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小菊妖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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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尘夙日子过得那叫温香软玉、吃香喝辣。白妈妈无奈的由着他，姑娘们更是想着法子讨这半个东家的欢心。白场管事原先每到夜里便无所事事，现在每天蹲在小楼下咬牙切齿，这可是宁少爷的半份产业，被他个不相干的人挥霍至此，瞧瞧半只烤鸭又扔出来了。想着能给孤寡院开开荤腥，他也就不计较了，连忙端着大木盆去接……哎呦妈呀，哪里来的肥野猫比他手脚还快，凌空一跳就叼住烤鸭，几个蹦跶便消失在房顶上。
他失落的捶胸顿足，没注意到头顶又落下东西来，“咚”的一声正巧砸在他脑袋上。白场管事捂着晕乎乎的脑袋，低头便见地上躺着一只紫檀木小猫，被污泥染了半边脸，惟妙惟肖的神态变得有些狰狞。他想，这回一定要去告状，告状！
他捡起小猫雕像，捂着脑袋上的大包，摇摇晃晃地离开。有女子凭窗掩嘴而笑，正说着：“那小气鬼终于走了，咱姐妹们不过多吃几样东西，就把他心疼成那样。”
话音未落，小楼上瞬间爆发出一阵哄笑。
“姐姐说的是，没一点管事的气派，每天扣扣索索那几两银子。”姑娘依偎在尘夙怀里，给他斟满酒，“托尘公子的福，白妈妈才舍得开一坛她珍藏多年的美酒。”
尘夙忽觉腻歪，这帮子不知人间疾苦的东西，真是应了裴宁那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若不是如意楼能掩盖他的气息，真当他愿意呆在这里吗？
“咦，那边似乎出事了？”窗口而立的女子忽然发出一道疑问，引得众姐妹纷纷上前观看。
尘夙本无多大兴趣，但一阵儿风飘过，带来浓重的血腥味。人血的气味！不过在白妈妈的地盘上，似乎也没他什么事儿，他又懒懒的歪了下去斜在椅子上。
“哎呀，那不是菊盏吗！”
“怎、怎都是血！”说着，她就掩面后退几步，胆小的躲到尘夙身旁来。她的话引得胆大之人挤向窗前。
“蓝星姑娘怕什么，有我在还能叫你出事？”尘夙安慰的拍拍她的手，那细嫩如白玉的手指上涂着今儿最流行的粉紫色指甲花。还不等他进一步偷香窃玉，白妈妈就派人来了找。
夜场有甲乙丙丁四位管事，这会来的是甲。他满头是汗的说：“尘公子，白妈妈有请。”他说话声有些哆嗦，气却不喘。
“前头带路吧。”尘夙也没问何事，爽快的跟着人走，留下一众姐妹花面面相觑。
他们出了小楼，径直往白妈妈的住处行去，离得不远也就没几步路。血腥味是越来越浓烈，尘夙不由皱起眉头，这得流多少血才会如此腥？
夜场甲才推开门，尘夙便瞧见白妈妈蹲在一个血人身旁，手正搭在她脉搏之上。白妈妈摇摇头平静的说：“死了。”
尘夙已经走到血人身旁，才瞧清这个菊盏是平日里跟着若莘姑娘的小丫头，且是个用秘术化形的菊花小妖。
白妈妈屏退闲杂人等，夜场甲匆匆赶着小斯们离开，然后将门锁上回到白妈妈身后站立不动。房间里禁忌无声，尘夙也将尸体检查了个遍，凝重地说：“小丫头身上的是人血，她自己是被震碎心脏而死，她可曾交代什么？”
白妈妈摇头道：“她回到院中便倒地不起，没来得及交代任何话。尘公子可能没注意到，她身上有两人的血，其中一人是和她一道出门的兰儿，还有一人却不知是凶手还是受害人。”
“凶手若是人，谁能有如此本事？若是妖，岂不是再向我们宣战？”夜场甲说。
尘夙却想到裴宁刚刚传来的信件，万分头疼的说：“白妈妈可知近两年，妖怪作恶之事？宁公子押镖常常会路过些偏僻的村庄，不时的就会碰见几个被屠杀殆尽的。年前在梁州和兖州交接的地方，还折了四位镖师。”
梁州和兖州之间常有商队往来，并不是偏僻之地，此举倒更像是在挑衅！
