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群妖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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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之下。
冷月真的抽不出丝毫力气，只能一动不动的呆立藏在凸起的山石后，企图用夜色掩饰自己的身形。心中发狠的想到：如果是妖就和他同归于尽于这山涧之中。
只听一衣服相互拍打的破风声，一道黑影猛然的从悬崖上方急速坠落到平台，一个颤音小声叫道：“二少爷，是你么？”
冷月猛然的回过神来，虽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冷月对于熟悉声音辨别，这人却是家仆吴叔。
冷月蜷缩在角落绷劲的身体稍稍一松弛，泪水不自觉的从眼中流出，哽咽的抽泣：“吴叔，是我，我是冷月。”
冷月抽泣声，不敢放得太开，怕哭声引来那些妖怪。
那黑影飞快的走过，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冷月搭上，右手也搭在冷月的背上。看着，低低的抽泣的冷月，在这时更显些悲凉，黑影人明白的，在一天之中这位未知少年承受得太多。
遥想一天前，这位少年还是冷云城的少城主，养尊处优，在地方之上也是权势滔天，家境优越。不过眨眼功夫，已经家破人亡，被妖物追杀，浪迹天涯，就连在一个无人悬崖处，连放声大哭都要受制于妖。
“二少，老爷给你的保命葫芦可在？”黑影急切的问道。
冷月摸了摸怀里，点了点头。
黑影松了口气。
冷月稳了稳宣泄的心神，关心起家人，颤着声音：“吴叔，家里可还有其他人剩下？”身上披着吴叔的大衣，稍稍感到温暖。
吴叔从怀里掏出面饼，递给冷月：“你先吃吧。”
冷月接过面饼，此时小雨骤停。
吴叔佝偻的身影立于一旁，显得颇为悲凉，默然不语。过了好久才缓缓的，低声的回悲戚答道：“家中人，各个不知去向。就连冷云城的三万六千口人族无一幸免，抓的抓，死的死啊。这真是天下浩劫啊。”吴叔眼中看着对面山涧叹道：“恐怕这天下如此之大，也渐无人族立足之地了！”
冷月听着吴叔所言，无异于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脑中一片空白。
“怎会如此。”冷月慌了神，似不相信。遥想在自己逃亡之时，城中还在抵抗，谁知道短短几个时辰，冷云城就落得如此下场。就算是一般的妖潮，也是过一段时间就会退去，毕竟妖类们还是习惯山居丘陵。
“这些妖族怎会来得如此突然？”冷月很快的回过神了，深究的问道。
吴叔对道：“少爷，可还记得半年前，十二人族大能围杀，妖圣一事？”
冷月何其聪明经吴叔点拨，已经了然，九源273年，天地异变，天雷降世，地火焚天，九源世界震动。群妖之中，妖圣猝然崛起，威临九源世界。
受到妖圣出世这消息的震动，人族危机感瞬间爆裂开来。正邪各道门，佛门各寺院，莫不感到妖族阴影的笼罩。其中最有代表性的道门四宗，佛门三寺，邪魔九道摒弃前嫌，推选出十二位不世大能联合设局妖圣于九源山第九山脉，然妖圣气数未尽，十二大能重创妖圣，妖族十大天妖赶到，清杀人族大能六人，重伤三人，其余狼狈逃走。此搏命一役，人族大败，人族中人杰大能损失惨重。
想来不过半年时间妖圣恢复元气，自然是妖临天下。
冷月想着，有些丧气喃喃道：看来天下之大，现在形势看来，的确如吴叔所说，随着时间变幻，会渐渐变得无人族容身之所了。
冷月吃了些面饼恢复了些力气，两人沉默少许，在漆黑的环境之中，想起被那些小妖追逐，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的只能狼狈逃跑。最后自己只有委曲求全，躲在那狭小空间之中得以求存的景象。
