦,哭不完的痛,她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含糊不清的醉话。旭炎发誓他以后绝对不会再让真希喝酒,真希的痛让旭炎爱莫能助,他不喜欢爱莫能助的感觉。

    辛明不时从后视镜偷看着旭炎和真希,辛明跟旭炎的时间够长的了,这汽车后座曾经坐过无数的女人,任凭再美丽、再迷人、再诱惑,旭炎都不曾这般重视过,甚至连百分之一都没有,就连旭太太钟漫姿也不例外……辛明轻轻地叹了口气,心想:老板,你千万不要玩认真啊,这种看似清纯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猛兽……

    不知道过了多久,真希终于把眼泪哭干、把体力用完了。真希在旭炎的怀中睡着了,她的双手却还是紧紧地抓着旭炎不放,仿佛旭炎是她全部的安全感所在。

    旭炎轻轻地在真希的额头印下了一吻,这一幕恰巧被辛明看到了,辛明一惊差点没抓稳方向盘,车子猛地摇了一下。

    “辛明!”旭炎看了看怀中仍在沉睡的真希,幸亏没醒,“专心点开车。”

    “老板,那你也得让我专心才行啊……”辛明小声地抱怨着。

    俊逸公寓到了,真希仍在旭炎的怀中沉沉睡着。

    辛明下车帮旭炎打开了车门,旭炎小心翼翼地把真希抱出了车厢,他压低声音对辛明说:“你先回去吧。”

    辛明点了点头,“老板,我把车钥匙给你吧,反正我一会儿有下半场,喝了酒也不能开车。”辛明把钥匙放在真希的包包里,然后他把包包挂在旭炎的手臂上。

    旭炎手臂上挂着真希的包包,真希还是像无尾熊一样紧紧地抱着旭炎的脖子不放,这种场景让辛明忍不住笑出了声。

    旭炎略带不悦地扫了辛明一眼,辛明才马上收起了笑悻悻地走了。

    真希住在1101,旭炎是知道的。旭炎想知道真希的事情只要花几个钱就行了,但是住址这种信息他是连钱都不用花就知道了。

    打开真希公寓的门,开了灯。

    充斥着鹅黄灯光的小公寓,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朴实简单中带着淡淡的孤单。

    她每天就是一个人住在这么一间小公寓里吗?旭炎记得他们说过真希是一个天才设计师,真希出彩不凡的设计旭炎也是亲眼看过的。按道理以她的才能应该能挣到不少钱吧?这些钱难道不足以让她买个好点的公寓,或者是把公寓装修得舒适点吗?

    从门口走几步就已经到了真希的床,鹅黄的床单,简朴得没有一丁点的花色。

    旭炎把真希放在床上,他不太熟练地帮真希脱去了鞋子、外衣,这些东西平常都是女人自己主动脱的……最后,旭炎帮真希盖上了被子。旭炎坐在床边看着真希仍是红肿得很的眼睛,虽然她已经睡着了,但是她的眼角还会不时地流出一两滴泪来。

    到底她的心里藏了多少痛?她的孤独和无助让人心疼,她长得那么漂亮,人又聪明,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单身?

    旭炎承认真希还是单身这点让旭炎很满意,但是真希身上确实有太多让旭炎看不透的问号。

    旭炎伸手为真希拭去眼角新滴下来的泪,他轻抚着真希的脸……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子,安静,忧郁,让他心疼,他从来不懂心疼是什么,直到今夜。

    旭炎默默地为真希拭着泪,不知道过了多久,真希的泪终于止住了。旭炎这才发现他的西装被真希哭湿了一大片,旭炎把西装脱了下来挂在手臂上,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真希已经沉稳地睡去,旭炎该回家了。

    对,他要回家了!这是他这辈子最正人君子的一次,旭炎走到门边将灯关上,准备离去。

    “啊!”真希从睡梦中惊醒,她又梦到了父母事故的现场。眼前漆黑一片,真希害怕地抓着被子蜷缩在床的一角,眼泪又开始不听话地流出来了。

    旭炎赶紧把灯打开,关上门,走到真希的床边,他看到真希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不停地颤抖着,旭炎紧张地问:“怎么了?”

