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竹叶莲 > 第八十七章 子衿不妨亲窦,京城暗潮汹涌

第八十七章 子衿不妨亲窦,京城暗潮汹涌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既知道了王百户的底细,项景昭做起事来更没了顾忌,他虽承袭官位,可没了宫里人的庇佑,也不过是一个六品小官,这样的官衔,放在项家眼里是十分不够看的。因而项景昭隔日便拉了木青渊,先去拜访了晋城知府,明里暗里地透露出京城形式。

    项景昭自然知道这知府不是傻子,不会偏信一言之词,可是这王百户的背景也太经不起推敲,而且这知府平日里就看不惯王百户的作为,早憋了一肚子气,若查出实情来,自然会叫他不好受。

    项景昭原以为做到这里就算完,却没想到知府虽探知到王百户的底细,却也探听出来窦宰相的意思来,知道窦相并不欲处置王百户,甚至还有包庇之嫌,顿时犹豫起来。

    原本以为万事俱备的项景昭得了这个消息,顿时捶胸顿足,指天大骂这知府没出息。木青渊坐在马车里与项景昭说话:“现如今你又要怎么办?”

    项景昭捏着靠椅的把手,目光沉沉地看着从车帘处露出来的一届青砖地面,良久突然挑了挑眉:“先前不是说过窦公子是因为京城外无人才没法治这王百户么,既如此,我去做这人不就行了?”

    木青渊一惊,下意识地否决:“不可,窦氏一族全族都是六皇子的人,你身为项家嫡子,这个时候与窦家人接触,即便你没有什么想法,外人看了也会多心。”

    项景昭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我虽接触了窦公子,却是跟窦宰相对着干,这样两两相抵,反倒更显我立场不明起来。”

    木青渊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可心里还是觉得不安,又劝:“这皇子之争的水可是极深,你可别掉以轻心。如今你虽不想入局,可上面那些人哪个不是人精?你只要伸出一根指头,都能瞬间被这旋涡给吸进去,到时候要脱身就难了。”

    项景昭翻了个白眼:“我原还觉得找到个懂我的人了,谁知道你也跟云长一样,芝麻大点小事也想这么多。”

    木青渊叹道:“不是我们想太多,果然如云长所说,是你这人办事太随性,太不计较了。”

    项景昭嘻嘻哈哈,并不在意,说到底他并不是个适合政界的人,做事全凭自己喜好罢了。

    项景昭是个十分果断的人,既下了这个决心,当天晚上就书信一封,因为木青渊和窦鄂都在国子监读书,彼此有些交情,便又在信封内附上木青渊、项家的信物,连夜跟着水运货船送往京城,余下的事自吩咐给廖先生打理。

    与廖先生接触中项景昭知道,原来廖先生祖上也是经商起家,后又致仕,最辉煌时廖家先祖竟官居二品,十分显贵,只是一朝颓丧,天子一怒万人哭,廖家抄家的抄家,问斩的问斩,本是繁荣府邸,一朝突然钱财尽散,十分凄凉。

    廖家被抄家时廖先生已是十多岁的年纪,之前一直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少爷生活,突然家道中落,他也是因着旁支身份,又兼他母亲娘家人使力才逃过一劫,为避有心人之耳目,隐姓埋名,只取母家姓氏廖字为姓,古句何桑为名,辗转来到晋城,做了项家的外户客卿。

    项景昭听了他的背景不由一阵唏嘘赞叹,免不了要感叹一声世事难料,都道伴君如伴虎,极富贵之地,自然也是极凶险之所。

    他又暗想初见此人便觉得气度非凡,原来是在书香门第中浸泡过的少爷,看廖先生学识谈吐都非一般掌柜可比,又因为他在成年时家道中落,一路受尽冷落,早看尽世态炎凉,性子愈发内敛,待人有十二分的礼仪和傲气,因而项景昭对他更加尊敬,也十分信得过他的为人,故而暗暗起了心思,要重用他。

    虽说大事都交代给廖先生掌管,项景昭也表明了态度:“若是王家再胡闹,只管用商家的法子讨回来,若是他们再砸店,谁砸的就把谁绑起来,也不用去跟王家要说法,只去那下人家中讨要银子便是,拿不出来银子的,砸家卖锅,也要把银子补齐!

    “若是王家人来给他们的下人,不用理,只当没有这户人。若遇到胡搅蛮缠的,就大棒轰出去!”

    这种做法亦正亦邪,有褒有贬,也有人深不以为然,可是项景昭现在就是项家在晋城最大的主事人,他拍了板的事,旁人即便有异议也无从申诉,倒是廖先生十分淡然,对项景昭的吩咐照单全收,因此更得项景昭喜欢。

    转眼来晋城已五日,眼看着正事已告一段落,项景昭闲下来,本要在这晋城多逛些日子,一来木青渊本来常年不回家,家中殷殷期盼着他回去,二来高云长的船已全部卸货,又装了新货,万事都打点停当了,因高云长干的是正事,耽误不得,项景昭若要逛,到时候必得自己一个人搭船回去。

    项景昭也不忍刚与木青渊见面就分开,只得忍痛割爱,同意几人一起回去了。

    临行前自然许多人相送,奇的是原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王百户竟也来了。只是他来却不是为了求和,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更像是来示威。

    项景昭看透来者不善,压根懒得理他,只与其他人拱手告别,自登上船去,竟半个眼色都未给王百户瞧,众人纷纷议论:这项大少爷果然是年轻人,气性如此之大,连面上的功夫都懒得做了。

    项景昭还是来时住的那个屋子,因免人怀疑,屋里装衣服的箱子也还是那个箱子。高云长原本想给他换件屋子,被项景昭拒绝了。

    若要问他怕不怕,倒不是十分怕,要问他愧不愧,似乎也无多少愧,只是心里总还留着些莫名其妙的不好受,这不好受出自哪里,项景昭说不出,或者说得出却说不得。

    既然不好受,便说明自己没放下。项景昭不是心里能揣得住事的人,也不乐意总提着心过活,所以他想给自己一剂猛药,故而并不会避开与陆啸有关的一切,反而刻意靠近,就是为了叫自己能早点忘记。

    高云长听了项景昭的决定,十分晦涩地看了项景昭一眼,项景昭只回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便也不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