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渚瑛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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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静下来，叶原便不禁想起死前之事，仍一阵阵心痛。
他是孤儿，是鬼帝收养了他，后来又教他武功，传他鬼术，对他的好，为他花的心血，叶原一丝一毫都不会忘记。
这样的鬼帝，却那样决然的杀了他，这让叶原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
一定有什么原因，是让师父认为，那一刻杀了我，才是对我最好的做法。
叶原强迫自己这样想着。
但是，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叶原不由得想起龙帝。如果有什么原因，那定与龙帝相关。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内心翻腾的情感，让他几乎都要觉得，是龙帝以什么胁迫了鬼帝，但他的理智却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以他和鬼帝的关系，即使她真的受到胁迫，不会不和他说。
那又会什么原因呢?师父，你是真的中意龙帝吗?
叶原浮想联翩，一时呆在原地出神。
“师弟倒是好手段。”
女声传来，惊醒了叶原。他抬头看去，发现来人：黑发随意披散，肤白若雪，唇朱若画，胸前高耸，于这阴森的阴风岭中，无月的夜色下，简直艳若女鬼。
他脑中出现她的相关信息：渚瑛，他师姐。与原来那个无能的叶原不同，这位师姐入门不过早他一年，修为已迈入淬体后期，加上相貌过人，全宗外门弟子中，也颇有名气。
与美女邂逅，叶原不怎么高兴，反而额头见汗，道：“渚师姐莫要错怪于我。我杀他们，实是迫不得已。”
叶原将事情来龙去脉向渚瑛说了清楚。
渚瑛似乎听了进去，道：“既然如此，那倒怪不得你，毕竟是他们先起恶心。”
“是，是。”叶原附和。
渚瑛道：“此地非久留之地，你就随我一同回宗门吧。这三人的死，我会帮你在执法长老前说话。”
渚瑛说完已经抬步，叶原道谢后便要跟上去。
寒光乍现。
还好叶原早有准备，握住了渚瑛的手腕，她手中的匕首，离叶原胸口，已不到一寸。
两人互相跳开。
“你似乎早有准备。”渚瑛柳眉轻皱，别有一番风味。
叶原点头，道：“从我看到那只鬼周围的法阵，我就开始怀疑。而我刚才祭炼它时，又发现它身上已有祭炼符咒，我便确信无误了。
此地虽还在阴风岭中，但已属外围，附近村庄，常会有人来此，正好送来对鬼物成长最好的生人魂魄。
而这只鬼，应该早有鬼道中人碰到，那人也有收服它的能力，但她没有收服，反而设下阵法，并不完全的祭炼，为的就是让这只鬼自己吞噬生灵成长，日后再凭提前设下的阵法与控制符咒收服。
这样，既可获得一只高等鬼物，又不用背上杀人恶名，却是一举两得。
不过，也正因为有提前留下的祭炼符咒，我才能这么快祭炼成功，用在刚才的战斗中。说起来，还要向渚师姐说一声谢谢呢。”
渚瑛愣住了，万没料到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师弟却将她的心思看得如此透彻。
她本想辩解几句，但又放弃了这想法，凤目转寒，冷声道：“有这般见地，你倒也算个人才，可惜了！”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招魂幡，显然要和叶原动真格出手了。
叶原连连摆手，道：“师姐且慢。其实这鬼身上还有秘密。”
渚瑛没说话，但也没出手。
叶原松了口气。其实他刚才说那么多，就是为了此刻渚瑛能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叶原道：“渚师姐也应该注意到过吧，这只鬼身上，除了师姐的符咒，还有其他符咒。”
渚瑛不屑道：“那些符咒我都没有头绪，你难道想说你看得懂吗?”
