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知就里已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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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峰返回办公房之后，就等着周县丞来找他，现在他不想去找事情做了，只想着事来找他。
下午申时许，贾三德回到县衙，向李少峰汇报了一行的情况，得知卢三娘不愿意来的原因和说的一些话，心里难免有点难过。就在他正在伤感的时候，周县丞亲自来找他了。
“李县尉，在忙什么呢？”周县丞说道。
“周县丞来了，快请坐。”李少峰说道。
“今年的赋税征收已经迟了一些时间，得赶紧办了，前段时间因为你不在，我代管着这事，但毕竟我不是正官，不好办理，只能拖到等你回来了。前面县令大人找我去已经吩咐过了，说是出一份告示，我和相主薄商量了一下，已经办妥了，我过来主要是给你说一下这事，再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周县丞说道。
周县丞走了之后，李少峰找来了户曹的马成章，说道：“马户曹，关于加征一成赋税的事，县里已经出了告示，是否可以办理了？”
“当然可以办了，只要有了告示，不管以后出什么事，即使朝廷追查下来，那都是县令大人的事了，就与我们无关了。我知道您找我可能就是说赋税的事，我已经将名册造好，这是原先的，这是加征一成赋税之后的，请您过目。”马成章边说边将两本名册交给了李少峰。
李少峰翻看了几页，一点也看不懂，只好说道：“太繁琐了，我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明白，这件事你能提醒与我，我相信你，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户曹向各里发一份文书，然后由我们户曹的各个吏员待下去负责征收就行了。不过，需要仓曹、捕班和壮班协助一下，仓曹的过去负责度量，捕班和壮班抽调一部分负责抗拒不交的刁民。”马成章说道。
“那就好，烦请你通知他们几个负责人过来，我安排一下，明天就开始吧。”李少峰说道。
“好的，大人。”马成章说完，就走出去召唤人去了，一会儿，四个主事人都来了。
“关于今年征收赋税的事，已经拖了好长时间，现在得立马办了，具体怎么分工，就由马户曹给大家分说一下。”李少峰说道。他知道马户曹在这方面是行家，能分说清楚，比他直接安排可能要好得多，他索性就让马成章去说了，自己在一旁慢慢的听着。这个马成章确实是个人才，说话做事都是滴水不漏，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一些可能遇到的情况都做了分说。马成章说完之后，李少峰补充的说了一句：“大家都按照这个去办吧，马户曹留一下。”众人散去，李少峰说道：“现在，你能给我说说里面具体的情况了吧，今年为什么要加征一成赋税？”
“回大人，据我所知，朝廷只给河南府下诏要预借今年的夏秋税，至于其他州县，则还是按照往年的惯例征收赋税，丝毫没有增加，我们山南东道其他两个州都没有加征，至于我们房州为什么要加征一成赋税，我想可能是有人借势乱为吧。”
“加征赋税弄不好是要死人的，难道刺史大人不知道？”李少峰问道。
“也许刺史大人知道，也许刺史大人不知道。”马成章回道。
“有什么玄机吗？”李少峰又问道。
“当今刺史大人虽然家族显赫，又娶公主为妻，但毕竟不是节度使大人的心腹，好多事情，不是他想左右就能左右的，长史、司马都是节度使刘训的心腹，我们周县丞据说以前就是节度使大人的文案。上次刺史大人公子满月之日，您的一首诗，一鸣惊人，被授为我县县尉，其实就是刺史大人在和节度使大人暗中较量呢，看起来是为了给宴会助兴，好像没有什么刻意的成分在，但实际上是在争人事的任免权。韩长史和高司马的有些举动，刺史大人都是知道的，但能有什么办法呢。今天这些话，本来是不能给你说的，是崔大人只会我要好好提点你的，而且那天，我看崔大人对你颇为上心，才让你知道里面的事的。”
“我们的节度使大人不是姓李吗？什么时候又姓刘了？”李少峰问道。
“我们这个节度使大人，还是以前的那个，他本来就姓刘的，以前在晋阳的时候，为了和皇子们套近乎，改的姓，现在大权在握，想光宗耀祖，所以姓又改了回来。”马成章回道。
“原来是这样。你前面说的意思就是，长史、司马，还有我们的县丞都是节度使大人的人了？”李少峰问道。