白妈妈瞅他一眼，“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尘夙，“您还不知九樱的本事吧，宁公子来信说，天下间已经有不少妖族投靠于她，且奉她命下山作恶。宁公子南下才大半月，就在梁州边境碰见好几回，她想问问您有何想法，九婴要如此行事您可有什么猜想？”
白妈妈如何会知九婴的想法，且那些恶事不在她眼前出，她也没有裴宁那种感同身受。只是听尘夙拐弯抹角的说法，怕是在提醒她，九婴不满她之前的答复，在故意挑衅？
尘夙见白妈妈面色死沉却不言语，就知道裴宁叫他打探的消息是不可能从她嘴里出来了。“唉，想来往后您得闭紧门户。那我也回去了，免得给您招惹麻烦。”
白妈妈火气蹭蹭的上来，“公子不用故意激我，若连客人都无法招待，我趁早滚回青城山得了。”她虽不想中他的激将法，可真的抑制不住心口的怒气。她师傅吴老太太还健在呢，就被欺压到门口来了。
“妈妈别生气，我这张嘴不会说话。”尘夙笑嘻嘻耍赖皮，作势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后神色又严肃起来，“方才妈妈说还有兰儿，可见兰儿的尸体？”
白妈妈摇摇头，转而看向夜场甲，是他第一个发现的菊盏。
夜场甲说：“她是独自回来的，我也瞧了后门的巷子，并没有发现什么。”
“既如此，那我就出去找找吧。在您这儿白吃白喝那么多天，总要出把力气。”尘夙说的冠冕堂皇。
“那就先谢过公子了。”白妈妈福了福身，瞧着尘夙窜出门，跳上对面的屋顶转眼就不见人影。心里却在想：白吃白喝挂的都是宁公子的账，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知又打得什么如意算盘！
“甲管事，明儿一早把八卦阵开起来，排好班次给法阵注入灵气，要保证它不会停歇。”
“这……真要开起来吗？”阵法一开，不就表明他们的立场吗？如意楼会像一个倒睫毛似的天天戳九婴眼珠子，到时她能不生气？
“都被打到门前来了，总要震一震她。”白妈妈说完，复又蹲下身去将菊盏的眼皮覆上，喃喃着，“查清楚以后，自会给你报仇的。”
要说尘夙日子过得那叫温香软玉、吃香喝辣。白妈妈无奈的由着他，姑娘们更是想着法子讨这半个东家的欢心。白场管事原先每到夜里便无所事事，现在每天蹲在小楼下咬牙切齿，这可是宁少爷的半份产业，被他个不相干的人挥霍至此，瞧瞧半只烤鸭又扔出来了。想着能给孤寡院开开荤腥，他也就不计较了，连忙端着大木盆去接……哎呦妈呀，哪里来的肥野猫比他手脚还快，凌空一跳就叼住烤鸭，几个蹦跶便消失在房顶上。
他失落的捶胸顿足，没注意到头顶又落下东西来，“咚”的一声正巧砸在他脑袋上。白场管事捂着晕乎乎的脑袋，低头便见地上躺着一只紫檀木小猫，被污泥染了半边脸，惟妙惟肖的神态变得有些狰狞。他想，这回一定要去告状，告状！
他捡起小猫雕像，捂着脑袋上的大包，摇摇晃晃地离开。有女子凭窗掩嘴而笑，正说着：“那小气鬼终于走了，咱姐妹们不过多吃几样东西，就把他心疼成那样。”
话音未落，小楼上瞬间爆发出一阵哄笑。
“姐姐说的是，没一点管事的气派，每天扣扣索索那几两银子。”姑娘依偎在尘夙怀里，给他斟满酒，“托尘公子的福，白妈妈才舍得开一坛她珍藏多年的美酒。”
尘夙忽觉腻歪，这帮子不知人间疾苦的东西，真是应了裴宁那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若不是如意楼能掩盖他的气息，真当他愿意呆在这里吗？
“咦，那边似乎出事了？”窗口而立的女子忽然发出一道疑问，引得众姐妹纷纷上前观看。
尘夙本无多大兴趣，但一阵儿风飘过，带来浓重的血腥味。人血的气味！不过在白妈妈的地盘上，似乎也没他什么事儿，他又懒懒的歪了下去斜在椅子上。
“哎呀，那不是菊盏吗！”
“怎、怎都是血！”说着，她就掩面后退几步，胆小的躲到尘夙身旁来。她的话引得胆大之人挤向窗前。
