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一章 “神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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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单以常人的视角来看，仅仅只靠着执念支撑着自己活下去，似乎是有些难以理解的事情。毕竟大家虽然境况不同，但是落到绝境中的人，总归是极少数。
所以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二当家的行为都是有些难以理解的。就像现在这般，他安静的等待着自己的一切被慢慢吞噬，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意思。
没有那种失去至亲的体验的人，很难理解二当家现在的行为的。第一次听到大哥的消息的时候，已经将他所有的软弱全部给吞了个干干净净。
执念并没有冲昏他的头脑，他依然是那个镖局里最会出主意的二当家。但是一想到即将面对的是霸刀门那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庞然大物，即使是他，心底也不免会生出几分软弱。
他不知道放任自己的所有情感一样样被吞噬会有什么后果，但是，有什么会比死亡还要更糟糕吗？特别是对二当家来说，他现在最不畏惧的，便是死亡。只要能报仇，他并不在乎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放下所有的防备，并非是听到或是看到，而是一种直接传到他心中的感觉，不用多想，他知道这是那股力量对于自己的承诺。
无端的，他相信着这力量给自己的那份承诺，因为直觉告诉他，这股力量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更何况，即使骗了自己又如何。感受充斥着自己脑海的怒火一份一份的消失，如果二当家还能控制自己身体的话，他一定会笑起来。
因为即使那股力量欺骗了自己，这份执念也会将它带回自己所想要的那条道路上。并非是因为他小看那股力量。
这种神秘的东西，本来就会让人凭空多出几分猜忌之心。可是从这股力量如果没有自己放开防备的话，只能靠着水墨功夫来慢慢掌控自己来看，就知道无论这股力量来自何方，无论曾经多强，至少现在，它还处于一个虚弱的状态。
特别看到自己的一切，并非是被吞噬，而是被当做养料一般让那力量慢慢壮大的时候，感受着这一切的二当家不禁有一种放心了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就交给你了，无论你是什么，复仇结束，自由就属于你了……”
无人听到二当家最后一段话，或者说这个有血有肉，有着自己思想的二当家的这段话。
没有恐惧，没有悲哀，没有慌张，对着那股力量，二当家放开了一切。当所有的燃料被消耗完毕的时候，整个房间除了他便再也没有站着的人了。
那群学徒或是因为被威压压倒，或是因为消耗太大全部瘫倒在地，生死不知。所以当“二当家”睁开双眼的时候，没有人看到那一瞬间他的眸子里闪过的东西。
那是漠然，没有任何界限的，对于自己所在的世界，对于这幅身体，对于所有看到的，感受到的东西的漠然。
然后，“他”又闭上了眼睛。二当家想的没错，这个承诺，即使“他”不想完成也不行，那份执念就像是一颗种子种在了“他”的心灵上。
更不用提，在接受二当家所有的一切后，理所当然的，他也接受了那些无法轻易抹去的情感。
几息之后，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那份漠然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只是他的眼神中，仍是有火光在跳动着，像是在欢呼，又像是在恐惧……
二小对于城外的一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事实上因为现在身体的原因，他为了找到这家合适的客栈，已经花费了比以前多上好几倍的时间了。
这其中还不包括为了找到这间客栈在路上时旁敲侧击城中消息的时间，这样一算下来，他不得不承认，对他来说，一个人生活还是有些困难，不过还好，并不是完全无法适应。
而虽然对所谓的宝藏不感兴趣，但是对于稍稍了解一些，二小倒也是不介意的。等他从第三拨人身旁离开的时候，城外的事情已经勾勒出了一个基本的轮廓。
一个不知道从何处来的队伍，估计是走了什么运找到了一个墓穴，而他们的首领也对这方面似乎是有着极深的研究，那个带头的似乎被认出来是一个很出名的寻龙师。
不过二小倒是不是很清楚这方面的事情，因为师傅的原因，他对于这些有些神神道道的玩意一向不太感冒。
其实这也很好了解，即使他的师傅那般的人物，对于这些东西的研究，也就是糊弄一下他的程度，其他人，他更不会去相信了。
事实上，某种意义上，二小的理解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他所想的那些东西，其实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正确的无疑。
只是关于寻龙师的问题，二小没有太深的了解，那些在讨论的人，显然也不是什么知道太多内情的人物，大多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
