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负债累累的时光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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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耶鲁点了点头。
“这是我估计的情况。”
“有解决的办法么？”
铁龙的声音很低沉。
“有倒是有。”
“阿尽是他的儿子，注定要在这个混乱不止的世界开辟出属于自己的光明，如果是输在了这里，我们都没有脸去见他。”
铁龙拿起自己的酒坛，猛地灌了一口。
“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铁龙突然问道。
“很简单，就是让他变得更强，让他的身体逐渐可以承受这些力量，成为最坚硬的容器。”
耶鲁那有些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锋锐。
“你有什么计划？”
“老易。”
耶鲁淡淡地说出了两个字。
“不行！”
铁龙猛地一拍桌子，那张已经极具年代感的木桌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这是唯一的办法！”
耶鲁也起身，全身的气势丝毫不输给铁龙，空气中泛起淡淡的灼热感，刺痛着铁龙的皮肤。
空气中一片沉默。
许久，铁龙才缓缓说道。
“好多年没见过你这样了。”
耶鲁微微一愣。
“这次听你的吧。”
铁龙说完这句，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庞大的身躯直接靠在了座椅只是之上，拿起酒坛独饮。
“这是那孩子的命啊。”
耶鲁轻喃道。
“所谓的命运就是一种谁也逃不走的规则，这就是他必须遵守的规则，如果他想在这片世界刻下像他的父亲祖辈一样的光辉吧。”
耶鲁缓缓抬头，那原本温和的烛光似乎变得有些颤抖。
“请问有人么？”
“我可以进来么？”
阿尽缓缓推开那道有些油腻的木门，将自己的脑袋伸入了门后的世界。
迎面扑来的是一股各种调料混合的古怪味道，房间里很杂乱，几扇木窗懒散散地开着，将几缕金黄的落晖投入了这个还算宽敞的屋子。
离门口最近的是一张宽大的木桌，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有些发焉的食材，说是一些其实也就两样，黄豆和猪肉，那些没有几块瘦肉的大块肥肉，白花花的泛着油腻的光芒。边上是一块破损的案板，周围都是刀切割的痕迹，像是被某种生物啃咬过。
一柄散落着斑斑锈迹的菜刀，在阳光下泛着一种默然的金光，随手被他的主人放在在案板之上，前部的刀刃插入案板之中，刀柄向上翘起，金鸡独立。
房屋的另一侧是一个较大的土灶，上面摆放着两口铁锅，其中一个的内部还放着锅刷，几粒沉浮在水中，不知已经在水中浸泡了多久。
“有人么？”
阿尽再一次问了一遍。
“在呢。”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阿尽顺着声音看去，在房间的一个角落中，显得格外昏暗，但依稀可以看见一把摇椅摆放在那里，极有节奏感的在前后摇晃着，淡淡的尘埃从那片昏暗进入余晖之中，像是飞舞的精灵。
“你。。。。。。你好。”
“我是那条小狗崽的主人。”
“学员代号1317。”
阿尽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个在摇晃的摇椅突然停下了摇摆的节奏，一双有些破旧的布鞋从妖异之上的昏暗中踏入光明，飞舞的尘埃被他打破了飞舞的规律，肆意地上下。
“你说你是那条小狗崽的主人？”
声音很是浑厚，和这个满是颓废风格的厨房有些违背。
“是啊。”
阿尽愣了一下，迅速回答道。
“耶鲁教官让我来。。。。。。还债。”