现在想来真是好不狼狈，好让人丧气。如果那时自己有反抗之力又何至于此呢？为了接下来的生存，自己必须得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遂问道：“吴叔不知，以后有何打算？”
吴叔诚恳说道：“家主生前待我不薄，我必以生死护小主人周全。”
吴叔在家中虽然是仆人身份，但在家中没人将吴叔当做仆人看待。从小到大冷月除了和家人亲外，就数眼前这位吴叔，知晓吴叔这人忠义非常。
冷月知晓吴叔误会了意思，以商量的语气开口道：“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们两人要去何方？”想象到，可能以后作为人族，就要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吗？那种悲惨的场景，冷月没敢往下想下去。
吴叔常年作为仆人，少有主见，一时也拿不出注意，便问了回去：“少主不知可有什么打算？”
“苟延残喘，卧薪尝胆。”冷月年纪不大，却受到父亲冷城主影响，视得大体，果断非常。冷静的吐出几个字，解释道：“吴叔人族这一劫，躲是躲不过的，我想过，或许海外诸域，能有侥幸，妖族鞭长莫及能够藏身。不过，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藏，那只是庸人做法，我想修武习道，迎难而上，斩妖除魔为人族出一份力。”
冷月显出犹豫，最后还是说道：“所以，吴叔我到想就近的四宗之一，卢仙宗看看。一来，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状况，二来，看能否在仙宗有所得。”
“二少爷，胸中自有沟壑，老仆我听命就是，可惜了三年前，卢仙宗看上少爷，少爷却是没有多大兴趣，只喜读书作画。”吴叔一阵可惜。
“想来命道如此，不过冷云城被袭击，卢仙宗都未来赶来救援，想来可能已经……”
冷月未说透，“我也是心存侥幸，总是要去看看的，毕竟道门正宗。兴许还有些抵抗之力……”
话止，两人安静休息。
是夜，三更时分，微雨已停。
借着夜色，吴叔爬出了平台探查。数息时间之后，吴叔回来示意冷月可以离开。路途抹黑，吴叔可以凭着自己锻魄期的灵觉辨别道路，而冷月实力低弱，却幸好后半夜天朗气清，明月照地。
两人都是熟悉道路，一路之上，下了山，再次回到了冷云城外，只见冷云城中，零星灯火支于城楼，一队队妖兵在城楼之上打着火把巡逻，除了妖兵的踏践声，兵甲摩擦的声音，城中寂静似墓场。
两人站在半山腰之上，凭借着那些灯火能清晰看到城内情形。尤为醒目的是，冷云城的北城门外，哪里灯火通明，妖兵严密把守。在硕大的广场上形成一个包围圈，黑压压一片人类，衣不遮体，蜷缩在一起，畏畏缩缩的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场面上静得让冷云害怕。冷云心中思虑：成千上万的人，静得连小儿夜啼都没有，滴声不闻。心中难免生出一些悲凉的情绪来，人族难道真就连反抗的勇气都没了吗？
站在半山腰鼻子就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依照现在冷月所在位置，得绕过冷云城，才是去卢仙宗的方向。
绕到城北只有通过城外的高山掩护了。
突然，吴叔右手示意，冷云看得明白，原来有两个妖物在在山下，已经离冷月两人不远。
冷月小心隐藏自己身形，要知道妖物的夜间视力较平常人类高出多倍，得小心应付。两人小心藏于一颗巨树后，一动不动。
只听两个偷懒的妖物，在一棵大树下停下，一边用着妖语闲聊，一边撒起尿来。
