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重返前生之皇帝的逆袭 > 第二十七章 密谋

第二十七章 密谋

作者:梦无垠心向月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行人因皇帝不知何故发疯了般回赶,而不得不跟着匆匆返回坤极殿。但见项天择两脚方跨入,便一手叉腰,一手大挥,带得长袖劲舞:

    “小德子,去,把耿继忠给朕找来!传去至元殿,立刻,马上!”

    边急说边快走,旋即一屁股椅上落座,两手分左右两侧抱住头,长且宽的衣袖将项天择暂与外界隔绝,他复闭上眼,太阳穴处鼓胀筋显——此刻紧紧思索,容不得他人打扰!

    其他入殿宫人亦都禀紧呼吸,看皇帝这副模样,气氛不由拉绷凝滞,一个两个大气不敢出。

    而项天择仿佛置身虚无,脑中茫茫纯白。

    生日……生日,当如何?不若一手宴请群臣,二手派兵围剿,双管齐下,全盘拿下!那三人作恶多时,必能在府中隐秘处收得证据……即便、即便不得,凭三人三年来蛊惑他所做之事,也能判个斩杀无赦!

    届时再将余党挑清,则朝政革新!于项天佑日后造反,也会少些借口。待一切安定,再将所有增高税率调至原准、新立税目不宜者去之。是时百姓若安,且看他项天佑还有何借口造反!

    项天择想到此处,猛乍睁开眼,怔怔望向前方殿外,双眸深邃凌厉,双拳合缝紧握,

    只可见目似剑光、眼若饥鹰,而听十指关节咯咯作响!

    直叫殿内人仗马寒蝉,受了往日还较温和的皇帝,今日的皇帝却真几分凶恶可怕——仿佛回到了更早之前,但因微末小事便会鞭挞宫人的恶人。

    却郭柳二人自是不然,问可惧?倒不多惧。她们知道其中些事,故略知项天择所思所想、本性为何,可逢到人突这模样亦不免疑惑不已,不知变故出在何处。

    ……“皇上,耿大人进宫了,奉命在至元殿。”

    恰轻步声起,小德子此刻由殿外返温声复命。项天择但闻他话,恍而起身,无得先兆将数宫人吓得身一惊颤。

    “好,那朕现在就去。尔等,都别跟着。”

    不跟着?不跟着才好呢。诸多宫人纷纷庆幸,项天择遂大步流星往外走,赶赴至元殿——他用来召见外臣的宫殿。

    忆想皇室规矩,每至年末各方诸侯可上京晋见。那他必得于年末之前将奸臣一党铲平!绝不予他那亲爱的弟弟和那三佞臣半点可趁之机!

    项天择如实想到。每迈一步,心思沉重雀跃。走上近千步,至元殿方至。

    只一小小殿阁,朱漆琉瓦,于紫禁皇城数千间殿中并不显目,修可见顶高而横不宽纵不深。

    …

    “臣耿继忠参见皇上!”

    项天择到时,耿继忠已在内殿等候稍时。家中蒙小德子亲负皇命宣诏,他不敢稍延误,忙是马不停蹄往宫内赶。

    然心久难平,皇上召他是为何事?是为边疆为常义还是……猜测越多越是难安,这会见到人才微平复。

    忙迎上,随即膝弯身跪弓腰行揖礼,右手在内,左手压右手在外,朗声拜喝。

    项天择则径直再往前,挥手:

    “嗯,耿公平身、平身。”

    又道:“都出去,门关严。”命退殿中他人,待两扇木门紧闭,敞亮的屋霎那暗淡不少。

    “咚咚”

    征战疆场,在敌阵几进几出,便是境况再艰、形势再急,他耿继忠亦不曾生过惧意怕意。

    平生得见多少大场面?

    却都不如此时此刻独蒙皇上召见。

    腔内心跳得猛烈。道他拳拳报国之心,切切爱国之意,故对君王顾惧恭敬。所为但不为君,权且为国!

    如今皇上不先说,他亦不敢先开口,为人臣子,谨慎本分。

    项天择哪知耿继忠会这般不安,只两只眼搜寻着笔墨纸砚——皇帝召见大臣,君臣论事,为防有诏命,笔墨纸砚肯定会备。

    果在近前一齐腰高的书案上明晃晃置有那四物。项天择两眼顿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到案前,“噼”铺开纸,再取镇尺两边压覆,旋即砚磨墨笔沾润,

    “唰唰”便是提笔作写,神情凝重尤为认真,项天择将所思计划安排尽皆写下——为妨宫内密探,事未成前还是慎重小心为上,故是手书而非口诉。

    只是他一人簌簌写着,苦了一边的耿继忠。老将听着声,心中急切不已,却不知年轻的皇上是在做甚,瞟看又瞅不着,更不敢逾距抬头望,便只得站着静静做待。

    ……

    道这样诡异约得一柱香功夫,项天择终要功成。他写下最后一捺,力送笔端,紧而挪开镇尺,看满篇白纸黑字,“呼~呼~”吹上几吹,郑重其事。

    然却黑青着脸,面上雷霆之色渐聚,似有疾风骤雨将来。

    耿继忠饶是看不到,亦能察觉前人来势不善,不由身子紧绷,只候下文。

    “耿公~、耿公,呵。”

    一开口就能听出话中恶意,耿继忠不由心“咯噔”一下。

    “今日早朝,当着众人的面,是朕给你这三朝元老的面子!”