说到最后两个字，阿尽吞咽了一口唾沫。
“你确定它是你的？”
昏暗之中扔出一团银黑色的小肉球，在半空中翻滚了两圈，然后被阿尽下意识地接住。
“肉饼。”
阿尽惊喜地叫道。
“下次不能乱跑去偷吃了。”
阿尽宠溺地摸了摸小狗崽的脑袋，但他发现小狗崽似乎有点焉，在他的仔细观察之下才发现小狗崽的嘴边被封上了一块膏药。
“呀！”
阿尽有些惊慌失措，赶紧撕下了那块膏药，却不慎将几根毛发撕扯了下来，痛得小狗崽在他的怀里乱窜。
“啊呀，肉饼对不起。”
阿尽连忙道歉。
“肉饼？”
昏暗中的那个声音明显愣了一下。
“这名字到倒是取得名副其实。”
那个声音调侃道。
小狗崽显然对着这个声音很抗拒，直接躲到了阿尽的怀中，头都不抬。
“是你把肉饼这样的。”
阿尽的身上开始出现了一丝凌厉，可能他都没有发现，只是短短的几天，他就开始有了气势，虽然只是一个雏形。
“哟。”
“要动手啊。”
昏暗中逐渐出现了一个算不上高大的身影，彻底进入了光明之中。
他剪着干脆的寸头，两鬓泛着一种雪白，眼窝有些深陷，泛着很严重的黑眼圈，整个人很是枯槁，像是将要入土的百岁老人，可是那种声音确实无比的正气浩然，与他的精神状态完全不匹配。
“这小狗崽吃了我多少肉饼你知道么？”
他的嘴角泛起调侃的笑意。
阿尽愣在了原地，然后一把把小狗崽从怀中拎了出来。
“对不起。”
阿尽一把将小狗崽的脑袋也按下，小家伙刚才倔强着抬着头，不愿意低头。
“呜呜呜呜。”
它叫唤了几声，被阿尽狠狠地瞪了一眼，便也不再发出声响了。
“哟，挺有趣的啊。”
他玩味地说道。
“我和它对于对您造成一切的困扰感到深深的抱歉。”
“行了行了，你把活干好就算是对得起我了。”
他摇了摇手，示意阿尽起身。
“那就是说你接受我们的道歉了？”
阿尽抬起头，一脸的真挚。
“我可没答应。”
他伸了一个懒腰。
“那我会努力回报你的。”
阿尽再次鞠躬。
“你烦不烦，矫情死了。”
他皱了皱眉。
“那我不说了。”
阿尽迅速闭嘴。
“你要做的很简单，把刀拔起来，把肉切了，把菜洗了。”
他指了桌上的东西。
“厨。。。。。。厨师？！”
阿尽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当机。
“怎么？不想干？”
他扬了扬眉毛。
“不不不不不。”
阿尽猛地摇头。
“我干我干。”
他卷起袖口，双手在胸口的衣服擦拭了一下，然后照着记忆里母亲的样子，握住了刀柄。
刀柄是很普通的木头，泛着一种很舒适的粗糙感，隐约间还有一丝很奇异的温暖在其中荡漾，像是冬日里那翻滚的温泉，温润着他的皮肤。
阿尽的掌心紧紧贴住刀柄，手腕处猛地用力想将菜刀抬起，却发现菜刀依然稳稳当当地插在案板之上，纹丝不动，像是山间亘古不变的岩石。
“见鬼。”
阿尽抬起自己的手，将掌心对这自己，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这只手可能是假的。
什么鬼？！
怎么会交一把菜刀都抬不起来？！
这尼玛的是多重啊？！
在他的心里，那个枯槁的老易突然变得很神秘，扑朔迷离。
“怎么？”
老易的眉稍轻轻向上一挑。
“一个大男人连把菜刀都抬不起来？”
“这么虚啊？！”
这么虚啊？！
这四个字在阿尽的心里炸开。
不好意思，你是在质疑我这个人的身体素质？！
我可是被天命之华淬炼过的好么？
虽然比不上许旷旷这种变态但也是很强了好么？
你这是在质疑我这个大力士么？
阿尽很想将这些话甩在老易的脸上，但他还是忍住了，毕竟欠了别人折么多，如果再这么回应的话，他自己都过意不去，自己可不是那样的人。
阿尽只好把这些话憋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手掌再度包裹刀柄，猛地收紧，用力！！
他憋住气，身体向后倾斜，脚跟像是钉子一般钉在地面，卷起的袖子下，出具肌肉规模的手臂上涌现几根青色的筋脉，向外狰狞。脸色开始变得通红，像是醉酒了一般。
他几乎用尽了全部地力气，这种力量下，即便是许旷旷砸下的战锤也能勉强抵挡一下，可是在这柄菜刀面前，自己的力量变成了一个笑话，一个怎么也改变不了的笑话。