“圈着这些人族，看来今年冬天口粮问题不用多愁。那像以前冬天，还得饿着肚子，想都不敢想有这么丰富的血食。哈哈哈！话说这人血味道就是香。”一妖一边说道，一边用他长长的妖鼻闻着。
“哪有那么简单，还得分给其他山头的兄弟。再说了这“人粮”也有三六九等之分，有细皮嫩肉的，也有粗牙齿的。还有那极品的修士更是全身光洁剔透，还有那种有毒修，就如人族那臭豆腐一样，闻着是臭，吃起来可是大补。像我们，修士型的人粮，可就吃不到。不过想起以前在鼠大王跟前当差，还能经常闻道蒸煮修士的味道，真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另一妖颇为遗憾的对道。
“万一大王，见我们守岗守得不错赏我们两块呢。”那妖回道。
“今年能有普通的人粮吃酒不错了。”
两妖小解完渐渐远去。
“最近老廖，可是在研究人粮，吃法问题……”声音渐行渐远，越来越小。
“是么，那……”
听着两小妖的对话，冷月眼中颇为复杂，内心中有些茫然，人族沦为妖族口粮的画面活生生的就摆在了面前。
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上万族人们，两人虽有心救人，然而实力怎能抵抗如此多的妖族。
两人的望了望那一片安静似木雕的人群，心有凄凄，也不得背离冷云城而去。
第二日早晨
“这里就是杨家村了，过了杨家村，爬上那座高不见顶的高山，卢仙宗就在云雾之中。”吴叔躲在树丛之中，手指着前面的村落，低声的说道。
和冷月预料一般，偌大的村落中，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没其他响动。理智让自己最好不能靠近那个村落，不过让冷月抑制不住的想去村落中看看。在赶来的路上，那成千上万好似木雕呆滞人群景象，黑压压的好似成千上万颗巨石冲击着冷月的灵魂。
“吴叔，我们进村看看。”冷月下定了某个决心。
吴叔出于安全的考虑，神色为难，不过最后想想还是要多了解现在外界的状况，最后还是点头。
两人在树木的掩护之下，小心的靠近。
村落之中，一家酒家的锦旗在空中飘摇，而房屋则断壁残顶。风吹过，掀起屋顶的草垫，“啪啪”作响。村落之中人去屋空，村尾，那个较为宽敞的广场，本是驿站的寄马棚子，堆着一大堆乌黑的炭火烧后的灰烬。
冷月依稀能够记得以前这个村子的繁华，那个村子中间，哪家特色的杨家烤鸡，远近闻名，现在也不过是断垣残壁。
村子之中到处都能见到未干的血迹，却没有发现一具人族的尸体，冷月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吴叔走在前面探索，口中喃喃道：看来这里已经被洗劫过了。
两人小心的往村子里走，小心探查。
最后在村落以往最繁华的酒楼中。见到了其一生难以忘怀的画面，那隐隐带着丝丝血肉和人筋的垒垒人骨如小山一般堆在酒楼的大堂之上。白森森的白骨，大多被分得四分五裂，通过头骨辨认有二十多具，碎骨不计其数被堆在酒楼的角落。
冷月脸色惨白，身体中全身的血液犹如决堤而出的洪水，身体忍不住的颤粟，冷月的心口感受到强烈的挤压，又是想起昨晚那黑压压安静的人群。一直压制在心底的异样情绪，直冲鼻口，眼泪毫不征兆的充满眼眶。垒垒白骨各自述说着的悲凉，冷月呆呆的看着，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直到吴叔将冷月推出门外，关上门，冷月都没有知觉。而在冷月的心底，一颗种子则悄然的种下。
吴叔面露不忍，对道：“看来他们啃得很干净。”
冷月站在这屋外，大大吐了一口浊气。声音却有些嘶哑：“点把火吧，吴叔。”
吴叔知道这样做很危险的，在着群妖环绕的冷云城附近。火把会暴露两人的踪迹，不过他还是做了。
吴叔飞快的从酒楼厨房找出些油，浇在累累白骨之上，点燃。
两人就悄然往卢仙宗潜去。