叶原笑笑，道：“其实师弟我对阵法兴趣浓厚，读过些书，恰好认得它身上的符咒……”
渚瑛一噎，羞怒道：“那你还不快说！”
“是。其实除了修炼者可以凭鬼术控制鬼物，阵法也可以役使鬼物完成各种功能。这只鬼身上的符咒，应该就是一座驭鬼阵法用来控制它的，而且规模还相当不小，只怕镇压或保护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吧。
渚师姐，你这个时候来这里，就是为了收服这只鬼，准备半个月后的宗门年试吧。当然，这只鬼我自然会还给师姐，养鬼方式我也绝不会向人透露半分。
但师姐就不想搏一把更大的?若是能找到那阵法，得到什么宝物，师姐定能在年试中取得极好名次，直接进入内门都大有可能啊。”
渚瑛显然有些意动，道：“你要怎么寻找?”
叶原道：“那阵法对天地条件有要求。我也能看懂些风水，应该不难找到。”
渚瑛点了点头，忽又皱眉道：“你说了这么多，又想得到什么好处?”
“只求师姐饶我一命。请师姐放心，我一定不会将今晚之事说与人听。”
渚瑛沉思片刻，道：“好，若你真言之有物，放你一条生路倒也无妨。”
叶原松了口气。
接下来，叶原便领着渚瑛，在阴风岭转了起来。偶有孤魂野鬼，凶兽恶虫打扰，也都被渚瑛轻易打发。
最后，两人来到一处偏僻所在。这地被两山丘所夹，更藏在一片密林之中，常人绝难想到这里却有这样一块空地。
两人站在空地外，渚瑛抬脚要进，却被叶原拦下：“渚师姐，这空地就是我说的那个阵法了。”
“那要怎么办?”渚瑛自己又细致的看了看，但却真什么也看不出来，也就感到天地灵气流动有些异样而已。
叶原道：“此地地势极低，阴气甚重，加上那鬼身上的符咒，此阵，应是一座鬼八卦。”
“鬼八卦?”
见渚瑛没听说过，叶原就解释道：“此阵构成，至少需要六十四只鬼。阵运作之后，每只鬼被阵法驱使，吸收提炼天地灵气，再由阵法汇集，形成一道道暗合八卦之数的气墙迷宫，挡住去路，让人可入不可出，是困人为主的阵法。”
“要怎么破?”
“这阵法相当高明，它会根据入阵者的位置，不断调整气墙，所以即使懂得八卦术数之人，也绝走不出，所以只有修为强大到可以蛮力轰破鬼力凝聚的气墙，方能破阵。”
“你能不能看出要求修为多高?”
“炼气以下，应该是不可能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让我和你走了这么半天都是白费功夫?”渚瑛的口气有些不友善。
叶原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渚师姐，你看，这阵法已经有一只鬼逃出，那就说明阵法已经受损。师弟我有信心不用蛮力破阵，师姐只用在此等些时候就好。”
叶原抬脚要进，却被渚瑛拉住。她道：“我和你一起进去。”
叶原不由得疑惑地看向她。
渚瑛偏过头去，似乎不想与叶原对视，道：“都跟你走了这么久，你要是在阵里出了什么事，我这些功夫就白费了，倒不如我跟着你保险些。”
叶原点了点头，道：“多谢师姐关心。阵里还请师姐跟好我。”
两人刚迈入空地，周围景色顿时模糊起来，转眼间一道黑色气墙形成，挡住了出路去路。
渚瑛有些紧张，下意识向叶原靠近了些。
叶原却毫不慌张，抬腿就向一个岔路走去。
叶原就这样领着渚瑛在阵法中绕了起来，有时走得极慢甚至停下，有是却快到要飞奔。一来二去，渚瑛忍不住拉住了叶原衣服：“真的有出口吗，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出去?”
叶原回头，看到渚瑛微微发白的脸色，便知她有些紧张过度。毕竟，这阵法里，除了黑墙就是黑墙，叶原两世为人，心态坚韧，不觉什么，但渚瑛说到底还是低级武者，心境不稳，紧张起来，也理所当然。
他笑了笑，握住了渚瑛的手，道：“渚师姐只跟着我就好，就快破阵了。”
渚瑛下意识挣了挣，没挣出来，却也就放弃了，任由叶原拉着向前走去。
约摸有一刻钟，叶原忽然对渚瑛道：“渚师姐，你能不将这道墙轰破?”