所以二小也没有太关心那方面的消息，而是将自己的重心放在了其他的方面上。而在抛出了很多不靠谱的东西之后，按照二小自己的理解，他终是稍稍整理出了一些头绪。
外面的那个墓穴，应该是由那支队伍发现的不假。至于城内究竟有几个势力看上了这个倒不是太好确定。
毕竟按照二小的了解来看，很多江湖人可不忌讳手中的财富是从哪出土的。很奇怪，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可能会在乎是不是亲自去墓穴里，是否有可能冒犯了死者。
但是若是从其他人手中得到了墓葬中的珍奇物品，他们可不在乎太多的东西。这种更像是鸵鸟一般的逻辑，在江湖上，倒隐约可以算是一种常态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听说有多少势力已经准备动手了，但是二小相信，若是那个墓穴中真的发现了什么，那一定会有人忍不住在外面动手的。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禁扯起了一条并不大的弧度，吃面的速度又重新稍稍加快了一些，这些东西，作为一个了解倒是不错，不过他倒不准备再掺和了。
或者说，其实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愿意掺和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一个人安安静静练剑，更愿意生活在那个小村子里。
年少时渴望以剑成侠，行走江湖快意恩仇，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江湖生涯之后，二小虽然仍是那副年轻人的模样，他的心态却早已悄悄发生了变化。
即使他仍是一如当年那般对于剑法的热爱，对于剑的态度未曾发生过多少改变。但是对于其他的事情，有些变化却早已发生了。
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或者他注意到了，却任由改变发生，而没有纠正的意思。
仗剑行走江湖是年少的梦想，可是现在，终于在这么多年的坚持下，真正有机会仗剑而行，他却没有多少再掺和江湖的心思了。
其实这么多年，二小一直是那个从小村子里出来的少年。他一直所希望看到的，是那个书中的，简简单单的江湖，而不是现在的这些，充斥着各种各样他不喜欢的东西的江湖。
否则的话，他也不至于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看一看这个江湖，而不是去江湖走上一遭。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像二小这般对于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只是那几个巨头，已经联手将那边封锁的而已，在没有确切的宝物的消息的情况下，愿意与这几个势力为敌的，确实不多。
但是，若是出土的东西确实是宝物，那就说不定了。现在不愿意动手，但是不能保证宝物真的很珍贵的时候，还没有人愿意动手。
毕竟，开封还不是他们几个势力的天下。他们也只是本地的巨头罢了，要说威慑力，确实是有的，但是总有些人，是不惧怕这些的。
当然，现在说这些都有些太远了些。至少现在，围着的几个势力都有默契的将其他想要插手的个人或者势力通力拦了下来。
无论这里能得到多少利益，至少现在情况未明的情况下，他们很清楚将竞争者放在自己几人之中显然比放开了大家都没肉吃要好的吃。
在这种无言的默契中，不仅是他们得益，石头所在的队伍，也算是因此多了几分安宁。至少不会再有多少人来骚扰他们。
其实他们也很清楚这些势力究竟打的是怎么样一个主意，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这种事情早就经历过太多了。
所以他们才会那么毅然的拒绝了所有的一切援助，谁知道那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其他手段。再加上，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是他们自己人自然清楚聚集在这里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外面的那些势力，或许这里是一支普通的寻龙师带领的队伍，只怕最终能拿到宝物也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可是，这里不一样。外人不知道他们这支队伍的组成，但是他们自己这些人心里自然门儿清。现在只不过还没到那个时候而已，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话，就凭外面那些人，想要拦住他们，其实还是有些太异想天开了些。
众人看着站在最前方的中年人，没有一个人说话，这么久的经历里，他们早已对这个男人报以了极大的信任，而这个男人也用自己实际的行动回馈了这份信任。
事实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知道江湖上流传的那个遍布名山大川的传说中的寻龙师，曹清源竟然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对于队伍中有些年轻的人来说，曹清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传说。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究竟跑了多少地方，但是有记载的传说，可是从二十余年前便开始了。
