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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凤泣凰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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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的面馆中。桌子上几碟小菜,一碗热腾腾的拉面冒着热气。顾烨正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女孩风卷残云般,不停地往嘴里塞着小菜与拉面。

    女孩拿下了一直戴在头上的黑色棒球帽,简单束着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可女孩此时却全然不顾形象,只是一心的吃着拉面。吃的急了,被烫着了,也只是稍微的停顿一下。嘴唇上残留着辣椒油的鲜红色,嘴角边还有着一粒韭叶。

    女孩终是慢慢的放下了碗筷,心满意足的擦拭着嘴角的油渍,抹去残留的韭叶,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看向顾烨,

    “谢谢你呀,没想到拉面这么好吃”,女孩似是意犹未尽。

    “你难道没吃过拉面?”顾烨好奇地问到。

    “哎呀,都是家里的那些老头子,说着说那的,不让我在外面乱吃东西,再说了,我已经很久没来中国了,”女孩随意的说道。

    “你不在中国?”

    “嗯,昨天晚上和姐姐回来的,可是刚离开机场就和她们走丢了”,女孩说道,说话的时候眼睛瞟向旁边,没有去看顾烨的眼睛。

    顾烨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孩,过了一会。他试探性的问到,

    “离家出走?”

    女孩顿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

    “哪有离家出走,我怎么会离家出走呢,你看我长得这么乖,怎么会像是离家出走的女孩,我只是走丢了而已.......”

    女孩说着说着。声音慢慢的小了下来,对面的这个男孩一直盯着她,像是早已把她看穿,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在说着那些安慰自己和混淆视听的话语。

    “好吧好吧,是我跑出来的,你这个人真讨厌,什么都能看出来”女孩无奈的说道,有些幽怨。

    没有去理会女孩语气中的幽怨之意,而是看着女孩的眼睛问到,

    “你在机场跑出来的,怎么到这里了,这边貌似距离机场很远吧”

    “接我们的人在机场,为了躲他们我就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就到这里了”,说完,女孩觉得有点不对,狐疑的看向顾烨。

    “喂,你不会觉得我是坏人吧,你看我哪里像坏人了,”说着,对着顾烨做出一个可爱的动作。

    顾烨看着她,不再多说什么,起身走向外面,

    “我带你去警局,找不到你,你家人该着急了”

    后面的女孩气急败坏的喊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为什么总是想着送我回去,难道让我留下来不可以吗”

    “不可以”,顾烨淡漠的回答着女孩。

    可是,随后,女孩的一句话,却让顾烨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不要赶我走,我就告诉你那只鸟的秘密。”顾烨身体一震,猛地转头紧紧地盯着身后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孩。

    “你知道什么”声音有几分冷意,淡淡的在女孩耳边响起。

    “你别让我走我就告诉你”

    气氛突然间安静下来,顾烨站在女孩面前,看着她,而她却是坦然的迎着顾烨的目光。

    “可以”

    女孩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顿时雀跃的走向顾烨身边,拉着他的胳膊,

    “走吧”

    “去哪?”

    “当然是你家了,还能去哪,难道你要让我一个女孩子流浪街头吗?”

    女孩也不管顾烨是否愿意,就那样拉着他向来时的方向走去。朝阳已过,温暖的阳光洒下,温暖两个人的心间。女孩拉着顾烨的胳膊,淡淡的清香传来,顾烨不自主的想多嗅一些。她身上还披着那件校服,干净,也带着一丝温暖的芬芳。

    他不懂,她也不懂,为什么初识的两个人,现在就如彼此喜欢多年的情侣般,自然的依偎在一起,谁也不会抗拒。

    “对了,你叫什么啊,我还不知道呢”

    “顾烨”

    “我叫杨雨晴,下雨的雨,晴天的晴”

    “哦”

