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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崖》(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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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他们练这“非情组合”的时候,田佩雨知道这其中含有些戏耍自己的意味,遂并不怎么上心,而且当时的他还有一个心愿,就是想到戏梦岛上去玩“游戏”,还异想天开地欲要把天外崖上给改造出一块似戏梦岛的地方,遂练习的时候总是晚到,遂没少挨大族长的怨怪,让当时的后施容好似觉得自己也同样被怨怪了,一想起这事就不止是厌烦了,都开始恨他了。

    “非情组合”现在几乎是被破坏掉了,后施容由引转恨,田佩雨由冲转缓。

    她一气之下,冲着田佩雨叫道:“还看什么看?换原来的!”

    就在“非情组合”这套功夫被大族长想出来之前,还有一套“酷火组合”的功夫,但是大族长之后越来越觉得这“酷火组合”更该叫“狠辣组合”,遂谆谆告诫他们,“酷火组合”最好此生都不要用。

    鄂护法对这种无曲乐之意的武功没什么兴趣,他们也已经快师老兵疲了,一摆铜箫加紧招数,先点了后施容的穴道,而后又把田佩雨打倒在一旁。

    田佩雨倒在地上以后,一见鄂护法在向后施容靠近,几乎是连冲带爬,跌跌撞撞地快速到在她的前面,伸开双臂冲鄂护法大叫道:“让她走!有什么你冲我来!”

    其实鄂护法并没有下什么重手,后施容的身体还是勉强能动的,从后面一脚蹬开了田佩雨,“我不是你的什么人!用不着你管我!”说罢,她勉力举电母照镜牌,铜镜中映出了她流着热泪的容颜……

    或许,这会儿他们俩有感而发落下的泪水才是迎敌的最好武器,它已经打动鄂护法的心了。

    穹明洞是个曲尺型的奇洞,洞顶似穹窿,洞内幽深而明亮,故称“穹明洞”,一共有东南两个洞口,东洞口下临绝壁,现在就是在南洞口前一场苦熬之战。

    别看地势极其险峻,但是醒疯队的兵卒们对于优势劣势把握得很有一套,也是,“疯子”打仗是不会在乎那么多的。

    伯讲的索链一抖就扫躺下一大片,但因为左右都有自己人,遂有些施展不开,而且醒疯队的“疯子们”只要还能动就不会死心,就像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一浪地没个完。

    这时,一排醒疯队的人冲了过来,要把伯讲抖直的索链给硬拉住。

    伯讲此刻把闷雷索转成了一个陀螺的形状,先顶住一个醒疯队的兵,而后一个顶一个,一齐给顶了出去,但脚下却不敢再进多少步,始终守在穹明洞前。

    董能的兵器没有闷雷索长,但重量自然是超之数倍,一抡之下能把醒疯队的兵卒们给抡出去,但手底下同样是搂着火候呢。

    醒疯队的兵卒这个时候朝着他冲过来一大帮,应该经过训练的,到跟前铺天盖地般压了过去,简直是可比石碾的攻势。

    董能把面前的几个给抡出去了,但左右的醒疯兵们不饶,竟然活活把董能给压在底下了,而且又冲过来一伙子,要再压上一层,而且有多名醒疯兵过来拉夺螺丝柱。

    董能把兵器压在自己身子底下了,趁还有活动的余地,抱着兵器往右面一滚,就跟一根滚木似的总算是出来了,但身上也被自己的兵器给硌伤了。

    董能刚才这一倒下,其他的醒疯兵们立刻冲向露出来的豁口。

    “魂斗罗”和郝佳活飞速挡住了这个口子。

    “噼嘞噗嗵”,一连被“魂斗罗”连推带打给弄出去好几个,后面又过来一大帮醒疯兵,手里拿着长枪大刀直接就招呼上了。

    郝佳活用哨棒撩出去不少,这时一见“魂斗罗”要对付抄傢伙的了,立刻纵了过来,棒子抡开了,刀枪“玎嘞当啷”地掉了一地。

    这一刻,不要命的醒疯兵们又接连扑向他们俩,结果他们还是寡不敌众,让人家抱腰的抱腰,勒脖子的勒脖子,扯退的扯腿,要是让醒疯兵们给举起来,那可就成为俎上之肉了。

    “魂斗罗”暴叫了一声,一抡胳膊把左右两个醒疯兵给甩了出去,随后又帮郝佳活拉扯下几个,再而后他们两人一人持哨棒的一端发足狂奔,把几乎已经进洞的醒疯兵们又都给推了出去。

    穹明洞前的地势比较狭窄,遂醒疯队的兵卒们不能对九人实施全面的进攻,进到洞里尚有回旋的余地,出了洞口自是这九人占些地利之便。

    但即便如此,工夫一长,怎么也是架不住醒疯兵们如海潮般的进攻,而且还是一潮接一潮。

    可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只得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冷悟情居中,阻拦在最主要的进洞隘口,同样也是醒疯兵们主攻的地方。

    一条真极丝每每封的必是醒疯兵们身上最易疼痛却不致丧命的部位,但醒疯兵就是醒疯兵,身体就跟不是他们自己似的,疼痛好似搔痒,死不了就不会停。

    虽然他们见到同队的人一批一批地倒下,但前仆后继无休无止。

    冷悟情还把真极丝转成平面螺旋状,希望在驱敌的同时还能弄晕糊几个,但收效不大。

    真不愧是在战场上谁见谁傻眼的醒疯队啊!

    两边的边真谎和顾弄虚手里的兵器每一次都恨不能抡出最大最广的战术面,怎奈却是短宽兵器,遂索性把兵器当盾牌挡在身前,而后用身子顶兵器去撞一次次攻上来的醒疯兵们,却是在反被别人顶,千层底的布鞋都快磨破了,死守位置只能是他们拼力做的事情。

    郎自伴改用刀背,如一头爪牙发钝的狼冲进了疯疯的狮群里面。

    狮子却都是张着利牙舞着利爪,随时准备把钝狼给吞噬掉。

    钝狼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逼迫,全力施展开身上的钝器,在不伤及疯狮性命的情形下攻击着。

    疯狮们在钝狼的攻击下受伤疼痛,但却好似有无数的疯狮在后面等待着向钝狼撕咬抓扯。

    钝狼感觉到疯狮们慢慢夺走的不是自己身上的血肉,而是血肉之躯里的力量,如此下去自己就会变成一个空壳子,就算是有一副如铁似钢的皮囊,那也早晚是疯狮嘴上的肉食,但钝狼的信念在支撑着身子,即便是力量被夺走了身子也一时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