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仿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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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主神空间广场上，那月光般的柔和与明亮，突然出现自己房间那昏黄的灯光下，汪川几乎觉得自己陷入了黑暗中。桌上的电脑屏幕发出雪白的光辉，汪川瞥了一眼，自己和卡普兰是主神空间早上七点走的，电脑上的时间也是如此。看来时间流速确实如同主神所说是一样的。
深吸了一口气，汪川向卡普兰说道：“我先去给你配一把钥匙，任务完成以后不用等我，直接回去就行。”卡普兰点了点头，汪川便拿起桌上的钥匙出了门，下楼，来到了楼门外。
早晨七点的阳光有些微凉，明亮的天光却已经洒满了大街小巷。晨练的人们早就微微出汗，开始返家，在小区里不断和迎面遇到的熟人笑着寒暄。起得早点的学生已经陆续出门，在到小区门口的路上三三两两地和熟悉的同学一起笑着踏上上学的道路……那是汪川曾经走过六年的路。
汪川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看着这在自己记忆中占据了无法磨灭的六年，又在自己茫然中回到这里定居后，将要占据自己下半生的无比熟悉的场景，任凭微凉地阳光洒在他身上，照不亮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回来了……”汪川轻轻吐了口气，喃喃地说着，心底充满了无法言明的复杂意味，那种衣锦还乡，仿若隔世的感觉……
拐出小区门口，常年有一个配钥匙，修自行车，磨菜刀的老爷子在摆摊，天不亮就已经出摊。老爷子身体很结实，即便是寒冬，天亮时也必然坐在了门口摊位后的小马扎上，裹着厚厚的军大衣，简单压一顶军帽，一点不怕冷，更别说这早上本就凉爽的夏日。
“川子，好久不见啊！”看见汪川，老爷子笑呵呵地说着：“几天儿没见你出门了。”汪川笑着点了点头：“这几天赶工作，大爷，钥匙帮我配一把吧！”老爷子接过钥匙，熟练地插在机器上，笑吟吟地说道：“怎么，找女朋友啦？”汪川摇了摇头苦笑：“您看我这宅的，上哪儿找女朋友去？”
“老大不小了，上点儿心吧！”老爷子又扯了几句，钥匙也配好了，汪川付了钱，谢过老爷子，往回走去。到了家，卡普兰还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屋里任何东西，闭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听见开门的动静才睁开眼。汪川把备份钥匙扔给他，说道：“别从正门走，避开门口的老爷子。”
卡普兰走了，汪川怔怔地看着屋里，回来十几分钟了，回想起主神空间的一切，好像是自己昨晚做的梦一样，正好现在早上七点，自己应该是刚起来吧？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昏黄的灯光提供唯一的光源。汪川关了灯，一把拉开窗帘，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他抬着脸面向窗外的光明，纷杂的念头慢慢平息下来。
“宛如新生啊……”
距离下一部恐怖片异形一还有五天时间，汪川回到现实世界，主要是为了寻找轮回同行的人，虽然他有九成九把握对方不会反对，但这毕竟事关生死。本来在主神空间的时候还觉得把握满满的事情，随着汪川回到现实世界，被这现实安逸的气息冲了冲，心里反而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按照主神的规定，轮回同行，先要把主神空间的事情都告诉对方，一旦告诉对方，就必须赋予他轮回标记，否则持有轮回标记的人就会被抹杀……这是无法回头的事情，某种程度上甚至是强迫性质的，即便轮回同行的候选人并不想被卷进主神空间无尽的轮回与恐怖中，持有轮回印记的轮回小队成员也不可能为了尊重对方的意愿甘愿被抹杀。