只是那些故事中，多少带着几分神异的味道。但是，自从见到本人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用实例，用一次次带着众人脱离险境的实证，让众人明白了，那些传说，有些其实并没有夸大。
而曹清源则是静静的看着红日投射的阴影，对照手中的罗盘，几息之后，“进！”
声音里自带着几分厚重感，虽然音调不高，但是在场的众人仍是听得一清二楚。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人便跟着他鱼贯而入。
只是，一个中年汉子看着留在原地的那个孩子，终归是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强行把自己的头扭回去，似乎不看到就会好受一些一般。
曹清源没有关注到这些，如果是平日里，他肯定会选择开解一番，但是现在，他所有的精力早已被这个墓穴全部吸了进去，哪有时间去做这些事情。
与以往的墓葬最大的不同就是，在这里，即使是他一个不小心，也是会死的。所以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从出发的那一刻起，他就必须将自己所有的心神全部放在了眼前的通道中。
前三关已破，所以他们并没有花费多久便进入了通道深处，而那块巨石则是依然卡在那里，似乎在诉说着：你奈我何？
事实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曹清源都不会相信，居然真的会有人将这种被称为废材的怪石从东海运至此处。
这种怪石没有什么其他的特点，只有他的硬度，即使是锋利的兵器也略有不如。事实上大家早已试过了，即使用尽全力劈砍上去，也不过多出几道不明显的痕迹而已。
而眼前这块巨石的规模，能被放在这里的，显然不会太薄。再加上根据推算，如果真的强行挖开这块石头，那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真个墓穴的承重基点全部崩塌。
所以前几次来他们都是到这里无功而返，没有办法，移又移不走，就算真的愿意用笨功夫磨开，却要冒着大家一起被活埋的风险。
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解之局一般，将无数对这个墓穴有想法的人挡在了这里。看着石头上的痕迹便知道，他们并不是第一支来到这里的队伍。
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曹清源的眼里，闪烁着一种名为“了然”的光芒。
如果单以常人的视角来看，仅仅只靠着执念支撑着自己活下去，似乎是有些难以理解的事情。毕竟大家虽然境况不同，但是落到绝境中的人，总归是极少数。
所以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二当家的行为都是有些难以理解的。就像现在这般，他安静的等待着自己的一切被慢慢吞噬，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意思。
没有那种失去至亲的体验的人，很难理解二当家现在的行为的。第一次听到大哥的消息的时候，已经将他所有的软弱全部给吞了个干干净净。
执念并没有冲昏他的头脑，他依然是那个镖局里最会出主意的二当家。但是一想到即将面对的是霸刀门那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庞然大物，即使是他，心底也不免会生出几分软弱。
他不知道放任自己的所有情感一样样被吞噬会有什么后果，但是，有什么会比死亡还要更糟糕吗？特别是对二当家来说，他现在最不畏惧的，便是死亡。只要能报仇，他并不在乎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放下所有的防备，并非是听到或是看到，而是一种直接传到他心中的感觉，不用多想，他知道这是那股力量对于自己的承诺。
无端的，他相信着这力量给自己的那份承诺，因为直觉告诉他，这股力量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更何况，即使骗了自己又如何。感受充斥着自己脑海的怒火一份一份的消失，如果二当家还能控制自己身体的话，他一定会笑起来。
因为即使那股力量欺骗了自己，这份执念也会将它带回自己所想要的那条道路上。并非是因为他小看那股力量。
这种神秘的东西，本来就会让人凭空多出几分猜忌之心。可是从这股力量如果没有自己放开防备的话，只能靠着水墨功夫来慢慢掌控自己来看，就知道无论这股力量来自何方，无论曾经多强，至少现在，它还处于一个虚弱的状态。
特别看到自己的一切，并非是被吞噬，而是被当做养料一般让那力量慢慢壮大的时候，感受着这一切的二当家不禁有一种放心了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就交给你了，无论你是什么，复仇结束，自由就属于你了……”
无人听到二当家最后一段话，或者说这个有血有肉，有着自己思想的二当家的这段话。