渚瑛看了看，叶原所指的墙明显颜色比其他的浅了一些，上面黑气浮动，看着就不稳定。
渚瑛点头，手上泛出黑气，一掌拍出，气墙应声而破。
墙后，有块黑色石头，十几条鬼影绕其盘旋号哭。
叶原道：“这块可滋养鬼物的幽冥石就是阵法关键之一了，破坏它，一部分鬼就会失控，再找到下一块幽冥石就会容易许多，等破到半数以上，阵法也就不会再起效了。”
渚瑛听了，就要出手，又被叶原拦住。他道：“渚师姐，这块幽冥石一碎，它周围这些鬼物就会失控，如果渚师姐不介意，可否让我收服它们?”
渚瑛疑惑道：“这几只鬼级别甚低，若不是在幽冥石边，只怕早自己就消散于天地之间，你收服他们做甚?”
说完，她也没等叶原回应，道：“无妨，你若愿意，收服便是。”
就这样，又过了一刻钟，在渚瑛又拍碎一块幽冥石后，二人周围的黑气顿时淡了起来，甚至能依稀看到周围的景色。
但两人还来不及高兴，就感到大地震动起来，随即地面破碎，两人坠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坠落的时间并不长，叶原虽然修为低，到底是名修炼者，感觉到地面，就势一个翻滚，便化解了下冲之力。
“渚师姐，你在哪里?”
周围很暗，他没看见渚瑛，就叫了起来，却没人回应。
叶原就也放弃，随意挑了方向，向前走去，却忽然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叫道：“原儿，你还活着吗?”
叶原浑身剧震，猛转过头，满脸难以置信，但眼前深紫长发的窈窕身影，不是鬼帝却又是谁?”
叶原开口时，眼中噙泪，声音也已极为吵哑：“师父……真的是你吗?”
鬼帝走近叶原，扑进他怀中紧紧搂住了他。叶原本有千言万语要说，可一这抱，却让他觉得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他也抱住鬼帝，唇向她贴了过去。眼见就要吻上，他却忽然感到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肩膀，他下意识想挣脱，从那只手却又传来一股极寒之意。
他浑身一颤，周围景象顿时破碎，他赫然发现，他眼前是从石壁突出一根石刺，他再走一步，那石刺就要刺穿他的胸口。
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回头看去，发现渚瑛就站在他身后。他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连忙道：“多谢师姐出手相救。”
渚瑛点点头。
叶原又问道：“师姐为什么没中幻术?”
渚瑛道：“我修炼的心法对幻术有些免疫力。”
这片大陆，武者修炼的功法有三个类别。核心就是心法，武者凭此修炼出各式各样的真气。然后则是用真气来施展的各种武技。最后则是法术，也可用真气施展，像鬼术，幻术，皆属此类。
所谓幻术，是通过操控敌人周围的天地灵气来影响其内在真气，使其产生幻觉。说起来容易，但实际上很难成功，在法术中属于相当偏门的法术。
但幻阵却不同。通过预设好的灵石影响阵中的天地灵气，成功率就大了许多。这个地方，显然就是有一个幻阵。
叶原问了渚瑛这么一句，却又不由得想起刚才幻境中鬼帝身影，犹感不能自拔，恍惚中，又看到鬼帝在前方若隐若现。
“师父！”叶原下意识叫道。
渚瑛见状，知道叶原又中招了，便又手搭在他肩头，送了些真气过去。叶原浑身一颤，醒了过来。
“啊……”叶原有些尴尬，道：“麻烦师姐了。”
渚瑛的手还在叶原肩头搭着，道：“这阵你会不会破?有我给你输送真气，你一时半会儿还不会中幻术。”
叶原点头：“会的。那有劳师姐了。”
叶原开始四下打量，寻找布置阵法的灵石在哪里，心里却暗暗惊异：她这真气如此阴寒，可不像一般人修炼得了的啊。
不多时，阵法便被破除。两人四下打量，发现这是一间石室。两侧岩壁，分别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透出几分阴森气息。
叶原掏出布置阵法的灵石，道：“渚师姐，这些灵石还有灵气。”
渚瑛也不推辞，将灵石收入囊中，毕竟事先已经说好，不过到底留了有四分之一给叶原。
一静下来，叶原便不禁想起死前之事，仍一阵阵心痛。
他是孤儿，是鬼帝收养了他，后来又教他武功，传他鬼术，对他的好，为他花的心血，叶原一丝一毫都不会忘记。
这样的鬼帝，却那样决然的杀了他，这让叶原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
一定有什么原因，是让师父认为，那一刻杀了我，才是对我最好的做法。
叶原强迫自己这样想着。
但是，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叶原不由得想起龙帝。如果有什么原因，那定与龙帝相关。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内心翻腾的情感，让他几乎都要觉得，是龙帝以什么胁迫了鬼帝，但他的理智却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以他和鬼帝的关系，即使她真的受到胁迫，不会不和他说。
那又会什么原因呢?师父，你是真的中意龙帝吗?