汪川不愿意强迫自己的兄弟，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帮兄弟做决定，这不是了解深不深，感情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人格上的尊重，即便是兄弟也不能过分。患得患失中，汪川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屋子来。虽然屋子不算乱，但怎么看都有一种颓唐的感觉，尤其是昏黄的灯光，汪川决心换几盏明亮的白炽灯。
“叮铃铃——”
电话铃突然响起来，汪川苦笑一声，拿起话筒离耳朵稍微远了一点。
“汪川！我草你小子死哪儿去了几天不接电话？你特么跟我玩失踪啊！一帮人找你都找疯了！日本法国还去不去了你丫的！”钟宁几乎是怒吼的声音传出，汪川皱眉听着，直到这震耳欲聋的声音结束，他才把听筒靠近脸颊。
“去了个地方，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在哪儿呢？”
“刚从湖南回来，下飞机没多长时间，本来打算直接叫开锁公司去撬你家门儿的。正好你回来了，我一会就过去。”
汪川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敢撬我门儿，回头就给我换个瑞士机械锁回来。”
“没门儿。出机场呢，挂了啊，一会儿见。”
“哎！路上给我买几个白炽灯管回来！”
钟宁敲门的时候，汪川正在厨房里做饭，一瓶没有签子的白酒正在热水里温着。
“我先做饭，你去帮我把灯管都换了。”汪川开了门就急急地走回厨房，头也不回地说道。刚进门风尘仆仆的钟宁腋下夹着公文包，手里抱着一堆灯管，闻言愣了一下，大怒道：“我才刚落地就马不停蹄地过来，这特么是上赶着给你使唤来了？”
“赶紧的，每个屋子都换，换不完不给喝酒。”
“你行你行……我勒个去……”
刺啦刺啦地炒菜声充满了不大的房间，钟宁搬着一把椅子挨个地换着屋子的灯管，说是每个屋子都换，其实总共也就客厅，卧室和卫生间而已。颓唐沉闷地气息随着油烟味和钟宁来来去去的身影渐渐消散。转眼间，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个热菜，两碗米饭，钟宁一副瘫痪的样子倒在沙发上，干脆上手捏了一根肉丝放到嘴里，嚼了嚼，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扯着嗓子道：“川子，你家盐都被狗吃了吗？赶紧上酒！犒劳犒劳三爷！”
厨房内的汪川冷哼一声，拿着两个酒盅和一壶温好的酒走出来，说道：“爱吃不吃，嫌难吃自己做去，我没逼你。”
“靠，你就……”钟宁闻言正要反驳几句，突然感觉鼻间飘来一股不算浓郁，却醇香入骨的酒香，激昂的声音戛然而止，鼻子下意识地耸了耸……汪川鄙视地看着他：“哈士奇都比你好看，怎么样，哥的酒好吧——”
“好，好酒好酒，赶紧的！”钟宁双眼放光，立刻接过汪川手里的酒盅，摆在桌上，汪川也不再刁难，笑着倒满了两个酒盅，说道：“尝尝吧，这酒，举世无双！”
看都不看汪川一眼，钟宁飞快地拿起酒盅，努力控制着自己不算太用力地吸了一口香气，微微一叹，酒杯凑到唇边，一仰脖，八钱琼浆入喉，化作一道凉线贯穿胸腹，火辣之感瞬间爆发，钟宁猛地哈出一口酒气，额头上肉眼可见的凝出几滴细汗。
这火辣来得快去的也快，紧接着就是一股醇香熏人之感弥漫在肺腑间，飘飘欲仙，浑然不知天地今夕，钟宁双眼微眯，悠悠地赞叹道：“好酒！当真好酒！举世无双！”汪川微笑地看着他，拿起酒盅一饮而尽。
钟宁毫不客气地拿过酒壶继续给自己倒酒，问道：“你这是什么酒？我也算跑遍大江南北，吃遍五湖四海，还真没喝过这么好的酒。”汪川微微眯了眯眼，说道：“散装的，怎么样，要是天天有这酒喝，你跟不跟我走？”
“那还用说，肯定……不是你等会？”钟宁诧异地看向汪川：“什么跟不跟你走？你要去哪儿？”汪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边喝酒一边说道：“主神空间肯定有这么好的酒，怎么样，想不想去？”钟宁眼中深藏的一抹忧虑顿时散去，哈哈一笑：“这酒再好，也是现实世界的酒，主神空间那么多好酒，哪儿能跟这儿比。别拿小说糊弄我，老实交代，哪儿来的酒！”