“没错，但也不止，里面好些人都是他们的心腹，关系盘根错节，好多人，我也搞不明白的。”马成章回道。
“不管怎么样，他们怎么敢在房州加征赋税的？”李少峰问题确实有点多，但他确实是想不明白，也不知道，只能问了。
“据我们分析，他们是想通过这件事，把刺史大人搞掉，让刺史大人离开房州，这样他们好安插自己的人来做刺史。房州历来是朝廷贬官的上上之选，他们以为朝廷把宋刺史派遣到房州来是贬了官，其实他们可能搞错了。朝廷调宋刺史来，就是为了掺沙子的，防止刘训坐大，可他们还不自知。”马成章说道。
“太复杂了，这些事，我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以后有什么时，你提醒我就好了。”李少峰伸了伸要说道。
“恐怕不用我提醒你了，半个月之后，他们可能就要发难了，到时候，你是首当其冲的一个，他们最先要处理的就是你。”马成章笑着说道。
“怎么又是我了？”李少峰惊异的问道。
“当然是你了，你没有根基，正是这件事的负责人，当然找你了。”马成章回道。
“那我们房州的其他三个县呢？他们不是比我们行动的早吗？”李少峰反问道。
“这次三个县都是县尉押送乡兵去的，你们回来的时间都是一前一后，都好不了多少。这本来就是有预谋的，到时候，四个县的县尉都被免官了，节度使大人不正好借机发难，说是刺史大人领导无方，一方面可以踢走宋刺史，另一方面可以安插自己的人选。不过这个计谋实在是太拙劣了点，到底是武人，想的主意也是馊主意。”马成章说道。
“意思是宋刺史什么都知道，就等着人家发难，而到时候，就将我们舍弃了，是吗？”李少峰哭笑不得的说道。
“宋刺史是不会舍弃你们的，不是有告示在吗？那个就是打官司的铁证，到时候，他们可能要偷鸡不成蚀把米的。”
“还是太复杂，能不能说的更清楚一点？”李少峰问道。
“已经很清楚了，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就会知道里面的关键所在的，我今天已经说的够多了，希望你好自为之。我看外边还有人等你呢，他们是想巴结你这个县尉大人呢，今天晚上你有福气了，不但有美酒、美人，还有孝敬的。”马成章边说便笑着，准备往出走的时候，说了一句：“李县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今晚我就不作陪了，还望见谅。”
马成章走出去之后，几个商人模样的人向李少峰的办公房走来。
李少峰返回办公房之后，就等着周县丞来找他，现在他不想去找事情做了，只想着事来找他。
下午申时许，贾三德回到县衙，向李少峰汇报了一行的情况，得知卢三娘不愿意来的原因和说的一些话，心里难免有点难过。就在他正在伤感的时候，周县丞亲自来找他了。
“李县尉，在忙什么呢？”周县丞说道。
“周县丞来了，快请坐。”李少峰说道。
“今年的赋税征收已经迟了一些时间，得赶紧办了，前段时间因为你不在，我代管着这事，但毕竟我不是正官，不好办理，只能拖到等你回来了。前面县令大人找我去已经吩咐过了，说是出一份告示，我和相主薄商量了一下，已经办妥了，我过来主要是给你说一下这事，再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周县丞说道。
周县丞走了之后，李少峰找来了户曹的马成章，说道：“马户曹，关于加征一成赋税的事，县里已经出了告示，是否可以办理了？”
“当然可以办了，只要有了告示，不管以后出什么事，即使朝廷追查下来，那都是县令大人的事了，就与我们无关了。我知道您找我可能就是说赋税的事，我已经将名册造好，这是原先的，这是加征一成赋税之后的，请您过目。”马成章边说边将两本名册交给了李少峰。
李少峰翻看了几页，一点也看不懂，只好说道：“太繁琐了，我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明白，这件事你能提醒与我，我相信你，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户曹向各里发一份文书，然后由我们户曹的各个吏员待下去负责征收就行了。不过，需要仓曹、捕班和壮班协助一下，仓曹的过去负责度量，捕班和壮班抽调一部分负责抗拒不交的刁民。”马成章说道。
“那就好，烦请你通知他们几个负责人过来，我安排一下，明天就开始吧。”李少峰说道。
“好的，大人。”马成章说完，就走出去召唤人去了，一会儿，四个主事人都来了。