    听到旭炎的声音,真希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啜泣着说:“不要关灯,我怕黑……”

    “不要怕。”旭炎轻轻地把真希搂在怀中,他安抚地轻拍着真希的背,温柔得让真希忘记了一切痛苦和恐惧。恐惧过后,真希感到身心俱疲,很快地,真希又睡着了,旭炎抱着真希睡在了床上,真希翻了个身像是抱着床头娃娃一样紧紧地抱着旭炎不放。

    真希身上淡淡的酒味掩盖不了她原本的体香,处女的香味让旭炎心猿意马,旭炎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这种柳下惠的坐怀不乱他一辈子没有试过。

    看着真希纯真的脸,旭炎叹了口气,他只能忍,忍,忍。

    慢慢地,旭炎竟也跟着睡着了,他仿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一觉了。

    ****

    秋日的阳光懒懒散散地飘落在大地上,虽然已经是早上8点了,天色却仍是不太明朗。

    天杀的酒精啊……真希的头晕死了,她艰难地伸展着僵硬的四肢,她缓缓地睁开眼睛,OMG!她身边怎么会有一个男人!

    旭炎其实早就醒了,他侧身睡在真希身边看着真希的每个小动作,享受着真希脸上的每一分错愕和尴尬。

    “早。”旭炎嘴角勾起了略微邪恶的笑,不是说酒醉三分醒吗?怎么真希好像连0.1分都没有?

    真希用力地眨了眨眼,她肯定是在做梦,但是连续眨了几次之后,眼前的旭炎还在,唯一变化的是旭炎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刻。

    天哪,她不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真希尴尬地往后挪了挪身子,她吞了吞口水干笑着说:“呵呵,早……”真希坐起身动作不大地往被窝里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虽然没有穿外套,但是衣服都还穿得好好的!真希这才松了口气,接下来该怎样办?电影看多了,现实生活中真希还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真希低头看着鹅黄的被子,她现在是该起床呢?还是该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睡?本来喝完酒脑子就不好使,现在还要遇上这种尴尬的情况,真希的大脑宣布正式死机了。

    旭炎悠然地侧卧,享受着真希的不知所措。

    她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爱吗?旭炎有一种把真希压倒的冲动,但是冲动仅仅是冲动而已,他不想吓到真希,而且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了,他十点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在这之前他还要赶回家换身衣服。

    旭炎问:“好受些了吗?”

    “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酒喝多了的缘故,真希觉得很热,心跳异常地快。

    旭炎坐起来看着真希,“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真希的脸顿时间烧红了。真希的脸红一半是因为旭炎炙热的眼神,一半是因为昨晚酒醉后的画面开始零散地在真希的脑海里浮现,断断续续却又慢慢地连成了完整的片段。真希想起她昨晚像无尾熊一样吊在旭炎的身上哭闹不停,最后还要抱着旭炎不让他回家……真希觉得自己的节操跌碎了一地。

    真希恨不得现在地上有个洞让她钻进去,真希说:“昨晚不好意思……麻烦到你了……”真希支支吾吾地说着,虽然不愿意提起,但是有错得认。

    旭炎笑了,真希忍不住又是一顿心跳加速,这个男人长得真心是太好看了,这种绝色男子绝对是祸害!真希不是花痴,但是旭炎有让任何正常女人脸红的资本。

    “下次再有这种麻烦事,你可以找我。”这种麻烦是没有男人会拒绝的,如果真希不像昨晚那么伤心,旭炎愿意真希每天都麻烦他。

    每天?旭炎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到了。

    旭炎走下床整理了一下衣衫,“我先回去了,你给你老板打个电话请假,多睡一会吧。”旭炎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旭炎觉得他是真的该走了。