“还是不行啊。”
老易摇了摇头。
“说来也是好笑，在你们这帮学员里，算得上有点力气，也就许家的那个小丫头片子，这一大帮男孩子比不过一个女孩子，也是可悲。”
老易这句话瞬间让阿尽坐到了地上。
她算有点力气？！
阿尽很想给老易一巴掌让他清醒过来。
但是以老易的标准来说，自己的力量真的是太小了，小到可怜。
“走开走开。”
老易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刀都拿不起来你当什么厨师？！”
一句话让阿尽有些无言以对。
他心说自己本来就没有相当厨师啊，不是
欠你的债了么？！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会进厨房，不然怎么会被你奚落？！
都是你这个小家伙！小馋嘴！
阿尽伸出手给了怀中的肉饼一个暴栗，吃痛的小狗崽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呜呜呜地叫唤了几声，就老老实实地探出细节脑袋待再阿尽的怀里不动了。
“看好了！”
老易呵道，直接将阿尽从思绪中震回现实。
他地身高不高，身体也不壮实，但在握住菜刀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一股无法形容的锋锐在他的身上喷涌而出，似乎连空气都被这股锋锐切割殆尽，一股胸闷感像是重锤袭中胸口一般猛烈地升起，阿尽惊恐地发现，在这股锋锐之中，自己的每一颗动作都很困难，哪怕是这最简单的呼吸！
那柄阿尽无论如何都无法拔起的菜刀在这一刻像是活了一般，随着老易手腕的摆动，在落日的余晖中切割出无数光影的碎片，印在阿尽的瞳孔之内，像是绝美的舞蹈。
那些碎片之中突然多了一些什么东西，在阿尽的仔细观察下才发现是那些猪肉和黄豆，在半空中微微停滞后便很快地落下，老易随手炒过一个盘子，稳稳地接住了这些食材。
菜刀在头顶处停下，那绝美的舞蹈戛然而止，刀在他的身侧缓缓下降，划出一道圆润的刀弧！在案板出停下，轻轻地插入案板之中，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周围的盘中，黄豆缓缓分成均匀的两半，猪肉被切割成一块块完美的立方体，像是一朵奇异的花在盘中缓缓盛开。
阿尽呆在了原地，双眼瞪得浑圆，嘴巴已经无限制地扩张，如果没有骨头拖住，下坠到地面也是有可能的。
怀中的肉饼再也没了一丝敌视老易的表情，而是露出一副献媚的笑容，摇起了自己的小尾巴。
“你这条狗倒是聪明。”
老易笑了。
“它一直是这个样子。”
阿尽也笑了，却不知在老易眼里，他的笑容和小狗崽笑容差不多。
“怎么样？”
“看明白了么？”
老易问道。
“不不不不不。”
阿尽赶紧摇头。
“这一套太难了，我学不会。”
阿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没让你学会这个，我是说拿刀。”
老易白了阿尽一眼。
“这个也没学会，我做不到随手久把这把刀拎起来。”
阿尽涨红了脸。
“那就先缓缓，你先用这把。”
老易从桌子低下抽出一病新的菜刀，直接抛掷，定在了阿尽的面前，吓得他面如土色。
“试试看。”
老易说。
“好。。。。。。”
阿尽吞咽了一口唾沫，伸出手，握住了那柄把菜刀。
刀柄入手依然是那种比较舒适的粗糙感，但是不知怎么的，阿尽总感觉写把刀没有刚刚的那把舒服，哪怕这把无比的崭新。
刀身依然很重，但这次可以感受到了，不像刚刚那把连提起来感受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他还得双手拿着才可以，不然根本抡不动。
“从今天起你吃饭睡觉都得带着这把刀，直到你能完成我刚才的动作。”
老易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阿尽瞬间石化。
都。。。。。。带着？！
“为什么？”