“真是散装的。”汪川苦笑。
“散装的也行，哪儿买的告诉我，我也去弄点……”
时间缓缓流淌，一顿午饭吃着聊着，夕阳西斜。当最后一口菜就着最后一口饭咽下，钟宁拿起酒壶刚要倒酒，手却一顿，微微晃了晃，酒已经没了。
“走吧，出去散散饭，顺便送你回家。”汪川起身收拾碗筷。钟宁笑了笑：“礼尚往来嘛。正好买点菜上我家去，我给你看看什么叫大厨！”汪川笑着点了点头：“好。”
又是夕阳唱晚，两人出门的时候，正赶上学生们放学的时候，穿着校服的青春在过去的时光中缓缓流淌，包围着礁石般溯流而上的汪川两人，看着这些身影，如同看着多年前的自己，两人都露出追忆的目光，而汪川的目光里，更多了数不清的复杂……
到了钟宁家楼下，天色已黑，两人拿着各种食材在小区里走着，忽然，钟宁的眉头一皱，但很快就散开，似乎不想让汪川察觉出来。但汪川一路心事重重，大半心思都放在钟宁身上，这一闪而逝的表情并没能瞒过他。汪川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顺着钟宁的目光看去，两辆黑色的奥迪车很是霸道地停在住宅楼下，几个深色夹克的男子靠在车边抽着烟，时而看向住宅楼上的某户人家。
“他们是谁？”汪川轻轻地问道。
钟宁笑了笑：“前对象家里的人，没啥事，这女人硬是要分我河北的一套房子和一间铺子，她背后那点儿能耐，在河北还行，在这儿，翻不起什么浪花儿来。”汪川皱了皱眉：“我是不知道你在这边有什么人，但这些人既然敢来，就有依仗。你刚落地他们就等在这，很多事应该安排好了，你今晚上我家住吧，他乡异地，他们拖不起。”
钟宁脸上掩饰的笑容慢慢挂不住了，他阴沉着脸，说道：“我先打个电话。”汪川点了点头，心中微微有些奇怪，钟宁这小子近十年走南闯北，不是没惹过人，虽然感情诸多不顺，但因为女人闹到这一步还是头一遭。要是汪川没有看到那个选项，没有进入那个如雷贯耳，充满传奇与死亡世界，他也不会想太多。
可这次未免太凑巧，如果自己没有为了轮回同行回来，如果自己晚回来几个小时，接不到钟宁的电话，如果两人没有临时起意到钟宁家吃晚饭，就不会是自己和钟宁一起遇到这些人。有汪川和没汪川，钟宁这件事的结局绝对是天壤之别，至少以汪川的性格和心态的变化，这件事的结局绝对不是该在现实世界出现的。
虽然想想都觉得自己有点乘人之危，但汪川还是隐隐感觉到，也许这就是契机，自己一直无法对钟宁说出口的话……也许，在自己心中升起轮回同行的念头时，钟宁就已经被纳入主神的视线了吧……这种巧合，如果有主神在暗中影响，那就不算什么太巧的事儿了。
习惯了主神空间广场上，那月光般的柔和与明亮，突然出现自己房间那昏黄的灯光下，汪川几乎觉得自己陷入了黑暗中。桌上的电脑屏幕发出雪白的光辉，汪川瞥了一眼，自己和卡普兰是主神空间早上七点走的，电脑上的时间也是如此。看来时间流速确实如同主神所说是一样的。
深吸了一口气，汪川向卡普兰说道：“我先去给你配一把钥匙，任务完成以后不用等我，直接回去就行。”卡普兰点了点头，汪川便拿起桌上的钥匙出了门，下楼，来到了楼门外。
早晨七点的阳光有些微凉，明亮的天光却已经洒满了大街小巷。晨练的人们早就微微出汗，开始返家，在小区里不断和迎面遇到的熟人笑着寒暄。起得早点的学生已经陆续出门，在到小区门口的路上三三两两地和熟悉的同学一起笑着踏上上学的道路……那是汪川曾经走过六年的路。
汪川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看着这在自己记忆中占据了无法磨灭的六年，又在自己茫然中回到这里定居后，将要占据自己下半生的无比熟悉的场景，任凭微凉地阳光洒在他身上，照不亮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回来了……”汪川轻轻吐了口气，喃喃地说着，心底充满了无法言明的复杂意味，那种衣锦还乡，仿若隔世的感觉……
拐出小区门口，常年有一个配钥匙，修自行车，磨菜刀的老爷子在摆摊，天不亮就已经出摊。老爷子身体很结实，即便是寒冬，天亮时也必然坐在了门口摊位后的小马扎上，裹着厚厚的军大衣，简单压一顶军帽，一点不怕冷，更别说这早上本就凉爽的夏日。
“川子，好久不见啊！”看见汪川，老爷子笑呵呵地说着：“几天儿没见你出门了。”汪川笑着点了点头：“这几天赶工作，大爷，钥匙帮我配一把吧！”老爷子接过钥匙，熟练地插在机器上，笑吟吟地说道：“怎么，找女朋友啦？”汪川摇了摇头苦笑：“您看我这宅的，上哪儿找女朋友去？”