不过一个时辰，翻过高山，爬上卢仙宗的山门。
冷月在山门旁，看着倒塌迎客亭，往山上看去。冷月看过杨家村的景象，整个人已经沉着了很多，但是当望着眼前的景象时，口中仍不由开口喃喃道：“卢仙宗到底发生了什么？”
山崖之下。
冷月真的抽不出丝毫力气，只能一动不动的呆立藏在凸起的山石后，企图用夜色掩饰自己的身形。心中发狠的想到：如果是妖就和他同归于尽于这山涧之中。
只听一衣服相互拍打的破风声，一道黑影猛然的从悬崖上方急速坠落到平台，一个颤音小声叫道：“二少爷，是你么？”
冷月猛然的回过神来，虽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冷月对于熟悉声音辨别，这人却是家仆吴叔。
冷月蜷缩在角落绷劲的身体稍稍一松弛，泪水不自觉的从眼中流出，哽咽的抽泣：“吴叔，是我，我是冷月。”
冷月抽泣声，不敢放得太开，怕哭声引来那些妖怪。
那黑影飞快的走过，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冷月搭上，右手也搭在冷月的背上。看着，低低的抽泣的冷月，在这时更显些悲凉，黑影人明白的，在一天之中这位未知少年承受得太多。
遥想一天前，这位少年还是冷云城的少城主，养尊处优，在地方之上也是权势滔天，家境优越。不过眨眼功夫，已经家破人亡，被妖物追杀，浪迹天涯，就连在一个无人悬崖处，连放声大哭都要受制于妖。
“二少，老爷给你的保命葫芦可在？”黑影急切的问道。
冷月摸了摸怀里，点了点头。
黑影松了口气。
冷月稳了稳宣泄的心神，关心起家人，颤着声音：“吴叔，家里可还有其他人剩下？”身上披着吴叔的大衣，稍稍感到温暖。
吴叔从怀里掏出面饼，递给冷月：“你先吃吧。”
冷月接过面饼，此时小雨骤停。
吴叔佝偻的身影立于一旁，显得颇为悲凉，默然不语。过了好久才缓缓的，低声的回悲戚答道：“家中人，各个不知去向。就连冷云城的三万六千口人族无一幸免，抓的抓，死的死啊。这真是天下浩劫啊。”吴叔眼中看着对面山涧叹道：“恐怕这天下如此之大，也渐无人族立足之地了！”
冷月听着吴叔所言，无异于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脑中一片空白。
“怎会如此。”冷月慌了神，似不相信。遥想在自己逃亡之时，城中还在抵抗，谁知道短短几个时辰，冷云城就落得如此下场。就算是一般的妖潮，也是过一段时间就会退去，毕竟妖类们还是习惯山居丘陵。
“这些妖族怎会来得如此突然？”冷月很快的回过神了，深究的问道。
吴叔对道：“少爷，可还记得半年前，十二人族大能围杀，妖圣一事？”
冷月何其聪明经吴叔点拨，已经了然，九源273年，天地异变，天雷降世，地火焚天，九源世界震动。群妖之中，妖圣猝然崛起，威临九源世界。
受到妖圣出世这消息的震动，人族危机感瞬间爆裂开来。正邪各道门，佛门各寺院，莫不感到妖族阴影的笼罩。其中最有代表性的道门四宗，佛门三寺，邪魔九道摒弃前嫌，推选出十二位不世大能联合设局妖圣于九源山第九山脉，然妖圣气数未尽，十二大能重创妖圣，妖族十大天妖赶到，清杀人族大能六人，重伤三人，其余狼狈逃走。此搏命一役，人族大败，人族中人杰大能损失惨重。
想来不过半年时间妖圣恢复元气，自然是妖临天下。
冷月想着，有些丧气喃喃道：看来天下之大，现在形势看来，的确如吴叔所说，随着时间变幻，会渐渐变得无人族容身之所了。
冷月吃了些面饼恢复了些力气，两人沉默少许，在漆黑的环境之中，想起被那些小妖追逐，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的只能狼狈逃跑。最后自己只有委曲求全，躲在那狭小空间之中得以求存的景象。