阿尽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我看你当厨师蛮有天分的。”
依然是轻描淡写，也依然事某人的石化。
“对。”
耶鲁点了点头。
“这是我估计的情况。”
“有解决的办法么？”
铁龙的声音很低沉。
“有倒是有。”
“阿尽是他的儿子，注定要在这个混乱不止的世界开辟出属于自己的光明，如果是输在了这里，我们都没有脸去见他。”
铁龙拿起自己的酒坛，猛地灌了一口。
“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铁龙突然问道。
“很简单，就是让他变得更强，让他的身体逐渐可以承受这些力量，成为最坚硬的容器。”
耶鲁那有些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锋锐。
“你有什么计划？”
“老易。”
耶鲁淡淡地说出了两个字。
“不行！”
铁龙猛地一拍桌子，那张已经极具年代感的木桌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这是唯一的办法！”
耶鲁也起身，全身的气势丝毫不输给铁龙，空气中泛起淡淡的灼热感，刺痛着铁龙的皮肤。
空气中一片沉默。
许久，铁龙才缓缓说道。
“好多年没见过你这样了。”
耶鲁微微一愣。
“这次听你的吧。”
铁龙说完这句，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庞大的身躯直接靠在了座椅只是之上，拿起酒坛独饮。
“这是那孩子的命啊。”
耶鲁轻喃道。
“所谓的命运就是一种谁也逃不走的规则，这就是他必须遵守的规则，如果他想在这片世界刻下像他的父亲祖辈一样的光辉吧。”
耶鲁缓缓抬头，那原本温和的烛光似乎变得有些颤抖。
“请问有人么？”
“我可以进来么？”
阿尽缓缓推开那道有些油腻的木门，将自己的脑袋伸入了门后的世界。
迎面扑来的是一股各种调料混合的古怪味道，房间里很杂乱，几扇木窗懒散散地开着，将几缕金黄的落晖投入了这个还算宽敞的屋子。
离门口最近的是一张宽大的木桌，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有些发焉的食材，说是一些其实也就两样，黄豆和猪肉，那些没有几块瘦肉的大块肥肉，白花花的泛着油腻的光芒。边上是一块破损的案板，周围都是刀切割的痕迹，像是被某种生物啃咬过。
一柄散落着斑斑锈迹的菜刀，在阳光下泛着一种默然的金光，随手被他的主人放在在案板之上，前部的刀刃插入案板之中，刀柄向上翘起，金鸡独立。
房屋的另一侧是一个较大的土灶，上面摆放着两口铁锅，其中一个的内部还放着锅刷，几粒沉浮在水中，不知已经在水中浸泡了多久。
“有人么？”
阿尽再一次问了一遍。
“在呢。”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阿尽顺着声音看去，在房间的一个角落中，显得格外昏暗，但依稀可以看见一把摇椅摆放在那里，极有节奏感的在前后摇晃着，淡淡的尘埃从那片昏暗进入余晖之中，像是飞舞的精灵。
“你。。。。。。你好。”
“我是那条小狗崽的主人。”
“学员代号1317。”
阿尽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个在摇晃的摇椅突然停下了摇摆的节奏，一双有些破旧的布鞋从妖异之上的昏暗中踏入光明，飞舞的尘埃被他打破了飞舞的规律，肆意地上下。
“你说你是那条小狗崽的主人？”
声音很是浑厚，和这个满是颓废风格的厨房有些违背。
“是啊。”
阿尽愣了一下，迅速回答道。
“耶鲁教官让我来。。。。。。还债。”
说到最后两个字，阿尽吞咽了一口唾沫。
“你确定它是你的？”
昏暗之中扔出一团银黑色的小肉球，在半空中翻滚了两圈，然后被阿尽下意识地接住。
“肉饼。”
阿尽惊喜地叫道。
“下次不能乱跑去偷吃了。”
阿尽宠溺地摸了摸小狗崽的脑袋，但他发现小狗崽似乎有点焉，在他的仔细观察之下才发现小狗崽的嘴边被封上了一块膏药。