没有恐惧，没有悲哀，没有慌张，对着那股力量，二当家放开了一切。当所有的燃料被消耗完毕的时候，整个房间除了他便再也没有站着的人了。
那群学徒或是因为被威压压倒，或是因为消耗太大全部瘫倒在地，生死不知。所以当“二当家”睁开双眼的时候，没有人看到那一瞬间他的眸子里闪过的东西。
那是漠然，没有任何界限的，对于自己所在的世界，对于这幅身体，对于所有看到的，感受到的东西的漠然。
然后，“他”又闭上了眼睛。二当家想的没错，这个承诺，即使“他”不想完成也不行，那份执念就像是一颗种子种在了“他”的心灵上。
更不用提，在接受二当家所有的一切后，理所当然的，他也接受了那些无法轻易抹去的情感。
几息之后，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那份漠然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只是他的眼神中，仍是有火光在跳动着，像是在欢呼，又像是在恐惧……
二小对于城外的一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事实上因为现在身体的原因，他为了找到这家合适的客栈，已经花费了比以前多上好几倍的时间了。
这其中还不包括为了找到这间客栈在路上时旁敲侧击城中消息的时间，这样一算下来，他不得不承认，对他来说，一个人生活还是有些困难，不过还好，并不是完全无法适应。
而虽然对所谓的宝藏不感兴趣，但是对于稍稍了解一些，二小倒也是不介意的。等他从第三拨人身旁离开的时候，城外的事情已经勾勒出了一个基本的轮廓。
一个不知道从何处来的队伍，估计是走了什么运找到了一个墓穴，而他们的首领也对这方面似乎是有着极深的研究，那个带头的似乎被认出来是一个很出名的寻龙师。
不过二小倒是不是很清楚这方面的事情，因为师傅的原因，他对于这些有些神神道道的玩意一向不太感冒。
其实这也很好了解，即使他的师傅那般的人物，对于这些东西的研究，也就是糊弄一下他的程度，其他人，他更不会去相信了。
事实上，某种意义上，二小的理解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他所想的那些东西，其实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正确的无疑。
只是关于寻龙师的问题，二小没有太深的了解，那些在讨论的人，显然也不是什么知道太多内情的人物，大多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
所以二小也没有太关心那方面的消息，而是将自己的重心放在了其他的方面上。而在抛出了很多不靠谱的东西之后，按照二小自己的理解，他终是稍稍整理出了一些头绪。
外面的那个墓穴，应该是由那支队伍发现的不假。至于城内究竟有几个势力看上了这个倒不是太好确定。
毕竟按照二小的了解来看，很多江湖人可不忌讳手中的财富是从哪出土的。很奇怪，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可能会在乎是不是亲自去墓穴里，是否有可能冒犯了死者。
但是若是从其他人手中得到了墓葬中的珍奇物品，他们可不在乎太多的东西。这种更像是鸵鸟一般的逻辑，在江湖上，倒隐约可以算是一种常态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听说有多少势力已经准备动手了，但是二小相信，若是那个墓穴中真的发现了什么，那一定会有人忍不住在外面动手的。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禁扯起了一条并不大的弧度，吃面的速度又重新稍稍加快了一些，这些东西，作为一个了解倒是不错，不过他倒不准备再掺和了。
或者说，其实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愿意掺和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一个人安安静静练剑，更愿意生活在那个小村子里。
年少时渴望以剑成侠，行走江湖快意恩仇，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江湖生涯之后，二小虽然仍是那副年轻人的模样，他的心态却早已悄悄发生了变化。
即使他仍是一如当年那般对于剑法的热爱，对于剑的态度未曾发生过多少改变。但是对于其他的事情，有些变化却早已发生了。
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或者他注意到了，却任由改变发生，而没有纠正的意思。
仗剑行走江湖是年少的梦想，可是现在，终于在这么多年的坚持下，真正有机会仗剑而行，他却没有多少再掺和江湖的心思了。
其实这么多年，二小一直是那个从小村子里出来的少年。他一直所希望看到的，是那个书中的，简简单单的江湖，而不是现在的这些，充斥着各种各样他不喜欢的东西的江湖。
否则的话，他也不至于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看一看这个江湖，而不是去江湖走上一遭。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像二小这般对于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只是那几个巨头，已经联手将那边封锁的而已，在没有确切的宝物的消息的情况下，愿意与这几个势力为敌的，确实不多。