叶原浮想联翩，一时呆在原地出神。
“师弟倒是好手段。”
女声传来，惊醒了叶原。他抬头看去，发现来人：黑发随意披散，肤白若雪，唇朱若画，胸前高耸，于这阴森的阴风岭中，无月的夜色下，简直艳若女鬼。
他脑中出现她的相关信息：渚瑛，他师姐。与原来那个无能的叶原不同，这位师姐入门不过早他一年，修为已迈入淬体后期，加上相貌过人，全宗外门弟子中，也颇有名气。
与美女邂逅，叶原不怎么高兴，反而额头见汗，道：“渚师姐莫要错怪于我。我杀他们，实是迫不得已。”
叶原将事情来龙去脉向渚瑛说了清楚。
渚瑛似乎听了进去，道：“既然如此，那倒怪不得你，毕竟是他们先起恶心。”
“是，是。”叶原附和。
渚瑛道：“此地非久留之地，你就随我一同回宗门吧。这三人的死，我会帮你在执法长老前说话。”
渚瑛说完已经抬步，叶原道谢后便要跟上去。
寒光乍现。
还好叶原早有准备，握住了渚瑛的手腕，她手中的匕首，离叶原胸口，已不到一寸。
两人互相跳开。
“你似乎早有准备。”渚瑛柳眉轻皱，别有一番风味。
叶原点头，道：“从我看到那只鬼周围的法阵，我就开始怀疑。而我刚才祭炼它时，又发现它身上已有祭炼符咒，我便确信无误了。
此地虽还在阴风岭中，但已属外围，附近村庄，常会有人来此，正好送来对鬼物成长最好的生人魂魄。
而这只鬼，应该早有鬼道中人碰到，那人也有收服它的能力，但她没有收服，反而设下阵法，并不完全的祭炼，为的就是让这只鬼自己吞噬生灵成长，日后再凭提前设下的阵法与控制符咒收服。
这样，既可获得一只高等鬼物，又不用背上杀人恶名，却是一举两得。
不过，也正因为有提前留下的祭炼符咒，我才能这么快祭炼成功，用在刚才的战斗中。说起来，还要向渚师姐说一声谢谢呢。”
渚瑛愣住了，万没料到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师弟却将她的心思看得如此透彻。
她本想辩解几句，但又放弃了这想法，凤目转寒，冷声道：“有这般见地，你倒也算个人才，可惜了！”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招魂幡，显然要和叶原动真格出手了。
叶原连连摆手，道：“师姐且慢。其实这鬼身上还有秘密。”
渚瑛没说话，但也没出手。
叶原松了口气。其实他刚才说那么多，就是为了此刻渚瑛能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叶原道：“渚师姐也应该注意到过吧，这只鬼身上，除了师姐的符咒，还有其他符咒。”
渚瑛不屑道：“那些符咒我都没有头绪，你难道想说你看得懂吗?”