“呀！”
阿尽有些惊慌失措，赶紧撕下了那块膏药，却不慎将几根毛发撕扯了下来，痛得小狗崽在他的怀里乱窜。
“啊呀，肉饼对不起。”
阿尽连忙道歉。
“肉饼？”
昏暗中的那个声音明显愣了一下。
“这名字到倒是取得名副其实。”
那个声音调侃道。
小狗崽显然对着这个声音很抗拒，直接躲到了阿尽的怀中，头都不抬。
“是你把肉饼这样的。”
阿尽的身上开始出现了一丝凌厉，可能他都没有发现，只是短短的几天，他就开始有了气势，虽然只是一个雏形。
“哟。”
“要动手啊。”
昏暗中逐渐出现了一个算不上高大的身影，彻底进入了光明之中。
他剪着干脆的寸头，两鬓泛着一种雪白，眼窝有些深陷，泛着很严重的黑眼圈，整个人很是枯槁，像是将要入土的百岁老人，可是那种声音确实无比的正气浩然，与他的精神状态完全不匹配。
“这小狗崽吃了我多少肉饼你知道么？”
他的嘴角泛起调侃的笑意。
阿尽愣在了原地，然后一把把小狗崽从怀中拎了出来。
“对不起。”
阿尽一把将小狗崽的脑袋也按下，小家伙刚才倔强着抬着头，不愿意低头。
“呜呜呜呜。”
它叫唤了几声，被阿尽狠狠地瞪了一眼，便也不再发出声响了。
“哟，挺有趣的啊。”
他玩味地说道。
“我和它对于对您造成一切的困扰感到深深的抱歉。”
“行了行了，你把活干好就算是对得起我了。”
他摇了摇手，示意阿尽起身。
“那就是说你接受我们的道歉了？”
阿尽抬起头，一脸的真挚。
“我可没答应。”
他伸了一个懒腰。
“那我会努力回报你的。”
阿尽再次鞠躬。
“你烦不烦，矫情死了。”
他皱了皱眉。
“那我不说了。”
阿尽迅速闭嘴。
“你要做的很简单，把刀拔起来，把肉切了，把菜洗了。”
他指了桌上的东西。
“厨。。。。。。厨师？！”
阿尽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当机。
“怎么？不想干？”
他扬了扬眉毛。
“不不不不不。”
阿尽猛地摇头。
“我干我干。”
他卷起袖口，双手在胸口的衣服擦拭了一下，然后照着记忆里母亲的样子，握住了刀柄。
刀柄是很普通的木头，泛着一种很舒适的粗糙感，隐约间还有一丝很奇异的温暖在其中荡漾，像是冬日里那翻滚的温泉，温润着他的皮肤。
阿尽的掌心紧紧贴住刀柄，手腕处猛地用力想将菜刀抬起，却发现菜刀依然稳稳当当地插在案板之上，纹丝不动，像是山间亘古不变的岩石。
“见鬼。”
阿尽抬起自己的手，将掌心对这自己，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这只手可能是假的。
什么鬼？！
怎么会交一把菜刀都抬不起来？！
这尼玛的是多重啊？！
在他的心里，那个枯槁的老易突然变得很神秘，扑朔迷离。
“怎么？”
老易的眉稍轻轻向上一挑。
“一个大男人连把菜刀都抬不起来？”
“这么虚啊？！”
这么虚啊？！
这四个字在阿尽的心里炸开。
不好意思，你是在质疑我这个人的身体素质？！
我可是被天命之华淬炼过的好么？
虽然比不上许旷旷这种变态但也是很强了好么？
你这是在质疑我这个大力士么？
阿尽很想将这些话甩在老易的脸上，但他还是忍住了，毕竟欠了别人折么多，如果再这么回应的话，他自己都过意不去，自己可不是那样的人。
阿尽只好把这些话憋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手掌再度包裹刀柄，猛地收紧，用力！！
他憋住气，身体向后倾斜，脚跟像是钉子一般钉在地面，卷起的袖子下，出具肌肉规模的手臂上涌现几根青色的筋脉，向外狰狞。脸色开始变得通红，像是醉酒了一般。
他几乎用尽了全部地力气，这种力量下，即便是许旷旷砸下的战锤也能勉强抵挡一下，可是在这柄菜刀面前，自己的力量变成了一个笑话，一个怎么也改变不了的笑话。
“还是不行啊。”
老易摇了摇头。
“说来也是好笑，在你们这帮学员里，算得上有点力气，也就许家的那个小丫头片子，这一大帮男孩子比不过一个女孩子，也是可悲。”
老易这句话瞬间让阿尽坐到了地上。
她算有点力气？！
