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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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林婷冷热交加，冰火交替，梦境不断，折磨不止。
梦里的天空上挂着一轮银色圆月，她身处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之上，远处有成堆的黑色礁石，孤舟上扬着白色的布帆，其上写着“同舟同济”...
这个场景那么熟悉，她却来不及回忆，因为她的这片小舟已经开始进水，浅灰色的海水一点点上升，到后来速度越来越快，她即将溺死在这片海洋...
现实里的林婷额头越来越烫，嘴里不停冒出一些不似人语的低/吟声。
身边没有退烧药，可可拿着蘸了凉水的湿毛巾贴在林婷的额头上，如此这般不停更换。
就这样反反复复几个小时，感觉林婷的体温没有继续上升，可可才松了一口气。
...
清晨，林婷的意识逐渐清醒。她睁开肿痛的双眼，却犹如失明已久的瞎子第一次看见了光，刺痛令她又紧紧闭上了眼。
过了好一会儿，林婷才又一次缓缓睁眼。隐隐约约看见泪人儿似的可可和表情模糊的夏米婷婷三人围在自己的床边。
可可见林婷醒过来，擦了擦眼泪，开心地说：“蓝诺，你好点没？都怪我，为了照顾我，你都累病了。”
哭什么哭，我又没死...不知为何，林婷脑袋里竟然冒出蓝妈这句话。
“没事儿，我没事儿，可能昨晚睡觉着凉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林婷想笑，却感觉脸上的肉都在疼，本想展开的笑容生生止住，凝成一脸极为滑稽可笑的表情。
“你不知道你昨晚身上有多烫，身边没有退烧药，又没有体温计，我又不想叫醒夏米她们，只能不停用冷毛巾给你降温，多吓人啊...”
“唉，你现在要多休息，这么照顾我，昨晚肯定没睡好吧！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发个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林婷担心可可的身体，小产养不好身子以后可是要做病的。
“我早就没事儿了，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都累病了！昨晚一直在说梦话，还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哪有做梦一直叫自己名字的啊，你看你烧得多严重？！”可可心有余悸道。
林婷没有答话，干笑一声。
她一直在喊着蓝诺吗？呵呵。
一旁的夏米低着头走近林婷的床头，尴尬地笑着说：“蓝诺，你咋回事啊？是不是昨天吓到你了...”
“什么吓到啊？”可可追问。
“这不，昨天，那个，现场直播了一下那个，刚好蓝诺在屋里，估计是吓到她了。她肯定没想到女生之间可以这样...”夏米挠了挠头，麦色的肌肤有些微微泛红。
夏米的这个模样让林婷竟生起不了半点怨恨之意，也罢，这也为林婷昨天最后出现在卫生间提供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林婷有气无力，轻轻开口：“对啊，昨天被你们吓到了。本来是去拿洗发水的，结果被雷得惊呆了，完全不敢出门了。所以，我肯定是受了惊吓才会发烧，这事儿都怪你，跟你没完...”
夏米急忙赔笑：“对对对，都怪我，你怎么不长针眼呢？”
“我长得不是针眼，是龙眼啊！你看不到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吗？”
林婷早在昨晚夏米立在门前时就原谅了她。这种事，谁都没有错。
“啊？全赖我身上了！好吧，我去买早餐，再去买一些药回来啊。”夏米嘿嘿一笑，脸上又是平日那副嬉笑的表情。
夏米没有拉着婷婷一起，似乎有意留下了婷婷。
临出门时，夏米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虚弱的林婷，脸上的调侃玩笑之色在转身之后迅速收起。她的眉头解锁，牙齿紧咬着下唇，深深抬头看了眼棚顶，重重呼出一口气，才开门走出去。
婷婷一直站在离床最远处。这个恰到好处的距离让林婷觉得安全，她不希望婷婷再靠过来，进入她的安全范围之内。
她跟婷婷大约相距一米七左右，这恰是一个人的距离。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她们之间，隔着夏米。
婷婷似乎知道林婷心中所想，并未上前。
她只是静静望着躺在床上的林婷，也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林婷周围的气浪似乎是燃烧了起来，令她靠近一分就灼烧难耐。
婷婷的卧蚕肿得很高，那卧躺着的蚕宝宝似乎马上就要破茧而出，化身为飞蛾，扑向林婷那团燃烧的火。
多么痛的浴火焚烧，飞蛾仍然奋不顾身。
林婷和婷婷均都保持沉默。而沉默，是最严厉的审判。
可可早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心疼地望着林婷，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这种她爱她爱她的事，她真的无能为力。
”蓝诺，我们要不要再开三天宾馆？今天周日，是最后一天了。你留下来，我们好好照顾你。”可可轻声询问。
“我不想待在这，我现在只想回家找我妈。”
此时此刻，林婷竟然十分想念蓝妈。哪怕被蓝妈骂上几句“死孩子”，她也觉得很安心。
她就像被人遗弃的小狗崽儿，好不容易碰到了愿意收留她的主人。虽然主人会打她会骂她，但是主人会给她吃会照顾她。于是她就全心全意爱着她的主人。
林婷不懂，这一世怎么就活成了狗。
现在，甚至连狗都不如。她只想尽快回到主人的身边。
“蓝诺，你还是住在宾馆好一点。我们，不，是可可还可以照顾你。你妈身体不好，怎么照顾你呢？”婷婷轻声说。
你怎么知道我妈身体不好？
林婷一个疑问的眼神投过去。
婷婷急忙道：“我听夏米说，上次她去医院看过你妈了。听说你妈腿脚不太好，上次摔了腰也还没怎么养好呢...”