“老大不小了，上点儿心吧！”老爷子又扯了几句，钥匙也配好了，汪川付了钱，谢过老爷子，往回走去。到了家，卡普兰还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屋里任何东西，闭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听见开门的动静才睁开眼。汪川把备份钥匙扔给他，说道：“别从正门走，避开门口的老爷子。”
卡普兰走了，汪川怔怔地看着屋里，回来十几分钟了，回想起主神空间的一切，好像是自己昨晚做的梦一样，正好现在早上七点，自己应该是刚起来吧？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昏黄的灯光提供唯一的光源。汪川关了灯，一把拉开窗帘，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他抬着脸面向窗外的光明，纷杂的念头慢慢平息下来。
“宛如新生啊……”
距离下一部恐怖片异形一还有五天时间，汪川回到现实世界，主要是为了寻找轮回同行的人，虽然他有九成九把握对方不会反对，但这毕竟事关生死。本来在主神空间的时候还觉得把握满满的事情，随着汪川回到现实世界，被这现实安逸的气息冲了冲，心里反而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按照主神的规定，轮回同行，先要把主神空间的事情都告诉对方，一旦告诉对方，就必须赋予他轮回标记，否则持有轮回标记的人就会被抹杀……这是无法回头的事情，某种程度上甚至是强迫性质的，即便轮回同行的候选人并不想被卷进主神空间无尽的轮回与恐怖中，持有轮回印记的轮回小队成员也不可能为了尊重对方的意愿甘愿被抹杀。
汪川不愿意强迫自己的兄弟，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帮兄弟做决定，这不是了解深不深，感情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人格上的尊重，即便是兄弟也不能过分。患得患失中，汪川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屋子来。虽然屋子不算乱，但怎么看都有一种颓唐的感觉，尤其是昏黄的灯光，汪川决心换几盏明亮的白炽灯。
“叮铃铃——”
电话铃突然响起来，汪川苦笑一声，拿起话筒离耳朵稍微远了一点。
“汪川！我草你小子死哪儿去了几天不接电话？你特么跟我玩失踪啊！一帮人找你都找疯了！日本法国还去不去了你丫的！”钟宁几乎是怒吼的声音传出，汪川皱眉听着，直到这震耳欲聋的声音结束，他才把听筒靠近脸颊。
“去了个地方，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在哪儿呢？”
“刚从湖南回来，下飞机没多长时间，本来打算直接叫开锁公司去撬你家门儿的。正好你回来了，我一会就过去。”
汪川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敢撬我门儿，回头就给我换个瑞士机械锁回来。”
“没门儿。出机场呢，挂了啊，一会儿见。”
“哎！路上给我买几个白炽灯管回来！”
钟宁敲门的时候，汪川正在厨房里做饭，一瓶没有签子的白酒正在热水里温着。
“我先做饭，你去帮我把灯管都换了。”汪川开了门就急急地走回厨房，头也不回地说道。刚进门风尘仆仆的钟宁腋下夹着公文包，手里抱着一堆灯管，闻言愣了一下，大怒道：“我才刚落地就马不停蹄地过来，这特么是上赶着给你使唤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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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内的汪川冷哼一声，拿着两个酒盅和一壶温好的酒走出来，说道：“爱吃不吃，嫌难吃自己做去，我没逼你。”