“关于今年征收赋税的事，已经拖了好长时间，现在得立马办了，具体怎么分工，就由马户曹给大家分说一下。”李少峰说道。他知道马户曹在这方面是行家，能分说清楚，比他直接安排可能要好得多，他索性就让马成章去说了，自己在一旁慢慢的听着。这个马成章确实是个人才，说话做事都是滴水不漏，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一些可能遇到的情况都做了分说。马成章说完之后，李少峰补充的说了一句：“大家都按照这个去办吧，马户曹留一下。”众人散去，李少峰说道：“现在，你能给我说说里面具体的情况了吧，今年为什么要加征一成赋税？”
“回大人，据我所知，朝廷只给河南府下诏要预借今年的夏秋税，至于其他州县，则还是按照往年的惯例征收赋税，丝毫没有增加，我们山南东道其他两个州都没有加征，至于我们房州为什么要加征一成赋税，我想可能是有人借势乱为吧。”
“加征赋税弄不好是要死人的，难道刺史大人不知道？”李少峰问道。
“也许刺史大人知道，也许刺史大人不知道。”马成章回道。
“有什么玄机吗？”李少峰又问道。
“当今刺史大人虽然家族显赫，又娶公主为妻，但毕竟不是节度使大人的心腹，好多事情，不是他想左右就能左右的，长史、司马都是节度使刘训的心腹，我们周县丞据说以前就是节度使大人的文案。上次刺史大人公子满月之日，您的一首诗，一鸣惊人，被授为我县县尉，其实就是刺史大人在和节度使大人暗中较量呢，看起来是为了给宴会助兴，好像没有什么刻意的成分在，但实际上是在争人事的任免权。韩长史和高司马的有些举动，刺史大人都是知道的，但能有什么办法呢。今天这些话，本来是不能给你说的，是崔大人只会我要好好提点你的，而且那天，我看崔大人对你颇为上心，才让你知道里面的事的。”
“我们的节度使大人不是姓李吗？什么时候又姓刘了？”李少峰问道。
“我们这个节度使大人，还是以前的那个，他本来就姓刘的，以前在晋阳的时候，为了和皇子们套近乎，改的姓，现在大权在握，想光宗耀祖，所以姓又改了回来。”马成章回道。
“原来是这样。你前面说的意思就是，长史、司马，还有我们的县丞都是节度使大人的人了？”李少峰问道。
“没错，但也不止，里面好些人都是他们的心腹，关系盘根错节，好多人，我也搞不明白的。”马成章回道。
“不管怎么样，他们怎么敢在房州加征赋税的？”李少峰问题确实有点多，但他确实是想不明白，也不知道，只能问了。
“据我们分析，他们是想通过这件事，把刺史大人搞掉，让刺史大人离开房州，这样他们好安插自己的人来做刺史。房州历来是朝廷贬官的上上之选，他们以为朝廷把宋刺史派遣到房州来是贬了官，其实他们可能搞错了。朝廷调宋刺史来，就是为了掺沙子的，防止刘训坐大，可他们还不自知。”马成章说道。
“太复杂了，这些事，我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以后有什么时，你提醒我就好了。”李少峰伸了伸要说道。
“恐怕不用我提醒你了，半个月之后，他们可能就要发难了，到时候，你是首当其冲的一个，他们最先要处理的就是你。”马成章笑着说道。
“怎么又是我了？”李少峰惊异的问道。
“当然是你了，你没有根基，正是这件事的负责人，当然找你了。”马成章回道。
“那我们房州的其他三个县呢？他们不是比我们行动的早吗？”李少峰反问道。
“这次三个县都是县尉押送乡兵去的，你们回来的时间都是一前一后，都好不了多少。这本来就是有预谋的，到时候，四个县的县尉都被免官了，节度使大人不正好借机发难，说是刺史大人领导无方，一方面可以踢走宋刺史，另一方面可以安插自己的人选。不过这个计谋实在是太拙劣了点，到底是武人，想的主意也是馊主意。”马成章说道。
“意思是宋刺史什么都知道，就等着人家发难，而到时候，就将我们舍弃了，是吗？”李少峰哭笑不得的说道。
“宋刺史是不会舍弃你们的，不是有告示在吗？那个就是打官司的铁证，到时候，他们可能要偷鸡不成蚀把米的。”
“还是太复杂，能不能说的更清楚一点？”李少峰问道。
“已经很清楚了，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就会知道里面的关键所在的，我今天已经说的够多了，希望你好自为之。我看外边还有人等你呢，他们是想巴结你这个县尉大人呢，今天晚上你有福气了，不但有美酒、美人，还有孝敬的。”马成章边说便笑着，准备往出走的时候，说了一句：“李县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今晚我就不作陪了，还望见谅。”
马成章走出去之后，几个商人模样的人向李少峰的办公房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