“哦，这样。”林婷没有继续跟婷婷对话，她对着可可说：“你不用担心，一个发烧而已，我吃点药回家睡一觉就好了。我想回家睡我家的电炕了...”
没人出言劝阻林婷。
林婷这条流浪狗成功博取了众人可耻的同情。
吃过夏米买回的早餐，林婷就坚持要马上起身回家。她实在不愿做出这副病怏怏活不起的样子给朋友看。
三个人都要送林婷。林婷哭笑不得：“我只是发烧，又不是腿脚受伤，可以走回去的。”
可可拉着林婷，坚持要送。夏米和婷婷没有说话，却跟在身后不肯离开。
于是带着夏米买的一大袋子药，三个人浩浩荡荡送林婷回家。
林婷就像是在战场上光荣负伤的战士，被战友抬着退回后方。可叹她是伤在了别人的欢愉之战，而这场战争，可笑地跟她没有半点关系，竟还被弄得伤痕累累。
...
到林婷家楼下，夏米和婷婷很有默契地停在了单元门口，不肯上去。
可可扶着林婷上了楼，待林婷打开了房门，也不肯进屋，对林婷嘱咐了几句，也转身走了。
林婷不解。不让她们送，又都非要来。到了家里，又都不肯进。
回到家后，蓝妈看到病怏怏的林婷，心疼不已。
“不是说同学生病了你去照顾吗？怎么把自己给照顾病了呢？你这孩子！”
让林婷老老实实躺在电炕上，蓝妈爬到炕头，翻出来体温计，甩了甩让林婷含在嘴里。她又扶着炕边艰难地挪到了柜子前，翻出蓝爸的白酒，倒了一小杯，再次无比艰难地挪回炕上。
这一过程，蓝妈用了五分钟，尽管林婷起身拿过来只要十秒钟，蓝妈还是不肯，一定要让林婷躺在炕上不要动。
她爬回林婷的身边，拿出林婷嘴里的体温计，放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眯着眼睛辨认上面的数字。
林婷看着蓝妈这个模样，鼻子微酸。
“哎呀，还有39度呢，光吃药不行，我给你拿酒搓搓，别烧坏了。”
于是蓝妈拿着酒精慢慢地擦在林婷的额头，太阳穴，手心，脚心，脖子，后背...
边擦还边像哄小孩子一样问林婷：“小诺啊，晚上你爸回来让他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啥呢？”
林婷想说“不想吃，没胃口”，但又怕蓝妈担心，于是假装想了想说：“我想吃红烧排骨...”
蓝妈笑出了声，说道：“你个小馋猫，真馋！不过有想吃的就好，病就好得快！就怕什么都不想吃！行，就让你爸给你炖排骨吃！但是发烧了不能吃那么腻，再煮点粥喝吧。”
“妈，你帮我擦擦后背吧，我肉疼！”
林婷急忙转过身去，面朝下趴在枕头上，没有声音，眼泪浸湿了枕头。
也许是发烧的原因，林婷感觉流出的眼泪很烫，落在枕间似乎都会蒸发出一些水汽。
她怕被蓝妈发现，拿起身旁的纸巾用力擤擤鼻子，转身把泪擦去。
“妈，我把鼻涕弄枕头上了。”林婷嘟着嘴道。
“弄上就弄上呗，你小的时候尿过拉过的褥子，现在不还在用吗？这孩子...”蓝妈笑着说。
林婷又擤了擤鼻子。她发现今天不适合跟蓝妈说话。蓝妈的每一句话都能戳中她的泪点。又或者她现在已经没有控制流泪的能力了。
“妈，我不想长大，我就想像现在这样，永远不会长大，永远留在你和爸身边...”