阿尽很想给老易一巴掌让他清醒过来。
但是以老易的标准来说，自己的力量真的是太小了，小到可怜。
“走开走开。”
老易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刀都拿不起来你当什么厨师？！”
一句话让阿尽有些无言以对。
他心说自己本来就没有相当厨师啊，不是
欠你的债了么？！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会进厨房，不然怎么会被你奚落？！
都是你这个小家伙！小馋嘴！
阿尽伸出手给了怀中的肉饼一个暴栗，吃痛的小狗崽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呜呜呜地叫唤了几声，就老老实实地探出细节脑袋待再阿尽的怀里不动了。
“看好了！”
老易呵道，直接将阿尽从思绪中震回现实。
他地身高不高，身体也不壮实，但在握住菜刀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一股无法形容的锋锐在他的身上喷涌而出，似乎连空气都被这股锋锐切割殆尽，一股胸闷感像是重锤袭中胸口一般猛烈地升起，阿尽惊恐地发现，在这股锋锐之中，自己的每一颗动作都很困难，哪怕是这最简单的呼吸！
那柄阿尽无论如何都无法拔起的菜刀在这一刻像是活了一般，随着老易手腕的摆动，在落日的余晖中切割出无数光影的碎片，印在阿尽的瞳孔之内，像是绝美的舞蹈。
那些碎片之中突然多了一些什么东西，在阿尽的仔细观察下才发现是那些猪肉和黄豆，在半空中微微停滞后便很快地落下，老易随手炒过一个盘子，稳稳地接住了这些食材。
菜刀在头顶处停下，那绝美的舞蹈戛然而止，刀在他的身侧缓缓下降，划出一道圆润的刀弧！在案板出停下，轻轻地插入案板之中，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周围的盘中，黄豆缓缓分成均匀的两半，猪肉被切割成一块块完美的立方体，像是一朵奇异的花在盘中缓缓盛开。
阿尽呆在了原地，双眼瞪得浑圆，嘴巴已经无限制地扩张，如果没有骨头拖住，下坠到地面也是有可能的。
怀中的肉饼再也没了一丝敌视老易的表情，而是露出一副献媚的笑容，摇起了自己的小尾巴。
“你这条狗倒是聪明。”
老易笑了。
“它一直是这个样子。”
阿尽也笑了，却不知在老易眼里，他的笑容和小狗崽笑容差不多。
“怎么样？”
“看明白了么？”
老易问道。
“不不不不不。”
阿尽赶紧摇头。
“这一套太难了，我学不会。”
阿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没让你学会这个，我是说拿刀。”
老易白了阿尽一眼。
“这个也没学会，我做不到随手久把这把刀拎起来。”
阿尽涨红了脸。
“那就先缓缓，你先用这把。”
老易从桌子低下抽出一病新的菜刀，直接抛掷，定在了阿尽的面前，吓得他面如土色。
“试试看。”
老易说。
“好。。。。。。”
阿尽吞咽了一口唾沫，伸出手，握住了那柄把菜刀。
刀柄入手依然是那种比较舒适的粗糙感，但是不知怎么的，阿尽总感觉写把刀没有刚刚的那把舒服，哪怕这把无比的崭新。
刀身依然很重，但这次可以感受到了，不像刚刚那把连提起来感受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他还得双手拿着才可以，不然根本抡不动。
“从今天起你吃饭睡觉都得带着这把刀，直到你能完成我刚才的动作。”
老易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阿尽瞬间石化。
都。。。。。。带着？！
“为什么？”
阿尽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我看你当厨师蛮有天分的。”
依然是轻描淡写，也依然事某人的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