现在想来真是好不狼狈，好让人丧气。如果那时自己有反抗之力又何至于此呢？为了接下来的生存，自己必须得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遂问道：“吴叔不知，以后有何打算？”
吴叔诚恳说道：“家主生前待我不薄，我必以生死护小主人周全。”
吴叔在家中虽然是仆人身份，但在家中没人将吴叔当做仆人看待。从小到大冷月除了和家人亲外，就数眼前这位吴叔，知晓吴叔这人忠义非常。
冷月知晓吴叔误会了意思，以商量的语气开口道：“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们两人要去何方？”想象到，可能以后作为人族，就要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吗？那种悲惨的场景，冷月没敢往下想下去。
吴叔常年作为仆人，少有主见，一时也拿不出注意，便问了回去：“少主不知可有什么打算？”
“苟延残喘，卧薪尝胆。”冷月年纪不大，却受到父亲冷城主影响，视得大体，果断非常。冷静的吐出几个字，解释道：“吴叔人族这一劫，躲是躲不过的，我想过，或许海外诸域，能有侥幸，妖族鞭长莫及能够藏身。不过，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藏，那只是庸人做法，我想修武习道，迎难而上，斩妖除魔为人族出一份力。”
冷月显出犹豫，最后还是说道：“所以，吴叔我到想就近的四宗之一，卢仙宗看看。一来，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状况，二来，看能否在仙宗有所得。”
“二少爷，胸中自有沟壑，老仆我听命就是，可惜了三年前，卢仙宗看上少爷，少爷却是没有多大兴趣，只喜读书作画。”吴叔一阵可惜。
“想来命道如此，不过冷云城被袭击，卢仙宗都未来赶来救援，想来可能已经……”
冷月未说透，“我也是心存侥幸，总是要去看看的，毕竟道门正宗。兴许还有些抵抗之力……”
话止，两人安静休息。
是夜，三更时分，微雨已停。
借着夜色，吴叔爬出了平台探查。数息时间之后，吴叔回来示意冷月可以离开。路途抹黑，吴叔可以凭着自己锻魄期的灵觉辨别道路，而冷月实力低弱，却幸好后半夜天朗气清，明月照地。
两人都是熟悉道路，一路之上，下了山，再次回到了冷云城外，只见冷云城中，零星灯火支于城楼，一队队妖兵在城楼之上打着火把巡逻，除了妖兵的踏践声，兵甲摩擦的声音，城中寂静似墓场。
两人站在半山腰之上，凭借着那些灯火能清晰看到城内情形。尤为醒目的是，冷云城的北城门外，哪里灯火通明，妖兵严密把守。在硕大的广场上形成一个包围圈，黑压压一片人类，衣不遮体，蜷缩在一起，畏畏缩缩的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场面上静得让冷云害怕。冷云心中思虑：成千上万的人，静得连小儿夜啼都没有，滴声不闻。心中难免生出一些悲凉的情绪来，人族难道真就连反抗的勇气都没了吗？
站在半山腰鼻子就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依照现在冷月所在位置，得绕过冷云城，才是去卢仙宗的方向。
绕到城北只有通过城外的高山掩护了。
突然，吴叔右手示意，冷云看得明白，原来有两个妖物在在山下，已经离冷月两人不远。
冷月小心隐藏自己身形，要知道妖物的夜间视力较平常人类高出多倍，得小心应付。两人小心藏于一颗巨树后，一动不动。
只听两个偷懒的妖物，在一棵大树下停下，一边用着妖语闲聊，一边撒起尿来。
“圈着这些人族，看来今年冬天口粮问题不用多愁。那像以前冬天，还得饿着肚子，想都不敢想有这么丰富的血食。哈哈哈！话说这人血味道就是香。”一妖一边说道，一边用他长长的妖鼻闻着。