“蓝星姑娘怕什么，有我在还能叫你出事？”尘夙安慰的拍拍她的手，那细嫩如白玉的手指上涂着今儿最流行的粉紫色指甲花。还不等他进一步偷香窃玉，白妈妈就派人来了找。
夜场有甲乙丙丁四位管事，这会来的是甲。他满头是汗的说：“尘公子，白妈妈有请。”他说话声有些哆嗦，气却不喘。
“前头带路吧。”尘夙也没问何事，爽快的跟着人走，留下一众姐妹花面面相觑。
他们出了小楼，径直往白妈妈的住处行去，离得不远也就没几步路。血腥味是越来越浓烈，尘夙不由皱起眉头，这得流多少血才会如此腥？
夜场甲才推开门，尘夙便瞧见白妈妈蹲在一个血人身旁，手正搭在她脉搏之上。白妈妈摇摇头平静的说：“死了。”
尘夙已经走到血人身旁，才瞧清这个菊盏是平日里跟着若莘姑娘的小丫头，且是个用秘术化形的菊花小妖。
白妈妈屏退闲杂人等，夜场甲匆匆赶着小斯们离开，然后将门锁上回到白妈妈身后站立不动。房间里禁忌无声，尘夙也将尸体检查了个遍，凝重地说：“小丫头身上的是人血，她自己是被震碎心脏而死，她可曾交代什么？”
白妈妈摇头道：“她回到院中便倒地不起，没来得及交代任何话。尘公子可能没注意到，她身上有两人的血，其中一人是和她一道出门的兰儿，还有一人却不知是凶手还是受害人。”
“凶手若是人，谁能有如此本事？若是妖，岂不是再向我们宣战？”夜场甲说。
尘夙却想到裴宁刚刚传来的信件，万分头疼的说：“白妈妈可知近两年，妖怪作恶之事？宁公子押镖常常会路过些偏僻的村庄，不时的就会碰见几个被屠杀殆尽的。年前在梁州和兖州交接的地方，还折了四位镖师。”
梁州和兖州之间常有商队往来，并不是偏僻之地，此举倒更像是在挑衅！
白妈妈瞅他一眼，“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尘夙，“您还不知九樱的本事吧，宁公子来信说，天下间已经有不少妖族投靠于她，且奉她命下山作恶。宁公子南下才大半月，就在梁州边境碰见好几回，她想问问您有何想法，九婴要如此行事您可有什么猜想？”
白妈妈如何会知九婴的想法，且那些恶事不在她眼前出，她也没有裴宁那种感同身受。只是听尘夙拐弯抹角的说法，怕是在提醒她，九婴不满她之前的答复，在故意挑衅？
尘夙见白妈妈面色死沉却不言语，就知道裴宁叫他打探的消息是不可能从她嘴里出来了。“唉，想来往后您得闭紧门户。那我也回去了，免得给您招惹麻烦。”
白妈妈火气蹭蹭的上来，“公子不用故意激我，若连客人都无法招待，我趁早滚回青城山得了。”她虽不想中他的激将法，可真的抑制不住心口的怒气。她师傅吴老太太还健在呢，就被欺压到门口来了。
“妈妈别生气，我这张嘴不会说话。”尘夙笑嘻嘻耍赖皮，作势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后神色又严肃起来，“方才妈妈说还有兰儿，可见兰儿的尸体？”
白妈妈摇摇头，转而看向夜场甲，是他第一个发现的菊盏。
夜场甲说：“她是独自回来的，我也瞧了后门的巷子，并没有发现什么。”
“既如此，那我就出去找找吧。在您这儿白吃白喝那么多天，总要出把力气。”尘夙说的冠冕堂皇。
“那就先谢过公子了。”白妈妈福了福身，瞧着尘夙窜出门，跳上对面的屋顶转眼就不见人影。心里却在想：白吃白喝挂的都是宁公子的账，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知又打得什么如意算盘！
“甲管事，明儿一早把八卦阵开起来，排好班次给法阵注入灵气，要保证它不会停歇。”
“这……真要开起来吗？”阵法一开，不就表明他们的立场吗？如意楼会像一个倒睫毛似的天天戳九婴眼珠子，到时她能不生气？
“都被打到门前来了，总要震一震她。”白妈妈说完，复又蹲下身去将菊盏的眼皮覆上，喃喃着，“查清楚以后，自会给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