    初便呈斥责之势,仿山雨欲来风满楼,耿继忠虽忠但并不傻,否则何以常胜被称之战神?他听出话中苗头不对,暗道皇上终是不信,为田文进所奏之事怪责。

    “孟常义是你所荐,朕信你故信他。可田文进所奏又是怎么回事?世上之事,但无空穴来风!”

    听项天择厉声呵斥,龙颜震怒,至元殿中响彻回荡他问罪之声,怕是殿外亦听得清清楚楚。

    不乏有人,便暗将这事记下,留心里间动静,伺殿内质询仍在。

    “北疆虽为边镇亦乃我大齐国土,朕将此重任交给那孟常义,盼得是他不辱皇命、不负家国!而不是与什么契纥人勾结!”

    嘴上虽连连怒意满满,项天择心里可远非这般思想。

    是所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真正要说的详尽在那张纸上,而大声驳斥不过是掩人耳目。

    终他能把那些人赶出去叫他们看不着,却不能叫他们听不见。数月来他常不喜宫人伺候,此刻便也不会被怀疑,若突将那些人赶得远远的,怕还存“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由是项天择便一边骂一边将自己手上的纸塞给耿继忠。

    …

    可怜了年逾花甲的老将,看新主盛怒,一句话不申辩,默默受着。想他威名震慑天下,能让他受如此委屈者,也就只有诚心侍奉的君主了。

    然虽如此,心底的失望终遮掩不了。因得早间皇帝一席话而生的澎湃感激之情也愈渐愈冷。

    不过这一切,在项天择将那纸塞给他时迎来终结。

    耿继忠接过那纸,想着皇帝借着这个场合把这东西给他,必得是什么重要物什,疑惑下将纸展开,从头看尾——

    竟赫然是铲除严桧等人的周密计划!

    不由大惊,但大惊过后,即是大喜。

    耿继忠遂迟疑看向项天择,眼中是分明问询之意,后者朝他颔首示意肯定,虽嘴上批评之语依是不绝。

    可君臣二人,已互知对方心意。

    这便够了。

    耿继忠赶忙将纸折好,放入袖中深处稳妥隐蔽。值此,一切已是再清楚不过——皇上今天召他,怕只是演个戏。耿继忠由是跪下应道:

    “老臣有负皇恩,请皇上责罚!”嘹亮有余,就是故意让有些人听见。

    “滚~!”项天择只狠狠回了这么个字。

    ……

    时君臣会谈结束,项天择由至元殿返坤极殿,身边只一那时复命的小德子,而其他人本是至元殿所分宫仆,自是留守至元。

    但见其紧跟在项天择后,二人间约留得三步。小德子瞧前那位闲庭信步,面上心上皆是隐忧,有些话欲说但不敢说,踌躇良久,狠了狠轻谏道:

    “皇上,皇上,内臣听您适才在殿里狠狠骂了耿继忠耿大人。内臣、内臣斗胆以为,这是否不妥?”

    “嗯?”转听得这些,项天择立停了下来,鼻间闷哼,而头侧倾,面显不虞之色,眸含微薄凉意,冷道,

    “朕的事朕自有用意论断,你无需多加揣测。”

    “是,是,”小德子瞧这般,哪敢再说,连连认错,惊惶不已,“内臣失言、内臣失言,请皇上恕罪。”

    “嗯。”这才转身继续前行,警戒便可不做多计较。

    “皇、皇上。”须臾,却是小德子再开口。

    “何事?”不由蹙眉,以为还是那事,因得有不耐之意。

    “昨日,昨日有人想要收买臣。”

    “哦?是谁。”

    “回皇上,与臣交协的是个小太监,怎么也不说那人是谁。只说是个朝中的大官。”

    小德子回得小心翼翼。

    而项天择听闻眉梢轻挑:“你答应他了?”

    “没有,没有!”小德子忙道,“内臣断然不会!所以将这事禀报皇上,求皇上圣断!”

    “嗯,你做得好。”只淡淡赞许。

    可小德子要的当然不仅是赞许,更是主意,于是壮着胆子又问:

    “那皇上觉得,内臣该怎么办?把那小太监抓起来,牵出他后面的人?”

    “不、不用。”项天择竖手轻笑,举手投足尽显云淡风轻且成竹在胸之色,

    “你可先不答应,只等他反复应求,于其快失去耐心之时你再答应,届时若能于朕有利,你当又立功一件。”

    “是,皇上。内臣知道该怎么做了。”小德子应下,颇乖巧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