    “嗯,路上小心。”看着旭炎的背影,真希恍然若失。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是在期待着什么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种感觉陌生而又美好,幸福而又让她感到害怕。

    真希躺在床上呼吸着旭炎残留的气息,贪恋着旭炎仅存的温暖。

    在微笑中,真希又睡着了……

    真希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

    真希打开手机,发现手机早就被打爆了,50个未接来电,20个陈玉良,10个陈玉珊,10个慕云哲,5个安安,3个许宗耀,还有2个陌生号码。

    真希首先回了陈玉良的电话。

    “你终于回电话了!今天下午到炎峰集团的会议你还记得吧?”电话那头是陈玉良火急火燎的声音,陈玉良着急得连基本的嘘寒问暖都忘记了,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下午什么时候?我直接过去炎峰集团。”想起陈玉良昨天晚上的种种,真希还是感到生气,但是生气又有什么用呢?真希知道陈玉良根本不在乎她生气与否,陈玉良只在乎她下午会不会准时出席。

    陈玉良说:“下午两点炎峰大厦21楼,记得不要迟到了!”

    挂了陈玉良的电话,真希想着接下来该给谁回电话?陈玉珊?大概是因为陈玉良找不到真希,所以陈玉良才让陈玉珊给真希打电话的,不回也罢。

    慕云哲?安安?真希决定先回只打了3通的许宗耀。真希才刚拨通许宗耀的电话,门外就传来了许宗耀的电话铃声,这公寓的隔音效果确实不咋地。

    真希赶紧打开了门,只见许宗耀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站在了公寓门外。

    “舅舅,你怎么来了!”看到许宗耀,真希很开心。

    许宗耀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说:“谁让你都不接我电话,打电话问玉珊,她才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喝了酒,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说着说着,许宗耀装不下去了,脸上只剩慈爱。

    “先进来吧!”真希接过许宗耀手中的袋子,拉着许宗耀走进了公寓。

    许宗耀不常来真希的公寓,因为他每次看到真希简陋的公寓都会感到很自责。如果真希自己挣来的钱自己花,她现在哪用挤在这样一间小得可怜的公寓里?

    看着许宗耀若有所思的样子,许宗耀的这些自责真希都是知道的,真希装作糊涂地笑着打开徐宗耀带来的袋子,“舅舅,你这一袋袋的是什么啊?好香呢!”

    “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我想你大概还没有吃东西,所以就打包上来和你一块吃,”许宗耀宠溺地摸了摸真希凌乱的头发,“好受些了吗?”

    想起昨晚,想起旭炎,真希突然有点心虚,真希说:“睡了一觉好多了,我饿了,我们赶紧吃东西吧!”真希和许宗耀盘腿围坐在小茶几边,他们把袋子里香味四溢的食物一样样拿出来,真希才发现她原来真的是很饿很饿了。

    许宗耀一边给真希夹菜,一边念叨着真希吃慢点,许宗耀问:“最近工作是不是很累?我看你好像又瘦了。”

    “没有,工作不累,我胖了。”真希也忙着给许宗耀夹菜,“舅舅,我看你才好像是瘦了,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许宗耀的脸色确实不太好,最近真希每次看到许宗耀,都觉得许宗耀好像又老了些。虽然许宗耀只有48岁,但是因为装修工程是个辛苦活,许宗耀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很多。

    “不辛苦,最近的工程也不算很多。”许宗耀笑笑不想让真希太担心,最近许宗耀的工程确实不多,但是因为临近过年,很多装修工人都已经返乡了,所以大部分工作都要许宗耀自己一个人做。

    许宗耀是累了,但是想起家里的两个大学生,许宗耀不能累。

    真希说:“舅舅,明年7月宏景就要毕业了,到时候家里的负担也就没那么重了,不如舅舅考虑转行做些轻松点的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