叶原笑笑，道：“其实师弟我对阵法兴趣浓厚，读过些书，恰好认得它身上的符咒……”
渚瑛一噎，羞怒道：“那你还不快说！”
“是。其实除了修炼者可以凭鬼术控制鬼物，阵法也可以役使鬼物完成各种功能。这只鬼身上的符咒，应该就是一座驭鬼阵法用来控制它的，而且规模还相当不小，只怕镇压或保护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吧。
渚师姐，你这个时候来这里，就是为了收服这只鬼，准备半个月后的宗门年试吧。当然，这只鬼我自然会还给师姐，养鬼方式我也绝不会向人透露半分。
但师姐就不想搏一把更大的?若是能找到那阵法，得到什么宝物，师姐定能在年试中取得极好名次，直接进入内门都大有可能啊。”
渚瑛显然有些意动，道：“你要怎么寻找?”
叶原道：“那阵法对天地条件有要求。我也能看懂些风水，应该不难找到。”
渚瑛点了点头，忽又皱眉道：“你说了这么多，又想得到什么好处?”
“只求师姐饶我一命。请师姐放心，我一定不会将今晚之事说与人听。”
渚瑛沉思片刻，道：“好，若你真言之有物，放你一条生路倒也无妨。”
叶原松了口气。
接下来，叶原便领着渚瑛，在阴风岭转了起来。偶有孤魂野鬼，凶兽恶虫打扰，也都被渚瑛轻易打发。
最后，两人来到一处偏僻所在。这地被两山丘所夹，更藏在一片密林之中，常人绝难想到这里却有这样一块空地。
两人站在空地外，渚瑛抬脚要进，却被叶原拦下：“渚师姐，这空地就是我说的那个阵法了。”
“那要怎么办?”渚瑛自己又细致的看了看，但却真什么也看不出来，也就感到天地灵气流动有些异样而已。
叶原道：“此地地势极低，阴气甚重，加上那鬼身上的符咒，此阵，应是一座鬼八卦。”
“鬼八卦?”
见渚瑛没听说过，叶原就解释道：“此阵构成，至少需要六十四只鬼。阵运作之后，每只鬼被阵法驱使，吸收提炼天地灵气，再由阵法汇集，形成一道道暗合八卦之数的气墙迷宫，挡住去路，让人可入不可出，是困人为主的阵法。”
“要怎么破?”
“这阵法相当高明，它会根据入阵者的位置，不断调整气墙，所以即使懂得八卦术数之人，也绝走不出，所以只有修为强大到可以蛮力轰破鬼力凝聚的气墙，方能破阵。”
“你能不能看出要求修为多高?”
“炼气以下，应该是不可能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让我和你走了这么半天都是白费功夫?”渚瑛的口气有些不友善。
叶原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渚师姐，你看，这阵法已经有一只鬼逃出，那就说明阵法已经受损。师弟我有信心不用蛮力破阵，师姐只用在此等些时候就好。”
叶原抬脚要进，却被渚瑛拉住。她道：“我和你一起进去。”
叶原不由得疑惑地看向她。
渚瑛偏过头去，似乎不想与叶原对视，道：“都跟你走了这么久，你要是在阵里出了什么事，我这些功夫就白费了，倒不如我跟着你保险些。”
叶原点了点头，道：“多谢师姐关心。阵里还请师姐跟好我。”
两人刚迈入空地，周围景色顿时模糊起来，转眼间一道黑色气墙形成，挡住了出路去路。
渚瑛有些紧张，下意识向叶原靠近了些。
叶原却毫不慌张，抬腿就向一个岔路走去。
叶原就这样领着渚瑛在阵法中绕了起来，有时走得极慢甚至停下，有是却快到要飞奔。一来二去，渚瑛忍不住拉住了叶原衣服：“真的有出口吗，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出去?”
叶原回头，看到渚瑛微微发白的脸色，便知她有些紧张过度。毕竟，这阵法里，除了黑墙就是黑墙，叶原两世为人，心态坚韧，不觉什么，但渚瑛说到底还是低级武者，心境不稳，紧张起来，也理所当然。
他笑了笑，握住了渚瑛的手，道：“渚师姐只跟着我就好，就快破阵了。”
渚瑛下意识挣了挣，没挣出来，却也就放弃了，任由叶原拉着向前走去。
约摸有一刻钟，叶原忽然对渚瑛道：“渚师姐，你能不将这道墙轰破?”