但是，若是出土的东西确实是宝物，那就说不定了。现在不愿意动手，但是不能保证宝物真的很珍贵的时候，还没有人愿意动手。
毕竟，开封还不是他们几个势力的天下。他们也只是本地的巨头罢了，要说威慑力，确实是有的，但是总有些人，是不惧怕这些的。
当然，现在说这些都有些太远了些。至少现在，围着的几个势力都有默契的将其他想要插手的个人或者势力通力拦了下来。
无论这里能得到多少利益，至少现在情况未明的情况下，他们很清楚将竞争者放在自己几人之中显然比放开了大家都没肉吃要好的吃。
在这种无言的默契中，不仅是他们得益，石头所在的队伍，也算是因此多了几分安宁。至少不会再有多少人来骚扰他们。
其实他们也很清楚这些势力究竟打的是怎么样一个主意，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这种事情早就经历过太多了。
所以他们才会那么毅然的拒绝了所有的一切援助，谁知道那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其他手段。再加上，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是他们自己人自然清楚聚集在这里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外面的那些势力，或许这里是一支普通的寻龙师带领的队伍，只怕最终能拿到宝物也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可是，这里不一样。外人不知道他们这支队伍的组成，但是他们自己这些人心里自然门儿清。现在只不过还没到那个时候而已，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话，就凭外面那些人，想要拦住他们，其实还是有些太异想天开了些。
众人看着站在最前方的中年人，没有一个人说话，这么久的经历里，他们早已对这个男人报以了极大的信任，而这个男人也用自己实际的行动回馈了这份信任。
事实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知道江湖上流传的那个遍布名山大川的传说中的寻龙师，曹清源竟然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对于队伍中有些年轻的人来说，曹清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传说。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究竟跑了多少地方，但是有记载的传说，可是从二十余年前便开始了。
只是那些故事中，多少带着几分神异的味道。但是，自从见到本人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用实例，用一次次带着众人脱离险境的实证，让众人明白了，那些传说，有些其实并没有夸大。
而曹清源则是静静的看着红日投射的阴影，对照手中的罗盘，几息之后，“进！”
声音里自带着几分厚重感，虽然音调不高，但是在场的众人仍是听得一清二楚。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人便跟着他鱼贯而入。
只是，一个中年汉子看着留在原地的那个孩子，终归是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强行把自己的头扭回去，似乎不看到就会好受一些一般。
曹清源没有关注到这些，如果是平日里，他肯定会选择开解一番，但是现在，他所有的精力早已被这个墓穴全部吸了进去，哪有时间去做这些事情。
与以往的墓葬最大的不同就是，在这里，即使是他一个不小心，也是会死的。所以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从出发的那一刻起，他就必须将自己所有的心神全部放在了眼前的通道中。
前三关已破，所以他们并没有花费多久便进入了通道深处，而那块巨石则是依然卡在那里，似乎在诉说着：你奈我何？
事实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曹清源都不会相信，居然真的会有人将这种被称为废材的怪石从东海运至此处。
这种怪石没有什么其他的特点，只有他的硬度，即使是锋利的兵器也略有不如。事实上大家早已试过了，即使用尽全力劈砍上去，也不过多出几道不明显的痕迹而已。
而眼前这块巨石的规模，能被放在这里的，显然不会太薄。再加上根据推算，如果真的强行挖开这块石头，那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真个墓穴的承重基点全部崩塌。
所以前几次来他们都是到这里无功而返，没有办法，移又移不走，就算真的愿意用笨功夫磨开，却要冒着大家一起被活埋的风险。
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解之局一般，将无数对这个墓穴有想法的人挡在了这里。看着石头上的痕迹便知道，他们并不是第一支来到这里的队伍。
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曹清源的眼里，闪烁着一种名为“了然”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