    将女孩带到家里,顾烨便向着学校赶过去,毕竟是上课经常睡觉的人,可不能再迟到了。

    女孩一个人,走向窗户边,拉开布了一层微尘的窗帘,阳光照射进来,挤进这片黑暗已久的空间,漂浮的尘粒如精灵般跳跃,活泼的冲淡了房间中充斥着的冰冷。

    房间的装修带些古色,深棕色的实木家具,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淡黑的光泽,犹可见那上面布着的一层灰尘。女孩走向厨房,一切收拾的整齐,却少了几分烟火气息。推开一扇卧室的门,窗户开着,一阵微风吹来,淡蓝色的轻纱缓缓飘起,床上的被子凌乱的扔着,

    “你就是这样的生活呀,这样对自己可不好啊”女孩感受这整个家的冰冷,慢慢的流着泪,呢喃道。

    她走向床边,随意的踢去脚上的鞋子,像一只猫儿般顺溜的钻进那凌乱的被窝,轻轻地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的,慢慢的都是他的味道,淡淡的柠檬清香,她就那样沉沉的睡去,可不觉间,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不知是抹不去她伤心的痕迹,还是他孤苦的过往。

    “政哥哥,为什么要打仗啊,”小女孩一袭白衣,坐在一颗大榕树下,天真的问着面前正在练剑的那个男孩。

    “因为这天下不太平,所以要打仗,”男孩并没有停下来,依旧挥动着手中的剑,回答者女孩。

    “不打仗不就天下太平了吗?”

    “没有战,战不胜,永远不叫活着”小男孩凌厉的向天刺出一剑,眼神坚定。

    “哦”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答应道。

    “可是,爷爷说,六国征战,死伤无数,还不如之前那般活着自在”女孩随即想到了什么,疑惑的对着男孩说道。

    “生活虽然平静,可却不是大自在,不是真自在,我一定会给我的子民带来真正的和平与自由”,男孩一双剑眉,英气不凡,眼神更加坚定。

    后来,

    “政哥哥,阿房长大了就嫁给你,给你当媳妇好不好啊”女孩雀跃的问到,一脸期待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好啊,阿房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即便是那月亮,我也为你摘下来。”男子宠溺的看着面前的女孩,时光让她变得更美,她会是他的皇后。

    后来,他为她建了一座城,叫做洛阳,

    后来,他为她修了一座殿,名为阿房,

    后来,全天下都在讨伐他,说他是暴君,

    只有她,坚定不移的选择相信他,因为他说过,他要给天下苍生太平,因为,他一直在为天下苍生寻求太平,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除了她。

    再后来,他再也没有归来,城毁了,那座名为阿房的宫殿也起火了,那天烟火璀璨,她还是那一袭白衣,在大火中起舞,用那一袭白衣,承载他给予的最灿烂,期待在火与舞中的新生与归来。

    她不知道这些,可她知道昨晚她想他了。走出机场的她感觉到了那等待千年,深深地呼唤,她哭了,等了那么久,轮回那么多次,终在这一次遇到,她只想赶快的到他身边,因为不想再错过了。她觉得莫名其妙,可她还是带着她来到这里,来找他,来看他一眼。

    这一世,你还会一去不归吗?

    就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早上,他与她,在千年之后的今天,以陌生人的身份再次相遇,是终究逃不过这命运的枷锁,还是心有太多舍不得。

    那一世,他们尽皆白衣。

    这一世,他叫顾烨,她名雨晴。

    ※※※

    当顾烨来到校门口时,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胡杨背着那个醒目的红色书包,站在校门口安静的看着他,手里拿着昨天的那把伞,

    “昨天谢谢你了,诺,还给你的。”说完,便转身走了。

    经历了早上的,顾烨这会还在沉思当中,也没有心思去管胡杨怎样了。

    想到早上的那个身影,感受着灵魂深处的熟悉和期待,

    “认识她么?见过,还是怎样,为何会有这种熟悉和再次见面的欣喜。”

    想着女孩的一颦一笑,就连那淡淡的清香也是如此的熟悉,顾烨的灵魂深处一阵异动,一股忧伤的气息,弥漫着周身,属于他,又不属于他。

    “当年一战未归,苦了她了,也不知后来究竟怎样了”,他轻轻地自语着,看着这片已经变得陌生的天地,眸子中尽是沧桑之色。

    天地俱变,大战将起,也不知这片天地将会变成什么样,你,又是否能守护这片时空,守护这片天地。

    不知,何时才能终结这无休止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