梦里的林婷冷热交加，冰火交替，梦境不断，折磨不止。
梦里的天空上挂着一轮银色圆月，她身处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之上，远处有成堆的黑色礁石，孤舟上扬着白色的布帆，其上写着“同舟同济”...
这个场景那么熟悉，她却来不及回忆，因为她的这片小舟已经开始进水，浅灰色的海水一点点上升，到后来速度越来越快，她即将溺死在这片海洋...
现实里的林婷额头越来越烫，嘴里不停冒出一些不似人语的低/吟声。
身边没有退烧药，可可拿着蘸了凉水的湿毛巾贴在林婷的额头上，如此这般不停更换。
就这样反反复复几个小时，感觉林婷的体温没有继续上升，可可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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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林婷的意识逐渐清醒。她睁开肿痛的双眼，却犹如失明已久的瞎子第一次看见了光，刺痛令她又紧紧闭上了眼。
过了好一会儿，林婷才又一次缓缓睁眼。隐隐约约看见泪人儿似的可可和表情模糊的夏米婷婷三人围在自己的床边。
可可见林婷醒过来，擦了擦眼泪，开心地说：“蓝诺，你好点没？都怪我，为了照顾我，你都累病了。”
哭什么哭，我又没死...不知为何，林婷脑袋里竟然冒出蓝妈这句话。
“没事儿，我没事儿，可能昨晚睡觉着凉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林婷想笑，却感觉脸上的肉都在疼，本想展开的笑容生生止住，凝成一脸极为滑稽可笑的表情。
“你不知道你昨晚身上有多烫，身边没有退烧药，又没有体温计，我又不想叫醒夏米她们，只能不停用冷毛巾给你降温，多吓人啊...”
“唉，你现在要多休息，这么照顾我，昨晚肯定没睡好吧！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发个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林婷担心可可的身体，小产养不好身子以后可是要做病的。
“我早就没事儿了，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都累病了！昨晚一直在说梦话，还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哪有做梦一直叫自己名字的啊，你看你烧得多严重？！”可可心有余悸道。
林婷没有答话，干笑一声。
她一直在喊着蓝诺吗？呵呵。
一旁的夏米低着头走近林婷的床头，尴尬地笑着说：“蓝诺，你咋回事啊？是不是昨天吓到你了...”
“什么吓到啊？”可可追问。
“这不，昨天，那个，现场直播了一下那个，刚好蓝诺在屋里，估计是吓到她了。她肯定没想到女生之间可以这样...”夏米挠了挠头，麦色的肌肤有些微微泛红。
夏米的这个模样让林婷竟生起不了半点怨恨之意，也罢，这也为林婷昨天最后出现在卫生间提供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林婷有气无力，轻轻开口：“对啊，昨天被你们吓到了。本来是去拿洗发水的，结果被雷得惊呆了，完全不敢出门了。所以，我肯定是受了惊吓才会发烧，这事儿都怪你，跟你没完...”
夏米急忙赔笑：“对对对，都怪我，你怎么不长针眼呢？”
“我长得不是针眼，是龙眼啊！你看不到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吗？”
林婷早在昨晚夏米立在门前时就原谅了她。这种事，谁都没有错。
“啊？全赖我身上了！好吧，我去买早餐，再去买一些药回来啊。”夏米嘿嘿一笑，脸上又是平日那副嬉笑的表情。
夏米没有拉着婷婷一起，似乎有意留下了婷婷。
临出门时，夏米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虚弱的林婷，脸上的调侃玩笑之色在转身之后迅速收起。她的眉头解锁，牙齿紧咬着下唇，深深抬头看了眼棚顶，重重呼出一口气，才开门走出去。
婷婷一直站在离床最远处。这个恰到好处的距离让林婷觉得安全，她不希望婷婷再靠过来，进入她的安全范围之内。
她跟婷婷大约相距一米七左右，这恰是一个人的距离。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她们之间，隔着夏米。
婷婷似乎知道林婷心中所想，并未上前。
她只是静静望着躺在床上的林婷，也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林婷周围的气浪似乎是燃烧了起来，令她靠近一分就灼烧难耐。
婷婷的卧蚕肿得很高，那卧躺着的蚕宝宝似乎马上就要破茧而出，化身为飞蛾，扑向林婷那团燃烧的火。
多么痛的浴火焚烧，飞蛾仍然奋不顾身。
林婷和婷婷均都保持沉默。而沉默，是最严厉的审判。
可可早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心疼地望着林婷，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这种她爱她爱她的事，她真的无能为力。
”蓝诺，我们要不要再开三天宾馆？今天周日，是最后一天了。你留下来，我们好好照顾你。”可可轻声询问。
“我不想待在这，我现在只想回家找我妈。”
此时此刻，林婷竟然十分想念蓝妈。哪怕被蓝妈骂上几句“死孩子”，她也觉得很安心。
她就像被人遗弃的小狗崽儿，好不容易碰到了愿意收留她的主人。虽然主人会打她会骂她，但是主人会给她吃会照顾她。于是她就全心全意爱着她的主人。
林婷不懂，这一世怎么就活成了狗。
现在，甚至连狗都不如。她只想尽快回到主人的身边。
“蓝诺，你还是住在宾馆好一点。我们，不，是可可还可以照顾你。你妈身体不好，怎么照顾你呢？”婷婷轻声说。
你怎么知道我妈身体不好？
林婷一个疑问的眼神投过去。
婷婷急忙道：“我听夏米说，上次她去医院看过你妈了。听说你妈腿脚不太好，上次摔了腰也还没怎么养好呢...”