“哪有那么简单，还得分给其他山头的兄弟。再说了这“人粮”也有三六九等之分，有细皮嫩肉的，也有粗牙齿的。还有那极品的修士更是全身光洁剔透，还有那种有毒修，就如人族那臭豆腐一样，闻着是臭，吃起来可是大补。像我们，修士型的人粮，可就吃不到。不过想起以前在鼠大王跟前当差，还能经常闻道蒸煮修士的味道，真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另一妖颇为遗憾的对道。
“万一大王，见我们守岗守得不错赏我们两块呢。”那妖回道。
“今年能有普通的人粮吃酒不错了。”
两妖小解完渐渐远去。
“最近老廖，可是在研究人粮，吃法问题……”声音渐行渐远，越来越小。
“是么，那……”
听着两小妖的对话，冷月眼中颇为复杂，内心中有些茫然，人族沦为妖族口粮的画面活生生的就摆在了面前。
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上万族人们，两人虽有心救人，然而实力怎能抵抗如此多的妖族。
两人的望了望那一片安静似木雕的人群，心有凄凄，也不得背离冷云城而去。
第二日早晨
“这里就是杨家村了，过了杨家村，爬上那座高不见顶的高山，卢仙宗就在云雾之中。”吴叔躲在树丛之中，手指着前面的村落，低声的说道。
和冷月预料一般，偌大的村落中，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没其他响动。理智让自己最好不能靠近那个村落，不过让冷月抑制不住的想去村落中看看。在赶来的路上，那成千上万好似木雕呆滞人群景象，黑压压的好似成千上万颗巨石冲击着冷月的灵魂。
“吴叔，我们进村看看。”冷月下定了某个决心。
吴叔出于安全的考虑，神色为难，不过最后想想还是要多了解现在外界的状况，最后还是点头。
两人在树木的掩护之下，小心的靠近。
村落之中，一家酒家的锦旗在空中飘摇，而房屋则断壁残顶。风吹过，掀起屋顶的草垫，“啪啪”作响。村落之中人去屋空，村尾，那个较为宽敞的广场，本是驿站的寄马棚子，堆着一大堆乌黑的炭火烧后的灰烬。
冷月依稀能够记得以前这个村子的繁华，那个村子中间，哪家特色的杨家烤鸡，远近闻名，现在也不过是断垣残壁。
村子之中到处都能见到未干的血迹，却没有发现一具人族的尸体，冷月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吴叔走在前面探索，口中喃喃道：看来这里已经被洗劫过了。
两人小心的往村子里走，小心探查。
最后在村落以往最繁华的酒楼中。见到了其一生难以忘怀的画面，那隐隐带着丝丝血肉和人筋的垒垒人骨如小山一般堆在酒楼的大堂之上。白森森的白骨，大多被分得四分五裂，通过头骨辨认有二十多具，碎骨不计其数被堆在酒楼的角落。
冷月脸色惨白，身体中全身的血液犹如决堤而出的洪水，身体忍不住的颤粟，冷月的心口感受到强烈的挤压，又是想起昨晚那黑压压安静的人群。一直压制在心底的异样情绪，直冲鼻口，眼泪毫不征兆的充满眼眶。垒垒白骨各自述说着的悲凉，冷月呆呆的看着，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直到吴叔将冷月推出门外，关上门，冷月都没有知觉。而在冷月的心底，一颗种子则悄然的种下。
吴叔面露不忍，对道：“看来他们啃得很干净。”
冷月站在这屋外，大大吐了一口浊气。声音却有些嘶哑：“点把火吧，吴叔。”
吴叔知道这样做很危险的，在着群妖环绕的冷云城附近。火把会暴露两人的踪迹，不过他还是做了。
吴叔飞快的从酒楼厨房找出些油，浇在累累白骨之上，点燃。
两人就悄然往卢仙宗潜去。
不过一个时辰，翻过高山，爬上卢仙宗的山门。
冷月在山门旁，看着倒塌迎客亭，往山上看去。冷月看过杨家村的景象，整个人已经沉着了很多，但是当望着眼前的景象时，口中仍不由开口喃喃道：“卢仙宗到底发生了什么？”