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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梦里不知花落时(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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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霓虹不仅扶额,这山洞似乎与段宏业有什么解不开的渊源,每次他进山洞,都会引发变故。上回是突然恢复了意识,这次山洞又出了变化。待到元邵回来,得让他给段宏业下个禁制,严禁他靠近这处山洞。

    赵霓虹还在胡思乱想,山洞中却是突然平静了下来。斑驳的光线沉淀了,噪杂的哀嚎声更是瞬间安静。

    这般的安静反而叫赵霓虹不敢大意。虽认定在梦境中出不了什么大事,但到底是未知的地方,她如今也使不出术法,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还真是不好应对。

    只是到底是没有术法的平凡人,再怎么谨慎也是没多大效果。赵霓虹还在猜测山洞中诡变的原因,却是突然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赵霓虹还感到一丝熟悉,分明是将要入梦的感觉。

    能在梦中掌控引梦人,使其入梦,这山洞中的东西,还真是不简单。只是再怎么不简单,赵霓虹也是无力探究了,此时的她,真真感到自顾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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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霓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回到了一千八百年前的地方。

    “死丫头,又想偷懒!”一声尖酸的厉呵打断了她的思绪,这是花楼妈妈的声音。

    赵霓虹回头,直直的盯着来人,脑海中思绪万千。

    来人是个清瘦妖娆的中年妇人,如果忽略她面上刻薄的表情的话,倒还算是个美人儿。赵霓虹对她倒真是印象深刻。

    这人是赵霓虹十岁以前的噩梦,那时候的她,小小的一个,整日被指使这样做这做那,又干不完的活儿,母亲自生了自己便不愿再挂牌接客,妈妈整日指着自己骂赔钱货。

    还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猥琐而又充满欲望的眼神,妈妈看着自己想看一件货物一样的目光,都让赵霓虹印象深刻。

    这妈妈到了阴司,被审判罪孽深重,走七至十五层地狱,每层受刑罚十年。这人是在第七层地狱受审的,赵霓虹知道这是七殿阎君在为她与母亲讨公道。

    只是便是将她打的魂飞魄散又能如何?母亲千百年来仍是那副鬼样子,自己也还是旁人眼中怪物一般存在的小野种。

    身上传来的击打感叫赵霓虹收回了思绪,也不说话,冷冷的盯着眼前的人。

    那妈妈似是没想到会被赵霓虹用这种眼神盯着看,愣了一瞬,接着便是怒火中烧:“你个死丫头,还敢瞪我了,老娘今天晚上便把你挂牌拉出去。给你几分颜色还想开染坊了,看老娘怎么…”

    “你到底想怎样?”赵霓虹打断她的谩骂,不耐烦的道。

    “什么怎么样?你个死丫头,偷懒不算还敢瞪我,不想活了是吧?”

    赵霓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跟自己讲过话了。似乎自打正式成为引梦人开始,无论是阴司还是阳间,见到的人都是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便是阴司阎君,顶多也就是礼貌的点点头,不恭维,却也不敢轻视。

    瞧着眼前大有你不认错我就把你卖了的架势的女人,赵霓虹不愿过多纠缠。只是不知这梦境究竟要怎么破解,引她入梦的东西,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赵霓虹不发一语的往后头走去,她记得自打母亲不接客了,她与母亲二人便一直是相依住在这花楼后头的杂货房里的,便是母亲去世以后,自己也是被肚子仍在那里的。

    “你去哪?”身后妈妈叫住她:“你的屋子在二楼,不快些回去准备,还在这磨蹭。”

    赵霓虹疑惑,自己分明住的是杂货房,何时有了自己的屋子?

    妈妈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高声唤来一个小丫头道:“领姑娘回自己屋子,给我看好喽,姑娘要是一会儿没收拾好,我要你好看。”

    小丫头瑟缩的抖了抖,领着赵霓虹便往里去了。

    赵霓虹一路都没有说话,跟着那小姑娘往二楼去,闹钟还在思索目前的情形。

    种种迹象都在告诉她,这是梦境,只是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在本就是梦境的情况下,仍叫她入梦,而且造出来的梦境颇有几分引梦人造就的模样。

    赵霓虹默默感应了一番,这梦境与自己说是没有什么关联,但到底是入梦者,还是有几分联系的。只是通常入梦者具有的掌控梦境的能力,不知是何原因被隔断了。

    赵霓虹凝眉,眼下的情况是她从未遭遇过的,若是想要不借助外力打破这般困境,必是要找到这梦境的破绽的,只是这破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我去叫人给姑娘提热水沐浴拾掇!”小丫头突然停住脚步,向赵霓虹福了一礼,便转身退下了。

    面前的这个屋子,却是赵霓虹极为熟悉的,这是她母亲曾经的屋子。

    幼时不懂事,她曾埋怨过母亲,为何别的姑娘家都是住在漂亮的大屋子,只有她要与母亲挤在脏乱的杂货房。

    母亲便领她到了这间屋子前,极认真的问:“这是母亲先前住的屋子,虹儿想住吗?”

    她那时只瞧着眼前的屋子宽敞漂亮,自然是一脸欣喜的点头,母亲的屋子,那便也是她的,自然是想住的。

    可是母亲却带她七拐八拐的钻进了一个小小的隔间,然后她第一次认识到,身为女子的诸多无奈。

    小隔间有一个四方的小窗口,小小的一块儿,却能看得清整个屋子的一切。母亲拉开小窗口叫她自己看,她还道是什么稀奇的事物,却见那屋子里,摇曳的纱帐中,被束着双手浑身赤·裸的女人,和拿着烛台狰狞笑着的男人。

    她吓坏了,转身去看母亲。母亲却是毫不心软,强行将她的头扭过去,叫她好好看清楚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她看到那男人将蜡烛滴在女人的腿根处,看到女人分明满面痛苦却不得不强撑着让自己叫的欢愉。

    那男人丢下烛台,附身压上女人时,赵霓虹看到那女人看向了自己的方向,她能清楚地看到女人眼中的绝望与屈辱,还有眸光深处掩藏不住的恨意和疯狂。

    赵霓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杂货房的,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躺在杂货房的稻草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