渚瑛看了看，叶原所指的墙明显颜色比其他的浅了一些，上面黑气浮动，看着就不稳定。
渚瑛点头，手上泛出黑气，一掌拍出，气墙应声而破。
墙后，有块黑色石头，十几条鬼影绕其盘旋号哭。
叶原道：“这块可滋养鬼物的幽冥石就是阵法关键之一了，破坏它，一部分鬼就会失控，再找到下一块幽冥石就会容易许多，等破到半数以上，阵法也就不会再起效了。”
渚瑛听了，就要出手，又被叶原拦住。他道：“渚师姐，这块幽冥石一碎，它周围这些鬼物就会失控，如果渚师姐不介意，可否让我收服它们?”
渚瑛疑惑道：“这几只鬼级别甚低，若不是在幽冥石边，只怕早自己就消散于天地之间，你收服他们做甚?”
说完，她也没等叶原回应，道：“无妨，你若愿意，收服便是。”
就这样，又过了一刻钟，在渚瑛又拍碎一块幽冥石后，二人周围的黑气顿时淡了起来，甚至能依稀看到周围的景色。
但两人还来不及高兴，就感到大地震动起来，随即地面破碎，两人坠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坠落的时间并不长，叶原虽然修为低，到底是名修炼者，感觉到地面，就势一个翻滚，便化解了下冲之力。
“渚师姐，你在哪里?”
周围很暗，他没看见渚瑛，就叫了起来，却没人回应。
叶原就也放弃，随意挑了方向，向前走去，却忽然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叫道：“原儿，你还活着吗?”
叶原浑身剧震，猛转过头，满脸难以置信，但眼前深紫长发的窈窕身影，不是鬼帝却又是谁?”
叶原开口时，眼中噙泪，声音也已极为吵哑：“师父……真的是你吗?”
鬼帝走近叶原，扑进他怀中紧紧搂住了他。叶原本有千言万语要说，可一这抱，却让他觉得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他也抱住鬼帝，唇向她贴了过去。眼见就要吻上，他却忽然感到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肩膀，他下意识想挣脱，从那只手却又传来一股极寒之意。
他浑身一颤，周围景象顿时破碎，他赫然发现，他眼前是从石壁突出一根石刺，他再走一步，那石刺就要刺穿他的胸口。
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回头看去，发现渚瑛就站在他身后。他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连忙道：“多谢师姐出手相救。”
渚瑛点点头。
叶原又问道：“师姐为什么没中幻术?”
渚瑛道：“我修炼的心法对幻术有些免疫力。”
这片大陆，武者修炼的功法有三个类别。核心就是心法，武者凭此修炼出各式各样的真气。然后则是用真气来施展的各种武技。最后则是法术，也可用真气施展，像鬼术，幻术，皆属此类。
所谓幻术，是通过操控敌人周围的天地灵气来影响其内在真气，使其产生幻觉。说起来容易，但实际上很难成功，在法术中属于相当偏门的法术。
但幻阵却不同。通过预设好的灵石影响阵中的天地灵气，成功率就大了许多。这个地方，显然就是有一个幻阵。
叶原问了渚瑛这么一句，却又不由得想起刚才幻境中鬼帝身影，犹感不能自拔，恍惚中，又看到鬼帝在前方若隐若现。
“师父！”叶原下意识叫道。
渚瑛见状，知道叶原又中招了，便又手搭在他肩头，送了些真气过去。叶原浑身一颤，醒了过来。
“啊……”叶原有些尴尬，道：“麻烦师姐了。”
渚瑛的手还在叶原肩头搭着，道：“这阵你会不会破?有我给你输送真气，你一时半会儿还不会中幻术。”
叶原点头：“会的。那有劳师姐了。”
叶原开始四下打量，寻找布置阵法的灵石在哪里，心里却暗暗惊异：她这真气如此阴寒，可不像一般人修炼得了的啊。
不多时，阵法便被破除。两人四下打量，发现这是一间石室。两侧岩壁，分别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透出几分阴森气息。
叶原掏出布置阵法的灵石，道：“渚师姐，这些灵石还有灵气。”
渚瑛也不推辞，将灵石收入囊中，毕竟事先已经说好，不过到底留了有四分之一给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