“靠，你就……”钟宁闻言正要反驳几句，突然感觉鼻间飘来一股不算浓郁，却醇香入骨的酒香，激昂的声音戛然而止，鼻子下意识地耸了耸……汪川鄙视地看着他：“哈士奇都比你好看，怎么样，哥的酒好吧——”
“好，好酒好酒，赶紧的！”钟宁双眼放光，立刻接过汪川手里的酒盅，摆在桌上，汪川也不再刁难，笑着倒满了两个酒盅，说道：“尝尝吧，这酒，举世无双！”
看都不看汪川一眼，钟宁飞快地拿起酒盅，努力控制着自己不算太用力地吸了一口香气，微微一叹，酒杯凑到唇边，一仰脖，八钱琼浆入喉，化作一道凉线贯穿胸腹，火辣之感瞬间爆发，钟宁猛地哈出一口酒气，额头上肉眼可见的凝出几滴细汗。
这火辣来得快去的也快，紧接着就是一股醇香熏人之感弥漫在肺腑间，飘飘欲仙，浑然不知天地今夕，钟宁双眼微眯，悠悠地赞叹道：“好酒！当真好酒！举世无双！”汪川微笑地看着他，拿起酒盅一饮而尽。
钟宁毫不客气地拿过酒壶继续给自己倒酒，问道：“你这是什么酒？我也算跑遍大江南北，吃遍五湖四海，还真没喝过这么好的酒。”汪川微微眯了眯眼，说道：“散装的，怎么样，要是天天有这酒喝，你跟不跟我走？”
“那还用说，肯定……不是你等会？”钟宁诧异地看向汪川：“什么跟不跟你走？你要去哪儿？”汪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边喝酒一边说道：“主神空间肯定有这么好的酒，怎么样，想不想去？”钟宁眼中深藏的一抹忧虑顿时散去，哈哈一笑：“这酒再好，也是现实世界的酒，主神空间那么多好酒，哪儿能跟这儿比。别拿小说糊弄我，老实交代，哪儿来的酒！”
“真是散装的。”汪川苦笑。
“散装的也行，哪儿买的告诉我，我也去弄点……”
时间缓缓流淌，一顿午饭吃着聊着，夕阳西斜。当最后一口菜就着最后一口饭咽下，钟宁拿起酒壶刚要倒酒，手却一顿，微微晃了晃，酒已经没了。
“走吧，出去散散饭，顺便送你回家。”汪川起身收拾碗筷。钟宁笑了笑：“礼尚往来嘛。正好买点菜上我家去，我给你看看什么叫大厨！”汪川笑着点了点头：“好。”
又是夕阳唱晚，两人出门的时候，正赶上学生们放学的时候，穿着校服的青春在过去的时光中缓缓流淌，包围着礁石般溯流而上的汪川两人，看着这些身影，如同看着多年前的自己，两人都露出追忆的目光，而汪川的目光里，更多了数不清的复杂……
到了钟宁家楼下，天色已黑，两人拿着各种食材在小区里走着，忽然，钟宁的眉头一皱，但很快就散开，似乎不想让汪川察觉出来。但汪川一路心事重重，大半心思都放在钟宁身上，这一闪而逝的表情并没能瞒过他。汪川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顺着钟宁的目光看去，两辆黑色的奥迪车很是霸道地停在住宅楼下，几个深色夹克的男子靠在车边抽着烟，时而看向住宅楼上的某户人家。
“他们是谁？”汪川轻轻地问道。
钟宁笑了笑：“前对象家里的人，没啥事，这女人硬是要分我河北的一套房子和一间铺子，她背后那点儿能耐，在河北还行，在这儿，翻不起什么浪花儿来。”汪川皱了皱眉：“我是不知道你在这边有什么人，但这些人既然敢来，就有依仗。你刚落地他们就等在这，很多事应该安排好了，你今晚上我家住吧，他乡异地，他们拖不起。”
钟宁脸上掩饰的笑容慢慢挂不住了，他阴沉着脸，说道：“我先打个电话。”汪川点了点头，心中微微有些奇怪，钟宁这小子近十年走南闯北，不是没惹过人，虽然感情诸多不顺，但因为女人闹到这一步还是头一遭。要是汪川没有看到那个选项，没有进入那个如雷贯耳，充满传奇与死亡世界，他也不会想太多。
可这次未免太凑巧，如果自己没有为了轮回同行回来，如果自己晚回来几个小时，接不到钟宁的电话，如果两人没有临时起意到钟宁家吃晚饭，就不会是自己和钟宁一起遇到这些人。有汪川和没汪川，钟宁这件事的结局绝对是天壤之别，至少以汪川的性格和心态的变化，这件事的结局绝对不是该在现实世界出现的。
虽然想想都觉得自己有点乘人之危，但汪川还是隐隐感觉到，也许这就是契机，自己一直无法对钟宁说出口的话……也许，在自己心中升起轮回同行的念头时，钟宁就已经被纳入主神的视线了吧……这种巧合，如果有主神在暗中影响，那就不算什么太巧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