“哦，这样。”林婷没有继续跟婷婷对话，她对着可可说：“你不用担心，一个发烧而已，我吃点药回家睡一觉就好了。我想回家睡我家的电炕了...”
没人出言劝阻林婷。
林婷这条流浪狗成功博取了众人可耻的同情。
吃过夏米买回的早餐，林婷就坚持要马上起身回家。她实在不愿做出这副病怏怏活不起的样子给朋友看。
三个人都要送林婷。林婷哭笑不得：“我只是发烧，又不是腿脚受伤，可以走回去的。”
可可拉着林婷，坚持要送。夏米和婷婷没有说话，却跟在身后不肯离开。
于是带着夏米买的一大袋子药，三个人浩浩荡荡送林婷回家。
林婷就像是在战场上光荣负伤的战士，被战友抬着退回后方。可叹她是伤在了别人的欢愉之战，而这场战争，可笑地跟她没有半点关系，竟还被弄得伤痕累累。
...
到林婷家楼下，夏米和婷婷很有默契地停在了单元门口，不肯上去。
可可扶着林婷上了楼，待林婷打开了房门，也不肯进屋，对林婷嘱咐了几句，也转身走了。
林婷不解。不让她们送，又都非要来。到了家里，又都不肯进。
回到家后，蓝妈看到病怏怏的林婷，心疼不已。
“不是说同学生病了你去照顾吗？怎么把自己给照顾病了呢？你这孩子！”
让林婷老老实实躺在电炕上，蓝妈爬到炕头，翻出来体温计，甩了甩让林婷含在嘴里。她又扶着炕边艰难地挪到了柜子前，翻出蓝爸的白酒，倒了一小杯，再次无比艰难地挪回炕上。
这一过程，蓝妈用了五分钟，尽管林婷起身拿过来只要十秒钟，蓝妈还是不肯，一定要让林婷躺在炕上不要动。
她爬回林婷的身边，拿出林婷嘴里的体温计，放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眯着眼睛辨认上面的数字。
林婷看着蓝妈这个模样，鼻子微酸。
“哎呀，还有39度呢，光吃药不行，我给你拿酒搓搓，别烧坏了。”
于是蓝妈拿着酒精慢慢地擦在林婷的额头，太阳穴，手心，脚心，脖子，后背...
边擦还边像哄小孩子一样问林婷：“小诺啊，晚上你爸回来让他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啥呢？”
林婷想说“不想吃，没胃口”，但又怕蓝妈担心，于是假装想了想说：“我想吃红烧排骨...”
蓝妈笑出了声，说道：“你个小馋猫，真馋！不过有想吃的就好，病就好得快！就怕什么都不想吃！行，就让你爸给你炖排骨吃！但是发烧了不能吃那么腻，再煮点粥喝吧。”
“妈，你帮我擦擦后背吧，我肉疼！”
林婷急忙转过身去，面朝下趴在枕头上，没有声音，眼泪浸湿了枕头。
也许是发烧的原因，林婷感觉流出的眼泪很烫，落在枕间似乎都会蒸发出一些水汽。
她怕被蓝妈发现，拿起身旁的纸巾用力擤擤鼻子，转身把泪擦去。
“妈，我把鼻涕弄枕头上了。”林婷嘟着嘴道。
“弄上就弄上呗，你小的时候尿过拉过的褥子，现在不还在用吗？这孩子...”蓝妈笑着说。
林婷又擤了擤鼻子。她发现今天不适合跟蓝妈说话。蓝妈的每一句话都能戳中她的泪点。又或者她现在已经没有控制流泪的能力了。
“妈，我不想长大，我就想像现在这样，永远不会长大，永远留在你和爸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